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金剛般若波羅蜜經(牛釋全本)

暗夜獨坐,有聲音從天而降,亦如發自內心。

這是我所聽到的:

我聽金剛般若波羅蜜經(牛釋全本)

那時——公元前五世紀也好,五千年前也罷——那時即此時,接下來的場景宛若眼前,我身處其境聆聽。

佛——我想看清楚但看不清楚,越看不清楚越想看,那個大智慧者,俗名喬達摩·悉達多,取義一切如願、財旺多吉,但願望捨棄一切、放逐自我從而積聚能量、釋放光芒並不惜肉體折磨要抵達光明世界的勇者,我們尊稱他釋迦牟尼,用能力、有勇氣的尊者:釋尊。在外人看來,釋尊或許是個能說會道的人,但能說會道只表達自己的人是真實不虛和孤獨寂寞的,他在樹下修行,於是那地方取名祇樹給孤獨園,也就是俗話說的寺院精舍。

大比丘——與釋尊在一起的有一千二百五十位脫離煩惱、不失本性的真人,因釋尊在菩提樹下修行之故,他們如樹上之葉,故名菩薩,但作為釋尊的弟子,他們也稱羅漢,不過在聽聞了佛的以下表白和闡釋,他們的領悟和智慧獲得提升,能在修行的同時勇於讓更多的人領悟和踐行釋尊說的以下的話——這是我耳聞目睹的情境。

那天,到了飯點兒,釋尊整理好衣容,手持飯缽,到豐德富財的舍衛大城乞食——我想到我從遠郊乘車進城打工的樣子,也須乾淨利落、正裝規矩,要飯也要有尊嚴——不求多少、夠吃足矣,回到園子樹底下開吃。吃完,收拾了飯缽,脫了正裝,擦身洗腳、盤腿打坐正要眯瞪會兒拿一午覺。往常這時,釋尊都有話要說,弟子們無不行禮問安、隨侍在側,但沒有言語。這時,釋尊弟子裡最能察言觀色白話兒、不怕丟人現眼總有話要說、有問題要問的大師哥須菩提從眾弟子中站起身來,一撩衣服光著半邊膀子以示與釋尊同形容,右膝跪地、雙手合十、畢恭畢敬,問釋尊:“天底下從來沒有像您這樣讓我俯首撲地跪的有模有樣有尊嚴者,您去除煩惱、增長智慧,無時無刻不護佑我們這些傻缺、無時無刻不想著我們,用心良苦、誠懇教導、良言善語、苦苦叮囑,但與我們這些弟子不同,那些閒著沒事的男女俗人想獲得至高無上沒毛病的智慧覺悟,他們該怎麼辦?您有怎樣的力量讓他們心甘情願的信奉您、追隨您呢?”

釋尊呵呵,“好好好,隨它去。你是我弟子裡最能察言觀色白話兒的大師哥,不怕丟人現眼總有話要說、有問題要問,能想到問題、能看破事要問,這是好事,須菩提,你必須提問,正如這菩提樹要生葉散花。正像你所說的,我為你們去除煩惱、增長智慧,無時無刻不護佑你們、無時無刻不想著你們,用心良苦、誠懇教導、良言善語、苦苦叮囑。可你給我聽好了,對那些想獲得至高無上沒毛病的智慧覺悟的男女俗人,也應這樣讓他們心有所處而有覺悟、在一處停留而有智慧,應這樣讓他們有所信奉和追隨。”

“您說的沒錯,大明白人,太高興了,您給我們具體再說說吧。”

釋尊釋放明亮潔白之光開示須菩提,說,“你們呀都是脫離煩惱、不失本性而且志願於開悟別人,讓別人也一撩衣服光著半邊膀子與你們一個模樣一個範兒。別人不止是像我們有鼻子有眼、有耳朵有嘴、有皮有肉有骨骼血脈、有手有腳有心有肺有肝腸脾胃的人,是有生命的萬物,動物、植物、叫不上名的小蟲和花朵,渣子、粒子、微子、微微子、微微微子,甚至沒有一個具體的存在而只有一個叫法、說法,也不管其有沒有想法,有思想意識或者沒有思想意識,說白了管他能看到或不能看到或無法不能看到,這都不重要。既然存在就是種現象可以呈現,因為有情,有情就可以與萬物間發生關係。對這些有情而存在與萬物發生的關係,我稱之為眾生。如你我所見,眾生是隨時隨地都能見到的,無邊無數無法估量計算,生而復死,死而復生,生生不息。煩惱不在生死,在不能預知生死,因為罪過。罪過能不能因為生或者因為死在生死之間消除,這是眾生最大的煩惱。為什麼這麼說呢?你愛問題沒錯,但總是有問題,你們都是脫離煩惱的人,如若不能脫離自我來看問題,如若站在別人的角度看問題,如若糾結於罪過和生死的問題,你們就沒有脫離煩惱、不失本性,說是明白了但真實不明白。”

釋尊釋放明亮潔白之光開示須菩提,“進一步說話,你們脫離煩惱、不失本性而去開悟眾生的方式與規則,應不停留在教導和傳授的方式與規則。也就是說,不停留在表面上的教導和傳授,不停留在能說會道、燒香磕頭、喝水吃飯,不停留在手把手、領上路、送一程,不停留在方式和規則的說教。你老愛問問題,必須愛問問題,如果總是糾結於問問題的方式和規則,你就不是問問題,是你有問題,不是須菩提。一撩衣服光著半邊膀子說這樣就可以脫離煩惱、不失本性,這就是做樣子、給人看、腆著臉、不嫌寒磣,你們不是這樣脫離煩惱、不失本性的,也不能這樣去教導和傳授別人。”

“為什麼是這樣子呢?您再給我掰開了、揉碎了掰哧掰哧。”

“讓眾生脫離煩惱、不失本性,不能停留在說說方式與規則、做樣子給人看,如果這樣,好比一個人不是學著你的樣子走路,而是你讓他自己知道該怎麼走路、知道走什麼路去哪裡。如果這樣,他所得到的護佑和走正道而獲取的能量無法想象、不可估量,不是問題。你既然愛問問題、愛表現自己,我也問你個問題,看看你是怎麼想的?東方一片混沌,你看到的無數無邊和你看不到的無數無邊,可以想象、可以估量嗎?”

“大明白人,不可以想象和估量,沒轍啊。”

“我必須再問你一個問題,南方、西方、北方,南方、西方、北方的東西南北方,南方、西方、北方的上下前後左右,南方、西方、北方的東西南北方的上下前後左右,一片混沌,你看到的無數無邊和你看不到的無數無邊,可以想象、可以估量嗎?”

“大明白人,不可以想象和估量,有轍嗎?”

“你又問問題了。讓眾生脫離煩惱、不失本性,不停留在說說方式與規則、做樣子給人看,護佑和走正道而獲取的能量,就如那東西南北四方、四方的四方、四方的四方的四方,我教你們在何處停留、如何停留來脫離煩惱、不失本性,不是問題。”

釋尊釋放光亮潔白之光開示須菩提,“你如果還有問題,那我必須要問你一個問題,看看你是怎麼想的?現在你看到了我,你看到我了嗎?你看到的是我嗎?你能看到我嗎?”

須菩提:“別別別,大明白人,我看到了你,我看到的未必是你說的那個你,我能看到你,其實我未必能看到你說的那個你,也就是說我不能看到你,我不能能看到你,我能不能看到你,您是在教我說繞口令嗎?”

釋尊:“這是什麼原因呢?”

須菩提:“你來過,你走了,我不知道你從哪裡來,不知道你走去哪裡。我只是在這裡看到了你,我看到的那個你,不是來過的那個你,不是走去的那個你,也不是在這裡的那個你。我看到你來了,你在這裡,那是你,那不是你,那是不是你,那不是是你,那是哪個你?那不是哪個你?那是不是哪個你?你是在這裡,哪個你在這裡?你在哪裡?你在哪裡的是你?你在哪裡的不是你?在哪裡的哪個你是你?在哪裡的哪個你不是你?咱別玩繞口令好吧。我就知道你好像來過,彷彿走了,如來。”

釋尊釋放光亮潔白之光開示須菩提,“正如你所看到的,東西南北四方、四方的四方、四方的四方的四方,不是四方,不是四方的四方,不是四方的四方的四方,不是四四方方,你看到了,你也沒看到。我來了,我在這裡,我走了,你看到了。你看到哪個我來了,哪個我在這裡?哪個我走了?你知道有個我來了,有個我在這裡,有個我走了,如來,你就知道有個我從哪裡來,有個不是我在這裡,有個我不是我去了哪裡。正如有個你知道的你從哪裡來了,有個你知道你在這裡,有個你知道你要去哪裡。你看到了自己,也是如來。”

那麼問題又來了。

那個誰,須菩提,也不想老愛問問題、顯得特愛顯擺表現自己,但還是必須要問釋尊一個問題:“大明白人,那些閒的沒事的三點一線吃飯、幹活、睡覺的俗人,聽了剛才您吭哧吭哧白話了半天鬧半天就是繞口令鬧半天還沒繞清楚沒鬧明白的話,會不會就把您當一閒篇兒似的感情成天閒的沒事瞎忽悠呢?”

