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國:滿身傷疤是他的“榮譽勳章”

  • 新聞來源:河北工人報
  • 日期:19-09-18 05:25:07
李建国:满身伤疤是他的“荣誉勋章”

■李建國曾經獲得技術能手

人物名片: 李建國,1949年9月11日生,邢臺市人。上過山、下過鄉、擔過糞、種過糧,三年知青生涯歷練了他吃苦耐勞的品質。回城後進入邢臺市軋鋼廠,成為一名軋機調整工,技術精湛、踏實肯幹,年年當先進,幹了一輩子小班長,在當年艱苦的條件下堅持到底,一生獻身鋼鐵事業無怨無悔。

“軋鋼軋鋼,渾身是傷;身上沒傷,不叫軋鋼。”日前,在邢臺市的家裡,剛鍛鍊回來的李建國說,這是當年軋鋼廠流傳的一段順口溜,形象地反映了當時軋鋼工作的艱苦。

李建國上初中的時候文革開始,學校停課,1968年作為知青被分到城郊的大梁莊公社母家場村“上山下鄉”。

“那時候有句口號‘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我們和老百姓一樣種地、幹農活、掙工分,以前哪幹過這些啊,環境不太適應,幹活更不適應,都是邊學邊幹邊調整。”李建國回憶道。

種菜、耕地、播種、鋤草、淘廁所、擔糞……農村的生活很艱苦,但也很鍛鍊人。“我們這批25人分成兩個小隊,每個小隊的男女隊員分開食宿。”李建國說,每次下地回來趕緊做飯,不能耽誤了再次去地裡的時間。“我們輪流做飯,都練就了一手好廚藝。”

“剛去的時候給知青分糧食,幾個知青的一下都給了,弄幾個大甕裝上。那會兒的標準是每天一斤一兩半,這夥年輕人能吃啊,吃著吃著,提前倆月把糧食吃光了。”李建國說,沒辦法,最後只能吃戰備糧,“戰備糧誰也不敢動,就向市裡打報告,特批以後才給我們。”

1971年,李建國被抽調回城,進入邢臺市軋鋼廠工作,該廠於1977年歸入邢臺市鋼鐵廠。

作為當時河北省少數能調用的鋼材生產企業,邢臺市軋鋼廠頗受重視。“如果出現高產班,市裡還來開現場會呢。”李建國說,剛到的時候他在機修車間,後來軋鋼擴大生產,就來到軋鋼當了一名調整工。

彼時廠裡新上了一臺468軋鋼機,那是當時最先進的國產軋機,用來出口阿爾巴尼亞的。軋機速度是16.8米/秒,開動以後四條線進鋼,機聲隆隆,通紅的鋼材經過軋機火花四濺,景象壯觀,初進軋鋼車間的李建國被震撼了,決心幹出個樣子來。

“調整工乾的活就是調整軋輥的縫隙,是整個工序的核心。”李建國介紹,縫隙調得大了鋼條就粗了,調得太小就會把鋼材拉斷,還得根據速度的不同調整大小,“調好了活就好乾,調不好活就不好乾,所以生產順不順主要靠調整工!”

李建國是被當作苗子來培養的,找最好的調整工給他當師傅。李建國除了跟師傅學習外,還經常自己琢磨,總結經驗、改進操作,技術提高很快。

“調整工就靠眼力,因為軋機速度快,嗖嗖一個勁兒跑,輥縫是看不見摸不到的,一看到出鋼寬度不夠,我就立馬開始調。”李建國說,艱苦磨鍊四五年後,他開始獨當一面,並被提拔為班長。“我當調整工的那些年,我們班的產量總是最高的!”

“幹軋鋼特別辛苦。車間裡邊非常熱,而且即使夏天也要穿上厚厚的工作服,防止燙傷。車間裡噪音很大,面對面說話都聽不清,我們相互交流都用手勢,久之形成一套‘暗語’。車間裡又是油、又是火、又是水,工作服破破爛爛的,比叫花子都不如!每天出大汗,衣服幹了以後能戳到地上立而不倒。”李建國感慨地說。

而且,在當時的條件下,軋鋼工作還有一定危險性。李建國介紹,危險主要發生在進軋機的時候,因為鋼條傳動的速度很快,一出事它往外飛,工人跑得再快也跑不過它,所以只能躲閃。

一次,李建國正在彎腰調軋機,突然一根通紅的鋼條飛過來打在他的脖子上,情急之下,李建國順手一扒拉,“滋”的一聲,手和脖子都被燙調一塊皮。“我身上這種傷疤多了去了,只要不被穿著,都不叫事兒!”李建國說,很多負傷的、生病的工友不得不離崗,“我那會身體素質好,小夥比較利索,反應快,一直堅持下來了。像我這樣的不多。”

由於年年先進,李建國每年都獲獎。“最難忘的一次是給錢放大假,讓帶著家屬‘兩人十日遊’,我領著夫人趁機去幾個較大的城市,北京、天津、唐山、秦皇島轉了一圈!”

隨著技術的發展,現在邢鋼的軋鋼生產已經今非昔比,全封閉運行、電腦編程、遙控操作……調整工這個工種已經沒有。

如今,李建國的生活充實而幸福。“每天出去轉,早晚接送小孫子上學。能吃能喝,體格不賴,退休金不少。這都得益於國家的發展和進步,國好家才好啊!” 李建國感慨道。

■本報記者王立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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