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一個四尺不到的矮漢向她表白,被她無理地諷刺了

小說:一個四尺不到的矮漢向她表白,被她無理地諷刺了

1天雷

如冰感到像是天空中響了一聲悶雷,被震住,愣住了,她慢慢回過身來。呆呆地看著谷大虎:一個四尺不到的矮漢,五官似乎也被擠得挪了位。好醜啊!

林中的空氣凝固起來,鳥獸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竹葉尖尖的,一個個直稜著,一動不敢動。

如冰直盯著大虎:“你剛才說什麼?”谷大虎定了定神:“我喜歡你。”他清了清嗓子,挑戰似的又重複了一遍:“是的,我喜歡你。”

如冰笑了:“你說什麼,你喜歡我?就憑你?哼哼,實話告訴你,我不喜歡你。你說的對,我是喜歡刑逸塵,刑逸塵英俊,博學,可你呢?”

谷大虎默默地聽完了這段近乎無理的諷刺,才慢慢開口:“如冰,我是比不上刑逸塵,可我有一樣東西刑逸塵卻無法比擬,那就是我有一顆真心來對你,而刑逸塵呢?他有嗎?他喜歡的是段雯,不是你,這些你早就看出來了。不是嗎?”

“滾!你不要再說了,你給我滾!我的事用不著你管。”如冰又衝著大虎吼道。大虎仍不生氣過來拉住她說:“你可以不喜歡我,可我從見到你的第一刻就喜歡你了。別生氣了,跟我回去吧。”

再脾氣暴的人也禁不住這麼磨。幾番軟磨硬泡,如冰心中倒平靜下來,想想大虎說的不無道理。但她還是不願理大虎,甩開大虎,獨自回來了。

段雯等見如冰回來了,心裡稍稍放穩,可如冰卻不與別人多說話。

晚上,篝火點了起來,十一人圍坐在火邊,吃著烤熟的獸肉。一餐無話,吃完後,便各自靠著什麼東西睡下了。

其他人睡得很沉,大概是今天發生了太嚇人的事,太累了吧。段雯卻翻來覆去睡不著。說句不好聽的話,除了找到三葉如意草,解毒幾乎是不可能的了,說白了,生命也就還有十三天,她不能再荒廢了,要好好把握這有限的十三天,把該了的事了卻,也就可以無牽無掛地走了。

她翻過身,見如冰也輾轉難眠,遂湊過來,同她閒侃起來:“如冰你還在生氣嗎?”“沒,沒有,我哪有那麼小心眼。”“別裝了,在我面前你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我知道,你真心喜歡刑逸塵。可是……”

如冰忽然翻過身來:“你不要再提這事了。”“不,我一定要說。如果我再不說,也許以後就沒有機會了。”頓了頓,段雯接著說:“我知道,你喜歡刑逸塵,但是因為有我,讓你感到很彆扭。是嗎?”

“雯兒,啊不大師姐……”“別,就叫我雯兒吧,如冰姐,現在我們已不是同門中人,師姐師妹的關係也沒有了,你本比我大,還是我叫你如冰姐的好。”“那好,雯兒,你聽我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如冰姐,我都知道,我今天只是想告訴你我的想法。我的生命還剩短短的十三天,我在這個世界上的日子也已經不多了。你根本不必把我看成你的障礙。你總不至於和一個要死的人爭風吃醋吧。如冰姐,別讓一個刑逸塵扯斷了我們只剩十三天的姐妹情。”

“雯兒!”如冰緊緊抱住段雯,哭道:“別這麼說,你不會死的,我們都會想辦法救你的,你不要放棄。”段雯心中一暖。

第二天清晨,大家都起來後,卻發現,段雯不見了。這可急壞了眾人,急忙去尋找。如冰怕公孫昊抓走了段雯,急得要哭。刑逸塵說不會,要抓人也不會其他人一點不知,他是為了三葉如意草,如果悄無聲息地抓人,目的又何在呢。