釋尊釋放光亮潔白之光開示須菩提,“他們才是閒的沒事瞎忽悠,你別跟著瞎起鬨,真當我閒篇兒、沒事兒找事兒吶?!趕緊的,我剛才說的那些所謂閒篇兒記下了嗎?都做筆記了吧。記著,我能肯定自己,我能否定自己,我能肯定自己否定的一切,也能否定自己肯定否定的一切的一切而到達了光明的照耀自我也能照耀眾生之境。時光流逝、歲月不息、時空輪轉、眾生不滅,有想獲得智慧者,看到我所說的話,剛才的閒篇也好,接下來我再不怕麻煩再掰哧掰哧跟你聊聊,我的話可以讓他有心有願有信念與我一樣到達照耀自己也能照耀眾生的光明的那端,那彼岸、那世界、那無所不在的你的身邊。我此言真實不虛。應當知道這也是一明白人,不是明白了我的一句話、你的兩句話、他的三句話、你們的四五六七八句話才開了竅、才要求智慧,是這個明白人本身就有千萬千千萬千千萬萬無數無邊智慧能量,聽了我所說的這些話,於是能量激發、一念出、念念出而有無邊無數大信念而無信無念而到達光明的照耀自我也能照耀眾生之境。這是我們必須明白的問題,從哪裡來、到哪裡去,都能看見自己、知道自己從哪裡來、到哪裡去,看見、知道自己有情而存在並與萬物發生關係,由此而獲得的能量無邊無數、無法想象和估量。”

“這從何說起呢?”

“你覺得你是你,你是個東西也不是個東西,你覺得你有情、你跟萬物發生無數不可想象的關係,生而復死、死而復生、生生不息,你這麼覺得是你能量激發到了這個份兒上,可你還停留在問題的表面,你只知道你是什麼,但不知道怎麼解決問題,不知道你為什麼是你自己,你也就沒有解決問題,連問題是什麼都沒搞清楚。”

“那是怎麼回事呢?”

“你心裡總想問題,你就只能停留在問題上,其實那都不是問題。你總想著解決問題的方式和規則,你就只能停留在方式和規則上,其實那解決不了問題。”

“為什麼呢?”

“你怎麼那麼多問題啊,唸叨來唸叨去還是問題,以至於問題無邊無數讓你自己變成了問題。那我給你解。解決問題有方式和規則,但方式和規則並不能解決問題,我說話有套路,但這套路未必能解決你的問題,就好比渡過一條河流,我給你一條木筏,你就能渡過嗎?你不能老想著那條木筏,如果沒有呢?沒有木筏你就不渡河了嗎?如果你有辦法解決問題,沒有木筏也能渡河。說了那麼多問題,我是什麼意思呢?我知道自己從哪裡來、到哪裡去,就是有至高無上的智慧覺悟嗎?”

總是有問題要問、想顯擺自己的須菩提因為被提問而有了想法,“您是大明白人,您說的道理我都懂,所謂至高無上的智慧覺悟就是個說法,具體是什麼呢?正如從哪裡來、到哪裡去這樣的問題,只是個問題而已。”

“你是怎麼看的?”

“從哪裡來、為什麼在這裡、到哪裡去?這確實是我們面臨的問題,所有的問題也歸結到這個問題。但這只是個問題,有解決問題的方法和規則嗎?有,但方法和規則並不一定能解決問題,這才是問題。”

“為什麼會這樣呢?”

“因為明白人首先知道問題是什麼,並找到解決問題的方式和規則。方式和規則因人而異,他能划船過河就讓他划船,他能遊過河就讓他遊,他能飛過河就讓他飛,他什麼都不能,我就讓他上我的船把他帶過河。如果停留在方式和規則上,問題生問題、層出不窮,他不能渡河,我也不能渡河。這才是問題。渡過了河,所有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所以沒那麼多問題,沒有問題是問題。我的意思是什麼呢?東西南北一方土地,有山川河流萬物生長,有一個自己的所在,有日月交替斗轉星移,這就是一個世界。這是你的世界,這是我的世界,這是你我有情彼此有關係的世界,世界之外有世界,世界之內有世界,世界之間有世界,有世有界、世世界界、無世無界,世界之內、之間、之外千萬世界、千千萬世界、大而無邊無數世界,一世界有七寶,無所謂七寶,七寶即無數寶,千萬世界、千千萬世界、大而無邊無數世界七寶,可知無邊無數世界無數寶,心中有寶只此一寶以至於無限寶,這是不是很大的能量?可以解決自己的問題並用來教導和指引他有情有關係的萬物而在某處停留?”

“這是明擺著的啊,大明白人。”

“為什麼?”

“這是明擺著的啊,無邊無數世界無數寶的能量可以解決自己的問題並用來教導和指引他有情有關係的萬物而在某處停留,但不知在何處停留。”

“所以說無邊無數世界無數寶的能量可以解決自己的問題並用來教導和指引他有情有關係的萬物而在某處停留,如果有明白人明白我們的領悟與堅持的光明的照耀自我也能照耀眾生的信念,一念生而讓眾生生此一念,無邊無數世界無數寶算個六啊。”

“這是怎麼回事呢?”

“你丫又問問題,問問題會讓自己有智慧覺悟更明白,通過提問與回答,反覆提問與回答,反覆提問是回答,反覆回答是提問,反覆提問的回答是反覆回答的提問,於是才有了沒法解答的提問的回答的提問,這就是覺悟,這就是智慧,這就是明白人,看上去我們一問一答、一答一問,這是種方式和規則,問答之間讓我們有了智慧,解決了彼此的問題、彼此覺悟,沒有方式與規則。我們與眾生、眾生與眾生之間因此而脫離煩惱、不失本性、到達照耀自己也能照耀眾生的光明的那端,那彼岸、那世界、那無所不在的你的身邊。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比方說……”

“……我們與眾生、眾生與眾生之間因此而脫離煩惱、不失本性、到達照耀自己也能照耀眾生的光明的那端,那彼岸、那世界、那無所不在的你的身邊。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比方說那端,某某總想著那端,某某到達那端了嗎?”

大師哥總提問題,沒有問題,他現在沒有問題,他說:“沒有到達那端,因為不知道那端是哪端,大明白人。”

“為什麼這麼說呢?”

“知道那端,只是知道有那麼一端,不知何為端。這一端不是端茶送飯,不是端個樣子能說會道,不是手端手捧燒香磕頭,不是端坐在馬上走走看看,不是端著你的手說你不能端著、端著也不能這麼端著、該怎麼端著。其實他就是在端著。知道怎麼才能怎麼樣不端著,他才能到達那端。”

“你是不問問題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但我必須問你問題,看你是怎樣的想法。怎麼樣?比方說那彼岸,某某總想著彼岸,某某到達彼岸了嗎?”

“我不是沒有問題,只是知道了問題的所在。他沒有到達彼岸,因為他不知道何為彼岸。”

“這怎麼講呢?”

“從這邊到那邊,那邊是彼岸。從那邊到這邊,這邊是彼岸。來來往往、往往來來,不知道自已想去哪裡、不知道怎麼去想去的那裡、不知道那裡在哪裡、不知道怎麼去那裡,就不知道彼岸。彼岸不在某個地方,在於知道自已想去哪裡、知道怎麼去想去的那裡、知道那裡在哪裡、知道怎麼去那裡的哪裡。”

“這確實不是問題,但我還得問你,比方說世界,某某總想著世界,某某到達自己的世界了嗎?”

“不可能啊,大明白人。”

“怎麼回事?”

