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在冬季?思念是一種病

在各種社交媒體上狂轟濫炸了一個週末,《大約在冬季》的票房也沒過億。

賀歲檔前的多部影片發力欲票房淘金,看來註定都是一場空。但是《大約在冬季》帶來的各種感慨和懷念,已成海。

大約在冬季?思念是一種病

《大約在冬季》這首誕生在30多年前的華語經典情歌,據當事人齊秦說,只花了15分鐘就創作出來,主要是用來懷念在香港聚少離多的女友王祖賢。

他不經意地創作後,它所引起的轟動是齊秦之前沒有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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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成了齊秦當年在大陸流傳最廣的兩首歌曲,另外一首是《外面的世界》。

模仿齊秦是三十年前很多大陸流行歌手出道時的標配,這兩首歌翻唱得最好的一是屠洪剛,一是陳汝佳。

前者後來又唱了《精忠報國》後終於有了自己的經典作品,後者火過一陣,可惜新千年剛過沒幾年突然去世。

《大約在冬季》不僅在大陸火,在香港也是一樣。一首國語歌曾經出現過兩首粵語版的翻唱歌曲不多見,但是《大約在冬季》做到了。

一個是歌迷比較熟悉的張國榮的《別話》,一個是歌神張學友最仰慕的歌手“退隱歌神”關正傑的《大約別離時》。

《大約在冬季》唱的是思念,卻又暗含離別。

1989年2月,哥哥發行《側面》的時候,收錄了這首歌。當年9月,如日中天的他突然宣佈“退出歌壇”,震驚娛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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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大約別離時》不久,關正傑也意興闌珊,退出歌壇。

他退得更徹底,再沒有回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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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多年後香港電臺想頒發金針獎給他,好不容易聯繫上在美國西雅圖做房地產的關正傑,他一句“不想因為領獎而減肥”就回絕了。

這首歌在海峽兩岸最紅的時候,齊秦和王祖賢的戀情也歷盡波折,最終在一年多後宣告自拍攝《芳草碧連天》時結下的情緣第一次告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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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說是第一次,是因為眾所周知,新千年之前,齊秦和小賢再度複合。不過好景也沒堅持多久。

在王祖賢宣佈退出影壇的第二年,齊秦終於結了人生中第一次婚,娶了比他小二十多歲的旗下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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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祖賢遠走加拿大的那一年,有“文字女巫”之稱的饒雪漫才開始小說的創作,《小妖的金色城堡》在那一年發表。

不到三年,以持續創作青春疼痛文學著稱的饒雪漫已經爬上了中國作家富豪榜第5位。

可是在她的青春記憶裡,比賺錢更珍貴的是那十多年前在成都看的一場演唱會。

也是眾所周知的,齊秦的演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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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後是齊秦的最忠實擁躉,饒雪漫是其中一員,而且是幸運的一員。

她在大學裡翹課去聽齊秦的演唱會,而且是正值期末考試的時候,偷偷摸摸去的,卻高調回來的,因為寫了文章《我終於見到了齊秦》。

但是饒雪漫創作的《大約在冬季》,是在演唱會看完二十多年後。在她和齊秦相識後逐漸萌生了把最愛的偶像金曲做故事藍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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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齊秦的《大約在冬季》獲得了十大中文金曲獎,在譚詠麟和張國榮爭霸的時代,獲獎是其他歌手能力的最好證明。

同時他也公開了和王祖賢的情侶關係,遺憾的王祖賢當天因拍片無法到場祝賀。

不過王祖賢很快在節目上演唱了齊秦創作的《思念是一種病》,可看作是對齊秦的一種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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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思念真的是一種病。

它讓作家饒雪漫痴痴念念二十年,最終以原作和編劇的方式實現了自己向偶像致敬。

可是由於缺少真實人物經歷的故事,僅僅是通過一首歌來拼湊一個故事來詮釋它,文字的編織也無法達到讓人共情共鳴,儘管在少男少女們看得還心潮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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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按“澎湃”上的評論說,“小說寫得實在是太一般了,感傷空洞的文字編造一個'戀愛大過天'的故事。”

不過一般來說,小說和電影完全是兩碼事。可是豆瓣上“5.4分”的打分和評價上的“劇情很套路,狗血堆積”都很刺眼。

1991年就跟著大學老師楊德昌進入電影圈的導演王維明對記者說,當年楊德昌帶給他的影響之一便是要帶著很高的情懷進入每一部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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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王導演用在《大約在冬季》上的情懷,很多觀眾的最大感受是“矯情”,更多的感受是電影太長了,把一個MV拍成了電視劇,還是八點檔的那種。


《大約在冬季》裡“上輩人無法在一起,下一代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故事,小說電視劇電影好看的都多得很。

梁羽生的武俠小說《萍蹤俠影錄》裡張丹楓和雲蕾的故事就是這樣,講得很成功。

拍過《我的野蠻女友》的韓國導演郭在容也拍過另外一個高分愛情故事《假如愛有天意》,同樣是這麼個邏輯,電影在中國觀眾中影響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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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健還翻唱過這個電影的主題曲。但估計王導演沒聽過。

