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96岁,21岁参军经历100多场战斗,离休33年后做梦还打仗


#自拍我的故事#我叫陶汉林,我在1923年2月出生于山东莱芜仪封乡陶家陈村的一户贫农家庭。1944年1月,我参加了革命队伍,同年3月份,我在来集镇入党,刚入伍的时候在家乡打游击,后来跟随大部队参加了鲁南、莱芜、孟良崮、开封、淮海等战役战斗。今年我96岁了,今天,我要讲述的是我曾经的战斗故事。

虽然我96岁了,但是身体还算硬朗,现在每天的生活,都由老伴和大女儿照顾我。今年,是咱们的新中国成立70周年,我的心情很激动,国庆那天,我和老伴坐在家里的电视机旁,看完了天安门广场的阅兵和群众游行,如今,咱们的国家富强了,再也不会受外人欺辱了,我打心眼里高兴。国庆前,我还获得一枚“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纪念章,老伴用颤抖的手,帮我戴在脖子上,她的内心里和我一样激动。

给我颁发“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纪念章,来之前,当地领导就给我说了,这是新中国成立70周年系列庆祝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加强爱国主义教育,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增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凝聚力和感召力,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对于这些新理念、新词汇我并不陌生,我每天没事的时候,就在听广播,看电视,一直把自己的心牢牢的和国家拴在一起。


话说回来,讲一讲我当年为什么去当兵,选择咱们的队伍,去抗日,打敌人的。这是一张我保存的当年我的“干部登记表”,上面能够帮我回忆起一些事情来。那时候,不到20岁的我,在老家的村子里种地,日本人来了,经常把我们村里的老百姓赶到一起去开会,不听话的就会被抓走做苦力,大家的生活,没有一点安全感,敢怒不敢言。

那时候,我们村子里有一位地主,他家的儿子去了上海上学,回来后,在我们村子还有周边的学堂里当教书先生,他经常私底下给我们说,“日本人不行了,大家要有胜利的信心,只有共产党才能救中国”,后来,我才知道,其实他已经秘密的加入了我们党,那时候我还是一个毛头小伙子,我家里的叔叔和我经常在一起干农活,他比我大不了几岁,我们就在一起商议,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后来我们就选择了八路军游击队,我们不想在家当亡国奴。

我和叔叔就这样,心里只有一个概念,那就是“我们的生活没有出路,只有拿起武器和敌人干,打败日本人,才能有好日子过”,为此,我们首先找到了当地游击队的队伍,1944年1月,我和叔叔参加了八路军游击队的队伍,那时候,我们平均3天就要打一仗,作为新兵跟着老兵一起,心里就有了底,刚开始第一仗,老兵抓了几个俘虏,还分一个给我,算我也立了一功,这样,我的荣誉感更强了,这里清晰的记载着我的部队生活轨迹。


1956年3月25日,我获得解放奖章一枚,刚开始参加队伍的时候,没有想到自己多年后,会获得这样的一枚解放奖章。当我从老家的游击队加入到咱们八路军大部队之后,战斗的生活有增无减,我粗略的估算过,我这一辈子,大大小小的战役战斗,少说也在100次以上,这些,都是我能回忆起来的。有几次令我几次胆颤心惊的战斗,现在回想起来,仍不会忘记。

后来,我参加了鲁南、莱芜、孟良崮和开封、淮海战役。孟良崮战役在1947年5月13日至16日打了4天时间,那时候敌人的机枪扫射的身边的石头子子都乱飞,我本身就是山东人,这场战斗打的很激烈。到处都是漫天的炮火和枪炮声,很难睁开眼睛,我当时在华东野战军八纵28师63团,当时,我们华东野战军投入兵力27万人,敌人有24个师、60个旅约45万人,力量将近一倍的悬殊,这个仗该怎么打?

我在战场上中弹受伤了,当时,我们华野以机动灵活的运动战去调动、分散敌军,以创造各个歼敌的战机。那年5月15日13时,我们华东野战军发起总攻,各部队从四面八方多路突击,敌整编第74师竭力顽抗。激战至16日上午,我们攻占雕窝、芦山,敌整编第74师主阵地全部丢失。那天下午天阴云低,能见度很差,但是,我们渴望胜利的心情都埋藏在冲锋的号角里。


在沙土集战役中,我的左肩被敌人的一颗子弹打穿了。这一仗,是我们华东野战军西线兵团转入战略进攻后的第一个胜仗,迫使敌军从大别山区和山东其他战场抽调4个整编师来援,有力地策应了晋冀鲁豫野战军主力进军大别山和华东野战军东线兵团的胶东保卫战。对整个南线战局的发展有重要意义。

多年以后,在我换发的新式的残疾军人证上,还清晰的记录着,我当年光荣负伤的经历。那时候,一点不害怕,一是年轻,二则也和其他战友们一样,对胜利的渴望,很强烈,我本来就是穷苦人家出身,不打走敌人,不打倒剥削反动派,我们穷苦人就翻不了身,就不能解放,就过不上好日子。

