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子猫腰驱赶牛群走向江边,我和妮儿猫腰夹杂牛群中间向他移动

狗剩子猫腰驱赶牛群走向江边,我和妮儿猫腰夹杂牛群中间向他移动

狗剩子用扎枪挑着鼓鼓的袖筒,我扛起猎枪,趟开盖满露水的接骨草走向江边。青草拍打着脚面,激起成群的蚊子盘旋飞舞,灰尘一样纷纷扬扬。太阳在前面的江心升起来,雾气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江滩上的水禽东一片西一堆尽收眼底,它们在浅水里嬉戏觅食,呀呀地相互应和着。云彩变白了,波浪也变白了,愈来愈明亮的清晨的光辉庄严地充满天空。大草甸子上,一群老牛在我们拦起的草绳栅栏旁低头吃草,踱着方步。老绝户正在草场上抡着钐刀,一下又一下打草,漂姐和妮儿也在不远的地方拢堆,码草垛。越靠近江边沙滩我就越急,上次打猎我们是天不亮就潜伏进柳丛的,各种水禽出于本能,总是警觉地躲在枪弹射击的距离之外。一旦发现人影和异常的响动,不等你接近它们就振翅高飞了。

妮儿看到我们,放下草杈跑来恳求:

“狗叔,带我打猎吧。”

“四(是)他打,你问他。”

我和妮儿心照不宣,我当然同意,问题是我们如何接近沙滩,迫不及待的心情使我惴惴不安。狗剩子扔掉扎枪伸个懒腰,一点儿都不着急地捡起根柳棍驱赶起牛群,撇下我抱着猎枪瞎着急。

“你会开枪么?”妮儿问。

“没问题。”我曾缠着老绝户,多次练习过装子弹、瞄准、扣动扳机,这是我第一次实弹射击,别提多么激动。

“咱们藏在牛群里,跟着它们接近沙滩,”狗剩子赶来牛群,递给我五颗霰弹。“先把子弹装进枪膛,再行动。”

怨不得他不着急,原来是借牛群掩护接近水禽,乘其不备,出其不意。我脱掉军大衣轻装上阵,妮儿看着牛有些胆怯,不敢靠近,犹犹豫豫说:

“狗叔,它们不顶人吗?”

“怕就别过去。”

“我不怕,只是紧张。”

妮儿走了几步,又停下,再次迈开脚步,终于壮着胆子走进牛群。

狗剩子猫腰驱赶牛群走向江边,我和妮儿猫腰夹杂牛群中间向他移动

狗剩子猫着腰,拍着一头花牛的屁股走在前面,驱赶着牛群走向江边。我和妮儿猫腰夹杂在牛群的中间,跟在狗剩子的身后往前移动。掩护我们潜行的牛群不小,上百头黑的、黄的、花的大大小小的牛,不情愿地走着。母牛拖着沉甸甸的奶子,公牛晃着秃角,一边低头吃草一边打着响鼻,用尾巴扫着围绕着它的瞎蠓和蚊子。偶尔有只小牛犊子落在后面,哞哞地叫着撒欢玩耍,又被母牛驱赶着追上牛群。小牛跑来跑去,用鼻子拱着母牛的肚子,摇动着小尾巴……我端着枪,抬头望一眼沙滩上的水禽,担心它们发现夹杂在牛群中的人,没等我们接近就飞了。不管鸟儿如何警惕也没有人狡诈,它们万万不会想到危险迫在眉睫。有一群大雁在水边走来走去,啄食被浪花冲上滩头的小鱼,梳理着羽毛。间或有几只秋沙鸭用翅膀拍击着水面飞起来,掠过牛群的头顶,并不约而同回头望上一眼,徐徐向空中飞去。

“妮姐,枪一响,你就往前冲。”我盯着大雁,紧紧握住枪托,以打猎老手的口气吩咐。

“冲过去干什么?”她也和我头一次打猎那样,对什么都感到新奇,刺激。

“抓打伤的鸟儿呀。”

“它飞起来,我能够着吗?”

“你不会抓飞不起来的。”

“那还用抓,它不早被你打死啦。”

我怎么都跟她说不明白,不说了,你愿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弟,别打天鹅,你看它们多漂亮!”

“小疙瘩,看着没,”狗剩子做着手势,屏住呼吸道,“我一轰起那群大雁,你就打。”

“干吗轰起来打?”

“叫你打就打,不过等银(人)冲出牛群再开枪。”

狗剩子不耐烦地说着,从那儿向右走去,带领我向牛群的外围靠拢。为了准确命中目标起见,我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前面,顾不得妮儿,不知不觉间将她甩在后面。

狗剩子猫腰驱赶牛群走向江边,我和妮儿猫腰夹杂牛群中间向他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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