《大約在冬季》拍得挺用心,還輾轉了北京、天津、臺北、洛杉磯等多地,最重要的是在工體復刻了當年“狂飆”演唱會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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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齊秦1991年在大陸的巡迴演唱會,去成都演出的時候就恰好是饒雪漫曠課去觀看。


這個系列的演唱會,名字叫做“狂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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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演出現場有點城鄉結合部的屯炮風味,但它確實是不折不扣的經典演唱會。

它已經和Beyond1991演唱會、魔巖三傑1994香港之夜並稱為華語歌壇最經典的三場演唱會。

這場齊秦的演唱會最主要的背景是齊秦與王祖賢的牛郎織女戀情宣告終結,聚少離多是最主要的原因。全情投入音樂的齊秦為觀眾帶來一場從未有過的音樂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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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4月,齊秦在北京工人體育館舉行了“齊秦狂飆二十年”,就是為了紀念二十年前自己的“狂飆”演唱會。

這場演唱會上他還與兩位當年一起登臺的樂手回憶起1991年的盛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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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北京真是太棒了,有衚衕,人非常淳樸。記得當時連下了兩天大雪,因為臺灣沒有雪,我們看到像鵝毛一樣的雪都特別激動,跑到外面看。那時還有朋友提醒,說在北京開演唱會很可怕,觀眾很挑剔,如果在臺上講話沒有講好,大家可能會起鬨說‘你下去吧’,所以我們非常緊張忐忑。直到唱了一半才稍微鬆一口氣,北京的觀眾還是很照顧我的。”

他還說當年工體沒開暖氣,現場非常冷,因此所有演員開場前都先發一瓶二鍋頭暖暖身子。

於是這場被稱作“每個樂手都應該看的演唱會”裡,最佳狀態的齊秦演出了一場被業界視為“比錄音棚還完美的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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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以《九個太陽》開場,《大約在冬季》安歌結束。

那時的齊秦,嗓音透徹清亮,飆高音收放自如。

作為齊秦音樂領航人的齊豫,也在演唱會上奉獻了經典的《橄欖樹》,姐弟二人還一起合作了"康定情歌"。

齊秦的《狼》等歌塑造的高冷孤傲通過這場“狂飆”演唱會,完美地固化了他在內地觀眾心目中“永遠的歌神”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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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僅僅是齊秦自己,和他一起演出的樂隊“虹”,都堪稱是整個華語樂壇上最出色的樂隊。

只是這支華語流行樂史上的傳奇,命運多舛,十幾二十年來樂隊人員更迭不斷,原因竟是總有人意外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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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統計,共有7位樂隊成員先後因病或意外離世!

最新的消息是,原“虹”的吉他手江建民原定11月11日要發新作,可是雙十一前一週他突發“主動脈夾層血管破裂”。

他的妻子,演唱過《香水有毒》的胡楊林在微博上髮長文公佈他病危的情況後,眾多明星和普通網友通過微博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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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傳奇的路上,總是荊棘密佈。

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


張國榮在退出歌壇五年後,倍感寂寞,於是高調復出。

齊秦也和小賢在失聯了三四年後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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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有像歌中唱的那樣的期許和承諾,這些復出和複合,並沒有好的結果。

2000年,張國榮帶著對藝術的更高追求,耗巨資請來為麥當娜設計舞臺裝引領潮流的法國服裝設計大師讓·保羅·高提耶 (Jean Paul Gaultier)。

結果沒想到時代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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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他的迷妹們已經不是當前的主力歌迷,不懂欣賞的謾罵,狗仔、八卦新聞的炒作,讓他揹負了巨大心理壓力,最終三年後一躍脫塵。

那個時代中經常有隱婚或者不敢宣佈自己戀愛的明星,但是隻有齊秦和王祖賢一直是歌迷心目中的金童玉女,他們在一起是很多人認為最夢幻的結局。

《懸崖》MV中王祖賢赤足奔跑,成了歌迷們最後的美好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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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籌備婚禮的齊秦被前女友在法庭上控訴遺棄兒子,齊秦對“齊秦私生子”事件的處理態度最終導致了他和王祖賢的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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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後三年,王祖賢拍完最後一部電影《美麗上海》後宣佈息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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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會變的。

當年桀驁不馴的齊秦,在新千年裡剪掉了長髮,更多地在內地綜藝節目中曝光,神秘和高冷漸漸褪去。

他多次在電視節目上講述和王祖賢的情事,颱風和態度在身邊會感到很親切,在電視上看感覺很油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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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沒有絕對的好與壞。

就像很多人定義為爛片的電影《大約在冬季》,在每個放映廳也都能“收穫”到淚水和喝彩。

張國榮在逝世之後,贏得的巨大懷念,遠遠超過了20年前他最紅時獲得的掌聲。

遠走北美的小賢,偶爾被傳出遁入空門或拮据不堪,就在《大約在冬季》上映前的幾個月,王祖賢在社交媒體上發佈了幾張近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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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52歲的美人不見遲暮,風韻依然。

那淺淺的一笑,分明就是那句歌詞的演繹——“前方的路雖然太悽迷,請在笑容裡為我祝福”。

王祖賢的小倩,公認的三十年來無人超越,未來則無人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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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淚說勇敢,笑著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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