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敦煌》前傳:回鶻汗國滅亡後,西遷的回鶻人建立了哪些國家

回鶻汗國滅亡後,西遷的回鶻人建立了如下國家:

被拋棄在蒙古高原和新疆東部的回鶻人(主要是九姓烏古斯人),深受新的草原霸主黠戛斯汗國殘暴統治,於是紛紛四散奔逃。大概因為他們不屬於十姓回鶻,所以南逃的烏介可汗、西逃的龐特勤都沒有獲得他們的效忠。正好,吐蕃帝國瓦解。漢人張議潮在河西走廊起兵,為唐朝收復河西,張議潮在起兵中聯絡四方英雄,這時候有一個正在逃難中的回鶻將軍叫僕固俊(九姓烏古斯人)。張議潮給僕固俊援助和封賞,讓僕固俊打著唐朝的旗號去收復新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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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議潮統軍出行圖,圖/網絡。

僕固俊得到代表唐朝的張議潮的支持後,迅速成為逃難中的九姓烏古斯人中最有號召力的將領,於是僕固俊的勢力就如滾雪球一樣壯大,無主的九姓烏古斯人紛紛投靠僕固俊,僕固俊不但收復了新疆東部,還殺回了蒙古高原,與黠戛斯汗國開展了拉鋸戰。

但到了僕固俊後人時期,唐朝滅亡,歸義軍衰落並與僕固俊後人交惡,僕固俊後人就面臨多方交戰的危機,於是僕固俊的後人放棄了蒙古高原,主力經營新疆東部,這一股就被稱為高昌回鶻,或者西州回鶻(因為高昌就是唐朝的西州)。在中亞史料中被稱為九姓烏古斯國,在蒙古史料中被稱為畏兀兒國。其後裔主要是新疆東部的維吾爾族,其統治者是出於古老的鐵勒成員的僕固氏,國家元首先後稱為可汗(前期強大時)、亦都護(後期衰落時)。他們追認的祖先是杜撰的來自蒙古高原的薩滿教信徒烏古斯可汗。他們的開國元首是僕固俊,在回鶻文文獻中被稱為卜古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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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鶻高昌王供養像,圖/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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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鶻高昌王后供養像,圖/網絡。

他們信仰比較複雜,摩尼教、佛教、薩滿教、景教都有信仰,他們不但有回鶻血統,還融合了很多漢人和吐火羅人。元朝、明朝的畏兀兒人就是指他們,他們的後裔主要是新疆東部的維吾爾族。蒙古高原上活躍過的乃蠻部、汪古部都是從該國分裂而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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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昌古城遺址,圖/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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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漢文、回鶻文《高昌館課》,圖/網絡。

以十姓回鶻人為主體的老回鶻人,在阿跌氏的龐特勤率領下於新疆中部的龜茲建立了龜茲回鶻。建立龜茲回鶻的龐特勤能力較弱,被一個權臣架空。該權臣可能出身於回鶻第一王朝時期的可汗家族藥羅葛氏,而龐特勤出身於回鶻第二王朝的阿跌氏。該權臣架空龐特勤後,龜茲回鶻內亂。高昌回鶻的僕固俊趁虛而入,龜茲回鶻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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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茲回鶻風洞窟遺址,在今新疆庫車縣,圖/網絡。

龜茲回鶻被高昌回鶻滅亡後,龜茲回鶻人在一個出身於回鶻第一王朝統治者藥羅葛氏權臣的率領下東遷河西走廊,這時候又趕上早就完蛋的南逃的烏介可汗的一支殘部也在河西走廊活動,兩路寄居河西的回鶻基本都是十姓回鶻人組成的,他們在歸義軍內訌衰落後攻佔了甘州,隨後和歸義軍展開了相愛相殺史,這一支被稱為甘州回鶻。他們的元首稱為可汗,國家亡於西夏。他們主要信仰為佛教和摩尼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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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壁畫中的回鶻王妃供養像,圖/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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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鶻王子供養像,圖/網絡。

這一股回鶻人可能存在被党項化、漢化的可能,也可能脫離西夏統治,融入青海黃頭回紇之中。而另外一股東遷的龜茲回鶻殘餘,則散入青海,沒有參與甘州回鶻政權,這一股被稱為黃頭回紇。黃頭回紇的後裔,就是裕固族。元朝、明朝的撒裡畏兀兒(黃頭回紇、黃色維吾爾)就是指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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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鶻文摩尼教寺院文書,圖/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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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固族傳統服裝,圖/Wikimedia Commons。

龜茲回鶻滅亡後,另一股來自龜茲回鶻的十姓回鶻人,可能西逃建立了喀喇汗王朝。在喀喇汗王朝,這些可能存在的十姓回鶻人,和葛邏祿人、樣磨人、處月人、突騎施人、新烏古斯人(主要是土庫曼)、以及不屬於突厥語系統的被征服者于闐塞人融合,一起以突厥自稱,並不自稱回鶻。他們的元首也稱為可汗,他們起初信仰薩滿教,後信仰伊斯蘭教。他們的後裔主要是新疆南部的維吾爾族和一部分烏茲別克族。蒙古入侵時,喀喇汗王朝早已覆滅,所以蒙古人以他們的主要部分葛邏祿人來稱呼他們,叫做哈喇魯人。由於他們長期被察合臺汗國統治,所以元朝、明朝時期的察合臺人就是指他們。

另外,在葛邏祿人盤踞的地盤(主要是七河流域和新疆伊犁),莫名其妙地出現了一個不是葛邏祿人統治的國家。有猜測,可能是龜茲回鶻滅亡之時,藥羅葛權臣率領一股人東逃,龐特勤可能率領一股人西逃。西逃後龐特勤因為是正統回鶻可汗,所以獲得了西方各突厥語部落的擁戴。這一支就是喀喇汗王朝,當然也有認為喀喇汗王朝跟回鶻無關的說法。畢竟龜茲回鶻、高昌回鶻、甘州回鶻的來源比較清晰,而喀喇汗王朝的來源無人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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