“一世界之內有三世界以至於萬千世界,一世界外有三世界以至於萬千世界,一世界與一世界之間有三世界以至於萬千世界,一世界即萬千、萬萬千、千千萬萬世界,萬千、萬萬千、千千萬萬世界即一世界,他在那兒端著、他來過、他走過,哪裡不是世界,哪裡是那個世界,他在那兒、他來了、他走了,他就是世界,無世無界、無界無世,我在世界在。”

“那麼問題來了,必須問你個關於你的問題。你到了一端、一彼岸、一世界,你可知道那無所不在的你的身邊?是一端、一彼岸、一世界,還是無所不在的你的身邊?”

“大明白人,不待您這麼寒磣、擠兌我的。我誰啊?無所不在的你的身邊?”

“那還是有問題啊,你給我說說?”

“我到達了那端、那彼岸、那世界,這是我的境界,我現在就在無所不在的你的身邊,這是我的存在。我的存在是我的境界,我因境界而存在,我存在於一個境界。這個存在,一度喝酒吃肉打麻將無所事事,一度人云亦云胡聊天無所謂也有所謂、一度愛誰不愛誰愛誰誰無所為但有所為,一度想幹你呀的你呀牛逼叉啊無所畏也有所畏,有所謂無所為、無所畏、無所謂有所為、有所畏,無所謂有所為、有所畏,有所謂有無所為、無所畏,無所謂無所為、無所畏,有無有無所畏、有無所為、有無所畏,這重要嗎?跟我有關係嗎?我壓根沒當回事,我到了一端、一彼岸、一世界、無所不在的你的身邊,我就是天下第一、無人比擬的牛逼,可有意義?當然有意義,大明白人,我心裡想著我但我懶得搭理我,我心裡想著想著別人,但別人壓根沒把我當回事還各種套路我,正如我想登山,我登的不是山,山是別人,我登的是山,別人蹬的是我,分分鐘一歪肩膀坑我。我無所謂、無所畏坑,我在坑裡我就是坑,你掉坑裡,想讓我拉你,我拉你;不想我拉你,我埋你。其實,我一直在你身邊。我在你身邊,你在那端、那彼岸、那世界、你在我身邊。是的,我也在你身邊、沒有套路沒有坑、無所謂無所為無所畏,喝杯酒抽根菸聊聊天,我在那端、那彼岸、那世界、我在你身邊,你,亦然、依然、已然,做什麼都是做自己。自己的那端、那彼岸、那世界、誰的那個你自己的誰的身邊。你問我,我思考。我思考才有所問,不是你問我。你問我,未必能答,實則不能答。你問自己,只要你答,你分分鐘、秒秒鐘到達那端、那彼岸、那世界、那個無所不在因你能回答自己身邊,身邊是那端、那彼岸、那世界、是你無我、是你是你、愛的就是你,不是我愛的你,是你愛的你自己然後因我更愛自己,永遠是你,是那端、那彼岸、那世界、無所不在的我和你和你和你自己。”

俗人啊,喝杯酒、抽根菸,你想靜靜嗎?靜靜,不是你的。你想靜靜,你是你的,靜靜是別人的,你何處求靜靜。你先靜靜,你若不靜永無靜,無處想靜靜無處得靜靜。靜靜是靜中之靜、鏡中之鏡,鏡中千百萬、千千萬、萬千、萬萬千、千千萬萬鏡中之鏡、之靜、之鏡中之鏡、之靜中靜,此為境。於此境,我愛你、你不愛我,是你逗我;我不愛你、你愛我,是你耍我;我愛你、你愛我,是撩;你不愛我、我不愛你,還在一起,是真愛。所有的聲音都為我沉默,沉默不是無聲,是為我而歌而奏鳴而有的說。我想說,想想還是不說了,千言萬語不如千萬人中一回眸,愛恨都因多看了一眼,無果。

大智慧的大明白人迷瞪了會兒,跟你們這些好像明白事但四處遊離談情說愛扯閒篇不務正業還當自己是個人是回事沒問題實際自己都不敢面對自己的你說:“別逗了,你以為你是誰?你愛誰誰,我必須是我,你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你是這麼說的,我呢?你許了個願,不是為我,是為自己。即便我死了,你可以找到活下去的理由,不是為我,是為你自己。為自己永遠沒錯,但不能不把自己當回事啊,燃一盞燈、傳三炷香、燈火相傳,我才認識到自己不是好像明白事但四處遊離談情說愛扯閒篇不務正業還當自己是個人是回事沒問題實際自己都不敢面對自己,不是嗎?”

“你說過了,大明白人,您太明白自己了,可不能仗著明白寒磣我這樣拿問題糟踐自己的。”

“你牛了,感情自己明白了懟起我來了是吧。你什麼意思啊?感情脫離苦惱、不失本性就假模假式、裝模作樣、有鼻子有臉、沒皮沒臊跟我假模式的你情我願裝真愛了是吧?你脫離苦惱、不失本性了?我呸!”

“別別別,大明白人,我絕不是這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

“一畝三分地,該種莊稼種莊稼,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別種了玉米跟別人說種的是高粱,騙別人也就算了,自己還深信不疑那玉米就是高粱,沒脾氣騙別人,別人能看清。自己騙自己,再有能耐也是裝逼。”

“所以說啊,有逼別裝,有問題就問,有話題就聊,都是實在人,都號稱脫離苦惱、不失本性,別裝著揣著端著,琢磨什麼呢?想裝模作樣忽悠是吧?不是忽悠,是護佑,也不需要裝模作樣,揣著端著一副跟人掏心窩子推心置腹推杯換盞跟人往深了聊的樣子,好像人家真有問題,好像你就沒有問題?問題是什麼?我們景仰山高,是因為山本身就高,不得不景仰。我們感念水深,是因為水本身就深,不得不感念。由此而知山高水深的世界,我們也對山高水深的世界有了認知,並告知無所體驗領悟著山高水深。我們的認知也如山高、如水深,對嗎?”

“那還用說啊,大明白人。”

“說點正經的?”

“我有,求有。無有,求有無。裝逼者,實際不裝,為情勢所逼,裝示意迫不其奈、情非所願、不得不愛。一撩衣服光著半邊膀子像你我這樣,也是裝。不是總有問題、總提問,而是明白人通過提問來照耀自己並照耀眾生,這是個境界,是那端、那彼岸、那世界、那個無所不在的我在你身邊。同理傻逼真傻,牛逼真牛,都不用裝。你即真相,無處不在,無處不在那端、那彼岸、那世界、那個無所不在的我在你身邊。”

我聽金剛般若波羅蜜經(牛釋全本)

須菩提就是一定要提問題嗎?他的問題是很多人的問題,有問題不意味著有問題,問題是開悟,能問問題、會問問題是智慧,我們的大智慧的明白人也有問題,也在問答之間讓自己開悟來尋求智慧,他問須菩提:“你去過恆河嗎?恆河有多少沙?——你不知道恆河,你可知道黃河,黃河有多少沙?——不知道有多少沙,你不用數,數也數不清,但一粒沙,在指尖無數沙滑過,無數沙,一沙一河一世界,恆河黃河中有多少沙?數不清也沒法數清多少沙?一沙一河一世界,有多少河、有多少世界?”

既然有問題,是必須要回答的,問題在於回答問題的方式和規則,“大明白人,您難為我?哪兒數的清嘛?”

“單是河流,無數河無盡流,無數河流無盡,何況河中的沙?你也甭問有多少了,實話告訴你吧。一沙一河一世界,無數無盡沙、無數無盡河、無數無盡世界,一世界有七寶,無所謂七寶,七寶即無數無盡寶,無數無盡世界七寶,無數無盡世界無數無盡寶。無數無盡世界無數無盡寶的能量可以解決自己的問題並用來教導和指引那有情有關係的萬物而在某處停留,如果有明白人明白我們的領悟與堅持的光明的照耀自我也能照耀眾生的信念,一念生而讓眾生生此一念,無數無盡世界無數無盡寶只是一粒沙,一粒沙而已。”

大智慧的大明白人喝了口水,接著說,“都聊什麼了?捋捋?有問題要問,問了就不是問題,只要問就沒問題。有話要說,說了就不是話,只要說就無話可說:三言兩語、長篇大論,哪怕只有一個字,也是心得,他在這裡停留。哪怕一言不發、沉默不語,也是反應,他在這裡停留。我在此處停留,我所說的話,是心得,也是反應,你們稱之為智慧,因為你們聽了後也有話說,是心得、是反應,哪怕只是重複我的話,也是智慧。不論是誰,在哪裡,聽了我所說的話後也有話說,是心得、是反應,哪怕只是重複我的話,也是智慧。讓我們靜靜,無論你我,無論你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把我說的話說給他聽,他是人,男人、女人、非男人、非女人,是花、是果、是棵樹,是腳下的土地、是天上的雲彩,是吸你血的蚊子、是趕不走的蟑螂,是一隻猛然而出的猛虎,是蒼天之上的蒼鷹,是一滴水、一塊石頭、一棵草,是你不吃就餓的米、是你沒有就不能呼吸的空氣,把我說的話說給他聽、給自己聽,他就在無所不在的那裡停留,他就在我無所不在的他的身邊、他的心裡、手裡、眼裡、腦裡、血液裡、聲音裡、呼吸裡以及有意的、無意的、不是有意的、不是無意的、有意無意的、不是有意無意的各種動作裡,他在即我在,他說即我說,他在哪裡停留我就在哪裡停留,我是他,他也是我,大智慧的大明白人。”

趕緊的,問題無處不在、無處無問題要問的大閒篇兒問,“大智慧的大明白人,您今兒說的話,您今天跟我們聊的,我們都記下了,打字排版、三審三校、印成小冊子,總得有個名稱,要不誰知道是您說的、是他聽到您說的、他聽到您說的又說給別人聽,我們知道這是智慧,架不住那些瞎忽悠、不明白的主說下大天來也有人說這是胡謅八扯的閒篇兒不當回事,對吧?”

