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一群徽州人跑到蘇州開出了“中國第一當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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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大家一定經常接到這樣的電話:一口非常不流利的塑料普通話在熱情洋溢地詢問:

您好!我們系某某公司滴,請問您需要小額貸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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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騷擾已經成為我們生活的一部分,但放在金融業非常落後的古代簡直是不可想象的。那個時候不僅不會有人主動“上門送錢”,反而是急著用錢的普通百姓主動去打聽哪裡可以去抵押貸款,而這樣的場所,就是我們熟悉的當鋪。

當鋪,也叫典當行,是一種古老的信用方式,有著“通有無,濟緩急”的調劑功能,在我們國家歷史相當悠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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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記載早在南朝時當鋪就已經出現了,在當時南方的政治經濟中心南京就有寺廟一邊承接香火一邊兼職開當鋪用來“賙濟平民”。

明清後整個江南地區經濟文化高度繁榮,當鋪也就遍地開花。而蘇州也走在整個江南的前列,在乾隆9年,蘇州城內就有多達124家典當鋪,估計在路上走兩步就能見到一家,就跟連鎖的便利店似的。

蘇州的典當行業雖然發達,但在其中攪弄風雲的人當中,最厲害的一群人卻來自外地,那就是響噹噹的徽商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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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燈鎮

崑山千燈鎮,也就是顧炎武的家鄉,至今我們還能看到有著“中國第一當”之稱的餘氏典當。

這是在千燈鎮上沿河的徽派建築群,光從外表與規模上看就非常豪氣,八間七進,2200多平,正門口石庫門兩邊有一個大大的“當”字,光是這初見的場面就足以讓來的人膽氣少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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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目前江蘇省內保存最完整、規模最大的典當行。當年央視拍紀錄片《徽商》時找遍了全中國才最終發現了這個差點被遺忘的地方。

走進去的頭一進叫頭埭,是收兌典物的場所,在這裡共有四間當鋪,最吸眼球的那比人還高的櫃檯,可想而知大多數來典當的人進來都得抬頭仰視才能勉強看到櫃檯裡工作人員的鼻孔,這樣的下馬威毫無疑問說明了當年這個行業誰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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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當行中的工作人員按職務高低一般分為執管、朝奉和小郎。我們常在電視劇裡看見的就是朝奉(大朝奉),俗稱大先生,哪一個拎出來都是一等一的人精。

過去典當行業可堪稱“金飯碗”,蘇州有句古諺:“一讀書,二學醫,三開典當,四織機。”誰要是在這裡找到一份工作,在當年的相親市場一定特別緊俏。

根據資料記載,在1927年當鋪員工的平均收入大約在2~6元每月,除了這些基本工資外還有伙食、獎金甚至是年終獎。按照當時的物價計算,當鋪的大朝奉不吃不喝八、九年就能全款買下一棟兩層的房子,這樣想想果然是個令人羨慕的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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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裡走依次是正廳、大堂樓、小堂樓,幾乎都是樓房,還有相配的廂房、小屋等,廳與廳之間都有石庫門隔開,院落、天井一個不落,規模令人咋舌。

這餘家人祖上在明朝萬曆年間從安徽來到蘇州,經過幾代人的努力終於成為當地的大戶人家,並且在清朝順治年間營造了這棟徽派的豪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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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家最早經商,發家致富後家族中不少後代子弟也投身科舉,據說一連五代都有人中舉,真正做到了經商讀書兩開花,成為當地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

不過有學者認為,所謂的餘氏典當其實是個烏龍,房子雖然是他家的,但真正開當鋪的卻另有其人。

大約在清末民初,有個叫做董斌夫的安徽人把餘家的這棟老宅租了下來,這個人來頭不小,自己就做過官,還是李鴻章的親戚,他在這做起了生意,而餘家人只是典當鋪的房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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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時期也是當鋪最後的輝煌了,隨著戰亂的到來蘇州大大小小的當鋪大多都開不下去了,在新中國成立後更是完全消失,但這一歷史悠久的行業卻在改革開放後重獲新生。

1987年,成都開辦了新中國第一家典當行,緊接著隨著市場經濟浪潮的掀起,全國各地也紛紛跟進,當鋪這一古老的行業從歷史書裡跳了出來,回到人們的視線裡。

當然,雖然依然叫這個名字,卻早已不是當年躲在高高的櫃檯後面冷眼旁觀的“反面角色”,現代的典當行們正在越來越規範、專業,也在為大眾提供更豐富的金融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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