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汪曾祺,人們都尊稱他為“汪老”。
但“汪老”其實是一個老頑童,真誠率真。同時他也是一個愛茶的人,愛到極致。
對於“汪老”來說,唯愛和美食不可辜負。
一、發自內心的愛茶
對於喝茶,汪曾祺坦言“是個外行”。
其實,他不但喜歡喝茶,且非常精於茶道。他對茶的優劣、茶與水、文人與茶、茶事、茶話、茶趣,都能侃侃而談,叫人聽得入神。
汪曾祺說:“我什麼茶都喝。”
的確,不管綠茶、花茶、紅茶、烏龍茶,甚至是湖南“擂茶”,昆明的烤茶,他都喝過。
雖然雜,但對茶的品級他是有要求的。
他說:“好的留著喝,差的則用來煮茶葉蛋。”
汪曾祺喝過許多茶人沒有喝過的茶。
汪曾祺把茶總結為 “濃、熱、滿”三字茶理。雖然他什麼茶都照喝不誤,不過他喜歡喝濃茶,尤其喜歡喝濃得發苦的茶。
他在機關開會,曾有女同志嚐了他的一口茶,說是“跟藥一樣”。
汪曾祺寫與茶有關的文章,色香味俱全,茶香氤氳,滿紙飄香。
他對茶館的描寫,細緻入微。
他的這些與茶有關的文章,令人百讀不厭。
以茶悟道,一般是禪家修行的途徑,而以茶悟人生則是汪曾祺的絕唱。
1997年5月16日,77歲的汪曾祺溘然長逝。
但是,他留給世界的最後一句話是:“給我來一杯碧綠!透亮!的龍井!”
他未能喝到這杯龍井茶實在是一種遺憾。
二、“美食博主”汪曾祺
愛茶的汪曾祺,親近自然萬物,平等相待,甚至還懷有一絲天真的孩子氣。
為人處世的態度,常常不知不覺的滲透在飲食觀念上。
汪曾祺的美食,魅力極大,迷醉了海峽兩岸眾多文人雅士。因而獲得了除作家、劇作家、散文家、書畫家之外的另一個頭銜--美食家,並且是“全方位美食家”。
他不只對美食有高品味的鑑賞力,還能繫上圍裙下得廚房烹飪一手好美食,更能用細膩的言語把美食描繪得頭頭是道、饒有風味、別有才思。
很一般的菜,經他的文字一支配,便成了誘人的美食美文,不只沒有了油膩的煙火味兒,並且直接就延伸到了審美境地。
汪曾祺喜愛美食,從逛菜市場開端。
到菜市場總要走一段路,他便說:“我什麼功也不練,只練‘買菜功’”。
而買什麼菜?怎樣選擇?配菜是什麼?春夏秋冬,什麼生果、什麼蔬菜,在什麼時間上市,他都門清。並且,他最喜愛逛的當地就是菜市場,就連出差都不破例。
在汪曾祺看來,做菜跟寫文章相同,要有想象力,要愛揣摩。
凡有幸品味過汪曾祺親手烹飪的美食的人,無不嘖嘖讚賞,回憶深入。無緣品味者,僅僅讀汪曾祺寫的談吃的美文,就已食慾蠢蠢,垂涎欲滴。
汪氏的寫食散文還有一個實在處——可以當菜譜用。
聽說,有不少主婦,還由於熟讀汪曾祺談吃的文章,居然學會了做一手好菜。不過出現在汪曾祺筆下的,常常是些平易近人的食物,比如蘿蔔、豆腐、野菜、韭菜花等。
而且汪曾祺的文字明白如話,不事雕琢,但卻別有韻味。以這樣的文字來寫美食,自然看的人賞心悅目、興味十足。
三、相伴一生
除了作家、美食家,汪曾祺還可謂是一位“生活家”。
在他筆下,一草一木,一茶一飯,都充滿著詩意和趣味。
和這樣的“生活家”戀愛和生活,會是什麼樣呢?
托爾斯泰說:“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其實幸福的定義也從來沒有統一的標準。
汪曾祺和施松卿,他們就從來不是“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的夫妻。相反,他們說說笑笑、吵吵鬧鬧了一輩子,但誰又會說這不是一種別緻的幸福呢?
可是,他們畢竟老了,吵著吵著,慢慢就吵不動了。
剩下的,或許只有默默的陪伴。
1994年,汪曾祺住院做手術,菸酒全戒,精神頓失。施松卿每天跑醫院,給他帶零食,陪他解悶。
孩子們勸她:“歲數這麼大了,天天跑怎麼吃得消?”
但施松卿一如既往。
1995年,施松卿因為心腦血管病摔倒,被送到醫院搶救。
在急救室,頭腦尚不十分清楚的她忽然問女兒:“幾點鐘了?十二點多了吧。叫爸爸別寫了,準備吃飯啦。”
她住進了醫院,再也沒有人管著汪曾祺抽菸、喝酒了,也沒有人和他拌嘴,沒有人趿拉著拖鞋在他身邊走來走去地“影響”他寫東西了。
可是他說:“老頭兒寂寞。”
施松卿出院後,身體虛弱,後來又一次因肺炎住院,從此再沒能站起來。
汪曾祺便在家陪著她。
寫作的時候,一聽到“曾祺”的呼喚,馬上就放下筆,顛顛兒地跑過去看。
他想著法子和她聊些輕鬆愉快的話題,連聲音都變得輕柔。而實際上,在那段時間,他攤上了一件事關名譽的麻煩官司。
這一次,他不能再像往常一樣向施松卿傾訴,聽她出主意,接受她的安慰。
他只能默默忍著,孤獨地承受著這一切。
1997年5月16日,汪曾祺因消化道大出血而匆匆離開了這個世界。
汪曾祺去世一年多之後,施松卿也隨他而去。
兩人平平淡淡攜手走完了他們的一生。
Ps:我正在參加生機大會的評選,如果可以,可以為我獻上您寶貴的5票嗎?點擊下方生機大會投票,即可看到投票界面,投票給靈楓歷史閣,這個比賽對我很重要,非常感謝您的投票!
閱讀更多 靈楓歷史閣 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