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门“砰”的一声，关上。
徐素素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如果有一天，钟祈枫知道了这些，知道这场阴谋，知道他到底跟谁上了床，知道她恬不知耻地又回来了，他会怎样？
她浑然不觉得凉，安静地站着，心中颤抖着，嘴上念叨着。
“钟祈枫……从前你可是那么讨厌我啊。”
翌日。
徐素素深吸一口气，双手抱着盛满水的铜盆，来到婚房前，刚准备唤“小姐”，门内传来声响。
“昨夜是我太激动了，弄疼你了吧。”
“少帅，说笑了。”
“还叫少帅，该叫祈枫了。”
“……祈枫。”
“门外的人还准备偷听多久？！”
温柔的声音突然变了，徐素素脚底透凉，整个人慌了，房门一开，撞上了钟祈枫满是寒霜的眼眸。
她浑身颤抖着，铜盆一时没端稳，热水飞溅了出来，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已是一花。
“砰”的一声，铜盘落地，发出刺耳的响声。
云舒雅寻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钟祈枫正把徐素素抱在怀里，两人的衣衫都有些湿透。
“祁……”云舒雅刚开口，震耳欲聋的叱喝突起，忙噤了声。
钟祈枫眉头皱成一团，抓着徐素素肩膀的手用力，怒道：“怎么当丫鬟的，笨手笨脚的，你怎么就这么蠢！”
刚才盛满水的铜盆砸下来，徐素素没有怕，却因为被他抱在怀里，怕的魂都要飞了，急忙挣扎着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噗通”跪在地上，连连叩首，道：“对不起”。
悬空的手上还残留着某种难以言语的感觉，令人心烦，更加令人心烦的，是徐素素卑贱的行动和卑贱的口气，钟祈枫握拳锤在门边上，道：“滚——”
徐素素连忙跑走，因为心急，摔了一跤。
他看着她狼狈的样子，还有手背上通红的一块，想起她的名字，是叫徐素素吧，素素吗？他莫名有些烦躁，扯了扯衣襟。
这样不冷静的钟祈枫是常态还是……云舒雅不懂，只是本着妻子的角色，安慰道：“都怪我，没教导好丫鬟。”
“你怎么会选那样笨的女人当陪嫁丫鬟。”似乎有些埋怨。
“……”云舒雅一时沉默了，脸色有些泛白。
钟祈枫意识到不对，忙揽住她道：“我不是责备你，你喜欢就好。”视线对着房内，不经意看见了床上艳红的血迹，目光忽而转沉。
……
至于云舒雅，为什么会选徐素素呢？
因为——无论她提出何种过分的要求，到最后，徐素素都会答应的，那个甘愿为了她，做牛做马的徐素素。
……
徐素素已经算不清，到底喜欢了钟祈枫多少年？
因为她不愿想起那些年被践踏，被欺辱，被丢弃的日子，然而，那些日子里，偏偏有着钟祈枫的影子。
记得那时，银元扣响碗底。
她抬头，想要看一眼好心人，撞见少年意气风发，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高贵无比，迷人的桃花眼冲她笑着，一刹那暖过了六月的骄阳。
也让她明白。
“喜欢”二字！
……
“喂……想什么呢？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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