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病態的孝順叫做曲婉婷的“雲孝順

因為曲婉婷的那條,有那麼幾個人不相信東北那幾年發生的那些事,甚至覺得我是在編故事。那我再給大家編一段關於我老姨的故事吧。

九十年代我老姨所在的國營飯店破產她下崗了,下崗後沒多久就因為她老公的家暴所以婚姻也沒有保住。在這之後的幾年裡我老姨一個人帶著女兒吃了很多苦給人做過保姆、炸過麻花、賣過捲餅勉強維持著生活。後來我媽媽實在心疼自己的親妹妹,託人找關係終於在環衛處給我老姨謀了個掃大街的工作,每個月工資500元左右。

因為沒怎麼上過班,我老姨幾乎不懂什麼職業潛規則,隊長給分了什麼工作她就傻乎乎的去做。東北的大雪深的時候都能沒過膝蓋,老姨總是被分在早班,三點多就要去掃雪,掃一點下一點,怎麼掃都掃不完。後來在單位同事的點撥之下終於明白,就是她每個月賺的這500塊都要拿出200來孝敬她的小隊長,這樣小隊長才不會一直難為她給她小鞋穿。

但是當時的老姨實在是太窮了,她太需要這500塊錢了,如果給了隊長200塊她可能飯都吃不飽,更別說養活一個女兒。老姨咬了咬牙不肯送禮,她想著苦點累點就忍著吧。可是老天不會遂人願的,她的這個小隊長越看這個不懂的人情世故的人越來氣,終於不滿足於給她小鞋穿了。在某個冬天的晚上,老姨提著打掃工具走在回家的小衚衕裡的時候,她的隊長這個壞女人給我老姨腦袋拍了一板磚,在我老姨跌倒的時候她又上來對著我老姨又是踢又是踹的一頓毆打。

後來我老姨報了警,警察以沒有證據為由沒有管。我全家人咽不下這口惡氣,借錢給我老姨打官司。可是法院也是調節和稀泥,那個壞女人在法院上表現的特別認錯,可是私下裡拒絕任何賠償,還揚言讓我老姨小心一點,她的家人看到我老姨是一個沒有老公沒有父母的女人私下裡對我老姨可以說是百般奚落。

認清了這個世界真相的老姨,沮喪的走路回家,就遇見了我之前說過的那件事。”我們鶴崗煤礦發不出工資的那個春節,一個打劫的在午夜給我深夜打工回家的老姨跪下了,他握著尖刀給我老姨磕了三個響頭,他說他多了也不搶,就要一袋面錢,回家給孩子包頓餃子。“

老姨當時是萬念俱灰,不但沒有得到該有的賠償,還被打得在醫院住了半個月的院,欠下了一大筆債,舉債起訴打官司更是讓她的生活雪上加霜。她對那個打劫他的人冷笑了幾聲,一把抓住了那個人手裡握著的尖刀,用力的往自己身上就要捅。那個劫匪被她的舉動嚇壞了,但是這個劫匪應該是歌身強體壯的礦工,力氣大反應也敏捷,趕緊打落了尖刀,阻止了我老姨的自殺。

後來我老姨和劫匪互相給對方下跪對著磕頭,都求對方弄死彼此。終於兩個人都跪著在雪地裡嚎啕大哭起來,他們誰都沒有問誰原因,只是一直哭一直哭,直到遠處騰起的煙花聲把他們炸醒,趕緊都擦擦眼淚拍拍身上的雪準備回家給孩子做飯。

後來老姨把身上僅有的四十多塊錢遞給了那個劫匪,劫匪還給我老姨20塊,揣著剩下的20多離開了,小聲的說了句: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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