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史學家眼中的成吉思汗

外國史學家眼中的成吉思汗
外國史學家眼中的成吉思汗
外國史學家眼中的成吉思汗

成吉思汗雕像

外國史學家眼中的成吉思汗
外國史學家眼中的成吉思汗

外蒙古邊境

外國史學家眼中的成吉思汗

烏海市山頂上的巨幅成吉思汗雕像

外國史學家眼中的成吉思汗
外國史學家眼中的成吉思汗

蒙古人家的裝飾蘇力德

如果我們留心,就會發現無論是學界還是普通人之間,大多對成吉思汗的身份定位諱莫如深。這可能和我們的歷史文化意識有關?認為非“漢”的政權都是蠻夷,因此寫出的歷史書籍,有時候如果細究多有不符合歷史事實的現象。

如果採用國內專家的學術觀點來探討成吉思汗,可能會陷入牽強附會,甚至會被極端者斥為亂認祖宗。但是,根據現代通說的觀念,中華文明與文化,不僅僅是由居於中原的漢人所創造。像1991年版作者為朱耀廷的《成吉思汗全傳》,雖然史料引用翔實,但個人以為可讀性以及公正性欠缺。有些觀點甚至是相互矛盾,例如對成吉思汗臨死前遺囑將西夏人全數殺死,他評價“成吉思汗的這幾條戰略決策是十分英明的。”如此這般的矛盾觀點,幾乎在這本書中處處可見。雖然我們現代人不能以現代的標準的去要求歷史人物,但是可以採用純學術觀點,不諱不隱,是非曲直交由讀者自己判斷。

那麼,如果採用外人的觀點會如何?這是我一直比較感興趣的一個題目。

先看看日本的歷史學者對中國史的認識,我一直認為,日本的歷史學者對中國古代史的研究水平,要高於國內。由於其治學態度嚴謹、掌握資料豐富、特別關注細節、加之沒有以政治立場等現代因素運用史料,相對比較客觀。特別是日本講談社《中國的歷史》10卷本在國內的出版,是我們見識到了日本研究中國歷史學者的真實水平。此10卷本,從傳說中的夏朝,一直寫到中華民國,原本是日本講談社2005年組織日本各大學中國史方面的教授,專意為日本讀者編寫的普及讀物。當2012年廣西師範大學獲授著作權,引進到國內出版後,廣受國內讀者歡迎,中國讀者的熱捧令日本作者們深感意外,同時他們也很激動,其中有幾本書的作者特意寫了致中國讀者的序言,也有作者對書籍進行刪減以適合國內讀者。

總之,很重視書在國內的出版。

在此係列的第八卷京都大學教授 杉山正明 《疾馳的草原征服者 遼 西夏 金 元》中,感覺他的這段總結,恰如其分的定義了中華文明:

“作為純客觀的確鑿事實,中華的範圍自蒙古時代以後大大地擴展了。從“小中國”到“大中國”,不能不說是一次漂亮的轉身。它所蘊含的意義非常之大,因為中國走上了通往“多民族之巨大中國”的道路。”

所以認識現代中國,不能簡單沉溺於歷史書中的中國。同時也啟發我們,要觀察現代中國就不得不首先弄清楚13世紀時的蒙元帝國,特別是成吉思汗。我們現代中國人應該具有廣闊的胸懷和十足的自信,如此以來,爭論成吉思汗是否是中國人也就顯得有些偏激與狹隘?

那麼,西方的史學界又是如何定義成吉思汗的呢?

​美國加州大學歷史學教授斯塔夫裡阿諾斯的《全球通史》,自1970發行以來,到現在已經是第7版了。我對此書感興趣,是由於他的“全球史觀”。而且他還一直都根據不斷出現的新的考古資料,對此書進行修訂。可惜的是他於2004年去世,那麼第7版就成了最新的最後版本。

他在此書中用了一整章--“第11章 突厥人和蒙古人的侵略”​來談論成吉思汗的征服和蒙古帝國衰落。作為歷史學家,他沒有采用感情化的詞彙描述,只是從歷史事實和他自己的分析方面著手。

