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仙道又是何之道？
而此時，沒了拘束的銀笙就像是個好奇寶寶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彷彿看什麼都新奇、有趣...雲川只能既寵溺又略帶無奈的被銀笙在大街上拽來拽去...
眼看已經到了中午，雲川叫住了還跑在前面撒了歡兒似的銀笙，“阿笙，已經晌午了，走，雲大哥帶你吃好吃的去！”
“好！”
雲川挑了一家門面比較氣派的飯館，裡面吃飯的人很多，大多都衣容華貴，應該都是鎮上家境比較優渥的，他和阿笙挑了一處比較靠裡的位子，就舒服的坐下了。
“喲，二位客官真會挑位子。這兒既能透過窗戶欣賞到小鎮的美景，又能安靜的吃飯，不被打擾。”小二諂媚的笑道。
雲川衝小二笑了笑。其實這裡桌椅簡陋，不似大堂，處於明面上，桌椅都是精心用的上等好木裝修過的，所以人們都更喜歡坐在大堂裡。只是雲川對這些表象功夫一點也不在意，所以還是選擇了後者較為安靜些。
“不知二位客官想吃些什麼，如果想吃葷的話，鳳尾魚、八寶野鴨和鳳凰展翅都是本店的招牌菜，凡是來店裡的人都勢必要點上那麼一兩道。而素菜..像是雨後春筍、翡翠玉扇和五絲菜卷在本店賣的也很是火熱..這幾道葷素一搭，那好吃的...想想都讓人直流口水!”說著，小二還象徵性的舔了舔嘴唇。
雲川微微想了一下：“嗯..既然你說的這麼好吃，那這幾道菜我們就全要了！”
“您是說...這六道菜全要啦？”小二有些不可置信的睜大了雙眼，沒想到，今天居然接了個大買賣。
“對，全要。”
“哎..好嘞..公子稍等片刻，我這就吩咐廚房！”說完，小二喜滋滋的走了。
“哎..你們聽說了嗎..鉤吾山又出事了！這次又在山下找到了好幾具屍體，而且死狀也都和前幾次一樣..肋下被劃開，雙眼皆被挖出塞於肋下，那死狀才叫一個慘吶！我那天膽大去看了一眼，結果回去後好幾天都睡不著覺，那肋下的兩雙眼睛，不知怎的..就跟惡鬼似的，一直陰森森的瞪著你，別提有多嚇人了！”
“唉！咱們永樂鎮哪兒都好，可偏偏這些年鉤吾山淨出怪事..很多鉤吾山下的村民都已經搬走了，鎮裡也不時人心惶惶..就怕波及到鎮上，有些家大業大的、小年輕的也都搬到了隔壁鎮上，生怕沒了性命..可像咱哥幾個..哪個不是在這裡土生土長了幾十年，早就對這片土地有了感情，哪是說搬就搬的呀！”
一夥的幾個人也都愁著臉、連連嘆氣。
雲川聽著有些詫異，他絲毫沒有感受到永樂鎮所面臨的威脅，畢竟，鎮上所有的人都是一副笑臉相迎，就連剛才他和阿笙逛街時，小鎮還是一片熱鬧非凡、欣欣向榮之姿！
帶著疑問，雲川向那幾夥人走了過去。
“幾位大哥，方才聽你們說永樂鎮已經死了好幾個人了，敢問最近到底發生了何事？可否跟在下詳細說一下。”
一夥人看面前這位公子白衣飄袂、黑髮高高豎起，談吐氣息沉穩不俗，倒頗有仙人之資。
一位年紀較大的男子起身向雲川施了施禮，“我看公子氣度不凡，不是仙人，那也必定離成仙不遠了..還望公子..幫幫我們永樂鎮吧！”男子神情激動的看著雲川。
“趙大哥..縣令爺已經找了好幾個仙人，結果還不是命喪鉤吾山..我看這位公子年紀輕輕，就別讓他去冒這個險了..”
被喚為“趙大哥”的年長男子聞言窘迫的嘆了嘆氣，“唉..是我糊塗了，對不住了..公子”
“無事，趙大哥先不防說來聽聽，這永樂鎮究竟發生了何事？”
聞言，趙大哥緩緩說了起來...
