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村裡有了第一臺電視時全村老小都跑去看,當時放的什麼電視劇?

道13231


霍元甲 海燈法師 三國演義 西遊記 射鵰英雄傳 好多好多


LoveIsOver78


那時候我沒出生,至於第一臺電視放的什麼內容並不是太清楚,不過聽我媽媽說過我家買電視時的事情。我鄰居家裡在購買電視後,我媽和其他人總會過去蹭著看,雖說是黑白電視,但當年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產品了,不過鄰居見到每天晚上都有人過去,比較煩,將我媽她們趕了出來,我媽賭氣說要買上一臺彩電的,結果鄰居說:“你買彩電的,我把電視直接砸了!” 我媽那時候是賣豆腐的,一桌豆腐賺不了幾個錢,不過為了能買上彩電,她每天額外的加做一桌豆腐,在賣豆腐之餘,在家裡餵養雞鴨豬牛等,希望能夠早點攢到2000元錢,那時候的黑白電視是八九百元,但彩電需要貴上一半多。忙了一年後,我媽將家裡的牛、雞鴨全給賣了,還將家裡的存款拿了出來,湊夠了2000元錢,將熊貓牌的彩電給買回家裡。

當然至於和鄰居的賭約,我媽並沒有放在心上,但我爸卻調侃了這個事情,當然鄰居也不可能真得會砸。不過讓人啼笑皆非的是,鄰居家的閨女有一天爬到了桌子上,電視直接摔了下來報廢了,鄰居氣的直接找我爸理論,說我爸是烏鴉嘴。

而如今這個彩電早已被淘汰,去年時被我爸一百元賣給了廢品站。想想農村人這些年裡,似乎一直在追趕,每次有什麼新產品問世時,往往需要過上好多年才能在家裡普及。直到新世紀的到來,大家走上了城市裡打工,和城裡人的差距才慢慢的減少,這就是時代的變化,感謝國家!


惠農圈


看到這個問題,勾起了我兒時候的回憶。那是八十年代的事了,當時我們村裡整在搞水利工程,村裡臨時建立了個工程指揮部,來了不少管理人員,頓時村裡開始熱鬧起來,幸運的是人生第一次看上了電視。


當時正在熱播的電視劇是《霍元甲》,每天總是盼望著天快點黑,我們為了看電視坐上前排,晚飯都吃得很早,然後帶上凳子和小朋友活蹦亂跳的來到指揮部,沒曾想到的是比我們來得早的臨村人員早早的佔據了位置,只好乖乖的拿著凳子在邊上佈陣了,雖然斜著看,心裡還是很舒坦。


最讓人記憶猶新的還是哪首主題曲“昏睡百年……”,每當聽到這首歌都會心潮澎湃,熱血沸騰,放牛在唱、放學的路上在唱、遇到困難也在唱,跟隨我的腳步多少年。還有值得一提的是對霍元甲功夫的崇拜已經是如痴如狂,為了能飛上天,跳得更高,我裝了兩個沙袋,一放學就開始訓練,只要哪兒有砍就跳,弄得小腿到處是傷。為了鍛煉出鐵掌,我還搬來了磚頭,每天都向硬得象石頭一樣的磚頭砸去,不傷才怪呢

一部好的電視劇對人的影響是潛移默化的,現在仔細想想,如果沒有電視,我的童年、少年會怎樣?真的是想都不敢想。


農人李哥


過去農村都很窮,能買得起電視機的是少之又少,村裡誰家要是買了電視劇,那全村老小都得提著馬紮去看,因為電視太稀少了,有錢都可能買不到,在那個時候買電視要憑票,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花錢買的。不過那是我父母那一代人的事情了,現在聽起來好像在說故事,到我小的時候家家都買得起電視,也早就不用憑票買了,只要有錢就可以任性買。



