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曼蚌阿卡人,21世纪才从原始游耕直过到现代文明


云南曼蚌阿卡人,21世纪才从原始游耕直过到现代文明


在中国云南边境的亚热带雨林,一支自称为阿卡人的民族以游耕、狩猎方式世代生活在这里。1958年当地政府定其为爱尼族,后划为哈尼族(哈尼族有30多个分支)。1994年寨子里出生了一对双胞胎,他们认为是恶鬼降临。于是遵从祖训杀死双胞胎,全寨搬迁。1996年在政府帮助下,他们重新建寨,取名为曼蚌小寨。寨子由8个血缘姓氏组成,有74户316人。他们遵从万物有灵的原始宗教,宗教头领以及下属8个姓氏的寨老与曼蚌小寨村民小组共同管理寨子。原始的刀耕火种依然是他们自给自足的生产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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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怀抱孩子的少妇刚从头人家里串门出来。在曼蚌,已婚女人一般不着上衣(本图局部做了马赛克处理),而未婚少女则要穿上衣。女人结婚后,几乎所有的家务都由她们来做,包括上山砍柴、种地,但家里的大事、小事却是由男人来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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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曼蚌寨第一次进行民选,选举出参加勐海县第11届人代会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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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录片作者杨干才、王毅夫妇

2006年,由云南业余摄影爱好者杨干才、王毅夫妇拍摄的一部纪录片《蜕变》荣获第16届东欧“媒体震撼”国际影视节“最佳长纪录片奖”,这是亚洲人首次在这一国际影视节中获奖。

据悉,《蜕变》作为中国唯一一部入围纪录片,在电影节上引起组委会及纪录片评委们的热议。最终,它从来自60多个国家的700多部纪录片中脱颖而出,一举夺得组委会专门为其增设的“最佳长纪录片奖”殊荣。

2小时20分钟的纪录片《蜕变》真实记录了中缅边境一个叫曼蚌的阿卡人部落村庄的生存状态。《蜕变》从前期筹备至摄制完成,一共历时8年时间。英国皇家人类学博士苏姗娜评价:“这是一部震撼人视觉和心灵的人类学巨片。

《蜕变》还获得了2006年度7个重要国际影视节的参赛邀请,包括入围意大利国际民族电影节和荷兰阿姆斯特丹国际纪录片电影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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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几种不同的结婚方式中,偷婚是小伙子们最引以自豪的方式。而被偷来的新娘则要在男方家独自静坐一夜,等候第二天的婚礼。

在不经意间,杨干才与妻子王毅用人类学方式,记录了一支阿卡人几千年历史中最具戏剧性的瞬间。正像他们纪录片的名字《蜕变》所寓意的那样,在两年零九个月的时间里,他们目睹了曼蚌村民从原始游耕状态到农耕消费时代的蜕变。

杨干才的小木屋坐落在一片原始雨林的边缘,隔着一条路,下面就是曼蚌寨子。站在家门口,就可以俯瞰整个寨子一幢幢蘑菇般的茅屋,以及远处连绵不断的群山。群山的不远处就是中国与缅甸的国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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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拘无束,简单古朴曾是这里的基本生活方式。

这一天,一股浓烟从寨子中间的一座茅草屋升起。对于完全以茅草和木料为建筑材料,又处于干旱季节的村寨来说,一户失火,那是整个寨子的灭顶之灾。

杨干才与妻子王毅连比带划向寨里喊叫:着火了,着火了!但没人听懂他们说什么。直到有一个稍懂一点点汉话的汉子跑来问他们嚷嚷什么,才知道失火了。火被扑灭了,寨子得救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救了杨干才夫妇。寨老和头人轮番上门道谢,从此寨里的男人女人、老人和孩子眼里也有了他们的存在。

火灾发生前,杨干才夫妇的小木屋在寨子边上了已经孤立地存在了9个月,虽然只与寨子隔着一条路,但他们仍是这个74户人家的大寨子的局外人,人们看他们就像两个影子,视而不见。9个月里,人家砍地烧荒种旱谷他们跟着去,人家做农耕祭祀他们远远地在一边看着。除了头人攀车之外,没人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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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1995年定居下来后,乡里在曼蚌建立了一所小学,并派来2个乡村教师。一、二年级一个班,三、四年级一个班,之后这里的孩子要到14公里以外的村委会所属的寨子里读五年级,而读初中则要到乡里。