當成吉思汗在1206年,在蒙古各部落大會上被推舉為全蒙古大汗,得尊號“成吉思汗”,意思是“世界的統治者”以後,從此蒙古的鐵蹄就開始踏遍東亞,中東,歐洲各國。各國曆史學者都對,只有100多萬人口,擁有12.5萬人軍隊的成吉思汗蒙古橫行天下,感到不可思議。

我同樣,也很想知道原因,於是在2017年的7月自駕去了成吉思汗的出生地,中俄邊境的室韋。但據說,傳說中的出生地現在位於俄羅斯境內。不過,蒙古族的起源於額爾古納河流域,基本是世界史學界的共識。現代的現場除過增加點臨場感外,不會有其他收穫,自己想知道的還需要靠大量讀相關的書籍史料才行。

前往位於中俄邊境的室韋,是我那次出行以來最累的一天,原本不該如此。當時只因心存僥倖的錯誤選擇和GPS的指引,從室韋鎮出來後在林區中多跑了200多公里,其間,手機沒有信號,也不能停歇,一直跑到莫爾道嘎鎮,才吃上晚飯,這些都是後話。

那天一早從額爾古納市出來時,因修路七繞八拐的才走上了新修的S201,道路寬敞,部分路段尚在施工中。廢棄的老路緊鄰著新路,沿途基本是在森林與草地間,但森林為多。路二邊的成片油菜花地,吸引得遊客駐足拍照。為了方便拍照,走了一段老路,但最終還是以新路為主。就這樣走走停停,正午時分就到達了室韋。中途去了恩和,由於過度的旅遊開發,也沒有看到有特色的畫面,只是遊人和各種商店。

網上資料是如下介紹室韋鎮的:

“室韋鎮,地處內蒙古最北,中俄邊陲的小鎮,是中國為數不多的俄羅斯民族鄉之一。室韋俄羅斯族民族鄉是蒙古族發祥地,位於內蒙古自治區呼倫貝爾額爾古納市境內,主要由室韋蒙古族發祥地區域和恩河俄羅斯民族村區域組成,是中國內蒙古自治區現行最北部的鄉(鎮)之一。小鎮現居住著1800多口人,其中華俄後裔佔63%。現保存有大小城遺址10餘座,有較深的含蒙古族尋根、祭拜、觀光、考察等歷史文化內涵和底蘊。”

到達室韋12點剛過,簡單的吃完中飯,開車轉轉。室韋鎮原本不大,可能是近年來的旅遊使得這裡的人多了起來,經商者多是外來人,和恩和差不多,感覺想拍的東西不是太多,也許我走馬觀花沒有發現?我們沿黑山頭口岸方向,開出20多公里,感覺沒有什麼可看。此時才下午1時,就決定不在此處歇息,直接向漠河方向前行,中途走到哪裡就歇息在哪裡。正是這個臨時改變,導致前文提及的疲累。

從室韋走S201回返一段路後,轉入通往莫爾道嘎的林間道路,距離莫爾道嘎鎮有71公里左右。路面由於沉陷,起伏不平。一開始的計劃是在莫爾道嘎鎮休息,第二天再出發。可我在還沒有進入鎮子前,看到簡陋的只有旅館,就有點失望加上時間尚早就按導航指引,又回返想沿原始森林的林間道前往漠河。其實我已經從加油站結識的、也是同往漠河的一輛北京車聽說,有段路不好走,好走的路由於穿行原始森林可能不讓過,而導航指示的正是這條路。

當跑了100多公里到達白鹿島景區後,詢問一輛當地車,他說連想都別想,除非你有特別硬的關係,否則鐵定不讓過,那裡林區屬於軍事管制區。就又只好回返走金河一線。

成吉思汗蒙古一族,真是從我穿行而過的林間起源的嗎?沿途我還在思考此問題。

也就是在路途中,是從廣播新聞中聽說,或是從網絡上查資料時,記憶不是很清楚,說是蒙古國舉行建國2000多年的盛大慶典,2000多年?但如果從匈奴冒頓時算起,倒不是沒有道理。至於真假不用太當真,權當一種觀點待之即可。

