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展紅旗如畫|三明老人晉京參加國慶觀禮,受毛主席接見!他兒子是老紅軍,當時正在朝鮮戰場……

“光榮之家”!

紅底黑字,清晰可見。

這塊牌匾陳列在將樂中央蘇區縣紀念館裡。68年彈指一揮間,牌匾上的漆有些斑駁脫落。牌匾題注:將樂縣人民政府獎給沙生祥家屬;落款時間:一九五一年九月。

風展紅旗如畫|三明老人晉京參加國慶觀禮,受毛主席接見!他兒子是老紅軍,當時正在朝鮮戰場……

沙生祥,就是楊生祥。當年,他參加紅軍鬧革命,為保護家人免遭迫害,改了姓。此後,他踏上二萬五千里長徵,參加了抗日戰爭、解放戰爭、抗美援朝……

聽黨話,跟黨走。楊生祥用自己傳奇的一生,詮釋了三明中央蘇區兒女的英雄本色。

堅 定

青山環抱、綠樹掩映,將樂縣古鏞鎮山門村生機盎然。1916年10月,楊生祥就出生在這裡聚族而居的沙家。
  沙家家境貧寒。那時他才8歲,就不得不給地主放牛。眼看獨子長到12歲,父親沙有旺匆匆忙忙叫上他,一起去當了挑夫。

  “挑夫”一當就是3年。壓在他肩上的,不僅有厚重的“西山紙”,還有吃不飽、穿不暖的苦日子。將樂龍棲山翠竹萬頃,曾經的“西山紙”享譽四方。沙家父子靠著挑“西山紙”,艱難度日。
  “山路崎嶇,羊腸小道,走起來十分艱難。一路下來,肩膀都磨破了。可他硬是咬牙堅持。”今年56歲的堂侄沙維全,小時候常聽父親提起過。


  “那時候,我和父親一起,早出晚歸,累死累活,可還是過著缺吃少穿的悲慘生活。”後來,楊生祥回憶少年往事,仍然感慨萬千。
  早在1930年紅四軍創立寧清歸根據地時,將樂就已成為紅軍游擊區。第二次反“圍剿”建寧大捷後,1931年6月,時任總前委書記毛澤東發出指示:“三軍團以建寧、泰寧、將樂為工作區域”,“分配土地、建立政權”。將樂縣黨史專家周佛勝說。
  從泰寧進入將樂,彭雪楓率紅三軍團第六師迅速解放了將樂縣城和大片鄉村。這一次,紅軍在將樂城鄉戰鬥生活了50多天。這一年,將樂蘇區成立了中共將樂縣委,擴紅800餘人。
  紅軍來了!山門村震動了。這一年,楊生祥15歲。因為紅軍的到來,他的命運就此改變。早就聽說,紅軍是打土豪分田地、解放窮人的。但這是真是假?他心裡也沒個底。
  趁著父親不在家,他起了個大早,偷偷跑到縣城。“適逢大雨,處處積水,再加上心急,到縣城後,他才發現鞋子走丟了,腳底被路上的沙石磨出了血。”沙維全說。
  一進縣城,一條條紅軍標語映入眼簾。打土豪!分田地!招兵站,紅軍戰士正在宣講革命道理……這些都激起了楊生祥心中的陣陣波瀾。

  “誓為窮人打天下!”紅軍戰士鏗鏘的話語,贏得了在場鄉親熱烈的掌聲,楊生祥不由自主地握緊拳頭。看到大家紛紛上前報名,他暗自發誓:一定要當上紅軍!
  不過,自己身材瘦矮,年紀又小,人家拒絕咋辦?從日出到日落,他憂鬱不安地來回轉悠。由於走得急,他既沒帶乾糧,又沒帶上錢,肚子餓得“咕咕”叫。
  眼看招兵即將結束,不開口來不及了。楊生祥不顧一切,上前央求參加紅軍。看到他稚氣未消,負責招兵的同志剛開始並沒有答應。
  楊生祥急了,再三請求,並且大聲地說:“我也要參加紅軍,打土豪,幫窮人!”最終,他如願以償,高興得連蹦帶跳,還翻了一個跟斗。這頑皮的舉動,逗笑了全場。
  沒來得及與家人告別,他跟隨部隊迅速奔赴江西前線。