釋尊釋放光亮潔白之光開示須菩提:“就你事兒多,我不嫌麻煩。有智慧、無智慧、無有智慧、有無智慧,是大智慧。有我、無我、無有我、有無我,是我,我有大智慧,不被摧毀,不被被摧毀時摧毀,依然是我,我在這裡,我在無處不在你的身邊,此謂金剛般若波羅蜜,這是我說的話,如果嫌麻煩,就說這是金剛經。這是你我的過去,你我的現在和將來,這是你我的存在,是你我,不分你我。”

“你是你,我是我,不分你我,我該怎麼做?”

“你不是你,我不是我,你我不是你我,不分你我怎麼說?你知你是你、我是我,知你不是你、我不是我、是你我,智慧互知互生長,做自己而已,不要因我說的的話而忘了你是你。”

“大明白人,我是自己,所以是你,所以激發自己的智慧如你。”

“你是一世界,我是一世界,你是我世界、我是你世界,世界之內、世界之外、你我世界之間無數無邊無盡世界,你是哪一世界?你在哪一世界?”

“大明白人,你的智慧是我的智慧,你的世界是我的世界。我的智慧是你的智慧,我的世界是你的世界。你我的世界無數無邊無盡,無數無邊無盡世界是一世界,你我的世界,這是你我的智慧,不分你我。”

“我是我,是一個行者不遠萬里跋涉、是一個演員不甘寂寞而歌,我是樹葉、是花朵、是雲隨風而走的日不落,我是魚蟲、是鳥獸、是水隨波逐流的下弦月。我跟哪個說,哪個就是我。我是我?你若如我,如我跋涉而歌,如我日月輪轉不歇,如我而說,你就是我,這就是智慧,在於知道我說什麼、你說什麼、你我一起說什麼而不分你我,不在於我是不是魚蟲鳥獸樹葉花朵。”

“知道你說什麼、我說什麼、你我一起說什麼而不分你我,做你我所說的,智慧不在於你我是什麼。”

“那是為什麼?”

“智慧不在於你來了、你走了、你在這裡說了什麼,不在於我來了、我走了、我在這裡聽了你說了什麼,在於不論何時何地何樣子,說你所說、做你所做,說我做我,不論自己是什麼為什麼,我就是我,是那端、那彼岸、那世界、那照耀自己也照耀一切的無所不在的你我身邊。”

“如果這樣,所有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如果那些閒的沒事幹的、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為什麼而幹什麼的人,像你這樣,有問題就問,問我問你問天問地問自己從而知道自己是什麼為什麼而做什麼成為自己,如你如我,那他就是智慧,到達了是那端、那彼岸、那世界、那照耀自己也照耀一切的無所不在的一切的身邊。”

暗夜獨坐,有聲音從天而降,亦如發自內心。

這是我那時所聽到的:

那大師哥有問題就是有問題,沒問題;沒問題就是沒問題,有問題。躺著、站著、跪著、坐著都沒問題,也有問題;走著、跑著、跳著、滾著有問題,也沒問題。橫豎有問題,沒有問題,這太有意思了,想到這些問題痛哭流涕、嬉笑怒罵、悲從中來、喜笑顏開,“太牛了!大智慧的大明白人,您之前把我繞暈了、繞了一圈又回正道上了,您這意思太深了,深入淺出、吞雲吐霧、伸一指頭就是雲雨,我想看清又看不清,越看不清越想看清,簡直瞎了我的眼,一切說的明明白白,我還雲裡霧裡、雲山霧罩、風裡來雨裡去,這雲那霧、這風那雨、一山更比一山高,其實不都在眼前看的明明白白的嗎?我還揣著明白裝糊塗、一塌糊塗裝明白。大智慧的大明白人,要是有人聽了您的話,糊塗就是明白,明白就是糊塗,這人心裡肯定特乾淨透亮,有一念而有萬萬念,有他一人而萬萬如他一樣的人,他何嘗不就是您這樣的大智慧的大明白人呢?萬萬人也如您一般是大智慧的大明白人,您牛不是牛,大家都牛才是牛,大家都牛,您無比牛。這才是大智慧的大明白人,我視力有問題,也就能看明白這個,還是聽了您的話睜開眼了。睜開眼不難,有人心裡沒想明白,睜開眼也是瞎。如果明天、後天、大後天、後後天,哪怕明年、後年、後後年、十年、百年、千年後,那一個、二個、三個、四個、成百上千、千萬、千千萬、萬千無數個人都想明白了,睜開眼了看見您了、心裡無比干淨透亮都知道該吃就吃、該睡就睡、不因為有問題吃不下、不因為沒問題睡不著,那都跟您一樣了,哪哪哪兒都乾淨透亮。”

“嘿,你小子,挺能白話啊,你說說怎麼就乾淨透亮了?”大智慧的大明白人說話。

“我我我我我那個什麼,我那什麼了,反正我乾淨透亮了,就什麼都乾淨透亮了。”

“為什麼啊?”

“哪那麼多為什麼啊?你跟我比汙,我比你汙多了,你跟我比油膩,我比你油膩多了。你跟我比飯量,我一頓吃二斤,你吃二斤還不覺得飽。你跟我比身高,我沒一米七,你比我矮就是比我矮,比我高又能怎麼著?反正我乾淨透亮了,就什麼都乾淨透亮了。”

“比方說?”

“你們說自己脫離苦惱、不失本性,實際沒有脫離苦惱、也沒有認識本性,這就是你們的苦惱,你們的本性就是苦惱,你們的苦惱成了我的苦惱,我踹丫的,這是我的本性。”

“有意思,有意思。踹,直接踹,把丫踹迷離了、把靈魂踹出竅、踹雲裡霧裡、踹一頭一臉渾身上下汙濁油膩,丫看見雲看見霧看見一身一臉汙濁油膩,看見了自己,看見了自己手腳不哆嗦不舌頭根兒發硬不耳朵根兒發軟不眼前一乍不心裡一驚,這是個人才。”

“對吧?所以說呢,我被您踹出煩惱、踹出本性了。可您也不能老是踹我啊,老師?”

“你這麼問,就還得踹。我踹你一下兩下三四下,你沒反應,你是沒反應嗎?你是天下第一經踹是嗎?說是天下第一經踹,你恨不能是天下第一踹,你恨不能踹我百下、千下、萬下、萬萬下。你踹吧,你踹我百下、千下、萬下、萬萬下,我能扛,我才是天下第一經踹。”

“別價啊,您讓我踹我也下不去腳啊,誠心寒磣我是吧?”

“所以你還沒想明白問題,還問問題,真心有問題。想當年,有一傻缺何止踹我,要把我切了、割了、剁成餡兒、包餃子。我說行啊,你就把我切了、割了、剁成餡兒,我看包餃子你是包韭菜餡兒、還是茴香餡兒、還是白菜餡兒、還是大蔥餡兒?”

“結果呢?”

