1918年10月——記人類歷史上最大的流感病毒疫情阻擊戰

1918年初秋,當戰爭席捲全球的時候,羅伊·格雷斯特(Roy Grist)看著戰友的屍體堆積在臨時停屍間裡。當這位美國軍醫在兩排死去的士兵中間徘徊時,他很難理解這些幾天前還充滿活力的年輕人是如何在壯年時期就這麼死亡了。如果他們在西線被德國人的槍炮擊倒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這些士兵死於一種神秘的疾病,這種疾病莫名其妙的將他們殺死於波士頓西北部的一個軍營裡。“這比他們在法國戰後看到的任何景象都要震撼,”格雷斯特在描述他在德文斯營目睹的情況時寫道。


1918年10月——記人類歷史上最大的流感病毒疫情阻擊戰

西班牙大流感

在接下來的幾周裡,情況只會變得更糟。1918年10月成為美國曆史上死亡人數最多的一個月,這是自黑死病肆虐全國和世界各地以來從未發生過的。

第一次官方記錄的被稱為“所有流行病之母”的病例發生在1918年3月初,在堪薩斯州的一個美軍訓練營。在食堂廚師Albert Gitchell抱怨早上出現流感樣症狀後,又有107名士兵在午餐時間相繼發病。五週後,超過1000名士兵被感染,47人死亡。致命的流感肆虐於擁擠不堪的陸軍訓練營,那裡有一百萬新兵,而在1918年春被派往歐洲的士兵身上則攜帶著極其微小的微生物,這些微生物和他們的槍一樣致命。

夏季過後,在波士頓的兩名水兵相繼出現流感症狀之後,第二波更強大的流感席捲了美國。流感迅速蔓延到附近的軍事設施,比如戴維營。繼而蔓延到全國各地。

羅伊·格雷斯特每天工作16個小時,他看到病人出現咳嗽、喉嚨痛和高燒時,“很快就發展成史上最可怕的肺炎”。幾個小時後,士兵們的臉頰上就佈滿了紅木斑點,之後由於血液缺氧,他們的臉變成了深藍色或紫色,以至於格雷斯特在後期的報告裡說,“很難區分黑人和白人”。病人從鼻子和耳朵裡流血,肺裡充滿了液體,呼吸困難,最終被自己的粘液和血液窒息而死。

流感的起因還是個謎。


1918年10月——記人類歷史上最大的流感病毒疫情阻擊戰

在新澤西州迪克斯營地,人們用鹽和水漱口,作為預防流感流行的一種措施。

這種疾病的爆發使格雷斯特和他的同事們感到困惑。他寫道:“毫無疑問,我認為這是一種新的混合感染,但我不知道是什麼。”這種流感毒株的毒性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大,它沒有襲擊老人和小孩,而是殺死了其他健康的年輕人,比如準備打仗的士兵。

霎時間謠言四起,有人說德國皇帝的潛艇在美國港口釋放了毒雲,還有人說德國拜耳製藥公司已經汙染了阿司匹林藥片。像比利·桑迪這樣的傳教士將這場看似聖經的瘟疫歸咎於罪孽。在那個科學家對病毒瞭解甚少的時代,它們是最好的解釋。當時的病毒太小,用顯微鏡都看不見。而人們對於病毒的瞭解更少,像美國海軍衛生局報告說,細菌導致了這種疾病,並建議“用新鮮空氣和陽光殺死細菌。”

某些情況下,公共衛生當局更擔心恐慌的傳播而不是流感本身,因此對風險輕描淡寫。這也是一些國家對於疫情爆發前一貫的處理方法。美國衛生局局長魯珀特·布魯(Rupert Blue)宣稱:“如果採取預防措施,就沒有理由驚慌。”

由於不想與20年監禁的審查法律相沖突,報紙對流感大流行的快速傳播報道不足。報道的滯後以及對於疫情的情況信息的壓制導致這場災難以不可控的速度傳播開來。

雖然流感的消息在美國等歐洲國家被隱瞞,但是在西班牙情況卻不是這樣,在世界大戰期間保持中立的通訊社報道了馬德里在1918年春的流感大流行,而由於這次報道,這並不來自西班牙的流感被稱為“西班牙流感”。

各城市爭相控制疫情。


1918年10月——記人類歷史上最大的流感病毒疫情阻擊戰

華盛頓西雅圖的警察戴著口罩以防感染流感。

1918年10月,美國大部分地區的生活陷入停頓,市政當局關閉了學校、教堂、劇院和沙龍等公共集會場所。然而,由於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簡稱cdc)離成立還有幾十年的時間,各個城市對流感大流行的反應各不相同。在舊金山,法官們在公共廣場外開庭審理案件,沒有戴防護紗布面罩的公民——被媒體稱為“戴面罩偷懶的人”——可能被罰款5美元,甚至被送進監獄。看來在任何時候都一樣,所以現在不戴口罩的出門的人也應該按照這種辦法處理.

紐約市衛生專員皇家科普蘭(Royal Copeland)認為,與呆在家裡相比,孩子們被學校護士包圍會更安全,因此他選擇讓學校和其他公共場所保持開放。其中一個讓步是,科普蘭規定了企業和工廠的開門和關門時間錯開,以減少地鐵高峰時間的擁擠。

幾乎沒有哪個城市遭受的打擊比費城更嚴重,那裡的公共衛生主管威爾默·克魯森(Wilmer Krusen)無視醫生的請求,拒絕取消一場推銷政府戰爭債券的遊行,當時有20萬人參加了遊行。《比戰爭更致命:西班牙流感和第一次世界大戰的隱藏曆史》一書的作者肯尼斯·c·戴維斯說:“三天後,這座城市醫院的每一張病床都被佔滿了。”“作為一個正常運轉的城市,費城幾乎處於全面崩潰的邊緣。”

1918年10月,超過11000名費城居民死亡,其中759人死於疫情最嚴重的一天。開著敞篷大車的司機們在街上不停地巡邏,一邊喊著:“把你的死人抬出來!”然後,他們把收集到的屍體放在用蒸汽鏟子挖掘的集體墓穴中。

西班牙流感導致了創紀錄的死亡人數。


1918年10月——記人類歷史上最大的流感病毒疫情阻擊戰

1918年,在西雅圖紅十字會工作的護士們與流行性感冒作鬥爭。

1918年10月,西班牙流感奪走了19.5萬名美國人的生命,但它很快就消散了,儘管在民眾湧向城市街道慶祝11月11日停戰協定宣佈後,它又短暫地死灰復燃。在戰爭和疾病之間,美國的預期壽命從1918年的51歲下降到39歲。

到1920年疫情減弱時,西班牙流感已造成67.5萬美國人死亡,數十萬兒童成為孤兒。美國死於西班牙流感的人數不僅超過了第一次世界大戰,而且超過了20世紀所有戰爭死亡人數的總和。在全球範圍內,流感大流行感染了地球上三分之一的人口,並導致約5000萬人死亡。

寫在最後

查閱歷史資料發現,縱觀人類歷史上幾次重大的瘟疫,全部都是醫護人員勇敢的衝在第一線,救助病人,研製藥物,現今國家面臨的這場疫情,仍舊是醫護人員勇敢的衝鋒在前,向歷史上以及現在仍在一線戰鬥的醫護人員致敬!最後想說,我們從照片上也能看出來,無論什麼時代,以費城的遭遇來看,遇到疫情請帶好口罩,不要亂跑,人多的地方不要去,安心在家待著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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