風展紅旗如畫|三明老人晉京參加國慶觀禮,受毛主席接見!他兒子是老紅軍,當時正在朝鮮戰場……

向 前

年紀輕,個子小,人機靈又勇敢,楊生祥成了人見人愛的“紅小鬼”。
  第三次反“圍剿”,紅軍採用運動戰術,日行六七百里。剛加入紅軍,還沒系統訓練,自然對急行軍有些不適應,但他咬牙堅持,從沒掉過隊。
  江西白沙,激戰一場。“首長指揮有方,戰士英勇善戰。我們出其不意,消滅敵軍兩萬多人,繳獲大量武器裝備。”他生前回憶,國民黨心有不甘,很快捲土重來。
  第四次“圍剿”,蔣介石自任總司令,總兵力高達40萬。“部隊運用誘敵深入戰術,一步步把敵人往包圍圈裡引,並一舉圍殲敵軍兩個師,還活捉了一名姓王的師長。”
  革命,總是艱難曲折。第五次反“圍剿”失利,中央主力紅軍被迫進行戰略轉移,楊生祥和戰友一道開始了二萬五千里長徵。
  “天上有敵機轟炸掃射,地上有敵人圍攻夾擊。有時候,敵機飛得很低,甚至樹葉都能掃下來。”楊生祥在生前的一次演講中說。
  “過草地的時候,摻上些野菜充飢。後來,野菜吃沒了,就煮皮帶吃。”楊生祥的女兒楊維平唏噓不已。“皮帶是硬邦邦的馬皮,割成小塊,放在缸子裡,煮了一次又一次,最後煮軟了。大家一截一截分著吃,連皮帶湯,吃了精光。”


  1975年,是紅軍長征勝利40週年。那一年10月25日,天津日報登載了記者對楊生祥的專訪。他在專訪中說,不僅要忍飢挨餓,還得克服宿營困難,長征中考驗總是接踵而至。
  “那時,天當房、地當床,日曬雨淋、風餐露宿。晴天宿營還好些,找點草鋪在地上睡覺,就覺得很舒服了。碰上雨天,沒法避雨禦寒,幾個人在地上一坐,後背相互一靠,頭上頂塊破布就睡了起來。”
  “過草地,不是泥就是水,一步一滑,一步一拔。有時候陷在泥裡,光靠自己根本出不來。要戰友幫忙,才能拔出腿來。草鞋穿壞了,只好光著腳。”他說。
  “由於忽冷忽熱,渾身無力,眼看就要跟不上隊伍了。戰友們身上已經背了六七十斤重的槍支和行裝,還紛紛幫我背槍,背乾糧袋。”過草地時,楊生祥曾患瘧疾,幸好戰友總是互幫互助。
  雪山同樣是一道坎。“周圍白茫茫的,大風呼呼地吹著,真是冷呀。人到山頂,根本站不住。這時候每邁一步,都要付出很多努力。而停下來,又有生命危險,怎麼辦?大家互相攙扶著行走,最終一步步過了雪山。”  一路行軍一路歌。無數艱難困苦,被楊生祥一一跨越,而他也在長征中茁壯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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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 懷

烽火歲月,硝煙瀰漫,楊生祥從未停下革命的腳步。21歲,他加入了中國共產黨。
  1940年8月,“百團大戰”戰場,他英勇戰鬥。1948年10月,解放太原戰役,他衝鋒在前。1950年10月,抗美援朝戰爭,他跨過鴨綠江保家衛國……
  “從軍20多年,父親負傷6次。面部腮上兩側貫穿槍傷,他的牙齒全部被打掉了,面部舌頭及下頜骨畸形癒合。”輕撫父親的照片,楊津欣言語中滿是敬佩。


