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美麗的東坡

懷念美麗的東坡 離開東坡已經整整二十三年了。

荒荒的東坡時常帶著一種清新而又蒼涼的美麗鋪展在我的腦海,也時常帶著靜謐的微笑而又疲倦的英姿出現在我眼中。這美麗中蘊藏著難以抑制的深情,這靜謐中蘊藏著難以阻止的力量。 在群山聳立的黃平縣東坡農場,這兒山巒起伏氣勢雄偉,距鎮上十公里處的東坡因滿山遍野到處是茶樹,因而被當地人稱之為東坡“草原”。她是我省一大勞改農場——現為東坡監獄。當時被稱呼為麻雀飛過身都是公的,特荒涼偏僻,素有白天兵看兵,晚上數星星,但東坡用她的美麗拯救了多少扭曲的靈魂,矯正了多少變態的人性,每每看到一個個骯髒的思想,通過淨化從山裡走出去重新做人的情景,我就越發對東坡和戰鬥在那裡的戰友們親睞起來。遠離鬧市,沒有繁華,沒有喧囂,無需遮掩與修飾,自由撒野也無需顧及周圍投來的目光,天賜一方淨土敝開她博大的胸懷,接納人類裸露的心靈,在一片天然的靜謐中,領略藍天白雲的心境,山高高,野茫茫。 離開這麼多年,每當遇到困難和挫折時,我就會想起曾經在一起戰鬥的戰友們來,那一個個故事象一滴滴閃光的露珠,無不滋潤我的心扉。 班長郭軍,拖著有病的身體,為讓大家吃到新鮮蔬菜,帶領同志們開荒種地,幾次暈倒在山坡上,戰士們哭喊著把他叫醒過來,他告訴大家:“要想解決天天吃,只有自己動手。”他拒絕同志們含淚為他煮的雞蛋西紅柿湯,而是張開乾裂的嘴唇,領著大家唱《熱血頌》,聲淚俱下,悲泣悲壯,一段歌詞一把淚。九四年底,總隊文工隊來慰問演出時,幾名女演員是用哭聲唱完了《十五的月亮》,嗚咽聲一聲比一聲重,最後竟忍不住相互擁抱而泣,悽悽慘慘、悲悲慼慼。

懷念美麗的東坡

一年四季洗得泛白的大衣裹著他們沒有血色的軀體站崗執勤,電視機不斷跳動的雪花領大家看得兩眼發痛,淚珠閃閃,一旦有誰捉住有生命的動物,同志們就象一群撒歡的孩子,興高采烈、手舞足蹈、狂笑不停。每週買來的菜吃到後面便黴爛不堪,但大家仍喜笑顏開,毫無怨言,吃得津津有味。 當時我們住在簡陋的屋裡,連吃水有時全靠在附近的桃花井去挑,只有當收到家裡的來信時,大家才覺得這地方還是很有朝氣。生活雖然乏味,但大家情同手足、互敬互愛、埋頭苦幹、無怨無悔。 想起這些,我心中就會湧起一種很特別的感動,就會覺得他們是最傑出的男兒,是山裡最美麗的風景。 懷念美麗的東坡想起東坡,就會想起戰友楊啟成,充分利用部隊的錘鍊,成長為某縣的一位政法委書記;戰友楊美才,通過部隊的磨礪回到地方起早貪黑,而今已成為千萬富翁;戰友徐忠權因年齡小,聽說眼睛受傷還在四處維權上訪;戰友夏登全聽說找了一位陝西之花作為妻子,在廣州發展很好;肖厚斌戰友,老家巫溪鎮泉當時被稱為散打高手,時常衝動出手,不知你在家鄉還好嗎? 想起東坡,想起關心愛護我的老指導員馮仁明,想起我的好排長劉斌等,但更讓我想起我的老政委兆康,給我的鼓勵鞭策和機會等;回想起這些,讓我感慨萬千,感謝父母的支持,感謝親人的關心,感謝愛人的幫助,感謝岳父母的全力培養,感謝戰友的鼓勵,感謝中還是感謝。面對現在的生活,我就更加懷念東坡,每當周圍的氣氛壓抑人時,我就想投進她的懷抱,讓負重的身體得以喘息,讓受傷的心靈得以慰藉,讓厭惡的目光得以明晰,讓世俗的靈魂得到沐浴,讓溫柔的山風寬慰我傷感的頭顱。因而,對於我來說,每一次懷想都是一次人生浪漫的洗禮,更堅定了我戰勝困難的信心和勇氣。我會倍加珍惜現在的生活,無論面對再大的困難和挫折,我都會張開雙臂,去擁抱美好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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