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省漳州市漳浦縣湖西鄉趙家城村趙家堡:趙氏皇族的家國遺夢

沿G324國道趕往東山島,走到漳浦縣天色已晚安營紮寨。次日清早酒店前臺推薦有個叫趙家堡的古村落值得一看,這樣我們才有眼福一睹了這個宋代亡國皇族隱居建築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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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家堡,亦稱趙家城。位於福建省漳浦縣東南35公里湖西鄉趙家城村,從堡外看並不怎麼起眼。東門是一個土裡土氣的二層門樓,如今的正門,上面題刻“東方鉅障”,寓意是趙氏後人希望這是座像鋼鐵一樣的城堡,可以抵禦外寇入侵。可是進得大門以後,裡邊的建築就大氣、規矩、上檔次了,處處彰顯出皇族後裔氣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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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歷史記載公元1279年,南宋的最後一位皇帝與宋軍被元兵一路追殺至廣東崖山決一死戰。相傳宋元雙方投入30餘萬軍隊進行大規模海戰,最後元軍以少勝多,宋軍全軍覆沒。兵敗後丞相陸秀夫揹著八歲的小皇帝投海殉國,十萬宋人不願當亡國奴,寧死不降,紛紛跟著投海自盡。崖山之戰後,南宋王朝徹底滅亡,中國完全淪陷於外族。當時宋太祖趙匡胤的胞弟趙匡美的第十世孫趙若和幸運地逃脫元兵的追殺,在漳浦趙家堡這個地方隱居下來,並改趙姓為黃。直至明朝,趙若和的子孫因為同姓通婚罪惹上官司,被迫拿出趙氏族譜以證清白。御史將此事上報朝廷,朝廷不僅沒追究,反倒恩准他們恢復趙姓。之後趙若和的第十世孫當上了明朝的官,衣錦還鄉後重建了趙家堡,從此趙氏皇族後裔就一直居住在古堡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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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璧樓”是趙家堡的主要建築,建於1604年。樓的臺基為花崗岩石條,牆為三合土砌成,佔地400多平方米。“完璧樓”的正門與裙樓組成了一個四合式小院,樓內開鑿水井,多層封閉的空間加強了安全防禦性能。正門石匾上題“完璧樓”,取完璧歸趙之意。“完璧樓”三個字也寫得極為講究,有心人從中看出了許多名堂來,比如“完”字的寫法寓意“宋天元地”;再比如“璧”字刻意將“辛”字寫得特別大,而“王”字則寫得很小,隱喻沒落王族千辛萬苦藏匿在偏僻的海隅,幾百年來飽受屈辱與復國無望的複雜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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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璧樓內的下沉式天井,由花崗岩條石砌成。天井有暗道,平時用來排水,戰時可以通過暗道潛出城外。樓高三層,每層都有內通廊。土樓均有射孔,提高了完璧樓的防禦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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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完璧樓,繼續前行去“三堂”,三堂又分為南三堂和北三堂兩組建築,為趙氏族人居住地。 三堂的裝飾簡樸,但屋脊上有飛鳳裝飾,炫耀了主人的皇家血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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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門檻以及左右雕刻著龍與風的青石門鼓,無不彰顯官家府第的氣派以及對祖先帝業的嚮往。府第中央的磚埕上立著五組旗杆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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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築群的正對面為荷花池,荷花池分為上下兩個池,中間有一小堤可行人。 荷花池左邊為汴派橋。趙家堡的建築處處仿照汴京,皇族後裔對故都的嚮往之情隨處流露。汴派橋的樣式像迷你版的清明上河圖裡的州橋,州橋是北宋開封城的標誌性建築。汴派橋相當陡峭,上下極為不便,但很具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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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走就到了北門,它是趙家堡原來的正門。趙家堡有東西南北四個門,南門一直被堵上,城堡中的主建築群都是朝北,由此可見南面是皇族後裔們心中永遠的痛。他們不曾忘記先祖們是如何從北方節節敗退並被迫隱居在南方的,如今雖然世世代代定居南方,但沒有忘記他們來自遙遠的北方,所以主建築以及城堡正門都面北而建。

如今的北門沒有了昔日的勝景,一片荒蕪,城門上“碩高居勝”的石匾被擱置在門外的角落裡。北門設有不規則六角形的甕城,原來城外有護城河,如今早已成一片荒地。傳說清代有縣令看到趙家堡仍有龍脈,怕對清朝不利,便下令填了護城河,破了風水,從此北門逐漸荒廢,直至如今雜草叢生。

城堡內牆上設有人行道,戰時跑馬應該也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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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大宋皇族後裔如今早已是布衣百姓,先祖們曾經有過的輝煌,沒落,屈辱,不甘與無奈也早已被時光漸漸抹去。再顯赫的帝業終究也有大江東去的一天,正可謂“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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