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他看著她撿碎片劃傷手而心疼,開口卻成了責怪,她依舊高傲

小說:他看著她撿碎片劃傷手而心疼,開口卻成了責怪,她依舊高傲

不知是在氣著她的多嘴,還是在氣著自己能輕易被她撩出怒意,口氣情不自禁的轉為陰狠,恨不能將這女人生吞活剝。

而呆坐在地上的段九銀在愣了半刻之後,猛然回神,才發現自己此時所處的環境。

她不由得暗自冷笑,自己居然會在不知不覺中,為他那一閃即逝的脆弱而心疼,真是諷刺。

慢慢起身,她將地上那隻被他順手砸壞的茶杯碎片一片一片的撿到手中。

鳳麒就這樣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直到那尖銳的瓷片割破她的手指,殷紅的血,毫無預警的流了下來,染紅了她手,同時也染紅了他的眼。

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想將她捉到自己懷中,為她吻去那傷口上的紅濁,回神之際才發現自己剛剛不經意升起的念頭,究竟有多可笑。

慢慢起身,孤傲的垂首看著她近乎卑微的姿態,即便是手指上血流如柱,她仍舊沒有皺半下眉頭。

心隱隱痛了一下,可很快,他就將這抹不正常的情緒拋至天邊。

唇瓣浮現出一記冷笑,嘲弄道:“在家裡當千金大小姐當習慣了吧,撿個碎片也能受傷,真是個沒用的廢物。”

近乎挑剔的指責,令段九銀忍不住抬起雙眼,不馴的直視著他的面孔,“如果你的怒氣僅僅來自於我剛剛說錯了某句話,那麼我可以向你道歉,但我必須澄清的是,我從來都不是什麼被嬌生慣養長大的千金大小姐。”

將所有的碎片撿在手中,她隨之起身,不顧手上仍舊敞著鮮血以及那頗深的傷口,目光依舊帶著驕傲,就連站姿,都是那麼筆直,有一股抹不去的軍人之氣。

兩人對望片刻,段九銀拿著那些碎片轉身離開,諾大空間內,獨剩鳳麒站在原地,回味著她的倔強和驕傲,以及她在被自己任意捉弄時,所流露出來的隱忍之勢。

這一刻,鳳麒的胸口,竟產生了一股異樣的感覺。

接連幾日,鳳麒都很忙。

打著“麒”字大旗的豪華大船在一望無際的海面上行駛,這艘巨船打造精良,奢華美觀,船上僕役成群,陣容龐大,讓人見了,不免心升畏怯。

鳳麒這幾天都留在書房裡與屬下討論公事,雖說他表面的身份是個海盜,但暗地裡卻在各個碼頭經營著很多買賣。

凡是在海面上混的道上人物,有幾個不知道麒少的名號,而隸屬鳳麒名下的產業,如今已經多到連他自己都數不過來的地步了。

好容易處理完手邊一件棘手的事情,他的得力助理越風便命人準備好酒好菜,帶著底下的幾個貼心下屬像往常一樣把酒言歡,身邊不乏美女陪伴。

鳳麒向來不喜歡虧待自己,自己常年出海,奢華大船上也養了十幾個身材細長、貌若桃花的舞伶供兄弟們玩樂。

可是今日,越風卻發現了一些異常的氣息。

因為他看到鳳麒的臉色始終陰著,就算身邊有兩個舞伶陪著哄著,也從未露出半個真心笑容。

直到酒席散去,眾人離開,鳳麒才懶洋洋的倚在塌上,俊美的雙頰染上淡淡的酒暈,越發顯然英俊魅人,只是眉宇間,卻流露出一股不尋常的氣息。

“麒少,今晚讓我和憐兒陪您可好?”

那兩個貌美舞伶柔媚的將身子捱到對方懷中使勁蹭著,實在是這男人生得一副好相貌,女人見了,哪個能不動心。

這船上養了十來個舞伶,每個人都將鳳麒當成夢中情人,巴不得自己可以被親點為陪侍,享受哪怕片刻的垂愛,也是滿足的。

而鳳麒卻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聲音不大,音調卻微冷,“退下。”

“可是麒少……”

如鷹般的眸子一冷,僅僅是一個冷淡的眼神,也足以說明他的脾氣,兩個舞伶見狀,不敢再多做耽擱,急忙起身離開此地。

久久未語的越風眉頭一挑,做出一個詢問的動作,“麒少的心情似乎不太好?還是那些女人侍候得你不開心?”

鳳麒睨他一眼,端起桌上殘留的酒液,仰頭一飲而盡,“只是有些倦了而已。”

說著,他的眼向四周打量一番,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怎麼許久不見有人來侍候,李大富是怎麼辦事的?丫環侍女呢?”

正嚷著,只見一個身材瘦小,梳著兩隻包包頭的少女急忙從外面跑了進來,“奴婢在這,請問麒少有什麼吩咐?”

鳳麒心頭驀地一怔,直鉤鉤打量著眼前一臉畏懼害怕的小丫頭,竟是他以前的侍女,眉頭不禁皺了起來,“怎麼是妳?”

這幾日他始終在書房和下屬商談公事,都是很晚才回房休息,船上的僕從全由李大富代為管理,他的衣食住行自然也有人安排妥當。

好像在刻意逃避著什麼似的,自從那日自己發了一頓脾氣之後直到現在,他都沒有看到那段九銀的身影。

莫非她是被自己整怕了所以躲起來了?

越風見狀,不由得一笑,“麒少可是在找那位段姑娘?”

他與鳳麒相識多年,雖名為主僕,卻早似兄弟,彼此間的瞭解又豈是一朝一夕。

這些日子鳳麒雖表面震定,卻偶爾會露出魂不守舍之態,是為了那個人吧?

可那人如今……越風故意不多做言語,他倒想看看自己這向來如魚得水的主子,面對感情時,究竟是何態度。

被人一口說中心事的感覺真是糟糕,鳳麒不想承認這的確是該死的事實,而他更不想承認的是,那可惡的女人居然有本事攪亂他的心。

沒好氣的白了對方一眼,俊容上浮出淡淡冷意,

越風見狀,露出一臉討好的笑,“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歇著了,麒少,酒多傷身,今天就喝到這兒吧。”

起身,他扯著呆愣中的小侍女離開這豪華大廳,只剩鳳麒一人,面對這空曠的空間。

大概真是有些喝得多了,當鳳麒從屋子裡走到甲板處時,被外面的海風一吹,精神清醒了大半。

黑黑的夜空,墜著耀眼的星子,散發著晶瑩的光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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