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金華:傢俱修復,美學才是最大挑戰

對古代傢俱而言,修復是一個十分重要的課題。作為實用器留存至今,一件傢俱能達到90%的完整度已經是非常高。因此在收藏的過程中,藏家常常會遇到部分殘破、傷損或鬆散的古代傢俱,修復成為不得不做的選擇。隨著本土老傢俱收藏群體的崛起,這種需求日益迫切。有趣的是,從古至今傢俱有著太多的身份——實用器、商品、裝飾物、藝術品,究竟如何看待和修復這些殘舊的古代傢俱,小件的修復又有哪些特點,本刊採訪了古傢俱修復專家張金華。


張金華:傢俱修復,美學才是最大挑戰


古傢俱修復專家張金華


早年間,張金華也只是一名傢俱愛好者,經常收集、收藏一些傢俱。“1995年的時候,我在江蘇買了一件有些輕微破損的明式方桌,需要整理、修復。當時好的修復師很少,通過很多途徑才找到一家口碑不錯的。修復的時候我就在現場盯著,修復的老師傅拆卸時一錘子下去,桌子腿瞬間就成了兩半,我嚇得腿一軟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當時的修復為迎合外國人,主要採用商業性修復手段,而這種手段今天也可以理解為破壞性修復,這種修復方式對老傢俱是極不尊重的。”張金華回憶說,這件事對他的刺激特別大,也促使他走上了傢俱修復的道路。

傢俱並非古代藝術品的重要門類,不像書畫、青銅器,人們會下很大力氣去鑽研如何還原它的最佳狀態。歷史上,幾乎沒有人鑽研去做傢俱修復的學問,而只是從實用角度出發,做簡單的修復。

在北京,近代中國傢俱的修復史可以追溯到民國初期的“魯班館”,原來叫魯班館衚衕,居住在這條衚衕上的,大多數以各種手藝的工匠和做小買賣的為主體。其中以製作、修理、經營硬木傢俱的工匠居多,硬木傢俱作坊幾乎佔了半條衚衕。這些傢俱作坊一般是前店後廠或前店後寢,前邊店堂內擺著各式傢俱和擺設,店後的木工車間主要從事舊硬木傢俱的維修工作,從選料、下料、開料、做榫、雕刻、組裝、刮磨、打磨……什麼活都幹,舊硬木傢俱經過他們的手藝和保養加工拾遺補缺,整舊如新。19世紀末至20世紀上半葉,古傢俱修復行業所服務的終端對象主要是外國人,那時老傢俱被作為東方藝術出口到西方國家,對於國人來說,它們更多是商品,是需要根據客戶需求來加工的。

西方人喜歡硬木傢俱的紋理,他們期望藉助修復恢復其歷史的最初狀態,也就是一件東西剛做出來的樣子。那時會將有皮殼包漿的古代傢俱“過度清洗”,徹底打磨表面,露出木頭的嶄新狀態,再燙蠟處理……出來之後,西方客人認為精神抖擻,乾淨明亮的光澤賞心悅目。

當時西方人士的審美主導的古傢俱修復標準,在之後近百年中盛行,世界各大博物館中的中國古代傢俱都是這樣處理的,安思遠收藏的那些傢俱也大多數都褪漆打磨過,上海博物館展示的王世襄舊藏傢俱,很多也打磨得乾乾淨淨。其影響範圍廣且持續時間長,及至當今藏界。


張金華:傢俱修復,美學才是最大挑戰


張金華在紐約與英國傢俱修復專家庫克先生合影


張金華說:“上世紀90年代的修復中心主要在英國和香港。英國人克里斯多夫·庫克是蘇富比、佳士得的鑑定師兼傢俱修復師,他擁有一個世界首屈一指的專業修復團隊,因此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庫克和他的團隊修復了眾多從拍賣行流出的中國古董傢俱,包括很多重要的黃花梨、紫檀傢俱。現在一些歐洲及國際大拍中的傢俱,庫克團隊所執行的最後一道工序依然是上蠟,我在倫敦拍賣會就看到過,他的門徒正在將傢俱擦得油光鋥亮,有一個很好的賣相。”