在南征北战的路途中,我也失去了我的好叔叔,他比我大不了几岁,从小就和我一起在山东老家农村劳动。我们一起走进革命的队伍,走上革命的道路。我后来提干了,1949年,新中国成立前夕,我在徐州美芳照相馆,拍下了这张照片,但是,我身边少了我的叔叔。记得,那是一场特别惊心动魄的战斗。


那场战斗打响后,我作为排长,敌人前面有一碉堡,火力点很猛,我主动请战,携带一个90斤重的炸药包,带着4挺机枪,两个班上去了,我要亲自去炸掉敌人的这座碉堡,我们的机枪来回的火力掩护我前进,每前进一步,都特别的艰难,后来,我一抬头,我叔叔匍匐前进过来了,到我身边,我说你怎么来了,他说放心不下我,他后来一把拿过我的炸药包,要冲上去,但就在这时候,意外发生了,我至今都特别的不愿意回忆。

突然之间,一颗子弹射穿了叔叔的脑袋,当时鲜血和脑浆崩了出来,我当时带着仇恨,奋不顾身的再次冲上去,加快了前进的速度,终于把敌人的碉堡炸掉了,炸了50多公尺深,碉堡拿下后,确保了接下来胜利冲锋的速度和胜利的时间,但是,我的叔叔却牺牲了,我们从参军入伍就一直在一起,他是班长我是战斗员,他是排长我是班长,牺牲的时候,我是排长他是副连长。今天,我要给逝去多年的叔叔,再敬一个军礼,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我和叔叔的情谊很深,他叫陶越高,现在,他还安葬在莱芜烈士陵园内,后来,革命胜利了,我回到老家,跪在我奶奶面前,我哭着说,叔叔是为了保护我而牺牲的,奶奶哭的伤心欲绝,那么大的年纪,我也很难受。1958的时候,我从部队转业回到地方了,按照兵役法,回家后,我编入预备役军官序列。


转业到地方,我从山东莱芜被分到安徽宿县萧县良种场任副场长,那时候,良种场一般承担着本地区良种繁育、良种生产及良种推广的任务,在稳定农业生产,提高农民收入方面起着重要作用。同时,良种场还是农作物新品种试验示范基地,是农业对外信息交流的窗口。在转业之前,我在空军第三速成文化中学学习,这是那时候毕业了,给我发的一张喜报。

1962年,我结婚了,妻子就是我们良种场的职工,我们的结婚没有什么仪式,那一年,我到合肥去出差两天,就带着新婚妻子一起去了,我们也算是旅行结婚,在合肥过一天,开完会,就又回家了。妻子是一位贤惠而又善良的女人。

我们结婚后,一直相亲相爱,我们有三个女儿和一个儿子,我的年龄比妻子大一点,那时候,像我们这样从战场上回来的,普遍年龄比较大,因为革命没有胜利,很多人也不可能有心情去谈婚论嫁。

妻子后来也退休了,这么多年既照顾我的生活,又照顾家里几个孩子,确实很辛苦,我又要忙场里的工作、生产,很多时候,顾不了家,那时候,遇到自然灾害那几年,我们场里收养了40个流浪儿童,我就号召大家,从自己的口粮里,每人拿出一点来,大家共同度过难关,妻子也非常支持我。

后来,我们的几个孩子也都慢慢长大了,我们原先在的萧县良种场,整体搬迁到蚌埠新马桥,成立新马桥良种场,后来,这个场虽然建在蚌埠市固镇县区域内,但是多年前,人事关系还有什么的,都属于宿县地区。这是我们家后来的一张全家福。


因为年轻的时候,经常打仗,所以,我也特别喜欢去打靶,离开了部队,也没有靶子打了,我就弄了一把气枪,这是我小女儿拿着一把气枪,我教她练瞄准,后来,国家开始出台管理文件,不能有气枪之类的东西,我就主动上交了,这都是好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现在,我已经96岁了,没想到日子过得这么快,我从1944年1月参军入伍打敌人,当了14年兵,和部队结下了很深的感情,回到地方后,我也没有能回到出生的山东莱芜老家生活,而是转业后,被分配到安徽宿县工作,现在,居住在固镇县新马桥良种场场部宿舍,这里,都是以前场里的老职工了。老伴辛劳了一辈子,累弯了腰身。

早在33年前,1986年的时候,我就被批准离休了,我还保留着这张宿县地区行署农牧渔业局文件,简单的几句话,就总结了我的一生,贫农出身,革命军人成分,高小文化程度。我离休也已经33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离休后,我还经常在梦里回忆道,当年南征北战的日子,那个惊心动魄,让人不能忘记。我后来和老伴,一直住在场部这几间瓦房宿舍的小院子,几十年了,如今,我老了,但我希望年轻人都有一颗爱国心、报国志,把最美的青春年华奉献给我们的国家和民族。如果您是一位老兵,或者您身边有退役军人的故事,欢迎点击关注图说江淮,并私信提供故事线索,讲述你的人生故事,温暖每一个前行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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