当初进寨的时候,他跟攀车解释,他们是来看看阿卡人怎么种谷子,怎么织布,怎么过日子的。攀车跟寨里人解释,但没有用,他们连照相机都不能拿出来。只要拿出相机,男人就拿弩对着你,妇女们就骂你,娃娃就躺在地上大哭。他们从来没见过照相机,不知道这两个汉人拿这黑盒子对他们有什么企图。

“他们不跟你往来,不晓得你来干什么,你说什么都不相信。”杨干才说。“他们对汉人的成见是根深蒂固的,连吓唬娃娃都说‘腊伯来了’,意思是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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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蚌小寨的妇女们也加入到了拉电线的行列中。电缆线要从几十公里外,翻越几座大山后才能拉进寨子。

曼蚌是一个哈尼族寨子,自称阿卡,属云南省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的勐海县,紧靠中缅边界。寨子离村委会有14公里,村委会离勐海县还有97公里。几年以前,这个与世隔绝的寨子还过着游耕的生活,烧一片山种一片地,森林烧光了再搬一个地方。1996年寨子里生了对双胞胎,那是阿卡人传统中最可怕的忌讳,于是全寨人抛弃老寨,迁到了曼蚌。

这是一个几乎完整保留着古老生活方式的民族,寨子由8个家族组成,每个家族由民主选举出来的寨老作为代言人,最玛负责着人与神灵的沟通,头人管理着全寨的砍山烧地栽种收获等大小事务。虽然在现代体制里,攀车是全寨选举出来的村民小组长,但也是头人,因为他的父亲是头人,爷爷也是头人。阿卡人的头人是世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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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把砍好晒干的树木用火焚烧后,这片山林对于曼蚌村民才会成为能栽种的土地。

这个没有电的村庄远离现代文明,就连砍树的工具都还停留在汉代的水平,但他们充满灵性的生活却彰显着与大地最密切的联系。砍树烧荒,他们祈求神灵的保佑;栽种收获,他们向大地感恩;有人病了,最玛为他撵鬼驱邪;有人死了,最玛沿着阿卡人千年前的迁徙路线,把死者送到祖先居住的地方。千百年来,他们就这样周而复始随着大自然的演进而生存,在传统的力量中汲取生存的智慧。就像他们永不间断的父子联名制一般,延续着祖先的血脉和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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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扇子扬弃空谷壳,是刀耕火种的最后一道工序。

杨干才夫妇开始融入曼蚌寨子的生活,他们被允许参加寨里的重要祭祀,并参与寨里的大小事务。只是融入的原因还不仅仅是因为那场火灾,是他们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地学会并尊重阿卡人的文化。记得刚到寨子里的时候,他们看到孩子们都光着屁股,就拿出从昆明带来的很多衣服。“我们不知道,见一个光屁股的就发。聪明的跑回家脱了又来排队,胆小的不敢来。为这个事,一寨子的婆娘把我们包围起来。”女人们吵得不可开交,而他们听不懂,不知道哪里出了错。最后把攀车叫来,才知道他们没搞清楚哪些孩子来过哪些孩子没来过。一个讨好寨人的本能的举动,却打破了寨子亘古以来的平衡。按照阿卡人的传统习惯,所有的分配都应该是平均的,就如在狩猎中得到的猎物,除了头砍下来祭祀山神外,其余的部分都是平均分给全寨的74户人家,肠子切成74段,心肝肺也得切成74小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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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棉花在大腿上纺线是这里每个女人必须具备的技能。

他们开始用心了解阿卡人的文化,尊重他们的习俗。下雨天不干活,他们请来老人边喝酒边唱古歌,在火塘边一字一句地翻译。也是从那时开始,他们决定用摄像机记录这个寨子的生活史,记录这个处在变化时期的民族的生活历程。

远离城市的曼蚌,几乎没有什么医疗条件,疟疾和伤寒一年到头都有,小伤小病天天都在发生。得了病就靠最玛撵鬼,要么是自然痊愈,要么是慢慢等死。杨干才夫妇在寨子里几乎充当了半个医生,单是寨里认定要死的人,他们就救了七个。

寨里人逐渐把他们当作自己人,他们也敬重这些贫穷而善良的人们。杨干才做过公司,他是在2000年卖了公司才到处游历的,他见过不少家产上亿的城里人,但在曼蚌,物质层面的东西并不是人们最看重的,这常常让他心生感动。曼蚌是一个极其贫困的寨子,一年的收获只够吃4个月,其余的时间就靠采集野菜,加工野生芋头度过。贫困使得人们常常被外界的罪恶所利用,但并没有影响他们的道德良知。寨里有一位妇女,丈夫因为帮人背毒品被抓了,她到县里探监,没有路费就带了200克鸦片,结果被逮着了。回来那年,寨里有个孩子,生下8天母亲就死了,父亲吸冰毒成了精神病,这位妇女与丈夫走了好几天,把家里惟一的一头牛赶到县里卖了,700多块钱全部买成奶粉背回来,收养了这个孩子。700元在他们的生活里几乎是一个天文数字,何况他们还有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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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们在森林里砍树来做船棺。以前,无论谁家的老人离世前,全寨要停止一切生产。在这里生存,需要彼此的帮助。