“結果咔哧咔哧,他還真敢剁我,比劃半天下不去手。為什麼?丫不是沒韭菜、茴香、白菜、大蔥,丫壓根兒不會包餃子,剁我有意義嗎?有意思嗎?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惹不痛快嗎?沒意義,沒意思,還不敵跟我聊聊,去超市買三斤素餡兒餃子下鍋做熟了、嫌麻煩直接叫一外賣跟我邊吃邊聊來得痛快。所以啊,你就知道問題在哪兒了?要想真心脫離煩惱、不失本性,就別想著踹我、還剁了我做餡兒包餃子,就別想著是包韭菜餡兒、還是茴香餡兒、還是白菜餡兒、還是大蔥餡兒。不就是吃餃子嗎?是什麼餡兒就吃什麼餡兒,吃餃子就是過年,天天吃餃子、天天過年,過年那天吃餃子還重要嗎?過年不在於吃餃子,在於過年。你覺得吃餃子是過年,但過年就是為吃頓餃子嗎?如果是為了吃頓餃子,哪天不能吃、不管什麼餡兒的餃子。如果是為了過年,沒餃子就不過了?你想著吃餃子過年,你就沒法過年;你想著過年吃餃子,你就沒法吃餃子。你想著大家吃餃子過年,能吃餃子的每天都是過年;你想著大家過年得吃餃子,沒餃子也能過年,吃著海鮮大餐,我還真不想吃餃子,肚子裡沒給餃子留空。所以說啊,別把是不是吃餃子才能過年當回事,也別把吃什麼過年才算過年當回事。年該過就過,跟吃什麼沒關係。吃好了,跟過不過年沒關係。你要過年非吃餃子,沒面擀皮兒,可有一全羊,你就不過年了嘛?年是什麼?餃子是什麼?全羊是什麼?過年不圖吃什麼,圖我跟你在一起,你我不在一起,過年還有意義嗎?還有意思嗎?吃餃子也好,吃全羊也好,你吃的什麼勁啊?哪天你我天涯相遇,一碟花生、兩根黃瓜、三兩小酒,聊開了、聊歡了、聊盡興了,年算什麼啊?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所以問題在哪兒,不在於吃餃子、吃黃瓜、吃海鮮大餐,不在於喝二鍋頭、喝茅臺五糧液、以茶代酒喝白開水,在於我們聊了、說心裡話了、沒坑你騙你蒙你、沒說你是個好人其實當你傻逼、沒說你傻逼其實當你缺根筋三觀沒問題就是情商低。其實,說了也就說了,說了我也認了,你說我好人你是好人,你說我是傻逼你是傻逼,你缺根筋就別說我三觀有問題,否則就是你情商低,有問題,問題大把,沒問題,分分鐘我是主題,是你有問題真實不虛。你我在同一天地,我見日出東方,你見日落烏啼,你我都在日月光影裡。你看的見我,因我在光裡,我看不見你,因你在黑暗裡,我照耀自己也照耀你,我無處不在;你看不到你自己,你無處不在我眼裡、心裡、說裡、話裡、念念裡,你沒有你自己,不能照耀自己也不能照耀我和你。我愛你,你應知道我愛你,你若不知我愛你,我還是我,但你不知如何做自己,你無須解釋,因為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就看你願不願意。其實,你願意,就是不願忘了自己說愛你。”

須菩提,一念一離問自己,大智慧的大明白人說離開不意味著過去,你得珍惜,他說:“我們總為功德割裂自己。何為功德?太陽初升、太陽中天、太陽西去,每時每刻我們都在想做一件事的意義和意思,有意義嗎?有意思嗎?必須有意義,必須有意思。河中有無數沙,無數沙即無數河即無數世界,你不說自己是一沙,誰知你是一河一世界是無數河無數世界?說自己是一沙,一沙即一河一世界,由此讓每粒沙知一沙即一河一世界而知無數沙無數河無數世界,而知無數沙無數河無數世界是一沙,即一河一世界,一念生即生無數念,吃餃子就是過年、過年未必吃餃子,凡事說得到、想得到、做得到,就是到,手夠不到的地方是天涯,手夠不到心到也是撫摸;腳走不到的地方是遠方,腳走不到心到就是抵達。我來過、我走過、我在這裡停留,停留之處是天涯、是遠方、是心間,你跟我聊過、我跟你聊過、聊到了心裡,咫尺天涯、遠方即心房,我照耀了你,你也照耀了我,你我彼此輝映照耀了天地,照耀了聊到心裡去的我和你。我們無需去天涯,無需去遠方,只需你我在一起。”

“什麼意思呢?哥。”

“你什麼意思啊?裝模作樣、人五狗六、感情就不會被踹、不會五馬分屍了?你這都是玩小心眼看不開找踹。你做過好事嗎?做過的好事讓大家都學你做好事嗎?你做了一萬件好事但做過一件壞事,大家不記得你做了一萬件好事只會記得你做了一件壞事還得踹你,為什麼?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好事什麼是壞事,你做的所謂的一萬件好事都是為了或因為那一件壞事,你是一坨屎,不去做肥料只能遺臭萬年,你是一朵花,因為那坨屎也會香飄萬年,問題在於你是一坨屎還想當一朵花還想讓大家嗅覺失靈,你認為這可能嗎?如果我就是一朵花,跟那坨屎根本就沒關係,還能香飄萬年,這是因為什麼?因為我不是一坨屎,自始至終從來就是一朵花。這是一朵花的本分,就是你們所謂的功德,可以不鮮豔,但也讓你聞得見香氣、香氣四溢。”

大智慧的大明白的釋尊接著說:“一個問題不是一個問題,一個問題有正面有反面、有不同的層面。從正面看、從反面看、從不同的層面看,問題是不一樣的。我的正面會是你的反面,你的正面會是他的側面,我的下面是你的上面,你的下面是他的上面也是我的上面。由一面而知一面及另一面,如鏡子見你見我見他一面,而知你我他鏡子背後另一面而面面俱到。我教你看問題的位置、角度和法兒——做自己能看到、能想到、能做到的。你看到的問題是你的問題,正如一個人做好事,人們未必把他當好人,人們誇你、贊你、吹噓你,但未必是好事;一個人做壞事,人們未必把他當壞人,人們罵他、踹他、埋汰他,但未必是壞事。不管人們當你是好人、壞人,這是他們的問題,看你怎麼來面對這個問題,用什麼法兒解決問題。你只管按照我講的所謂的法兒、出於自己的應該如何做事的想法去做事,而不去想自己做的是好事還是壞事、不去想別人認為你做的是好事還是壞事,你就可以得到至高無上的智慧覺悟,沒毛病。你做了事,有人把你當回事兒,有人不把你當回事兒,是不是把你當回事兒不是事,是事兒,真事兒;有人把你做的事當事兒,有人不把你做的事不當事兒,不是事兒,沒事兒。你是你,事兒是事兒,做事就是做自己。想當初我走過南北東西無數地,見無數山、聊無數人、經無數風雨,有所見、有所感、有所念,每一次相遇都有領悟,在每一處停留都得智慧。如果你只在我這裡停留,只是想我念我面對我,你的覺悟智慧也就是一碗米飯雜合菜、一碗珍珠翡翠白玉湯的能量;如果你像我一樣,走過經過見過感念過,見一山如見無數山,聊一人如聊無數人,見風吹雨落而知風過處天地寬廣、雨落處萬物生長,這樣獲得的智慧覺悟有多大的能量,一碗米飯雜合菜、一碗珍珠翡翠白玉湯的能量,只是這能量的百分之一、千分之一、萬分之一、萬萬分之一、無數分之一都不能用數字來比擬來統計。這麼說有沒有問題?有問題。有人較勁說吃完飯就飽了,喝西北風能飽嗎?喝風能飽那還種什麼地啊。一個天天為了碗飯活著的人,他眼裡只有米粒,只有幾百上千數的清的米粒。所以,不要因為一粒米而喪失理智、肚子一餓就著急。我吃飯的時候,眼裡沒米,或者說眼裡有數不清的米。只要有解決問題的法兒,能解決為題,吃飯不是問題、沒有問題、無需因為少吃了一口而發脾氣。”

那麼,事兒來了。要想獲得智慧就必須把自己拎起來找事兒的事兒逼問釋尊:“大智慧的大明白人,那些成天有事沒事都特事兒的閒人、忙人、閒的不知道該幹什麼好的、忙的不知道該幹好什麼的人,如果想咬咬牙根兒、努努勁兒、豁一把而獲得至高無上的智慧覺悟,他們該把自己擺在什麼位置上、怎麼來看事兒、想事兒、做事兒才能讓自己覺得沒毛病、特服氣、巨牛逼呢?”