最初農村有第一臺電視機的時候肯定是黑白電視,而且也統共收不著幾個臺,電視劇放的少,應該主要是放紅色電影,別看沒幾個節目大家也都看的津津有味,伴著“雪花”看也絲毫不會覺得不好,去人家家裡看畢竟不是長久之計,所以自覺的人都會偶爾去湊湊熱鬧,大多數時間還是無聊的坐在街上聊閒天。


我小的時候,家家戶戶都有彩電了,但是是那種帶大“後腚”的,後面凸出來好大一塊,不像現在的電視,改進的一點都不佔地方,完全平板掛牆上就行了。我們家裡第一臺彩電就是爸媽結婚的家當,松下彩電,小電視不是很大,但是質量真是不錯,從我有印象起就是看動物片舒克和貝塔、小龍人、蠟筆小新,大頭兒子小頭爸爸、叮噹貓,看節目大風車,老媽為了讓我少看電視保護眼睛,連閉路線都給掐掉了。

再後來長大些就不喜歡看動畫片,改看電視劇了,跟著爸媽一起看些大人看的電視劇,法證先鋒、一號法庭,還有最紅最火的電視劇還珠格格,這些都是我在讀初中的時候看的電視劇,還有好多,現在都已經想不起來了。只記得老媽為了看住我,不讓我看電視,不在家的時候就把電視機調到固定的電視臺、固定的音量,等到回家之後看看電視還在不在這個臺上了,那時候還沒有網絡無線,除了看電視沒有任何消遣的方式。

現在真的時代發展太快了,人們的娛樂方式也更加豐富多樣。看電視的人卻越來越少,大家都捧著一塊手機,就可以玩上個10天半個月,我們家現在的電視機基本上都不怎麼開,再過些年,估計電視劇可能會像電話一樣幾乎都要被淘汰了。


一品小十六


我們村當時一次有了兩臺黑白電視機,我記得我有幸在村裡看到的第一部電視劇是《霍元甲》

1983年該劇被引進到中國大陸,在廣東電視臺首播,之後在中央電視臺以及各地電視臺播放我看到也就是85-87年之間吧,當時十一二歲,尚在小學,我記得第一次看霍元甲是大哥帶我到村大隊部看的,我們到場的時候已經人山人海,小小的電視機,給架起來老高,最下面是一個大方桌,方桌上面放一個高凳子,凳子上面又放小凳子,最後把電視機放上去,虧得那時候是小孩,就從人群裡的腿中間擠了進去,站在最外圍站的觀眾的最前排,還算是很佳的位置,就這樣站在,看完每晚上的兩集電視劇,只記得,但是如果人群裡有說話聲,馬上就會被大隊部電視管理員呵斥,”悄悄地!“萬里長城永不到的曲子,直到今天每每聽到,我也是熱血沸騰。

幸好村裡有兩臺電視機

記得看到中間11集左右的時候,跟往常一樣電視機管理員早早的把電視機架的高高的,當我到場的時候有個不好的消息,停電了,這下把人急得,所有人都在黑暗裡焦急的等待著,只有人群裡偶爾照過來的手電筒的光在亂竄,中間有個人拿了一個礦燈,遠遠的走進大隊的鐵門,人群裡有人喊:電來了!大家都歡呼:電來了,電來了,可惜是空歡喜一場,電沒有來,我就這樣默默的站著,默默的等待,心裡焦急就如同,在火車站排隊購春節回家的票一樣,這時候,有人在後面拍了我一下,我回頭一看是我最好的朋友,黑建,在我耳邊低語:走,跟我走,咱去農機廠去看。我將信將疑的跟著他擠出人群,擠出一看,人群外面已經站著我的同黨5-6個人,我一路跟著他們一直走,要知道農機廠在村子外面最西邊,村大隊部在村子東邊,當時覺的這段路很長,現在知道也就公交兩個站的距離。終於走到了農技站,然而門上了鎖,我們從門縫裡看,院子裡亮著燈,房間也亮著,我們到門口的時候已經有四五個人站在大門口,叫門了,但是沒有叫開,不知道里面的人是沒聽見,還是不願意開。我們幾個看叫不開門,心裡就亮了半截,都沒有好辦法,何況我們幾個還都是小孩,更沒有能力和把握叫開門。這個時候黑劍喊了一嗓子:避開,讓我叫。”永民叔!永民叔!我是黑建,開門“他這一嗓子,房間裡出來個人,走到門口問:誰嗎?黑建啊,啥事?黑建趕幫說”叔,我們幾個要看霍元甲,大隊那邊停電了,叔你開一哈門。“話音剛落,門栓就給打開了。我們幾個死黨別提有多高興了,早來的幾個大人也跟著我們進去了,這樣我們一群人就進了農機站,站長的辦公室,屋子裡早就擠滿了人,都是離農機站最近的六七隊的村民。後來長大了我才知道,哦原來這是近水樓臺先得月。第二天我放學路上問黑建,你怎麼就能叫開門,他得意的告訴我:農機站站長是我叔。