傳統傢俱市場就是靠著收拾、整理,使古代傢俱成為我們經常看到的樣子,恢復其使用功能,銜接、補配、修飾越完美越好,它的商業價值也會隨之提高。但同時,一些初始工藝信息即年代痕跡也在這樣的修復過程中,徹底丟失掉了。

“過去修復不重視‘皮殼’,一律打磨清洗乾淨了事,今天國內業界基本有廣泛的共識,這層皮殼是古傢俱整體審美中的重要環節,將其去除掉是很可惜的,有損其價值。古傢俱的這層皮殼和青銅器上的銅鏽一樣是悠久歲月留下的痕跡,試想如果將一件銅鏽斑斕的青銅器打磨一新,一眼的黃燦燦,那麼審美價值就差很多了。”張金華說。

在2000年之前,中國傢俱的主流修復話語權還掌握在歐洲人手中,而在2000年之後,這一切突然發生了變化,國內對傳統傢俱修復的認識和水平逐漸超越西方。

“英國人所提倡的修復觀念,更適用於歐洲傢俱,文化語言更契合。但對於中國傢俱來說,外國人修起來就是會差一點神韻,包括在皮殼的處理上。他們與今天國內的修復理念不太一樣,我們的會更加細緻。”張金華說。

▌“只做加法,不做減法”

在近20年的時間裡,中國開始出現對古代傢俱的收藏熱潮,學院派、科班出身的從業者的介入,修復隊伍素質的不斷更迭,大量的有識之士開始重新思考這個問題,把古代傢俱作為文物考量,修復干預的過程應該怎樣?

5月22日的在“士林典藏:文房木作小件的典範價值”學術研討會上,主持人竇文濤也是傢俱收藏愛好者,有時候買到殘損的傢俱,會找到張金華來修。現場竇文濤談起親身體會:“他修傢俱的時候,我覺得能少一分是一分,有時候甚至我忍不住問,這個腿怎麼不給我補齊了呀,他會勸我說,就是有些蟲蛀破損,把四條腿調到一般高,能放平就好,儘量保全原貌吧。所以我覺得他很講究。”


張金華:傢俱修復,美學才是最大挑戰


“士林典藏:文房木作小件的典範價值”學術研討會主持人竇文濤


“講究”指的是張金華在修復中所秉承的原則,在基本的職業道德之上,他對老傢俱還有著一份特殊的尊重與熱愛,他反覆提到一條關於“加法”和“減法”的原則,在傢俱修復中,他堅持“只做加法,不做減法”。

《收藏》:如何理解傢俱修復中的“加減法”?

張金華:一件傢俱的腿殘缺2/3,過去的修復會選擇將它更換,這是最糙的方式。稍好一點會選擇接上,但為了方便,也常常是把斷裂錯落的茬口磨平再銜接。將原有的東西去掉,這就是做減法,現在我們會選擇最大化保留,儘量不去破壞歷史痕跡。如果原有70%完整度,就不要變成69%,儘量是在70%的基礎上去修復它。做減法,比如一個小案面板有裂,就選擇整個換掉,那原屬於它的很多歷史信息就丟掉了,這對我們來說,是減分的做法,是最省事簡單的修復。如同我們去補牙,有時候只是缺一小塊,補上就好,不需要整個拔掉重鑲。

今天我們修復它,可能會將缺失部分使用硅膠、石膏注模的方式翻製出來,複雜的還運用3D雕刻等手段復原成型後,直接插入銜接,這樣它原有的狀態都能保存下來了,儘量往可逆性方向走。


張金華:傢俱修復,美學才是最大挑戰


柞榛木圈椅(俢復前)



張金華:傢俱修復,美學才是最大挑戰


柞榛木圈椅(修復後)


《收藏》:對於傢俱的殘損,哪些可以保留,哪些需要修復,如何把握?