头人攀车是曼蚌寨子里的灵魂人物,他第一个在寨里开梯田,第一个种水稻,第一个种茶叶,第一个种蔬菜,第一个把茶苗带进寨子,也是惟一一个会讲汉话写汉字的人。他的水稻种子是自己琢磨着用传统的旱谷杂交出来的。他如此见多识广的原因却源自一个黑色

幽默——坐牢,因鸦片而坐牢。攀车老婆怀孕了,想吃点好吃的,他只好出去帮人背鸦片,背了几次,赚了1200块钱,结果被判了10年刑。他在牢里学会种水稻,种蔬菜,还学会了写汉字,之前,他连汉话都不会说。那一年,两个公安来抓他,没有路,是走着进山来的,他还杀了一只鸡请两个公安吃了一顿饭。

杨干才夫妇与寨里人一样过着简单的生活,跟着他们种旱谷,养鸡,与他们一道分享从昆明带去的菜种。山里的鸡与当地文化一样古老,都是原鸡,是家鸡的祖先,会飞,每只鸡脚上拴着一根棒棒,放跑了,要拿枪才打得回来。他们在寨子里赢得了尊重,可以不敲门就直接进入任何一户人家,各家的狗也都熟悉得不再吼他们,那可是很凶猛的猎犬。娃娃们都叫他们“照像阿皮、照像阿波”(即爷爷奶奶)。杨干才还曾被选作寨老,这代表着曼蚌人正式接纳他们成为曼蚌的成员,只是他只有参会权,没有丢包谷的权利,即投票权。

2004年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全寨人盛装出来送他们,每家人送两个鸡蛋,那是最高的礼遇了,在他们看来是送了你两条牛。有一个失明的老奶奶,有一次她得伤寒要死了,是杨干才开车送她到村委会,找医生救了她。老人从寨子脚下摸着走上来,两个鸡蛋递到王毅手上的时候还有点烫手。最玛一边哭一边说:他们刚来的时候不敢靠近他们,现在他们两个是汉人中的阿卡人。

杨干才说:“他们给我们的荣誉,就是把我们当作自己人。”

从2001年杨干才和王毅进入曼蚌,到他们离开,两年零九个月的时间里,他们一共拍了两万多幅照片、170多个小时的录像带、记录了几千行的史诗和古歌,还有100余万字的日记。看过纪录片,最令人惊讶的是影片的专业性。因为他们夫妇既不是民族学人类学家,也不是拍影片的行家里手。在各类伪民俗比比皆是的当下,他们以如此客观的方式拍摄“自己人”的日常生活,没有猎奇,没有学者们自以为是的理论。而且用两年多的时间如此细致深入地观察一个民族,也是浮躁的研究者们所不可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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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9月,几个男性村民正在搬运一个10千伏的变压器。变压器是曼蚌村寨通电工程的主要设备,当年秋天这里开始通电了。

纪录片没有一句解说,杨干才说:“我只是想让他们讲自己的生活。”事件在进行着,人们在争论着,生活在悄无声息地发生着变化。杨干才和王毅把曼蚌阿卡人生活最本质的一面展现给观众,真实而令人震撼。他说,片中所有发生的事件和场面都是真实的,他们只是旁观者,没有导演,没有摆拍。

此前,他们从没有拍过电视,那年他们从香港买了一部索尼的150DV,买了一本叫《DV宝典》的书,翻着说明书开始拍摄了。拍完以后,他们把素材带到北京,花了15万元请专业的后期公司做剪辑。片子出来了,画面很漂亮,衔接很顺畅,符合影片剪接教程的任何原则,但是曼蚌日常生活的灵魂只剩下了一个空壳。杨干才买来剪接设备,再一次买本书来边看边剪。一年半之后片子出来了,接下来的日子里,片子获得了“2006中国十大纪录片奖”、“东欧媒体震撼国际电影节最佳长纪录片奖”,入围阿姆斯特丹国际纪录片电影节和意大利萨丁国际民族电影节。法国蓬皮杜艺术中心收藏了这部片子并同时收藏了部分照片。

