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晉司馬衷:我和劉禪比誰傻。

司馬衷是中國歷史上著名的白痴皇帝。

他的父親是西晉開國皇帝司馬炎,他也是西晉皇室的第一任繼承者。然而因為痴傻,司馬衷不能任事,在位的17年,形同虛設。期間,外戚干政、皇后擅權,朝綱混亂、內外紛爭不休......客觀上講,這個白痴皇帝加速了西晉的滅亡。

西晉司馬衷:我和劉禪比誰傻。

我兒子,說不得

267年,司馬炎稱帝一年後,立司馬衷為太子。

當臣子的,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可是,“你兒子是個傻子”,這話又該如何對皇帝講?

當時有位大臣叫衛瓘,屢次想要勸諫,又不知如何開口。正好有一次,司馬炎設宴,衛瓘假裝酒醉,跪到司馬炎席前,低聲說:“我有事報告。”司馬炎問是何事。衛瓘欲言又止、吞吞吐吐,最後,用手撫摸著司馬炎坐的御床,一聲嘆息:“哎呀,這個座位,可惜咯!”司馬炎立刻領悟,隨即把話岔開,說:“閣下真是醉了。”

西晉司馬衷:我和劉禪比誰傻。

從此,衛瓘不再多言。

中書令和嶠也曾試圖進言。他說,“我們太子,淳厚朴實,頗有古風。可是,當下環境不同,處處奸詐虛偽,怕是難以接手陛下的家事啊。”司馬炎聽罷,默不作答。

可是,說自己孩子不好,哪個當爹的,能不往心裡去?

後來一次,和嶠和另一位大臣荀勖剛好陪同司馬炎左右,司馬炎主動提起,說:“太子近來入朝見面,我看他的樣子,多少有點進步,你們可以去看看他,聊一聊。

二人回來後,荀勖和其他人異口同聲,稱恰如陛下所見,太子見解高明,氣度優雅。只有和嶠說,“我看,太子和以前沒什麼區別。”

結果,司馬炎甚是不悅,起身而去。

西晉司馬衷:我和劉禪比誰傻。

可以想見,司馬炎如此態度,還會有多少朝臣願意忤逆聖意、冒險進言呢?

你說傻,我不信

要說司馬炎不擔憂,恐怕也是假話。史書載,他也曾出題考察司馬衷。

一次,他命人將若干疑難案件密封起來,送給司馬衷裁決。太子妃賈南風大為恐慌,於是急忙請來高手代為捉刀。所作之答案,引經據典、文采斐然。

這時,司馬衷身邊一位隨從張泓卻認為不妥,他說:“太子不喜讀書,陛下是知道的,而此番作答,卻如此深刻華麗,一定會被追究是否有人代筆。”

賈南風立刻領悟,作弊也不能太假。遂由張泓代筆,寫了一份60分的答卷,讓司馬衷照抄。

司馬炎看後,認為兒子的思維還是很清楚的,十分高興。並且,首先送給衛瓘過目,意思是:你看,我兒子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吧!

傻太子,換不換?

司馬炎如此護子,於是有很多人不解,司馬衷的智力水平,司馬炎到底知不知道?

《晉書》當中有一句話,司馬炎“素知太子闇(àn)弱”。如此看來,其實這個當爹的,心裡都清楚。

司馬炎也動過換儲的念頭,為此曾試探過皇后楊豔。

西晉司馬衷:我和劉禪比誰傻。

皇后楊豔當然會選擇力挺自己的親生兒子,哪怕兒子並沒有繼位的能力。她的理由,也很簡單有力:宗法禮教,傳位長子。不管他是賢是愚,皆不可妄言廢立。

從禮法上講,人家說的也確實沒毛病。

還有另一種說法,認為司馬衷是父憑子貴

司馬衷雖傻,但他的兒子司馬遹(yù)卻“幼兒聰慧”。一次宮中失火,司馬炎登城樓觀望,五歲的司馬遹拉住爺爺的衣角,說“暮夜倉猝,宜備非常,不可令照見人主”(半夜時分突發事變,應該特別戒備才對,火光那麼強,不應該讓它照到皇上的臉)。瞬間,司馬炎感覺這孩子很不一般,感嘆“此兒當興吾家”。

所以司馬炎雖知“太子不才”,然而“恃遹明慧,故無廢立之心”(《資質通鑑》)。

為兒子,掃清障礙

隨著司馬炎身體狀況日漸惡化,誰來接盤整個國家,顯得迫在眉睫。

雖然太子是司馬衷,但司馬攸的呼聲更高。司馬攸是司馬炎的同母弟弟,才能與聲望兼備,司馬懿也非常器重這個孫子。

西晉司馬衷:我和劉禪比誰傻。

毫無疑問,如果從西晉國祚考慮,當然司馬攸是更優人選。然而,一世聰明的司馬炎,卻在這個關鍵問題上,選擇保全自己的傻兒子。

為此,他要替兒子掃清障礙。司馬炎下詔任命司馬攸為大司馬、假節、都督青州諸軍事,並回到封地齊國。司馬攸知道後很不高興,憤恨發病,要求留守生母文明皇后王元姬的陵墓,但不被允許。

司馬炎又派御醫為司馬攸問診,御醫們卻都稱其沒病,導致司馬攸病情嚴重惡化。最後,司馬攸拖著病軀,匆匆起程返回封底。不久後,吐血身亡,終年三十六歲。

290年,司馬炎去世,司馬衷繼位。很快,外戚擅權、朝綱混亂,西晉的亂局,漸漸拉開帷幕!

為何諸事英明,偏偏在此犯錯

其實關於晉惠帝司馬衷到底是不是痴傻,史學家素有爭議。

稱其白痴者,總會講兩個故事。

一個故事是惠帝“聞蝦蟆聲”。是說一次惠帝聽到蛤蟆的叫聲,便問左右,“此鳴者為官乎,私乎?”問這蛤蟆是在為官家叫,還是為私家叫。讓人啼笑皆非。另一個故事是,“天下荒亂,百姓餓死”,司馬衷卻出雷人語“

何不食肉糜”?沒糧食,咋不吃肉粥呢?眾人無語。

西晉司馬衷:我和劉禪比誰傻。

《晉書》對司馬衷的定語是“矇蔽皆此類”。王夫之的評價更狠,“惠帝之愚,古今無匹,國因以亡。

當然,也有反對者。比如呂思勉先生舉了“血染帝衣”的例子:司馬衷被追殺,侍中嵇紹拼死護駕,血濺了司馬衷一身,左右要替他洗去,他卻說“嵇侍中血,勿浣”。可見他並非不知人情。所以呂思勉評語說此“絕不類痴呆人語”,認為能說出這種話,不像是白痴。

然而我們退一步講,爭論痴與不痴,意義又有多大?

所謂儲君,是手握江山、肩扛社稷之人,是要將天下蒼生、萬里江河寄託之人。僅僅是不痴不傻,就夠了嗎?

西晉司馬衷:我和劉禪比誰傻。

司馬炎也算半世明君。可為何偏偏在選儲如此重大之事上犯了糊塗,是權力制衡,還是寄希望於第三代,是自信於親手打造的基業,還是略帶盲目的愛子心切?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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