張金華:這種修復理念可以理解為保護性修復,一件東西的問題,如果不加干預,狀況一天不如一天,會慢慢消失掉,就需要搶救。如果有問題,但不殃及整體,精神狀態也是好好的,那就讓它殘缺著,儘量不去打擾歷史痕跡。除非是為了搶救,或殘損狀況極大影響美觀,我更傾向於儘量不要盲目動手,即便做也要建立在細緻和科學的分析基礎上。

隨著對古代傢俱和市場價值的認可,這種理念會越來越被大家接受,尊重器物原貌,在修復干預的過程中秉持“最小介入”的原則。但從整體來說,國內目前的修復大多屬於比較粗放的,對老舊傢俱進行更換、截斷、刨平,省時省事,幾乎90%的修復是這樣的。

《收藏》:“只做加法,不做減法”的修復理念和其它相比,先進在哪裡?

張金華:比如一張桌面在兩條大邊和抹頭之間由45°角的格角榫連接,組成矩形方框,邊與抹對接的縫,由於南北氣候反差木頭膨脹收縮係數不同,常常內口是張開了。過去要全部對齊,現在就保持原態,這是木性的東西,要遵循自然規律,不能隨心所欲。

現在國內一些新的修復師,不斷在鑽研木頭的特性及傢俱的修復技法,從修復條件和手段,包括對待器物的態度,已經將其上升到另一個層次,尋找著更合理和科學的方式。毫不誇張的說,國內的傢俱修復已經進入視覺不易發現的階段,連“毛孔”都不放過。

一件傢俱需要補配,我們要先研究木紋,比如原來的木紋是山水狀,就也必須找到能順下來的山水紋木料。木頭表面的棕眼,像皮膚毛孔一樣,新配的也要能銜接上,儘可能修的天衣無縫,我們已經可以做到這個程度了。

為此,我們會把很多其他領域的技術運用到傢俱修復中,比如牙科的,或美容、整容的技術,一刀下去,能讓你看不出切口在哪。我們希望能借助先進的修復手段,提升一件東西的美學價值,修完後,能讓一件東西看起來精神、狀態比原來好得多。

《收藏》:2007年,您和您的敘和堂傢俱修復小組接手了中國國家博物館古代傢俱館藏傢俱的修復任務。對古代傢俱而言,博物館展陳修復和民間修復,在理念上有區別嗎?

張金華:國家博物館很少會請私人修復小組去修復館藏文物,當時之所以找到我,是因為他們在層層招標中,沒有找到比我更合適的人選。合作初期,我們會溝通了解的比較細緻,慢慢熟悉我的修復理念和工藝流程,他們便不再糾結,甚至允許我把文物帶回工作室去修的要求。

應展陳需求的館藏陶瓷、青銅器的修復,常常需要通過石膏或特殊物質填充補配,讓人們能夠了解器物被發現時的原始殘狀。但傢俱不是這樣,國內不論民間或博物館的修復,都更傾向於恢復到一定的審美狀態,往完整、最佳的狀態走。

在其他國家如在日本,博物館中的展示的傢俱有修的地方通常也不作舊,新老區別一目瞭然,這與我們的屬於兩種不同的修復理念。


張金華:傢俱修復,美學才是最大挑戰


張金華的團隊為國博修復的紫檀三彎腿榻(修復前)



張金華:傢俱修復,美學才是最大挑戰


張金華的團隊為國博修復的紫檀三彎腿榻(修復後)


《收藏》:時代、觀念和修復工藝的不同,選擇的修復手段皆有所不同。二次修復、重複修復也是您常常要面對的嗎?

張金華:是的,現在從民間收購的原生態有修復價值的老傢俱很少,一年見不到幾件。我們現在修復中主要碰到的是迴流傢俱,在20世紀80~90年代或建國之前,甚至更早流散到全世界的古代傢俱,被依照西方審美加工過的;還有在20世紀90年代前後,在國內被粗略整理過的,這些傢俱佔很大比例。有時一件傢俱甚至經過2次、3次、4次回爐,修復過很多遍,民國修的、解放初期修的、“魯班館”修的,南方匠人修的,或居家使用時主人自己動手修的,各時期的特徵都能看到,就像書畫被揭裱過若干次,總之破綻百出,也不美觀。而這種二次修復、重複修復也正是我們最頭疼的,還需要把過去不合理的修復先去掉,搞不好又會變成再次損害。