至尊釋放明亮潔白之光顯得特像回事兒,“無所事事、事無鉅細,說自己閒的沒事兒,是真沒事還是忙裡偷閒找事兒呢?說自己忙的事事兒的,是真有事還是那事兒說事兒呢?這都不是事兒。如果真想咬咬牙根兒、努努勁兒、豁一把而獲得至高無上的智慧覺悟,就不該老想著事兒,事兒來、事兒去、老有事,做完一件事兒、又來一件事兒,你心裡老想著事兒,就總是事兒。你該先想想自己是誰、看看自己是幹什麼的,琢磨琢磨自己該幹什麼、能幹什麼,這才是正事兒,否則你就會無事可做或者做了很多事卻跟什麼都沒做一樣。然後再想想看,該怎麼幹、能怎麼幹、誰該幹什麼怎麼幹、誰能幹什麼怎麼幹,然後就沒事了。一件事這麼幹,每件事也都能這麼幹,因為你知道自己是自己、知道事兒是事兒、知道自己是事兒、事兒是自己,事兒來、事兒去,你在那裡把自己當事兒,多少事兒都不是事兒。”

“這是怎麼回事兒?”

“把自己當回事兒是事兒,別人的事兒是嗎?別人的也是事兒,你也當自己是回事兒算怎麼回事兒?事兒來、事兒去、事兒在這裡,什麼事兒你都把自己當會事兒,你怎麼回事兒?事兒多了去了,你沒事兒找事兒惹事兒不幹自己的正事兒,你就是事兒、是事兒逼、事兒媽、事兒大爺,沒有事兒是你自己的事兒,有事兒都是你自己的,你沒有自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你把自己當回事兒,戴個帽子、戴個眼鏡、戴個大金鍊子、珠子串子,手裡拿一手機、兜裡揣一手機,沒人你不認識、都能聯繫、什麼事兒都不是事兒,前呼後擁一幫子戴帽子的、戴眼鏡的、戴大金鍊子、戴珠子串兒的、手裡拿一手機抬頭自拍、低頭刷屏的,這樣就能成事兒了,反正挺事兒、成不成另說是另外一回事兒對吧?這就是你做自己的態度和定位、就是你做事的法兒嗎?以為咬咬牙根兒、努努勁兒、豁一把就能獲得至高無上的智慧覺悟,是這麼回事兒嗎?我的意思是,想當初我咬咬牙根兒、努努勁兒、豁一把能吃十碗乾飯、八個饅頭、五個火燒、連湯帶水三碗珍珠翡翠白玉湯,都不是事兒,吃飽就能成事兒了?”

“大智慧的大明白人,那是吃飽了撐得沒事兒找事兒惹事兒礙事兒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您的話就好比一饅頭您給我掰開了、揉碎了、餵我嘴裡還給我端碗水,我吃飽了就得到至高無上的智慧覺悟了嗎?沒有,那我咬咬牙根兒、努努勁兒、豁一把在吃一個饅頭,就有至高無上的智慧覺悟了嗎?不靈啊。”

“你知道我是怎麼把饅頭給你掰開了、揉碎了、餵你嘴裡還幹嘛要給你端碗水呢?你知道饅頭是怎麼做的嗎?面做的。面是怎麼做的?麥子。麥子是怎麼來的?種出來的。怎麼種才能種出來,才能把麥子磨成麵粉,才能和麵,才能揉成饅頭蒸好,才能掰開了、揉碎了、餵你嘴裡還給你端碗水?我要讓吃飽喝足不是事兒,你自己讓自己吃飽喝足才是事兒。我說的話、說的法兒能讓你吃飽喝足,讓你一人吃飽喝足全家不餓不渴、讓全世界不餓不渴、讓無數人不餓不渴、讓無數世界無數人不餓不渴,這才是至高無上的智慧覺悟。這不是咬咬牙根兒、努努勁兒、豁一把多吃兩個饅頭就能得到的,否則你除了饅頭,什麼都沒有,連自己都沒有。連自己都沒有了還吃什麼饅頭。有了自己,就有十個、百個、千個、萬個、千萬個、萬萬個、千千萬萬個、無數個饅頭。無數饅頭僅是一個饅頭而已,但我用這個饅頭讓無數世界無數人吃飽,這才是至高無上的智慧覺悟,才是脫離煩惱、不失自己,才是能捨棄一切、放逐自我從而積聚能量、釋放光芒並不惜肉體折磨要抵達光明世界的有能力、有勇氣的把自己當回事兒的大智慧的大明白人。”

“吃饅頭是這麼回事兒,所有的事兒都是這麼回事兒?”

“事兒來、事兒去、事兒在這裡,一事兒關係到無數事兒,無數事兒就是一個事兒。從辦一個事兒而知辦無數事兒的法兒,是智慧覺悟。辦了無數事兒而知辦每一個事兒都有掰開了、揉碎了、喂嘴裡還端碗水的咬咬牙根兒、努努勁兒、豁一把的法兒,是至高無上的智慧覺悟。你是你,你是饅頭,無數饅頭是無數你,無數你是無數饅頭,無數饅頭還是那個你,做饅頭就是做自己。別虧了自己,虧了自己就是虧了全體。你少吃一口沒飽,沒事兒,可全體因此都吃不飽,對你不是事兒,對全體就是多了無數事兒,事兒全是你的。”

“這還真是個事兒。他每頓比我多吃一口,一天比我多吃三個饅頭,長得比我高比我壯比我有氣力,但也只是高大壯能掰腕子、人們都說他有力氣特牛逼而已,可我一個指頭、一句話就能讓他傻逼到無與倫比,即便我有這樣的智慧覺悟,是不是還有些低、不上檔次、就是耍小聰明抖激靈一哆嗦而已。”

“脫離煩惱、不是自我,也需要耍小聰明抖激靈一哆嗦,哆嗦不哆嗦,該尿還得尿。可我壓根兒沒當他是個事兒、壓根不是個事兒,我就沒有煩惱、沒事兒、自己還是自己、特把自己當回事兒、都不是事兒。”

“我拿自己當回事兒、不拿他當事兒,他打我一頓怎麼辦?”

“你這是拿他當回事兒而不把自己當回事兒、不把自己當自己、把他當自己、以為他高大壯有力氣、你也高大壯有力氣,所以才有事兒了、出事兒了。能這麼辦事兒嗎?能這麼辦事兒我們就比誰能吃饅頭得了,咬咬牙根兒、努努勁兒、豁一把能比他吃得少?咬咬牙根兒、努努勁兒、豁一把能打不過他?問題不在於吃多少饅頭、能不能打、多麼能打,在於你用一個饅頭就讓他不能吃饅頭、不能打、沒法兒打。這樣你就能脫離煩惱、不失本性了,做自己,就不會煩惱。”

“該怎麼做呢?”

“比如說,你是丈夫,對妻子生氣甚至動手打,你不是你自己,你是吃飽了撐得沒事兒找事兒;你是父親,對孩子生氣甚至動手打,你不是你自己,你是仗著勁兒大惹事兒礙事兒耽誤事兒。對每一個人,對跟你有關係、沒關係不管有沒有關係的人、物體、有生命或沒有生命、有呼吸或沒有呼吸、東西或者不是東西、不論能不能說話、能不能打,你都是愛他的,沒有一定的法兒能讓他必須愛你、一定會愛上你、一直愛你,只要你愛他、一直愛下去,你就是你自己。做自己,做一個愛一切如愛自己的你,一切的一切都會愛上你、一直愛你,不論你在哪裡。”

“究竟該怎麼做呢?”

“做你所愛的事兒,既然你愛就不是閒篇兒就不能不是回事兒。你用愛一切的能量來愛一個人、愛一個有關係或沒關係的物體、愛東西或不是東西的東西、超過愛一切。你用超過愛一切的能量來愛一個人,他也會愛你,愛你勝過一切、如勝過愛一切一樣愛你。如果是這樣,那還是事兒嗎?還有事兒嗎?還能沒事兒找事兒惹事兒礙事兒耽誤事兒不把事兒當事兒嗎?事兒來、事兒去、事兒無處不在,事兒逼、事兒媽、事兒大爺各種一切都是事兒,可是我不當回事兒,我愛你足矣,我是我自己,愛你如愛自己,這就是脫離煩惱、不失本性的意義。愛是你我、是無我,我一直愛你,沒事兒,你愛自己如愛我愛一切,什麼都不是事兒。什麼意思呢?我能看見你嗎?須菩提。”

“你能看見我。”

“我能看見你所在的天地嗎?”

“你能看見我所在的天地。”

“我能看見你所在的天地萬物生生不息?”

