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項城任職時,在衙門裡兩人還會過面,沒想到在此不期而遇

初到項城任職時,在衙門裡兩人還會過面,沒想到在此不期而遇

開封

這天,曾跟袁世凱當過馬弁,現已出家的普惠和尚來看姚文蔚。他們老早就在開封認識了,姚初到項城任職時,在衙門裡兩人還會過面,沒想到在此不期而遇。兩人互相嗟嘆一番,忽聽外邊有人叫苦連天,聲音悽慘,耳不忍聞。和尚拉著姚到外邊看,見數名杆匪捆起一個老頭,兩臂反接,耳朵被割掉,雙頰鮮血直流,吊在房簷下。一個嘍羅還在用香頭燒他皮膚,另一個則手握木棍照著他的身子下部亂打,任他再三喊叫哀求,也打動不了他們殘忍的心。

普惠和尚問:“為啥要割掉他的耳朵?”

“這老傢伙,原來叫他拿300塊錢來贖,不料想他家只拿30塊大洋,不能贖回全身,所以先割掉兩個耳朵給他家捎回去。”

普惠在吃午飯時,誠懇地相勸田耀堂要如朋友般對待姚知事。

初到項城任職時,在衙門裡兩人還會過面,沒想到在此不期而遇

項城袁家老宅

田耀堂低頭不語,飯後讓姚隨普惠出去散心,姚文蔚才得以見到縣城內的斷壁殘牆,更意識到城裡到處充斥著殺氣和死氣。

他們來到高老九家中,高家人早已逃散,後院住著蹚將杆眾。走到後院,忽見一位衣冠整齊,相貌梟勇的人,個頭高大,穿戴整齊,簡直就是個正式的軍人,普惠介紹道,這是李駕杆手下的杆頭——範子英。

三個人坐談良久,範子英熱情度很高,誠邀兩人“孤裝”(結拜)為把兄弟。姚文蔚也有心聯絡幾個杆頭,使自己有機會脫離險境。經普惠從中周旋,當天晚上,就在高老九家中,李老末、田耀堂、姚文蔚、普惠和尚、龍國恩、徐雲亭、郭惠亭、陳仁甫、範子英九個人對著關雲長的牌位進行結拜。

嘍羅們在桌上擺好香燭、表饌,壓上“瓤子”(子彈)的勃郎寧和自來得手槍槍身在裡,槍頭朝外,也放在供桌上。幾個人按次序分列站立,儀態莊嚴,先燒一炷香,然後燃一沓黃表紙,端端正正地跪在關老爺像前。在燒香磕頭時,每個人口裡念道:關爺在上,弟子某某在下,今晚“孤裝”(結拜)九個弟兄,從此以後,互相扶持,對待眾家兄弟,不準有三心二意,如果有三心二意,上前線炮打穿心而過,五狗分屍,肝腦塗地。

眾人齊聲念罷,依次對著關公的牌位磕上三個頭,仍站回原位。在輪到範子英發誓的時候,他先將應說的話說完,接著把桌子上擺的手槍拿起,對著自己的心口,猛地摔了幾下,加念兩句咒語道:“我如有三心二意,現在槍發了也算。”

這是表示他的誠懇和耿直。姚文蔚心想,草澤中何嘗沒有英雄,能使之脫離匪窟,轉入正途,未嘗不是國家的將材。按年齡姚文蔚排行第六,範子英第八,老八照例要與老六磕頭,範子英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以後即稱姚為六哥。

神剛敬畢,熱騰騰的酒筵業已陳設在大廳裡。首座當然是普惠和尚,其餘循年齡大小落坐,眾人讓菜斟酒,好不熱鬧。酒過三巡,又相互猜起拳來。

範子英很體貼地將姚拉到床前一塊躺下,床上擺著楠木大煙盤子、象牙煙槍、宜興菸斗翠玉嘴兒、犀牛角大煙盒子、燒藍太谷燈等,都是極的講究東西。躺在鋪上的範子英燒著煙,那雙粗大手燒得極其熟練。姚文蔚吸了幾口之後昏昏而睡,不知什麼時候有人將他推醒,他睜開眼睛見是田耀堂,睡眼惺忪地說:“有事兒?”

田耀堂示意他起來隨他一起走,兩人又回到原來住的地方,姚文蔚仍和王德標住在一塊。

初到項城任職時,在衙門裡兩人還會過面,沒想到在此不期而遇

翌日清晨,風雪凜冽,杆匪們準備在縣城過冬,所以都出外到鄉村“摸吃兒”(到村裡搶食物)去了,在家的只有姚文蔚和兩個“賽角”(擄得的女票)。姚仍披著被子裝瘋,田耀堂回來說:“你儘管瘋,將來恐怕因瘋要誤你的事。”

田的意思是,要是真不願意幫李老末的忙,長此似瘋不瘋地裝弄,想乘機逃脫,他們就會不管,有仍送還衛老四處的危險。

姚文蔚如墜五里霧中,真相莫明,仍是屢次硬著臉皮,懇求田耀堂將他送到高市寨養病。當時縣城及附近避難的都逃進高市寨,因寨裡有一個為本地土匪作保頭的紳士張鏡芳,弟兄中排行第八,人稱他八大人,很有勢力,每日與股匪往來甚密。前次進城,兩人見面時,姚曾暗中求他向田耀堂說情,將他送到高市寨養病。張當時點頭應允,嗣後,多方向田耀堂委婉地提出,田當面允許送姚到高市寨,可待張鏡芳走後,卻仍不準其外出。(21)(下期更精彩,歡迎點贊轉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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