王世襄也曾指出使用化學膠是非常破壞性的修復。但在10-20年前,化學膠的使用很普遍。重修前,我們要先溶開這些膠,硬拆的話,榫卯肯定會不同程度損傷了。化學膠很難溶,還好有很多新的液態溶劑出現,一物降一物,現在對我們已不是大問題了。我們修復需要粘合時,會使用水溶膠,以便需要拆解時,熱水一燙就化開了。

還有西方曾熱衷的燙蠟,現在國內玩家很討厭,他們會要求把後上的蠟、漆都去掉,追求原皮殼。但有些被打磨過或刨過的,就比較難辦了。

修復不到位的情況也很常見,比如桌面的角對不上縫,張嘴了,之前修復時就曾鋸開,重新再合上對齊,這種破壞性的就很難去恢復了。我們再修時,只能最大限度的不傷到它本體,想辦法變得更好。再如傢俱的腿彎了,20~30年前,全是通過局部鋸拉的方法矯直,這是最粗糙惡劣的。後來又盛行把木頭通過火烤矯直,但很容易烤焦。我們現在處理也會用烤,但會選擇長時間低溫的方式,通過軟化來矯直,這樣修復所耗的時間就比過去延長很多,但沒辦法。

很多青銅器的修復,比如某處癟了,矯正復原也需要一點點來,日積月累急不得,因為經過若干年的地下變化,成分的流失,它們已經變得很酥了,勁一大就繃掉了,老傢俱也是一樣,只有去延長它的修復時間。

還有的傢俱,在之前修復中甚至連配件都更換了,我們不知道它最初是什麼圖案、什麼狀態、什麼體量和線條,這就需要查閱大量的資料才能分辨。曾遇到一件椅子,4個站牙全丟了,不知道原樣,資料翻透也翻不到同款,這就只能慢慢等了,等信息足夠多了再下手。

所以願意把東西交給我們修復的,第一要求就是不能催促,要耐心等。有些東西修復起來需要時間,有的修了很多年,五六年都不稀奇。想不通的狀況下不會貿然出手,膽子越修越小,如履薄冰的。加上修復所需的材料也比較貴,可能一下損失慘重。

《收藏》:傢俱修復中,您目前還面臨什麼難題?

張金華:修復中困難的是一類嵌軟螺鈿和百寶嵌傢俱,寶石、螺鈿很多都脫落丟失的,目前已知的國內修復師,還未能有很好把握其工藝的。故宮博物院雖然也在修這類傢俱,修得外人看來也還不錯,但作為同行我更關注細節,新配的葉子和旁邊原配那片是否一樣具有神采,能一氣呵成連貫的看下去?這個細微的區別,要求修復師有很高的美學修養,做到天衣無縫、栩栩如生,很難。


張金華:傢俱修復,美學才是最大挑戰


[明]嘉靖紫檀嵌百寶人物圖長方蓋盒(局部)傳為周翥所制 圖片來源:《士林典藏》42頁


過去的工匠一輩子都在從事一片葉子的事,對他們來說,做片葉子太嫻熟了。現在的修復師常常什麼都做,突然要做片葉子、做個花蕾、花朵,就會顯得很虛,雖然細緻度趕得上,但沒人家幾刀下去,給人的感受強烈,這種感覺最難抓。所以,修復是否能令器物恢復到原始狀態,看不出修補的痕跡,這不是最高境界,美學才是最大的挑戰。

其實這類傢俱的修復,對我們而言本來就是有挑戰的,修復數量、經驗也有限,一輩子怕也碰不上幾件,相對陌生。我有一件嵌人物硬螺鈿的座屏,紋飾生動,個別臉部的鈿片都丟了。15年前我動手修,大概更配了四五次,現在我又都去掉了,總覺得太難看了,不是上面的東西,把握不好,乾脆別修了。

《收藏》:超綱的問題,傢俱修復中常碰到嗎?