从阿姆斯特丹电影节回来,杨干才夫妇带着刻成光碟的纪录片回到曼蚌,买来一头牛,杀了请全寨人高高兴兴喝了一整天的酒。吃牛肉的那天,那张碟在VCD机里轮回放映了整整24小时,全寨人守在电视机前看了一遍又一遍,他们第一次作为“旁观者”,看他们世世代代一脉相承的生活,惋惜着那些几年前还履行着的神圣祭仪。很多人都保留了一份光碟,哪怕没有VCD机看不了,他们也要留着。

片子的名字叫《蜕变》,记录着曼蚌寨子从游耕到定居,从与世隔绝到通电后的变化。它备受关注的焦点是阿卡人的传统生活变迁。南亚热带雨林里的曼蚌寨子一直过着传统的生活,纪录片拍摄期间,正是曼蚌阿卡人千百年来的生活发生本质变化的短短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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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樱花盛开的时候,全寨新盖的房子已经初见雏形。2002年10月,国家的扶贫安居工程在曼蚌村动工了,寨子里的老人说:这一生终于可以看见瓦房了。

变化是随着定居生活发生的。

2003年是曼蚌的阿卡人最后一次砍倒树木放火烧荒,最玛最后一次履行他向大地的主人祈求谷子丰收的职责。那一年林业部和公安部联合下令距国境线10公里之内不允许再砍伐森林。早先他们一直在中缅边境上过着游耕的生活,砍一片山种一片地,种几年之后就搬家。随着人口的增加,原来20年砍一轮变成8年砍一轮、5年砍一轮,森林快砍光了。此前,林业部门在寨子里修了一个水泥蓄水池,鼓励他们定居下来,县规划局专门来人为寨子做了规划,路留多宽,在哪里栽电杆,在哪里埋水管,还帮他们把茅草屋顶换成了石棉瓦。但是人们不接受这个规划,因为每家每户的地基在搬来的时候都赶过鬼,现在的规划没有赶鬼,而重新赶鬼需要很大一笔花费,至少要9只鸡、一头猪和一只狗,很少有人家出得起这个花费。就像杨干才夫妇的小木屋,寨里人就认为有鬼,他们在的时候会有人来,但他们不在时,老百姓连路过都不敢。

森林不能砍伐了,头人攀车琢磨着把他家的山地改造成梯田,从此,不断有人家跟着他家的田沿着山坡修了下去。刀耕火种的旱谷产量是100斤左右,种水稻大概可以到200斤。这对于一年的粮食只够吃4个月的阿卡人来说,是一个革命性的进步。此前,各家养的牛都是用来做祭祀的,但攀车已经用牛来犁他新开的水田了。他拿了几块拖拉机钢板给铁匠打犁耙,可铁匠没有见过犁是什么样,他只会打砍树的斧子,那斧子与杨干才在陕西博物馆里看到的汉代的斧子大致一样。于是铁匠打了十几把菜刀绑在木架上当犁使用。

表面上看,曼蚌生活的变化是伴随着刀耕火种的消失,而失去了原始的山地农耕祭祀,但生产生活方式的改变,打破的是这个古老寨子亘古以来的平衡。收入的不均、贫富的悬殊在悄悄地侵入阿卡人的生活,渐渐影响着村寨内部结构关系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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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谷的栽种分为两人一对,男人用竹竿戳一个洞,女人把谷种丢进洞里。

2004年的时候,寨里发生了一件偷人家老婆的事情。有一个姑娘怀了孕已经出嫁(阿卡人的姑娘要怀孕以后才能出嫁),嫁的是寨老的儿子。但男方家因为盖房子花了很多钱,经济上与别人拉开了距离。另外那家人,因为有个姐姐在乡上卖肉,家里有一点经济实力。他们私下幽会的事情寨里很多人都知道,但没有公开。结果女方提出离婚,要嫁给那个男的,这在寨子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阿卡人婚姻都由寨老作主,离婚也很普遍。与寨老喝完酒,寨老宣布说:行了,你就可以结婚了;或者可以离婚了,然后两个人就没有关系了。但离婚一般是由男方提出,而这次却是女方提出来,这是开天辟地所没有过的。为这事寨里召开了4次寨老会议,8位寨老加上杨干才都参加了,前几次讨论的结果是要她自杀,逼死她。按照习俗,如果寨老会议不允许这个女人嫁到对方家,而原来的男家又不要她了,那么娃娃生下来两边都不落,女人将被永远赶出寨子,那这个女人就会被饿死,因为没有人敢收留她。哪个寨子收留她是要打冤家的......

选自《中国国家地理》2007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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