“你能看到我所在的天地萬物生生不息。”

“我能看見我嗎?”

“你能看見你自己。”

“樹上有花、河裡有沙,是嗎?”

“是的,樹上花有時開,河裡沙時時在。”

“樹上花開了敗,敗了又開,樹在花不離開。河裡沙今天在、明天在、無論你我是否在。我為你等你一朵花開,我為你守候一粒沙來。一朵花一粒沙一個世界,因你我的真愛,不在季節更替、潮去潮來。無數樹木無數花、無數河流無數沙,無數花朵無數沙無數世界你我同在,我若離開,不當我自己、不當你是回事兒,你可會醉、可會流淚、可會悲哀、可會傷痕累累無法入睡、可會忘了自己的存在與愛?”

“我會的,你不能不把自己不當回事兒的時候不把我當回事,讓我不把自己當回事兒也不把你當回事兒,因為我會醉、會流淚、會傷悲、會傷痕累累無法入睡、會忘了自己的存在與愛。”

“我當然知道。”

“是嗎?”

“你不是因自己而醉、而流淚、而傷悲、而傷痕累累無法入睡,是因為我。你我相知相愛就會隨時隨地同在,我們從未離開。”

“真的是這樣嗎?”

“我們忘了自己、忘了因相愛而彼此存在,所以才會煩惱、才會失去本性。我們曾經愛過、一直愛著、難道不能愛下去嗎?因為愛會讓你失去自我,你若無所謂自我而愛我,你永遠愛自己也不會失去我,而我也不會失去自我而永遠愛你不會失去你。愛,如果是個存在,不在意過去、現在、未來,只要你來,我不離開。”

如我所見所聽,大智慧的大明白的釋尊接著說:“我說愛你,我愛你,我愛的不止是你,是你所意味的我和你以及眾生萬物無數世界的無所不及。有情即眾生、存在即萬物、你所能想到見到感念到的即世界,我用無窮無盡無邊無數的世界的無窮無盡無邊無數的寶物來表達我的愛意、所有的所有都不如你、不如我愛你,夠意思吧?”

“大智慧的大明白人,太夠意思了,我沒見過這樣表白的。如果愛可以表白,你用什麼表白?用一朵花、一顆鑽石、一座房子、一片森林、一個島嶼、一個夢寐以求、無可被奪取、一直擁有的天地還是一聲哭泣、一句悲啼、一個眼神、一個唇間的甜言蜜語以及一個夜晚以及千百個白天黑夜的合體以及千萬、萬萬、萬千萬萬不離不棄的無論如何必須在一起?”

“你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也太把他當回事兒,如果這是表白,那沒有什麼是可以滿足的。一朵花、一顆鑽石、一座房子、一片森林、一個島嶼、一個夢寐以求、無可被奪取、一直擁有的天地或者一聲哭泣、一句悲啼、一個眼神、一個唇間的甜言蜜語以及一個夜晚以及千百個白天黑夜的合體以及千萬、萬萬、萬千萬萬不離不棄的無論如何必須在一起,是真的愛你?不如一句我愛你,不如一個你,我愛你,千萬、萬萬、萬千萬萬不離不棄的無論如何都在一起,不是因為一朵花、一顆鑽石、一座房子、一片森林、一個島嶼、一個夢寐以求、無可被奪取、一直擁有的天地或者一聲哭泣、一句悲啼、一個眼神、一個唇間的甜言蜜語以及一個夜晚以及千百個白天黑夜的合體。因為我愛你,比愛自己更愛你。這是什麼意思呢?我再牛,我可以成為你想象的那麼帥、那麼無所不能嗎?”

“不可能啊,不管跟誰比,你都比不過,因為拿自己的不足和別人的長處比,你沒他帥、沒他有錢、沒他有才、沒房沒地還沒他努力,怎麼比?拼苦逼拼你好我好握握手之後無法言語的互相看不起的鄙視?”

“比就是鄙視,是嗎?”

“沒有鄙視,是重視,我何嘗不把一朵花、一顆鑽石、一座房子、一片森林、一個島嶼、一個夢寐以求、無可被奪取、一直擁有的天地或者一聲哭泣、一句悲啼、一個眼神、一個唇間的甜言蜜語以及一個夜晚以及千百個白天黑夜的合體當回事兒,可這是事兒嗎?我分分鐘、秒秒鐘、時時刻刻、無時無刻給你一個世界、一世界即千萬、萬千、千千萬萬無數世界,這是你我的世界,因為我愛你,無所不在不給你,只要你做你自己、當你是回事兒、不因為他因為一朵花才當回事兒,那都不是事兒,他送花兒給你是當你是花兒,有天他什麼都不送了當你什麼都不是事兒,可我愛你,不是因為你是花兒才愛你,是因為你的存在是你我的世界,他只看到花兒,但眼裡沒有世界,沒有你、沒有一個你愛我、我愛你、愛不停息的世界,只有我和你。”

“太矯情了,這算怎麼回事兒?來來來、去去去、來去之間,我不在你身邊,非得見個面、吃個飯、一撩衣服光著半邊膀子、單膝跪地才能表白嗎?”

“不是的,大明白人,天天在一起未必互相愛,我請您吃飯、送您錢、送您物、送您一萬句祝福,就表示我愛您嗎?未必。”

“為什麼呢?”

“來來來、去去去,來去之間,您在我身邊,或者您不在我眼前,都不重要。心中有愛,愛無處不在;心裡有你,隨處都能相遇。我睜開眼睛,你無處不在;我閉上眼睛,你無處不在,因為相愛,因為你就是我全部的世界、唯一的存在。”

“送禮必是謀利,獻媚必有所求,說好話未必是心裡話。其實,送禮可以有,獻媚可以有,說好話也可以有,謀眾生福祉、求天下太平、掏肝掏肺掏心窩子我千言萬語化作相思淚雨、雨打芭蕉聲聲愛你,有錯嗎?就是徇私枉法謀私利、消財免災求安生、藉著酒勁兒也不管說什麼了就圖一個痛快,沒人攔著你,該送禮就送、該獻媚就獻、該說就說,你可以不問前因、不計後果,但你別老想著前因後果各種忙活,但你別忘了我其實是愛你的、你其實也愛著我。”

“我不太明白,大明白人,您把我繞糊塗了。”

“你們說我是個明白人,說話辦事都按我說的做,反正都有理,管它有沒有問題、是不是損人利己。這就是有問題,損人就不可能利己。你們這就是損我、毀我、埋汰我,因為你並不愛我、只是拿我說事兒、當我是張牌、拿我當招牌、當擋箭牌。你相當牌、當招牌、當擋箭牌嗎?你都不愛自己,還說愛我,這是損你自己、毀你自己、埋汰你自己。你愛我,我不希望你做什麼,只希望你愛自己,不在意是不是說我愛你那樣的言語,愛自己就是愛一切,就是愛我。我愛著你,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還在意一句我愛你嗎?當然,我愛你必須要說,否則做什麼都失去了愛你的意義。”

這個時候,那個愛一切都忘了愛自己、愛什麼都不嫌寒磣的師哥一撩衣服光著半邊膀子問:“大智慧的大明白人,你說這些管用嗎?萬物有情,我們因愛而生、而滅、而存在,可有人就打著愛你愛自己的旗號拿你當牌、當招牌、當擋箭牌,胡說胡來、瞎聊瞎折騰,我們還有法兒存在嗎?”

“無情無愛有何哀、有何礙,他無情無愛是他的事兒,你總想著有情有愛才是無情無愛。老虎吃你,你說老虎無情無愛,老虎吃你是為了養活虎仔,是有情有愛嗎?你說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你把自己當老鼠屎還是當粥?”

“我不太明白。”

“你如果有情有愛,是把自己當花獻給愛人,還是給花以養分讓鮮花四季常伴她?你如果有情有愛,是把自己當碗水來解愛人一時之渴,還是化作清流浸潤她的身心全部?你有情有愛,就不該放棄自己的存在、用自己的愛來滿足一時的痛快、心直口快卻沒愛明白。老虎想吃你,你給老虎吃的,是你的情你的愛,也是老虎的有情有愛。粥裡有顆老鼠屎,你把老鼠屎舀出去,那粥就不是粥了?你就是吃飽了撐的不拿稀飯當乾糧,對於要餓死的人,老鼠屎也是粥。”

這下面可就嗚嗚泱泱、急赤白臉要攪成一鍋粥了,各種意見各種問題各種無知無畏且白話兒各種有情有愛瞎表白亂表態,“大明白人啊,一事兒是一事兒、什麼事兒不是事兒?老虎要吃你條腿,你把兩條腿加兩條胳膊給丫的,您不當回事兒,反正您有三頭六臂、百足不死、千手千眼,不跟您計較也沒法矯情行了吧。可您讓我們拿老鼠屎當粥喝,也不是吃不下老鼠屎,可說好的粥呢?”

