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記者 劉楊 董添
11月8日，*ST華業早盤上演“地天板”，股價收報0.95元/股。這意味著，如果未來兩個交易日股價在目前基礎上漲逾5分錢，升破1元線，*ST華業就暫時熬過退市“關口”，面值退市的20個交易日週期將重新計算。
事實上，2019年以來，*ST華業的股價就一直在“面值退市”邊緣苦苦掙扎，特別是今年6月28日以來，其股價一直在1元/股附近徘徊。
業內人士稱，面值退市將成為常態，股市“不死鳥”的神話將逐漸減少。究其原因，這類公司已經不具備持續經營能力，不僅面臨退市風險，還很有可能面臨破產清算的風險。
生死線上4次脫身
11月7日，*ST華業發佈《關於平泉市金寶礦業有限公司部分要約收購公司股票提示性公告》稱，11月6日，金寶礦業向上市公司發來《告知函》，鑑於公司因遭受合同詐騙後陷入嚴重財務危機，考慮到上市公司房地產板塊具有較高價值，旗下醫療資產具有較強盈利能力，具有挽救價值，金寶礦業擬作為投資人通過部分要約的方式收購上市公司5%的股票，並在《告知函》出具之日起2個交易日內，依據相關規定向中國證券登記結算有限責任公司上海分公司繳納不少於收購價款總額的20%的履約保證金。
公告顯示，11月7日，金寶礦業已經依照《告知函》約定，向中國證券登記結算有限責任公司上海分公司（備用金）銀行賬戶匯入本次要約收購的履約保證金1600萬元。
不過，此次公告隨後就收到上交所問詢。*ST華業11月8日晚公告，公司收到上交所問詢，上交所要求公司及金寶礦業結合收購方近三年的經營情況和財務狀況，補充披露本次要約收購資金的具體來源和資金安排，說明是否存在向他人借款的情況，並充分提示相關風險。
值得注意的是，*ST華業上一次暫時解除退市警報還是在9月中旬。9月15日晚間，*ST華業公告稱，為支持公司債務重組，增加公司可持續經營資產，公司實控人周文煥及西藏恆久同意將重慶思亞醫藥50%股權無償注入公司，另外50%股權由公司及金融債權人共同設立的有限合夥企業平臺接收。經申請，重慶市公安局同意解除重慶思亞醫藥下屬14家子公司股權凍結，支持公司債務重組。
9月16日是*ST華業股價連續16個交易日低於1元/股的日子，當日*ST華業股價開盤快速拉昇，截至收盤恰好封死在1元/股。
此外，公司還有三次臨危反轉，分別發生在10月15日、8月13日和6月27日。目前，*ST華業已經資不抵債。*ST華業曾於8月16日公告表示，將通過包括但不限於以股抵債、留債展期、處置資產等方式，實現與債權人的和解。
部分公司自救未果
中國證券報記者梳理發現，不少公司在拉響面值退市危機警報後，積極進行自救，但從自救結果看，效果並不樂觀。
以*ST神城為例，公司股價連續13個交易日（2019年9月3日-20日）收盤價格均低於股票面值（即1元）後，於9月20日晚間公告，實際控制人陳略與河南豫發集團有限公司簽署了《投資合作協議》，雙方同意由豫發集團作為重組方參與並推動神州長城的重整程序，重整完成後，豫發集團將成為上市公司控股股東。此外，作為意向重整投資人，豫發集團擬增持不低於1億股公司股份，增持價格在0.8元/股至1.2元/股之間。
受此影響，公司股價連續兩個交易日“一字板”漲停，價格暫時回到1元/股以上。但僅僅又過了兩個交易日，股價重新跌破1元/股。
究其原因，*ST神城在公告中曾指出，公司具體重整方案尚未定奪，還需進入重整程序後由重整管理人制定，並以有權法院最終裁定批准的重整計劃為準。
重整進展尚未公佈，*ST神城就於10月30日晚間公告，公司AB股股票已連續20個交易日（2019年9月26日-2019年10月30日）收盤價同時均低於股票面值（即1元），自2019年10月31日開市起停牌，深交所自公司股票停牌起十五個交易日內作出公司股票是否終止上市的決定。此後，公司監事、高管陸續辭職。
前海開源基金首席經濟學家楊德龍對中國證券報記者表示，面值退市的上市公司能否成功實現自救，關鍵要看自救行為能否真能改變公司質地，對公司持續經營能力產生積極影響。
面值退市或成常態
2018年底，中弘股份正式進入退市整理期，成為兩市第一隻面值退市的股票。自此，面值退市的上市公司數量持續增加。退市大控、印紀退、*ST神城相繼步入面值退市的行列。
Wind數據顯示，除了上述面值退市股票，以及*ST保千、*ST凱迪等已經被交易所暫停上市的公司外，目前仍有6家上市公司股票價格低於1.1元/股，10家上市公司股票價格低於1.2元/股。除創業板公司外，這些公司無一例外都被交易所實施了退市風險警示或其他風險警示。
除了面臨面值退市風險，隨著2019年年報業績披露期臨近，股價低業績差的上市公司面臨“業績保殼”和“避免面退”雙重壓力。
不少公司處置資產應對上述風險。以*ST海馬為例，公司為了保殼，2019年年中公告擬對外出售400餘套房產。9月23日晚，公司公告處置資產最新進展，401套房產已銷售156套。前三季度，公司歸屬於上市公司股東的淨利潤虧損2.01億元。其中，處置資產收益約1.5億元。
為應對上述危機，*ST海馬9月25日晚間公告，擬以8.06億元出售研發中心。預計本次交易將給公司帶來約4.3億元收益。若交易成功，將彌補2019年前三季度的2億元虧損，成功扭虧為盈。Wind數據顯示，截至目前，*ST海馬股價約1.75元/股。
中國市場學會金融學術委員、東北證券研究總監付立春對中國證券報記者表示，面值退市的上市公司數量將會越來越多。面值退市將成為常態，股市“不死鳥”的神話將逐漸減少。究其原因，這類公司已經不具備持續經營能力，不僅面臨退市風險，還很有可能面臨破產清算的風險。
付立春表示，面值退市的公司前期通常有較嚴重的違法違規行為，持續經營能力長時間遭到破壞。對投資者而言，要避免對這類公司的炒作。這類公司風險和收益已經不匹配，不能存有僥倖心理。對於前期已經購入的投資者，可以選擇積極訴訟、向公司或平臺積極維權，爭取利益最大化。
楊德龍表示，面值退市的股票絕大多數都是績差股。對投資者而言，要避免購買績差股。目前市場主流投資觀念是價值投資，一旦持有股票業績出現拐點，要及時進行調股換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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