村裡的第一臺彩色電視機是我爸爸替村裡採購的,八個隊,一個生產隊一個

因該是92年吧,大隊籌集了一筆錢,要給村裡買彩色電視,我父親是供銷社的採購員,這個活就交給我父親,電視順利的從西安採購回來,八個大彩電放滿了我家院子裡,我回家一看,蒙了,暈了,我日思夜想的彩色電視機一下就到我家裡了,而且是八臺。趕緊上前問:達啊,這是哪裡來的電視機?當晚村裡派了電視管理員來我家說,要試試電視機,就開箱了一臺,在我家的院子裡支起來,村裡的人一半都湧進了我家不到100平米的小院子裡,滿滿登登,現在想想那一天我的自豪感,恐怕到現在在村裡也是最高的一次。


種草影視


我對乙未豪克傳奇,大俠霍元甲,海燈法師,少年張三丰,亂世香港,珍珠傳奇比較深刻,那時候全村也就一臺黑白電視機,小時候每天晚上吃完晚飯整時守在電視機旁,雖然濟但都看得開心,一臺黑白電視讓我們度過了快樂的時光,現在想起來卻別有一番滋味!









茗香茶坊


這並不是我的領域,但這個問題勾起一些兒時的回憶,權當是寫著玩吧。

記得第一次見電視的時候,應該是上世紀70年代末的事兒,當時的我還在上小學。

電視即不是我們村的,更不是我們家的。別說我們家,連我們村都買不起臺電視機,這得益於我父親手藝。我父親是一名高中物理老師,從年輕時候就非常熱愛無線電,我們家最多的書就是《無線電》月刊。那時候家裡那麼窮,我媽都能同意我爸花好幾毛錢買雜誌,可見我爸對無線電有多麼熱愛。除了無線電,我爸還對一些機電產品、鐘錶等情有獨鍾,也正因為此,我爸成了十里八鄉的名人。

那時候我爸給人修的最多的是收音機,我們本地方言叫戲匣子。好的戲匣子也就十幾塊錢,但能買的起的也沒多少人。再就是鐘錶,鐘錶倒是基本家家都有,但不是手錶呀,手錶也是奢侈品。

我爸還經常出遠門給人修東西,大都是一些集體廠的電機、鼓風機等類似的機電產品。那時候,能會修這的人可真是不多,我爸會修這些東西,跟他教物理並無太大關係,主要是利益於他的《無線電》。

終於有一天,我放學回到家中,見家裡擺著一個沒見過的玩意,比收音機大了好幾圈,中間還一塊玻璃屏,不知道啥玩意。等我哥放學回來,他一進屋,又蹭地從屋裡跳了出來,問我“家裡的電視機是誰家的”?我有點懵“什麼電視機”?我哥有點語無倫次地比劃著說“糧食池子(小時候家裡窮買不起糧缸,我爸用磚砌了個池子用來裝糧食,上邊還可以放東西)上那個……”我情不自禁地“啊”了聲,“那是個電視機”!