但根據蒙古國官方在2006年的800週年慶,則是從1206年成吉思汗被推舉為大汗時起算。

蒙古國自認自己才是成吉思汗的正宗後人,而且宣傳本國曆史時,有從公元前209年冒頓單于統一草原開始起算的觀點,從該國接盤匈奴就能明白,13世紀初的蒙古同時也是匈奴的後代。但如果根據史料的論述看,蒙古人的應該屬於冒頓當年征服的東胡人一個分支,蒙古人自稱為“韃靼”。

當然匈奴原本就是北方遊牧民族的集合體,提及匈奴,因為我們比較熟悉匈奴的作戰特點,那麼對蒙古人就不用多重複了。對於成吉思汗蒙古當年的歷史沒有必要反覆重複,只是感覺美國斯塔夫裡阿諾斯教授,站在全球史高度,對很多歷史有獨到的見解,很值得一看。

他分析成吉思汗蒙古取得輝煌成功時指出:

“成吉思汗還進一步用多半從中國人那裡學來的新技術和新裝備加強自己的軍隊。”

“即使擁有軍事天才和最佳的戰爭機器,如果不是恰好出現在適當的歷史關頭,成吉思汗不可能成為世界的征服者。若在漢朝或唐朝,統一強大的中國可以輕而易舉地制止他;最強盛時期的穆斯林阿拉伯人也能阻止他。但是,13世紀初期,歐亞大陸的力量對比卻完全不同了。中國這時已分成三個小國……。”

他也引用了成吉思汗曾經說過的人生觀:

人生最大的幸福莫過於,在勝利中征服你的敵人,追逐他們,奪取他們的財產,讓他們的愛人流淚,騎他們的馬,佔有他們的妻女。”在這方面,成吉思汗與他之前的草原征服者們沒有任何區別。

從成吉思汗成為世界征服者後,蒙古族人就把成吉思汗當做民族的神一樣崇拜,從民族感情上可以理解,但是,如果不知道當時的世界大勢,只是當時的世界時勢造就了成吉思汗和蒙古帝國。僅僅片面崇拜,以為靠的只是成吉思汗的能力和蒙古騎士的勇敢,就有點痴人說夢。很多歷史成就,領袖人物的作用固然不可抹殺,但若無天時、地利、人和的作用,僅僅憑領袖人物的個人作用是無法取得成功的。用一句流行話說,不是你太強大,而是敵人太肉。成吉思汗時,分裂了的宋、金、夏,不提也罷。

匈奴的頭曼單于讓秦國趕到漠北去了,冒頓單于被漢朝劉邦用武力加和親苦苦頂住,1000年之後,中原王朝沒有了此能力,為什麼?成也漢武帝,敗也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以後,中原文明因教條僵化復古,逐步走向了敗落的深淵。儒術無錯,但由於能馴化人民,歷代統治者都會高舉孔儒的大旗。

中原各族的不團結,人人互害的民族性格和各王朝的有意愚民,使得歷史簡直無法細看,只有血淚和百姓被蹂躪。尤其是漢族,一直被鄙視,從來沒有被人正眼看過。我讀史的時候一直在想,是否我們的文化中有某種我們一直未能覺察的天然缺陷?自古至今,即使付出真心,也惹得豬嫌狗不愛,總是被背叛和被蹂躪、鄙視?難道我們沒有值得反省和改造文化的必要嗎?

斯塔夫裡阿諾斯教授在《全球通史》中指出:

“中國雖然反抗蒙古人的統治,並於1368年將他們驅逐出去,但卻表現出強烈的民族優越感--一種對外國以及蠻族的所有東西近乎本能的敵意和輕蔑。”

這些也是導致我們近代落後世界的要因之一。不過,當天朝的國門被歐洲列強用大炮轟開之後,中國的民族優越感反轉成極度的自卑。自改革開放發展到今天,民族自信再次反轉,作為國家和人需要自信,但自信過頭並非好事。

想寫的很多,但也只能隨口一說,不求同不求贊,只希望每個人都能理智的看問題。只有不斷學習,保持與世界發展同步,這樣才不至於重蹈歷史的覆轍。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