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盛的明王朝,當傳國玉璽被小人碎而分之時,皇帝卻不敢制止

將時空拉回到三百多年前,公元 1659年(明永曆十三年,清順治十六年)正月二十六日,雲南與緬甸的交界處來了一行兩千多人的隊伍,行色匆匆,疲憊之色已然顯於臉上,其中一人身著龍袍。緬方守關人員通過翻譯得知,這一群依著靚麗之人中為首的乃是他們的宗主國明朝永曆帝朱由榔。

強盛的明王朝,當傳國玉璽被小人碎而分之時,皇帝卻不敢制止

在答應繳械後,朱由榔一行人得以進入緬地暫且安身,而以往對明王朝畢恭畢敬的緬王自始至終都沒有覲見永曆帝,只是讓下人安排。所謂安排也不過是僅僅允許進入暫時落腳,其實永曆帝在緬時時遭到緬方的各種敲詐盤剝,無半點宗主國朝廷的面子,朱元璋要是九泉有知,估計在冥界的他要氣得鬍子都豎起來了。

都說虎落平原受犬欺,此一時彼一時,這要換做十年前,明朝皇帝駕臨,緬王得出城三跪九叩迎入,可如今世道變了,曾不可一世的大明朝,在清軍的步步緊逼下,已搖搖欲墜,就如同一棵樹根嚴重腐爛的大樹,隨時就可以被微風吹倒。胸裝雄才大略的朱元璋與身負經天緯地之才的朱棣再怎麼也想不到,他們的後裔會淪落到如此淒涼地步,惶惶如喪家之犬,亡命天涯。

強盛的明王朝,當傳國玉璽被小人碎而分之時,皇帝卻不敢制止

說到明朝,很多人都以為自從崇禎皇帝自縊在煤山後自此終結,其實不然,在崇禎皇帝走後,很多明朝大臣在南方立了好幾位朱姓子孫為皇帝,以圖東山再起,恢復故土。前幾位被擁立的皇帝時間都很短,最後這位永曆帝朱由榔在位時間比較長,前前後後在南方堅持了十多年,最盛之時曾經呈現出有反敗為勝的跡象,在各明朝將領的努力下,恢復過南方大部分土地,尤其是與大西軍聯合抗清後實力大增,令清軍出現過恐慌。

南明王朝儘管大勢已去,但廋死駱駝還是比馬大的。畢竟大明朝在神州大地上經營了幾百年,加上清軍被華人視為外族入侵,在大多數人的支持下,南明有數十萬人的隊伍在外圍支撐著。如果南明君臣能審時度勢,放棄一切內鬥,一心一意以對抗清軍為己任,那麼明清交接之際的歷史是有可能改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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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永曆帝朱由榔儘管在南明幾任皇帝中算是較有作為的,但是他畢竟沒有祖上朱元璋那種雄才大略,各個文臣武將之間也相互排擠,各為私心而內鬥頻繁。在這樣的環境中,想要逆襲那真堪比登天。加上在戰略進退方向上,朝中之人更是難有一個好的統一決定。比如在清軍逼近昆明,撤出昆明後何去何從的選擇上,大元帥李定國等一大批有識之士極力主張進入蜀地與大西軍匯合或是進入廣西,以圖他日再起。可奸臣馬吉翔與其弟馬雄飛和女婿楊在皆打他們自己的小算盤,唯恐入川后他們無法控制朱由榔而主張向滇西撤退,黔國公沐天波也自認為自己在雲南經營多年,緬甸曾是自己的屬下好辦事而支持撤退滇西。最後在這一干人的慫恿下,永曆帝採納了向滇西撤退的錯誤方略,這樣一來,就將南明帶入了一個死角,最後只能撤退到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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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緬王對南明朝廷不溫不火,但是依然對外圍的數萬軍隊有所忌憚,初時尚不敢造次,到了南明軍隊節節敗退的情況下,緬王開始向南明朝廷強行勒索財物,到後來竟然開始明目張膽對南明朝廷太后皇帝皇后妃子進行打劫,對宮女進行羞辱欺凌。面對緬方如此獸行,永曆帝只能暗自垂淚而毫無辦法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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緬方的一次次洗劫後,永曆帝實則已一貧如洗。可在這個悽慘時刻,奸臣馬吉翔、李國泰等一眾小人卻跑到永曆帝跟前索要俸祿,永曆帝真可謂哭笑不得啊,此時此刻,身邊哪有什麼銀錢啊,唯一值錢的就是隨身攜帶的傳國玉璽!怒火中燒的永曆帝嘶聲力竭地喊到你們那這個去弄碎分了吧!這本是絕望中的撕喊,可是馬吉祥、李國泰等人卻不由分說從太監手裡搶奪過傳國玉璽,然後當著永曆帝之面鑿碎而分之了!到這份上,估計當時身為大明朝正統皇帝的朱由榔內心比油煎更為難受吧。

強盛的明王朝,當傳國玉璽被小人碎而分之時,皇帝卻不敢制止

哎!世事難料啊,多年前的朱元璋、朱棣父子是多麼的威風八面,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兩百多年後,他們的子孫會淪落到如此受人欺凌的地步!