刑逸塵往西邊找去,走得急了出了些汗,用袖子去擦,卻發現袖中藏了一塊手帕,抽出來一看,原來是一封血書,上寫道:

逸塵哥哥:

我走了。不要來找我。我知道你要找機會上山偷藥。可我也知道,你不是公孫昊的對手。真的。我很害怕,如果失手,連自己的一條命也得賠上,我不忍心,也不允許你這樣做。無論是誰,因為一個要死的人而受傷,這都是不值得的。所以,我選擇了離開。你們放心,我只想一個人,好好地過完我這最後的十三天。

還有一件事需要交代。如冰是真心對你,我知道你心裡清楚得很。如果你還能聽我一句,那麼我希望,你能好好地對她,不要辜負了她對你的一片心意。

刑逸塵像被人當頭打了一棒,心裡默默地念:“雯兒,雯兒,你不該走,你應該相信我,我能治好你中的毒,從來沒有我做不到的事情,車到山前必有路。”

刑逸塵走回來了,他痴痴地對眾人說:“不要找了,雯兒是不想拖累我們,自己走了。”二虎上前一步問:“你怎麼知道?”“這你用不著問,”刑逸塵呆靠在枝竹子上,如冰走過來安慰著:“別難過了,雯兒現在心裡是高興的,她一定也希望我們高興。別這樣了。”刑逸塵看了她一眼,一句話不說,就走開了。

別人也不理刑逸塵,只是四處尋找段雯。

十天過去了。

一群人每天白天出去尋找段雯,夜晚回來到竹園中會合休息,刑逸塵這些天一直坐在原地,愣愣地望著竹林,不吃不喝也不動。如冰有時給他吃些東西,也只是呷一小口,就不要了。十天下來,人整個瘦了下去。有什麼比心病更折磨人呢?

倒是谷大虎把如冰顧得很周到。儘管如冰總不理大虎,但他卻跑前跑後送水送飯,殷勤得很。

十個人日日尋找,千竹山腳下的十里竹林都差不多找遍了,又出了林子到周圍鎮上找。茫茫人海,哪裡找的到。眾人希望了絕望,絕望了又希望。十天了,沒有一個人要放棄,不堅持到最後一刻,決不善罷干休。

然而,今天,是最後一天了。

且說段雯那夜和如冰談了一番話,待如冰入睡後,段雯便起了身。

這麼靜的夜,地上搖曳著竹子的剪影,新月如鉤。

“那麼,”段雯心中暗想,留與不留又有什麼區別呢?該辦的事已經辦完了,只有師父的仇還未報。不過,相信如冰定會不負所托,手刃戚冷月的。”

“我這剩下的十三天應該怎麼過呢?也許我這麼想太悲觀了,事情未必就有想象的那麼糟。可是,現在卻也是想這件事情的時候了。”

“我如果留下來,大家一定會想方設法幫我偷解藥,那樣弄不好,恐怕我還沒事,倒先傷了別人。不行,不行。”

“可是,如果走,”段雯回過頭來,目光在每個人臉上掃過,個個睡得很香,只有刑逸塵皺著眉頭,“我真的,真的捨不得他們。相處了這麼長時間,說走就走,實在是於心不忍。但,走了只傷我一人,留下卻可能傷了很多人,我得走,走得悄無聲息,走得神鬼不覺。”

段雯掏出手帕,咬破手指,寫下一封血書,塞在刑逸塵的衣袖中,又看了一眼如冰,踏著月色,義無反顧地上路了。

再說如冰留小虎看護刑逸塵,自己隨其他七虎又去尋找段雯。這是最後一天了,再找不到段雯,可就一切都來不及。

然而,老天總是和人作對。眼看著第十六天的太陽降下去了,消失在地平線了,這下大家徹底絕望了,垂頭喪氣地回到竹林。

卻發現,刑逸塵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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