“沒皮沒臉沒騷性,還說自己有情有愛。你們的問題你們的事兒也忒多了吧,捎帶著說我沒自己沒覺悟沒智慧沒明白是吧?你把老鼠屎舀出來,拿老鼠屎做養分讓鮮花四季常開常伴她,這是愛嗎?是。你拿粥那你讓我讓大家都吃飽喝足,這是愛嗎?更是。你眼裡就是那麼一顆老鼠屎,你就是老鼠屎,所有人都想把你消失掉,至少眼不見為淨是吧。你眼裡有粥,大家心裡都有你,即使沒吃飽還因為一口粥念你想你愛你,不會因一顆老鼠屎罵你損你埋汰你。你不能當老鼠屎罵自己損自己埋汰自己。進一步說話,你當自己是老鼠屎,所有人都當你是老鼠屎,滾你;你當自己是粥,所有人都當你是粥,舔你。什麼是智慧覺悟、不失自己,你呢,當老鼠屎是陪伴愛人四季常開的鮮花的養分,當粥是養活眾生一念不捨的生存的口糧,這就是你知你自己、愛自己也愛一切的懂你、愛你、珍惜你的智慧覺悟、不失自己。”

如我所聽所見,釋尊說:“有什麼問題有什麼事兒,我們不說問題不說事兒。有人拿無數世界無數寶來跟我表白,我都不當問題不當事兒,我寧肯他跟我能溝通,無數世界無數寶都不如他可以跟我溝通、能聊、不管愛不愛都能說到心裡去,哪怕一句懂你的言語。沒有問題沒有事兒,我們聊過問題聊過事兒聊過問題和事兒的愛不愛你都不是問題不是事兒,我的意思是,我們的問題我們的事兒我們的愛來來來、去去去我們存在,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在來去之間停留了一瞬間,這就是緣?萬物萬事萬萬不捨不棄不忘丟不掉放不下一念生而念念不忘的源泉?不是,不是的。”

“那是什麼呢?”

“月圓花開我是一朵花,風捲雲舒我是一片雲,人來人往我是一個行者走過,潮起潮落我是一粒沙洶湧著失落著看著,花開花謝、雲聚雲散,行者都看見了、寫在那粒沙的心間。這是我的悲哀、我的傷、我的不願見。我見潮起潮落不見海洋寬廣無邊、我見人來人往不見眾生愛恨留戀、風吹過雲飄過我存在過你的哪個瞬間、花開花謝你不在我身邊別感嘆月圓月又殘。潮起潮落、人來人往、花開花謝、月落雲開,我就是塵埃,看得見也看不見的、觸手可及、可攬入懷又難以撫摸的愛與感懷,消失在瞬間的不愛與懷念,我念,你在我心間,在我盛開凋落過的無數空間與時間,我不念,你也在我心間,在我明暗交替的天地與身邊。我念,我無所念,無念無所見。”

“有點傷感啊,你近在眼前、又遠在天邊,你是花、是浪花、是月圓月缺的月亮的另一面、是人去樓空的回眸一瞬間。”

“你若看得見,來來來、去去去、來去之間、我的愛在你心間如塵埃漫無邊,你無需留戀花開花謝、潮起潮落、守得雲開見月明、轉身離開回眸處伊人仍在的一瞬間,無需念。”

“我明白,我看得開,我因愛而來,因愛而徘徊看無數世界無數潮來無數花開無數淹沒我的塵埃,我愛故我在。”

此時此刻此世界,大智慧的大明白人攥著我的手在我耳邊說,“乖,愛就堅決愛,不愛就果斷不愛,不愛說愛是找踹,愛說不愛沒人愛活該。”

大智慧的大明白人轉而對大家說,“我月圓花開你也開,我潮起風來你也來,你是裝模作樣搞怪使壞,你只是塵埃不是我如塵埃無處不在的愛。記著,愛,不在於月圓而來,不在於潮起而來,不在於你是無處不在的塵埃而存在。”

“為什麼呢?”

“你因一朵花、一片雲、因潮起潮落、月圓月缺而愛,你不愛自己,不愛自己就不愛我、不愛一朵花的世界、一片雲的世界、潮起潮落、月圓月缺的世界、不愛無數塵埃的無數世界、不愛一切。哪怕你用這一切世界的一切愛我,你也不是愛我、不能愛我、不可能愛我,那麼,愛就是苦是累是折磨。”

“這是怎麼回事呢?”

“我受得了苦受得了累受得了折磨,因為我愛。但你不要把你的愛變成我的苦我的累我的折磨。”

“大明白人,您怎麼能這麼說?”

“你愛是因為你想的太多,想得到的太多,再多我都可以給你,但你不愛自己來愛我,再少你也得不到我的愛,再少也是我的累我的苦我的折磨。知道嗎?不要因為多看了一眼而愛我,不要因為一個風平浪靜、花開不敗、寬廣無界月常圓的未來而愛。”

“是的,可是為什麼?”

“我給不了你想象的未來,我只能給你愛你的現在,你不愛,我不在,沒有現在也沒有未來。何苦為了一朵已經凋謝的花而等待它再開而煩惱傷懷,你的身邊有無數花開,一花一世界,無數花即無邊無數世界,這不是愛?”

“是愛,大明白人。”

“為什麼是愛?”

“我不因花開花敗而愛,愛自己愛你不該煩惱傷懷,無論花謝花開。”

“為什麼?”

“我愛我花開不敗,無數花無數世界,實際不存在。”

“為什麼?”

“一種花、各種無數花,一種花有無數花開,各種無數花有各種無數花開,我愛,只有一種一朵花開,心花怒放、常開不敗。不愛,各種無數花開,煩惱滿懷如各種無數花開不敗,無解。”

“你一直在說愛或不愛,有意義嗎?你說你不愛這個、不愛那個、不愛你不愛的所有的所、你說你愛自己、愛我、愛天地萬物、愛無數世界的一切,有意義嗎?你真的懂我嗎?”

“別人說愛或不愛,說愛與不愛的意義,他們不懂你。”

“你懂?”

“我是塵埃,飄過人海、花海、林海、大海、無邊無際的海的海,我懂,所以我是人、是花、是樹木、是無邊無際的海、是海里的浪、海里的魚、海里的沙、是海上的日升月落、風起雲聚散、是滄海桑田、是讓我笑、讓我哭、讓我念念不舍的無盡變遷、讓我塵埃落定、戀戀風塵的苦與甜。”

“何止苦與甜,何止酸甜苦辣鹹,一種味道一重天。你在哪裡停留,是何味道,只有自己知道,哪一種味道都不是過錯,而是嘗過經過纏綿過,愛過,是苦中作樂、是酸爽、是甜蜜、是痛過,不愛,也是一樣的。愛與不愛,有意義嗎?有,醉過才知酒濃、愛過方知情重、才知不愛的是什麼、才知說好的一切不敵一聲我愛我。知道嗎?我愛我,我是自己、是無邊無際的海的海、是無數世界的無數世界、是無時無處不在的塵埃的存在的唯一的我。我來了,我走了,你見我愛我念我,你就是我,是愛的我的我。”

“那我們該怎麼做?”

“我是我,我不是我,我依然是我,就這麼著。”

大智慧的大明白人聊完了,圍觀群眾就地解散,有問題沒問題的、有事兒沒事兒的、愛誰誰的滿世界沉默,邊走邊琢磨、越來越愛我越來越喜悅。是啊,既然來了,不管有問題沒問題、不管有事兒沒事兒、不管愛誰誰,不管哪個世界哪個天地歲月的哪個我,都得笑著。

我聽金剛般若波羅蜜經(牛釋全本)

忘了是哪天在哪裡,得《金剛般若波羅蜜經》一卷,放在揹包裡,不論哪天去哪裡都揹著,可是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沒有讀過、更別提背過,很多字都不識的。那天下午,在河邊的陽光裡,我終於通讀了一次,一知半解,不解。幾天後的夜裡、應該是凌晨了,不知是睡著還是醒著、應該是閉著眼睛沒睡著,聽在說一些詞句言語,於是記了下來,就是這篇《我聽金剛般若波羅蜜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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