  楊津欣,是楊生祥的二兒子。軍人情結難了,楊生祥讓他長大後成為一名解放軍,也在部隊奮鬥多年。“小時候,經常跟父親去搓澡。這時候,我能清楚看見他身上的槍傷。”
  “子彈還留在身體裡。當時取子彈時,醫療條件有限,傷口留下了永久的漩渦型癍痕。”楊津欣說,父親除了面部傷外,身上還有5處槍傷,其中背部4處,左腿小腿1處。
  只是,面對那時年紀還小的兒子的好奇,楊生祥總是不願多說。“他都是說同一句話:‘沒什麼,讓子彈給打的。’”楊津欣說。每次,他都發現,父親陷入了沉思,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英勇革命,英雄本色,祖國沒有忘記。1951年,楊生祥還在朝鮮戰場,父親沙有旺作為優秀軍屬代表,被光榮選送晉京,參加國慶觀禮,並且受到了毛主席的親切接見。
  中央人民政府蘇區訪問團報告,記載了當年給沙家送牌匾的情景:當縣長率眾給楊生祥家掛光榮牌匾時,全村群眾集體前來迎接。群眾反映說,咱村出了個沙生祥,真是全村的光榮!
  戎馬生涯,故土情深。1952年,楊生祥從抗美援朝運輸五團團長的崗位上,轉業到天津建工局。雖遠隔千里,但楊生祥一直眷念著家鄉的父老鄉親。當他重新踏上故土,面對父親改回姓沙的請求,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

  “但回想起當年在衝鋒陷陣、中彈負傷、昏迷不醒時,戰友們互相呼喚名字的情景,且也擔心再改名會失去與部隊首長、戰友們的聯繫,父親最終放棄姓沙。”知父莫過兒女心,楊津欣感慨地說。  

“一家人都不能忘記自己的先輩姓沙。”後來,楊津欣的女兒,取名楊沙。得知此事,楊生祥欣慰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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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活在我們心中

李順亮/文

長征,是紅軍在中國大地上寫就的壯麗史詩。歷史,總是在歷經風雨歲月之後,才能層疊累積建構起來。史詩,卻是在不斷深情追述之中,越來越逼近歷史深處英雄的偉大。
  英雄,從來不會自誇英雄。但是,英雄立於天地間!“偉大長征精神是全黨全國各族人民不斷砥礪前行的強大精神動力。”和著新中國成立70週年的喜慶節拍,從今年6月起,當我們作為記者再走長征路,前後用了半年的時間,由東至西,從南到北,行程一萬多公里,走過了湖南、廣西、貴州、四川、河北、內蒙古、天津,一次又一次追尋老一輩紅軍革命足跡,揭開塵封已久的歷史面紗,深入宏大磅礴的史詩背後,一回又一回聚焦與重現各不相同、極其生動的英雄傳奇時,那一場又一場心靈的震撼根本無法用語言來完整表達。
  英雄立於天地間,英雄更是活在我們心中。當我們傾聽幾經浮沉的耄耋長者對於革命先輩的追憶,都能看到他們真摯的熱淚時;當我們凝視幾經變化的系統單位對於革命先輩的歷史,都能表現他們真誠的熱愛時;當我們感受幾經繁衍的子孫後代對於革命先輩的史詩,都能給予他們真切的熱情時……那麼,紅軍不怕遠征難的二萬五千里長徵,依然極其生動;萬水千山只等閒的一位又一位紅軍戰士,必將更加鮮活。感動、感慨,更要感恩、感悟。歸根結底,只有不忘初心,英雄才能真正活在我們心中;也只有牢記使命,英雄才能在我們心中永生。

今天的我們,對過往的英雄有什麼樣的姿態,這個時代就會產生什麼樣的英雄;今天的我們,對現在的英雄有什麼樣的胸懷,這些英雄就會在我們心中活多久。但是,毫無疑問,要讓英雄活在我們心中,就要致敬真英雄,奮鬥新時代!

來源:三明市融媒體中心(李順亮 李遠明 盧素平 沙觀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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