張金華:過去的傢俱製作實際由很多工種配合完成的,各司其職,很細化的,但今天都交給我們了。修一件傢俱,不僅僅要解決木頭的問題,上面的銅活兒壞了,我們要配,箱子的鎖打不開,我們還要配鎖配鑰匙,本應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但我們要把不同的專業結合在一起,就是一種挑戰。包括傢俱的藤席,以前別人修復都用現成的機織藤去壓,現在我們已經恢復了編藤技術,修復時我們是一根根地用手工編。

每件傢俱的狀況都不一樣,牽扯到的工藝很多,只能說修復硬木傢俱,我們比較佔優勢,其他涉及到工藝結合的、或一些漆木類的傢俱修復,我們還沒有足夠的信心。

《收藏》:這樣修復需耗費更多的時間和金錢成本,物主可以理解嗎?

張金華:在人工和取料的費用上會增加很多,其實背後的付出很難有人看到。能修的天衣無縫當然很好,但物主也常生疑,修件傢俱怎麼會需要這麼多錢,別人1天能修好的你們要花上10天,外觀看上去區別並不大啊。所以很多時候,我們只好採取一種自欺的態度,沒法去計算報酬,就不收了吧。

也有很多藏家,會到我們的修復室看一件傢俱如何從殘損到完整,瞭解我們怎麼去對待它,也就明白了。所以很多人會選擇把他們貴重的傢俱放在我們這修,我想也是這個原因,因為我們比別人更愛惜,付出的努力也比別人多。現在我們很少對外修傢俱,都是一些藏家朋友,我們做修復其實也是感激他們的信任,從經濟上說,我們基本是虧損狀態,沒法去計算。

修復最大的回報,是讓我們瞭解了更多原始的信息和內部結構。也給我自己研究傢俱提供了豐富的資料來源,是別人得不到的機會,我很珍惜。


張金華:傢俱修復,美學才是最大挑戰


敘和堂古典傢俱展廳


《收藏》:藉助積累多年的修復經驗,您的工作室也開展了私人定製的業務。

張金華:現在值得花大力氣,願意修的東西不太多,修復之餘我們會嘗試一些有允許範圍內的複製,在這個基礎上,再根據當下居家生活的實用功能,在老傢俱的造型基礎上稍作改動,比如加裝抽屜、降低高度,但比例、工藝上還是遵循傳統。複製和設計也是我們生存的一個渠道。

現在國內大量紅木企業都仿製故宮俗稱“皇宮椅”的圈椅,市場上可能上萬把,但等我比較過原件發現,雖是尺寸差不多,但在體量感、工藝程度上,市場上仿得沒有一件是對的。

製作傢俱,最好的學習方式是對實物的摹仿,通過實物去觀察消化結構和細節。所以傢俱工藝好的,並不是某個品牌或設計師,而是有大量修復經驗的師傅,他們上手過的一手資料很多都是別人聞所未聞的。通過大量的實踐經驗,修復師能夠領會古人在製作每一個零部件時,最美最精髓的節點,畢竟有許多名貴傢俱放在面前供拆裝研究,他所掌握的信息量,比普通的木匠或者設計師要豐富得多。

我總覺得,這個時代不應是傳統傢俱謀求創新的時代,而應該是個好好去消化傳統的時代。現在所謂的新中式傢俱,很多都顯得單薄,就是沒有繼承傳統的優勢。

本文根據《張金華:修復小件,像一場“眼球手術”》一文編輯整理,原文刊載於《收藏》2018年11月刊

這篇文章不僅談到了傢俱修復,還提及傢俱製作與設計。張金華先生做學問一絲不苟,傢俱修復也是極度認真,同樣,新傢俱製作方面也付出了很多心血,作品在拍賣市場更是得到藏家們的一致認可。藉此機會,經過張金華先生授權,“新室相”與《收藏》雜誌聯袂力薦“敘和堂”出品的兩款經典明式傢俱。收藏,就從這裡開始!

在微店APP中搜索《收藏》雜誌微店“收藏生活館”即可直達!

《收藏》創刊於1993年 一冊在手,把握收藏

《收藏》微博ID @收藏雜誌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