我們鄰村那年剛買了電視機,黑白的,大概是12寸的,我哥他們恨不得天天晚上跟同學去鄰村看電視,每次還都不帶我,說我跟不上,怕我走丟了。

我跟我哥又回到屋裡,用手一遍遍撫摸著,充滿了好奇。

等我爸回到家,我跟我哥同聲問,“爸,這是誰家的電視”?我爸故作神秘地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才說“給人家修的,已經修好了”!我迫不及待地想打開看看,我爸說現在沒節目,得到七點半才有電視。我不信,電視打開後,只見滿屏的雪花閃個不停。然後我就開始盯著家裡牆上的表了,覺得它走的比任何時候都慢!

沒到七點半的時候,家裡陸陸續續來了些人,都是我爸的熟人和朋友,估計專門請來看電視的。電視是從新聞聯播開始的。新聞節目到現在只記得一條“毛孩出生”。我們關心的是電影,最好的打仗的,也就是戰爭片,結果那天晚上放的是《天仙配》,咿咿呀呀地沒放完就把我給唱睡了。

頭一次看電視,還記住個細節:當時已經近九十歲高齡的姥姥正住我家,電視上剛出人時,竟把老太太驚的從凳上站了起來!要知道老太太在此之前的十幾年裡,一直住在石家莊大姨家,連來自省會的人都沒見過呀哈。

到了第二天可不得了,全村人都知道我家有臺電視,下午早早就有人來我家等著,我爸一看這陣式,只能將電視搬在在院子裡。在全部電視結束前,我家擠的是水洩不通,連上廁所都是不可能的事,因為連廁所的牆頭上都擠滿了人。然後院牆內外,樹上樹下,到處是人。

電視結束後,我媽開始不高興了:雞窩被踩踏了,豬圈被踩倒了一段,其它什麼糞筐、揹簍甚至鋁臉盆無一倖免,就連鐵鍁把都給弄斷了,整個家裡家外,一片狼藉,跟剛打完仗一樣,一晚亂哄哄,我竟然不知道演的什麼節目!

電視是不敢再放了,我爸把電視藏到了鄰居家,然後大門四開,等一拔又一拔的人來了走、走了來的最後不抱希望了,才跑到鄰居家偷偷看。

過了沒幾天,電視在我媽的一再催促下,我爸就把電視還回去了。

又過了幾天,我們村的赤腳醫生晚上又來了我家,小心翼翼地問我媽“四嬸,電視真搬走了”?我媽說真是搬走了。醫生一連好幾聲可惜。我媽說什麼電視這麼好看?醫生說:紅娘!

又過了很久很久以後,我們家才有了電視,那時的電視已經不是什麼稀罕物了,有錢人都看上彩電了,但家裡那次有電視的記憶非常深刻:記住了毛孩,記住了蘆丁牙膏,記住了一個外國音響的廣告(好像是惠威),比較完整地記住了《天仙配》、《牛郎織女》的故事大概……還記住了我家倍遭“摧殘”的經歷!

從相冊裡,竟然翻出了一張父親和母親的照片,這應該是2010年左右的照片。前邊那座老舊的房子就是我們原來的老屋,已經幾十年沒人住,也因為修路被削去大半(原來應該到路中間的位置)。現在兩位老人已經故去,老屋還在那兒撐著,估計也撐不了幾年了,因為村裡有規定,舊屋一規不準再蓋房,屋倒了,地又是公家的了!


