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他有些後悔,要是那時候他動了手,也不會有今天這局面

小說:他有些後悔,要是那時候他動了手,也不會有今天這局面

  陽城關裡,秦邵文正站在城牆上冷冷地注視著城下的敵軍,那是姜國的八萬精兵!陽城關的守軍不足一萬,偏偏他來的時候還沒有帶上一兵一卒,如今想來不免有些後悔。

 那時候他怎麼會輕易的就信了婉吟的死訊呢?明明政變在即,偏偏她的死訊傳來,他心裡一亂,只想著隨她一起去了吧。

 只是,心頭的那些恨,卻是怎麼也無法消除的。百般思量之下,他選擇了這樣一條路,隻身赴陽城,生死聽天命。

 他依然還記得,那時候他心裡頭總想著賭一把,若是上天讓他活著回到京城,他便奪了那皇位,從此廢棄後宮,只祭奠她一人!若是死在陽城,那麼九泉之下,他也對得起婉吟了。

 “今日若是王爺動了手,現在早已經坐在那金鑾殿上了,又何必去那陽城關送死呢?”秦邵文腦海中浮現的是沈清菲曾經說過的話,是啊,若是那時動了手……

 秦邵文輕輕估摸著肩上披著的紅色披風,嘴角扯起一抹苦笑。那還是三年前身在晉州的時候,婉吟親手縫給他的。

 “這每一針一線都承載著我的思念,你穿著它出征,便等於帶上了我;到時我在城樓上觀戰,便可以一睹你的雄風,若是你遇了險,也方便我去救你。”

 婉吟溫婉的笑臉彷彿在眼前重現,只是很快,就被陽城的烈風撕成碎片。秦邵文伸手去抓,只是掌中空無一物。

 “婉兒,你怎麼忍心如此欺騙我呢?”他喃喃自語,忽然又握緊了拳頭,無比艱難地下定了決心:“罷了,既然已經錯了一次,便一路錯到底吧!婉兒,我實在想你,這陽城關棄了也罷!”

 “來人,備馬!”秦邵文吩咐一聲,轉身下了城樓,用上了輕功,瞬間便消失不見。

 消息傳到晉州城的時候,婉吟正與司馬家那兩兄弟在正廳議事。說來是議事,其實皇上卻是什麼事情也不曾提出來,只是與司馬旭嘮著家常,婉吟也就只得聽著。

 婉吟正好也聽得煩了,忽然就見司馬昱的貼身太監曹福拿著封信急急忙忙地走了進來。

 “皇上,陽城來的八百里加急。”曹福自知打斷了兄弟兩敘舊,識趣地低著頭不去看司馬昱那陰冷的神色。只是那一句陽城,牽著婉吟的心劇烈地跳起來!

 邵文,可是出事了嗎?她還活著的消息他一定已經知道了,那麼,他現在一定氣壞了吧?婉吟思緒一下子就亂了,滿腦子全是秦邵文生氣的臉。

 “身為攝政王,他竟棄關私逃!他置百姓於何地?置陽城的一萬士卒於何地?真是太囂張了!”

 司馬昱怒極,一掌拍在了身前的桌案上。婉吟抬眼去看,卻見他眼中居然還有著幾分狡詐,只是很快便被憤怒掩埋!

 她的心猛然一顫,這一切,早在司馬昱的算計之中嗎?他竟有如此心機,看來,還真的是低估了他!

 “皇兄息怒,這其中定是有什麼緣由的,攝政王或許有什麼苦衷也說不定。”

 說話的居然是司馬旭!婉吟怔怔地看著他,實在很難想象他居然會幫著秦邵文說話!畢竟,邵文要的,是他司馬家的江山啊!

 “陽城形勢本就危急,如今失了守將,必然會亂成一團。依臣之見,當務之急是先解陽城之圍。”婉吟略微沉吟著說著。

 司馬昱倒是很驚訝地看了一眼婉吟,隨即便笑了。“郡主言之有理,如此心繫我大靖,實乃朕之福也!”

 他說完,緊緊盯著婉吟的眼睛問道:“那麼,依郡主之見,派誰前往陽城最為合適呢?”

 司馬昱似笑非笑的臉讓婉吟察覺到一絲莫名的壓力,她低頭沉思著,這個時候自然是不能報出自己人的啊。是以她揚頭也直視著司馬昱不緊不慢地說著:“兵部尚書王顯。”

 他無疑是最安全的人選了,出了這樣大的事情,他身為國防部長,派他去也是合情合理的。

 司馬昱斜睨了婉吟一眼才說道:“嗯,王顯熟知韜略,身經百戰,又官居兵部尚書,確然合適。”

 他說罷轉頭便吩咐還站在一旁不曾離去的曹福:“著人去擬旨,即刻送去兵部。”

 曹福應了一聲便下去了,屋子裡便有了瞬間的寂靜。司馬旭緊擰著眉頭,終是輕輕嘆息一聲,忽然在婉吟耳邊輕聲道:“很少見婉兒心緒不寧,他果然有那麼重要麼?”

 婉吟略微一愣,什麼也沒有說,還是被人看出來了!好在她與邵文的感情世人皆知,她也不需要避諱什麼。

 司馬昱心緒煩亂,隨意地揮揮手示意婉吟和司馬旭退下。婉吟便也不再說什麼,輕輕退了出來。

 司馬旭緊跟在她身後,直到出了議事廳好遠,才突然拉住了婉吟的手道:“他似乎,是來晉州了!”

 婉吟忽然停住,轉頭去看他,心如小鹿撞懷,撲通撲通地亂跳。他終於還是來晉州了!她詐死想要達到的目的,最終還是達到了,雖然有一點晚。棄關私逃,從此背上不義的罪名,他也是願意為她放棄一切的吧?

 只是不容婉吟多想,司馬旭的聲音便將她拉回了現實。他的聲音淡淡的,充滿著無限的安慰。

 “婉兒放心,攝政王定然有苦衷的,這罪名,旭絕不讓他無辜揹負!”

 那樣一句話,很沉重。婉吟驚愕地抬頭看他,不明所以。

 許是看見婉吟疑惑的目光,司馬旭又道:“只管放心便是,一切有我!”那話裡帶著一種能讓人安心的味道。

 只是婉吟依舊不明白司馬旭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她沉吟一番,終是問了出來:“婉吟愚魯,不知世子所言何意?”

 司馬旭也是詫異地望著婉吟,苦笑起來:“你不信我?”

 話說到這樣的份上,婉吟也只好相信他的話裡,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並沒有什麼別的“深意”。

 然而即便如此,她也只能拒絕他的好意:“有勞世子費心了,只是,他恐怕並非無辜!”

 婉吟的話惹來司馬旭訝異的目光,他怔了好一會才問道:“郡主此言何意?他是真的刻意放棄陽城關的嗎?”

 看見婉吟點頭,司馬旭向來溫和的臉上,現出了罕有的怒意。只聽他無比氣憤地罵道:“蠢貨!如此,豈不是讓婉兒背上了紅顏禍水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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