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繼無人!建築工人300元一天招不到人,這個現象要深思

小邦在微信群裡看到一句話:這年頭,“活兒挑人”以及變成了“人挑活兒”,

建築行業大變樣了,不再像以前了……

其他人紛紛感慨,確實是這樣了!小邦看到這句話也是感觸頗深,2019年,建築行業還是一如既往的紅火,但是繁榮的表面下也隱藏著一些值得深思的現象。

“用工荒”便是其中一個典型的現象。

北京西五環外的一間辦公室裡,“包工頭”楊樹林的手機響個不停。他猛吸了幾口煙,皺著眉頭說:“一天推了三個活,因為掙不了多少錢……”

來北京20年,楊樹林從農民工成長為包工頭。他和手底下的農民工幹了北京不少市政工程。而今“掙不了多少錢”的原因很簡單:施工單位給的工程款有限,用工成本卻“水漲船高”,中間留給他的利潤實在不多。

這背後浮現了一個更嚴峻的現實問題——曾源源不斷湧向城市的農民工數量正在急劇縮減,更難有後繼之人。現實中,各工程為了留住工人還不得不大幅調漲工錢。

後繼無人!建築工人300元一天招不到人,這個現象要深思

20年前,楊樹林從山東老家奔赴北京。當時趕上工程建設高峰,他學著揮鍬剷土,當起了農民工。

“雖然一天只掙20塊,但大家照樣搶著幹。”後來,楊樹林成了包工頭,帶著老鄉們一起幹工程。村裡人想跟著他到北京幹活,都得託關係。沒活的時候,只要管飯、有地兒睡,大批農民工不拿工資都擠在辦公室外等活。

這一景象早已不在。楊樹林的勞務公司高峰期聚集著1000多農民工,如今已銳減一半;但凡有一天沒活兒,人就跑光了。因為當下農民工已經格外搶手,尤其是掌握了一定技術的“大工”,不愁沒地方去。他說,如今已經從“活兒挑人”變成了“人挑活兒”,即便是已經招來的人上了工,只要不是好活兒,工人也撩挑子,說走就走。

後繼無人!建築工人300元一天招不到人,這個現象要深思

農民工也建起微信群“互通有無”。在一個有200多農民工的微信群裡,剛有人發佈一條東六環工程的招工信息,立刻引來不少人回覆。但大家反覆打聽的是工程的位置、一天給多少錢、累不累。在農民工眼中,滿足了收入高、活不累、地不偏等諸多條件,才算好活,這才有吸引力。

在北三環修地鐵12號線某標段的項目經理陳華對此深有體會。12號線全線位於地下,地形複雜、管線密佈,大多是艱苦的暗挖工程,更不好招工,人一撥一撥地來、也一撥一撥地走。“從年前到現在對1000多農民工進行了入場安全教育,但現在只留了200人幹活,剩下的800人都走了。”陳華說,當前是地鐵暗挖高峰,但暗挖工人就這麼多,工人們通過微信就能知道這條線哪個標段工錢高、活好乾,自然就留不住人。

​人難招、要求高,歸根結底就是缺人。“勞動力從供大於求變成求大於供,與我國人口中長期發展有關。”中國勞動關係學院勞動關係系主任喬健說,我國勞動力在2011年達到峰值後就已經開始遞減,每年淨值減少400萬,這其中當然包含了農民工。

這個缺口勢必反映在錢上。多個工程的負責人直言,近兩年招工成本“水漲船高”。比如隧道工程,前年的價格還是每天270元,如今已漲到400多元。

前兩年,通州一批房建、市政、配套設施工程同時上馬,幾十萬人大會戰。通州某管廊工程負責人說:正常來說,木工每天工資320元到350元,鋼筋工260元到280元;但在當年的用工高峰時,木工每天工資已達到380元到400元,鋼筋工也在350元左右。“別的工地缺人就開始漲錢,我如果不跟著漲,工人就跑了。”他說。

後繼無人!建築工人300元一天招不到人,這個現象要深思

20年前,楊樹林30歲,正值壯年,身邊的農民工大多也是這個年齡;今年,楊樹林50歲,他發現手底下的農民工也是50歲上下。“20年過去了,幹這活的還是我們這代人。”

讓他更擔心的是,如果這代人“退休”,建築行業是否就“後繼無人”了。

陳華也發現,一個20人的班組裡,大部分都是四五十歲的工人,30歲的工人頂多只有一兩個。

後繼無人!建築工人300元一天招不到人,這個現象要深思

“80後和90後不再像他們的父輩一樣,只圖到城裡打工掙筆錢回到村裡蓋房子、娶媳婦,他們的權益意識更強,更想融入到城市當中。但我們這些年農民工用工制度並沒有發生實質變化。”喬健認為,建築行業也應對過去層層轉包、分包的用工制度進行改革,應該與農民工簽訂正式的用工合同,保證相關權益;同時,在社會保障等公共政策上,也應該更加完善,才能吸引80後、90後進入行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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