南方之南


嘿,確實是這樣。

小時候我們村第一臺電視,是14村的黑白電視機。村裡第一個買電視的人,是一戶做海的人家。我們村在海邊,村裡以種地為主,但做海的要比種地的生活相對富裕一點。

在農村,人們經常說,能上山,莫下海,可以出海打漁有多危險。以前村裡人出海用的工具是竹筏,很少人做很起小木船,大海風大浪急,危險不是一般。

村裡買了第一臺電視機,全村男女老少都湧到一處去看,每到傍晚,那家人就把電視機扛出來,擺好桌子,接上天線和電源,做足一整套工作,一天的美好時光開始。

每一個晚上,人們圍得裡三層、外三屋,老人小孩坐在最前面,女人們站在後面,十分的熱鬧。

那個時候還沒有衛視,電視節目是天線接收的,也沒有通電,電源是電瓶的直流電,6伏一個,兩個接在一起用。雖然條件很簡陋,雖然信號不怎麼好,但每一個晚上,村民們都看得津津有味。

碰到下雨天,電視沒法扛出到大門口,很多村民就沒有為法看到電視,心裡那個煩燥,現在很難形容得出來。

我記得我看的第一個電視劇是《西遊記》,呵呵,一不注意就暴露年齡了哈,不僅小時候喜歡,老人女人們也愛看。

這個電視劇播放的時間比較早,天色還沒暗下來就開始播放。一些村裡們收工回來還顧不上吃飯就跑去看,小孩們就捧著飯,從村頭村尾聚在一起等待,生怕沒有了位置。

這種情景現在很難再碰到了,家家戶戶都有了電視。電視的節目也越來越豐富,但以前的情影依然瀝瀝在目。



這是我小時候看電視的記憶,你呢?更多交流請關注【三農通訊員】。


三農通訊員


看到這個題目,不由地引起來自己童年的回憶。過去經濟不發達,電視機更是高檔奢侈品,周圍村裡或者單位買了電視機,那比過年、比誰家娶媳婦都熱鬧。

記得應該在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未,因為我們村週週有個金礦,當時我也只有十歲左右,光知道叫“聯營”,根本不知道什麼意思。當時文化生活貧乏,守著金礦也只能幾乎一個月才能放一次電影。後來聽人們說:礦上買了一臺彩色電視機,可以每天看到電視劇。大家紛紛傳播開了,一到傍晚,大家都早早到放電視的大屋的門口排隊,等到管理人員來開門時,門口已經堵的水洩不通。這時保衛科的人會出現,過來維持秩序。當時正在播放美國科幻電視連續劇《大西洋底來的人》《加里森敢死隊》,這對於農村孩子來說,看到電視就很興奮,看到彩色電視更興奮,能看到刺激的、連續的電視劇那就沒得說了。



記得當時的大屋在二樓上,門外是一個長長的走廊,走廊上也擠滿了人。有一次,因為是管理人員休班了,大家都在門口等待。等到快開演《大西洋底來的人》,才知道管理人員休班了,好不容易找到了鑰匙,開了門,大家紛紛往裡擁擠,結果一段磚砌的走廊的護攔倒出去了,有七八個人也隨著從樓上掉下去了,多虧是一些年輕人,身手比較輕便,沒有造成傷害事故,可是當天的電視就沒有看成。第二天就把電視擺到了院子裡,這樣安全了,能看的人多了。



雖說當時只有中央臺和山東臺兩套節目,而且要豎起高杆架上天線,有時圖像還不太清晰,可是孩子們卻開闊了眼界,豐富了自己的童年生活。


山村梅花


這是一個多麼有魔力的問題啊,帶我想到了那個年代大家圍在唯一的電視機面前看著唯一的電視臺播放的唯一的電視劇,就連廣告都精彩。

我們那裡通電,已經是九十年代,當時我已經讀初中。

說來慚愧,我們的小山村小,二十來家人。村莊小,所處地方又極為偏遠,所有的信息都靠僅有的幾本書,加上外出的人口耳相傳罷了。事實上,當發展慣壞了人們之後,人們才神經質般的依賴著這些發展所帶來的好,簡直就是上癮。比如通電,現在,你想象沒有電的小山村該是多麼的寂寥,這不過是一種基於現在的想象而已,在沒有被電以及電器寵壞之前,我們的生活並沒有想象的那樣寂寥。

