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身體擋住了女人。沒有讓女人進來的意思。
喂，你就不打算讓我進來？我不是來問你要房租的啦。你放心吧。女人笑著寬慰我。
那……謝謝姐啊，我忙驚喜地道：我最近……最近這手頭確實是緊張的……謝謝姐啊！
我不知道怎麼說了。吞吞吐吐道。
就側了身子，讓女人走進來。
你又沒找到工作嗎？宋斯文。女人關心地問我。她一屁股坐我床上。
不，是……是單位沒發錢呢。我現在在文化宮那裡當老師。
這個時候我想給自己一點兒面子。胡說起來。
當老師？你在當老師？
對啊，我在教舞蹈，姐，我剛去那裡才幾天呢，沒發工資，發了工資我指定就把欠你的房租付了。真的。
呦，我怎麼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會跳舞啊？喂，你跳的什麼舞啊？能教我嗎？
我教的是交誼舞。國標。
交誼舞？是不是就是“蹦擦擦、蹦擦擦”的那個男人和女人抱在一起的舞？
是的。我回答道。此時我懶得和黃翠芬解釋什麼是國標舞。交誼舞也是一門藝術。等等等。
那你不是要抱很多女人啊，天天佔女人的便宜？女人脫口而出。
姐，你哪能那麼理解呢？我有點兒急了。心道這黃翠芬，說的什麼話呢？真特麼不中聽。
小宋啊，我和你開玩笑的，其實以前我也會跳舞的，來，我們兩個試試怎麼樣？女人從我床上站起來，向我走近。
這……不好吧？我想這什麼時候，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怎麼忽然有這個好興致呢？
來試試啊，喂，怎麼啦？不想教我？
這麼晚了，我……我要睡了。我婉拒道。
哎，女人嘆氣了一聲，聲音幽幽地道：小宋啊，你是不是嫌棄我……胖？
沒有啊，姐，你是豐滿，豐滿好啊。
我忽然覺得情況已經不對了！這特麼怎麼回事？
那你喜歡女人的豐滿嗎？
女人故意的逼近我了，聲音很低地問我。
媽的，我看到了女人眼睛裡的那種火苗了……
我有點不知所措起來。
我住她這房間也有半年多了，來的時候，那租房的協議上就說半年交房租一次，每月交五百元，我當時住進來的時候，正好大學畢業，胸懷壯志地想在這個海邊的美麗城市紮根下來，找一個好工作，因為那個時候我老家的小妹還沒被查出大病，所以我就問我媽開口要了三千元，租房子的時候，我好說歹說女房東黃翠芬才同意我交了四個月房租，因為我得給自己留一個月的生活費，而現在，我已經欠她兩個月房租了。
租她房子的這些日子，我們之間平安相處，可今天，這怎麼回事？
我有點暈了。
小宋，你在騙我呢。是嗎？你是嫌棄我胖……女人道。
沒有沒有，姐，我幹嘛要騙你呢？你就是豐滿一點，不是胖。我忙解釋。
……
這時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
後來我知道一個事實也許是真的。一個人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往往意志力最薄弱。人身體的欲就和深淵一樣……
小宋，那你帶我跳一曲舞，行嗎？女人求我了。
哎，我只好伸出手。我的右手去摟著她粗壯的腰身，我的左手……
手心向上。我是等著她用手抓我的手……
她的另一手搭在我肩上。可是，她沒有！
女人沒有按照常規的跳舞姿勢去做動作，她到我面前就是一個動作：抱了我。
我有點無語了。無奈中，只好抱著女寡婦黃翠芬搖晃起來。
小宋，我……女人喃喃地對我開口了。
我看著女人的眼睛……
第二天，我是到了大中午才醒的，我睡了好長的時間，居然連一個夢都沒有做，或者，我覺得我在自己的夢裡死了。
起床後我去洗漱間洗漱，之後我走到餐桌那裡，我發現餐桌上有豆漿、油條，還有一張紙。
紙上寫著什麼呢？我好奇地去看。
是女房東黃翠芬寫給我的留言：
小宋，謝謝你昨天幫了姐。對了，你欠我的那兩個月房租，一筆勾銷了。這是我給你準備的早飯，我去上班了。
我愣住了。
我在洗漱間洗漱的時候，我在洗漱間待了好長的時間，我用一盆盆的水沖洗自己，我真心覺得自己髒了！
宋斯文，你特麼不是人！我還對著鏡子用手指著罵了自己。
……
吃了女房東給我準備的已經涼透的豆漿，油條，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我就決定去給我媽匯錢。
我給我媽打了電話，說匯款給她一萬元，我媽愣了，在電話裡大喊：斯文，你錢哪裡來的？
我的工資。我心虛地道。
工資？你工資有這麼高？我媽的聲音都在顫抖。她是擔心我做違法的事情。
我回答道：媽，是兩個月的工資。我找到工作了，在一家大公司上班。
嗚嗚嗚……我媽在電話裡哽咽起來。
我大叫道：媽，你怎麼啦？
斯文，你有了好工作媽心裡高興啊，你工資也很高的，可是要救你小妹，這錢，太少了！你小妹的病，醫生說至少要五十多萬呢，我家哪有那麼多錢啊，嗚嗚嗚……
我媽哭泣著。
我咬著牙道：媽，你別哭啊，我會掙錢的，我現在有了工作，就可以去銀行貸款，有人擔保我就成，媽，我有了好消息就告訴你，有了錢我就帶錢回家給我妹治病！
這些謊話說完，我特麼已經淚流滿面了……
掛了電話，我看著眼前的車流人海，繁華的城市，我站在人海茫茫中，有一種被玩弄的感覺。
下午一點半的時候，我在銀行裡把一萬元匯給我媽了，出銀行大門的時候，我就想再去人才市場那裡看看，碰碰運氣，但是當我的右手伸到褲兜裡，我稀裡糊塗的就抓到了一樣東西！
那是侯光榮給我的名片，我的心強烈地跌宕起伏。這時候我對自己說：我特麼還去人才市場幹嘛啊？我去那裡能賺到五十萬嗎？
我要去“冰點”夜總會！我要去掙大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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