公園1660年底,吳三桂大軍壓臨緬,得知吳三桂大軍兵臨,永曆帝懷著沉重的心情給吳三桂這位昔日明王朝的將領寫去了一封近乎於哀求的信,字字血淚,真是聞著無不落淚。這樣一封充滿心酸血淚的信,任憑鐵石心腸也為之所動,可是吳三桂這位“衝冠一模為紅顏”的歷史罪人卻偏偏就是鐵石心腸!(此信篇幅過長,錄於文後,有興趣的朋友可以閱讀下)

強盛的明王朝,當傳國玉璽被小人碎而分之時,皇帝卻不敢制止

緬王迫於壓力,派兵捉拿永曆帝,黔國公沐天波等一干忠臣在搶奪過對方兵士手中的武器各自傷了幾個緬兵後被亂刀殺死。永曆帝以及太后、太子、皇后妃子等被押送到吳三桂手上,隨即吳三桂將永曆帝拘押於昆明。永曆十六年四月十五日(公元1662年),朱由榔和年僅十二歲的太子被吳三桂以弓弦絞死於昆明箅子坡,時年40歲。臨刑之際,頗有風骨的太子怒目對吳三桂說:大明朝有何地方對不住你?我們父子對你究竟有何私怨?你居然如此對待我們!

強盛的明王朝,當傳國玉璽被小人碎而分之時,皇帝卻不敢制止

也許十二歲的太子這番話語真的觸到了吳三桂心底的軟處,又或許他真的害怕歷史將他歸類在漢奸之列,他害怕成為歷史的罪人,遭到後世的道德批判,不管是什麼,反正十多年後吳三桂打起了反清復明的大旗起兵,最終兵敗!

永曆帝給吳三桂的信是這樣寫的:

“將軍新朝之勳臣,舊朝之重鎮也。世膺爵秩,藩封外疆,烈皇帝(崇禎)於將軍,可謂甚厚。詎意國遭不造,闖賊肆惡,突入我京城,殄滅我社稷,逼死我先帝,殺戮我臣民。將軍志興楚國,飲位秦廷,縞素誓師,提兵問罪,當日之本哀,原未泯也。奈何憑藉大國(指清朝),狐假虎威,外施復仇之虛名,陰作新朝之佐命,逆賊授首之後,而南方一帶土字,非復先朝有也。

南方諸臣不忍宗社之顛覆,迎立南陽。何圖枕蓆未安,干戈猝至,弘光殄祀,隆武就誅,僕於此時,幾不欲生,猶暇為宗社計乎?諸臣強之再三,廖承先緒。自是以來,一戰而楚地失,再戰而東粵失,流離驚竄,不可勝數。幸李定國迎僕於貴州,接僕於南安,自謂與人無患,與世無爭矣。

而將軍忘君父之大德,圖開創之豐功,督師入滇,覆我巢穴,僕由是渡沙漠,聊借緬人以固吾圉。山遙水遠,言笑誰歡?只益悲矣。既失世守之河山,苟全微命於蠻服,變自辜矣。 豈天覆地載之中,獨不容僕一人乎?抑封王賜爵之後,猶欲殲僕以邀功乎?弟思高皇帝櫛風沐雨之天下,猶不能貽留片地,以為將軍建功之所,將軍既毀我室,又欲取我子,讀鴟鴞之章,能不慘然心側乎?將軍猶是世祿之裔,即不為僕憐,獨不念先帝乎?即不念先帝,獨不念二祖列宗乎?即不念二祖列宗,獨不念王之祖若父乎?

不知大清何思何德於將軍,僕又何仇何怨干將軍也!將軍自以為智而適成其愚,自以為厚而反諡單薄。繼此而後,史有傳,書有載,當以將軍為何如人也!

僕今者兵衰力弱,煢煢孑立,區區之命,懸於將軍之手矣。如必欲僕首領,則雖粉身碎骨,血濺草萊,所不敢辭。若其轉禍為福,或以遐方寸土,仍存三恪,更非敢望。

倘得與太平草木,同沐雨露於聖朝,僕縱有億萬之眾,亦付於將軍,惟將軍是命。

將軍臣事大清,亦可謂不忘故主之血食,不負先帝大德也。惟冀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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