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那一个军礼

难忘那一个军礼

难忘那一个军礼

这是一个定格在三十六年前的军礼,其情景、那场面,像刀刻般地留在我脑海,成了终生难忘的记忆。

行军礼,对一名军人而言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事,然而这一个军礼,却显得那么地凝重、那么地不同寻常、那么地刻骨铭心……因为它将告别一种身份,结束一段历史,其承载之重不言而喻。

难忘那一个军礼

1982年,根据国民经济调整和国家体制、军队体制改革的要求,国务院、中央军委作出了《关于撤销基建工程兵的决定》,其所属部队按系统对口,集体转业到国务院有关各部或所在省、自治区、直辖市。当年我在基建工程兵00283部队任地质技术员,得知这一消息时,内心的感受可谓是五味杂陈。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尤其是对铁骨铮铮的军人来说,更是宁愿流血,不肯流泪。但在那天宣布集体转业的告别仪式上,作为军人的我,不,我们,却个个洒下了难以抑制的泪水。

1984年1月1日,那是一个终生难忘的日子,一大早,全团官兵集合到了团部礼堂,向军旗敬最后一个军礼。上午8点30分,告别仪式正式开始,主席台正中,悬挂着中国人民解放军八一军旗,会场气氛庄重、严肃。

团政委宣读了国务院、中央军委《关于撤销基建工程兵的决定》,接着团长发出口令:“向军旗告别,敬礼!”全团官兵缓缓地举起了颤抖的右手,有年过半百的老兵,有入伍不到一年的新兵,尽管“礼毕”的口令早已下达,但大家举起的右手久久不肯落下。

会场里一片寂静,没有掌声、没有笑声、只有一阵阵饮泣声,每个人都有太多的留恋与不舍---火热的军营、绿色的军装、火红的军旗,以及曾经的岁月……战友们在摘下帽微、领章的那一刻,已是泣不成声,最后的军礼,定格成了难忘的镜头。

难忘那一个军礼

怎能忘记:1978年那一个冬季,我穿上了军装,告别了生活18年的家乡,来到了基建工程兵铀矿地质部队, 成了一名地质兵,来到了地处偏僻、人烟稀少的大巴山区。

当年的大巴山区,大多的乡村不通公路,也不通电,复杂的工作环境,给我们找矿带来重重困难。我们只能靠罗盘、地质锤和双腿,来完成野外跑线。

每天我们带着馒头上山,背着石头下山,山高上到顶,沟深下到底,只要图纸上的线标到哪,我们就得爬到那,哪怕是再高的山,再深的沟。

早上天刚亮就得起床,吃过早饭,背起地质包,戴上有些发黄的草帽,带好馒头、水、背着找矿仪,按照技术员在地图上布好的线,汽车把每个人送到离起点最近的地方,找矿员要按照地图上的布线,从起点开始往山上爬。翻过一座座山、越过一条条沟、攀过一个个悬崖,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

炎炎的夏日,山野被太阳一照,像个大蒸笼,光秃秃的山上,没有一处阴凉的地方,很快衣服就会被汗水浸湿。饿了啃个馒头,渴了喝口山水,一路还要敲标本、测方位、量产状、记录好测量数据。为了不漏点,确保采集数据的准确,有时放着路不走,而选择爬悬崖。

难忘那一个军礼

长年工作在大山沟里,工作的艰辛的确非常人所能承受,但为了找好矿、找大矿,大家怀着“以献身地质事业为荣,以艰苦奋斗为荣,以找矿立功为荣”的朴素思想,苦中寻乐。

为了看一场电影,我们打着火把来回走五个多小时的山路;山区没有篮球场,也找不到一块建篮球场的平地,我们就自己动手把一块缓坡铲平,建起了半个简易篮球场。星期天还经常到二十多里外的乡中学开展篮球友谊比赛。山区不通电,文化生活单调,连队就组织大家一起学文化、学业务、唱歌,大家抱着积极的心态,谱写着美好的人生。我和连队好几名战士就是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下通过自学考起了军校,提了干。还有的战士通过自学,成为了技术骨干,后转为了志愿兵。

回想起五年的军旅生活,虽然与大山为伴,与艰苦相随,但香甜苦辣皆为营养,春夏秋冬都是风景。尽管我早已脱下了心爱的军装,然而,军人的称谓是我永远的骄傲,军人的作风是我永远的财富,军人的生活是我永远的激情,军人的经历是我永远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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