永樂鎮世代民風淳樸、其樂融融。其後有山，名為鉤吾山。
山上孕育著各種奇珍異果，資源豐富，永樂鎮的百姓也多數都是靠著到鉤吾山上採摘各種奇珍異果，再到外鎮販賣為生。
可以說，鉤吾山是永樂鎮多數百姓生活的支撐。可近幾年卻不知怎的，鉤吾山上頻頻死人，而且死狀都異常怪異、嚇人，皆是肋下被劃開，雙眼被挖出塞於肋下。
為了不再死更多的人，縣令爺不惜一切代價，花了大量的銀子，請了很多仙人作法，可都無濟於事。
一次，有幾個膽子大的仙人說鉤吾山上有妖怪，只要抓住妖怪就不會再有怪事了。於是，一夥人氣勢洶湧的闖進了鉤吾山，一天..兩天..過去了，沒有任何人下來。
剛開始縣令爺還以為是這妖怪厲害，仙人們得與它多爭鬥一番。可直到第五天過去了，山上也沒有任何動靜，縣令爺心尋思就是壞事了。於是，趕緊召集一大幫身強力壯的青年上山尋人。
果然，不出所料，他們在山上的一個小溪邊找到了這些仙人，只見他們的死狀異常悽慘，幾乎是面目全非，身上沒幾塊好地方，支離破碎，駭人無比。
嚇的縣令爺一眾人面色蒼白、嘔吐不止。這之後，鉤吾山上的事便被徹底傳開了，畢竟，就連仙人都奈何不了這鉤吾山上的妖怪，他們普通凡人還不就是死？
於是，很多鎮民們都紛紛搬離了永樂鎮，只有一些倔強、硬骨頭、不怕死的人留在了這裡，用他們的話說就是，我既然生在永樂鎮，那便是死，也要死在這永樂鎮！
怪不得他和阿笙沒有絲毫感受到死亡給永樂鎮民所帶來的壓抑與陰影，有時候，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逃避！這些人早已把這裡當成他們的家，沒有什麼能讓他們離開，即使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趙大哥，不瞞您說，我自幼跟隨師傅歷練，對除妖之事頗精通一二。還望趙大哥帶路，我想與縣令爺再詳談一下鉤吾山，之後再製定除妖之計。”
“公子這麼說...是肯幫我們了？多..多謝公子！多謝公子！”趙大哥眼眶發紅、激動的向雲川施禮。
其他一夥人看雲川同意幫他們，也都個個眼眶發紅、神情激動的對雲川道謝。
只有銀笙不安的扯了扯雲川的衣袖，眼裡滿是擔憂。雲川對他溫和一笑，意思是讓他不用擔心。
道謝過後，趙大哥就領雲川兩人去了縣令府，七拐八拐的，雲川一行人總算是到了縣令府。令雲川有些吃驚的是，此處雖環境鳥語花香、繁花茂密，可衙門卻空蕩、冷清無比，竟絲毫看不出有人的生氣兒。
越往裡走，越是如此。這裡...倒不像是縣令府，反倒像是...安葬自己的墓地一樣。
只有一個老花農在花圃裡澆水，趙大哥看到他異常激動，“縣令爺，這是..這是怎麼了？這裡怎麼只剩你一個人?”
原來這個衣著寒磣的老花農就是縣令爺！
看到有人來了，縣令爺不慌不忙的放下手中的提壺，抬眼道:“沒什麼，老趙啊，你也知道，咱們永樂鎮最近不太平。我不想連累他們，給他們些銀子後，就把他們都散了。”
縣令爺這一抬眼，實打實的讓雲川瞅了個清。這縣令爺真時年歲也就四十多，可這乍一瞅竟彷彿一夜老了十歲般，眉眼發青，眼珠渾濁，頭髮幾乎全白了。
“縣令爺，你這..你這又是何必呢！唉..”趙大哥愁聲道。
在雲川注視著縣令爺的同時，縣令爺也掃了一眼他和銀笙，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也只是一瞬，但卻在銀笙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
“縣令爺，這兩位是來幫咱們除妖的，這位是..”說著，趙大哥有點窘迫的看向雲川，他..他好像還沒問過這兩位公子叫什麼。
雲川瞭然，上前對縣令爺施了施禮，“在下姓雲，單名一個川字。我旁邊這位是我的弟弟，趙大哥和大人喚他阿笙便好。”
“啊...對！雲兄弟..阿笙小兄弟！”趙大哥撓了撓頭。
一聽說雲川兩人是來除妖的，縣令爺的眉頭皺的就沒松過。
“唉，老趙，你還沒放棄...”縣令爺長長的的嘆了一口氣。
接著，他歉意的向雲川彎了彎腰：“雲公子，實在抱歉..您也看到我這縣令府的情況了，我實在是沒有錢給你們報酬了，而且，這妖怪厲害無比，好多仙人都喪命於此..老朽...老朽實在是不想再枉送無辜性命了呀！您二位還是..還是請回吧...”
“縣令爺..”趙大哥此時已經泣不成聲。
雲川在心裡嘆了口氣，但表面卻不露聲色，“大人有所不知，家師曾告誡過在下，人與仙的區別就是後者有足夠的力量保護前者。仙道，乃從心、濟善之道。如果修煉成仙卻只是為了那些身外之物，不能懲惡揚善、扶貧救人，那仙道又是何之道？”
一直低頭、不露聲色的銀笙此時卻抬起頭來，怔怔的看著雲川。雖說他之前經歷的都是人間的惡，可是他也經歷過溫暖與快樂。他也想象雲大哥一樣，風姿卓越、侃侃而談。他也想要做到被周圍人所尊敬、敬仰，他也想要做到能保護別人，而不是像一個殘廢一樣，被人保護。他腦中回想起雲大哥說的最後一句話，那仙道..又是何之道？
既然，雲大哥的信仰是仙道，那他..也要跟雲大哥一樣，努力修仙，成為能夠保護別人的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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