當然,這並不影響我們對電的期待,隔著一條叫作南邦河的更高的山上,電燈早就亮花花的,說是亮花花的,其實也是一種想象,只是大家都這麼說了,都認為亮花花就亮花花。因為我曾經爬到高高的山上看著遙遠的對面,真的沒有看見過來自對面亮光。確實,直線距離都超過幾十公里了,根本不可能看到燈光,試想,瓦數恐怕也不會太高。

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期待僅僅只是偶爾冒出來,不會像魔爪一樣抓著人心的。

有一種情況例外,自己所期待的事物離得越來越近。開始架線了,我們的心像被貓抓一樣,原來,架線是初期的初期,線架通了。今天問,得到的答覆是還早,明天問,得到的答覆是還早,後天問,得到的答覆同樣是還早。日子就在還早中流逝,鬧心的貓爪也變得有氣無力。哦,我們以為每家每戶都開始佈線了,應該不遠了,還是錯了,我們等啊等。

等得就連線都開始變得些微陳舊了,猛然說通電了,等得花兒也謝了的感覺是,當期待真正來臨的時候,同樣會開出更加美麗的鮮花。

電通了,不用點明子火(思茅松含油脂比較厚實的地方,顏色越紅越“肥”)了,不用再煙熏火燎了。燈亮了,有些人家開始買電飯煲,但很少用,買來擺擺樣子大於實用價值。

最為期待的,自然是電視機,當“窮”字緊緊的拉著小山村的手,幾百塊錢的電視機需要計劃幾年時間,所以,當電真的來到面前的時候,我們經常使用的電器就是白熾燈。所賣的白熾燈最低是15瓦,為了省電,多半買15瓦25瓦的燈泡,哪家點了60瓦的燈泡,寨子裡的人多半會群起而攻之——不知勤儉持家。

隊上東拼西湊,終於買了一臺電視機,開會決定放在丫口曬場邊上的學校房子裡。丫口是我們寨子的政治文化中心,我們寨子的故事都在這裡聚散。說是學校其實不是學校,是一家已經絕戶的五保戶的房子改建的,我們寨子的小朋友先在這裡啟蒙。

說小山村閉塞,就連電視信號都很難到達,於是,必須安裝一種外置天線,您可能想到了衛星接收器,我不得不放下自己的禮貌告訴您,您確實想多了,根本不是衛星接收器像鍋蓋一樣的天線,而是用一根竹竿撐起空心鋁管天線。電視機和電視機天線對我有著魔一般的吸引力,正如您猜測的一樣,我們根本沒有資格去碰那些東西,因為擔心壞了。

一臺十四吋的熊貓牌黑白電視錚亮的供在一張擦得乾乾淨淨的桌子上,除了播放的時候可以看到它的真面目之外,都用一個豬肝色的燈草絨布罩罩著。

我們能夠看到的唯一的電視臺——思茅臺,除了週末全天候播放之外,通常零點關閉,第二天下午六點開始播送。

除了幾天都連續播放的新聞之外,廣告同樣精彩,比廣告精彩的就是電視劇。寨子裡的作息時間都根據電視劇的時間點而調整。第一部電視劇是《新白娘子傳奇》,您可以想象,寨子裡的男女老少,各自坐在自己帶來的凳子上,眼睛齊刷刷的盯著14吋的黑白電視機,白娘子的奔波,讓多少人掉淚,法海棒打鴛鴦,讓多少人咬牙切齒。

寨子裡的所有話題都是圍繞著《新白娘子傳奇》展開,這種看了之後的回味,自發討論,簡直超過了任何一個高端的學術討論。就連主題曲都百聽不厭,為了看電視時候不內急,就連平時大大咧咧的小朋友們都變得有計劃,下午飯少喝湯或者不喝湯,口渴也忍著不喝水。

所以,在某種程度來說,有時候睏乏未必是壞事,所有的精讀都是在匱乏的狀態下被迫進行著。

君不見,互聯網時代,人們已經不再精讀了,而是被一波又一波的熱點給左右,大數據又在無節制的投其所好。

互聯網時代,人心很難不浮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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