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故事」奶奶,你再等等我……

「晚安故事」奶奶,你再等等我……

一直覺得,寫故事就像織毛衣,要勾住線頭一針一針地交織纏繞,而一件厚實的毛衣,總會有溫暖在裡頭。


西寧到北京,1688.02公里、坐特快需要19小時21分鐘

「晚安故事」奶奶,你再等等我……

01

現在的我在北京,你在醫院。回想起來,也不知怎麼說,也許是想要個女兒卻偏偏生下我爸和我兩個叔叔的緣故,你對我的疼愛和偏袒,是讓人嫉妒的,只是我總是不懂,在那些未曾長大的年歲裡。我必須承認我是自私的,一直以為那些疼愛是我應得的,就好像太陽是圓的一樣,那麼理所應當,所以,我習慣了,習慣了你總是護著我,也習慣了摸著你的臉睡,現在也習慣了說,請原諒我。


「晚安故事」奶奶,你再等等我……

02

2014,這一年,在我小小的世界裡,發生了很多事,至少對我來說是這樣,前半年,結束了還未開始就不得不放棄的心心念念,後半年到現在,碰上了司考,選擇了工作,六月份期末的時候,接到你的電話,一接通就聽到你哽咽的聲音,我慌了,問你怎麼了,你說你沒事,只是很想很想我,我的眼淚止不住的決堤了,終於等到考完試回家,一下火車就奔向醫院,當時你在透析室,我換了衣服進去,腳步伴著眼淚不斷落下,你被各種管子全副武裝,聽到我的聲音沒有一絲驚訝,彷彿我一直都在,只是眼角顯露著一行晶瑩的思念。


「晚安故事」奶奶,你再等等我……


03

八月份為了複習司考,又得回學校了,從七月就開始買票,買了退,退了又買,只因為想多陪陪你,不得不決定要走的那晚,媽媽跟你說我要走了,說不出話的你開始嗚嗚的哭,抓著我的手不放,我哄著你入睡,擦著你皺紋間殘留的淚,放手離開了。

奶奶啊,你有沒有也覺得,日子過得太快,年華總是匆匆流逝,還沒意識到的時候,我就長成了一個大人了,而你,卻被時光拽進了那個名叫蒼老的洞。以前你老是說你的老伴兒我的爺爺不關心你,老是“管閒事”,現在你感受到了嗎?我是真切的感受到了,他只是不知道怎麼表達他的愛意,你也學不會怎麼接受他的讚美,可能你們貧苦年代沉澱的愛情就是這樣的樸實無華。我好想回來,我不想留你一人,我想陪在你的身邊,梳一梳你佈滿青絲的頭髮,微不足道的守候,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

說實話,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到底喜不喜歡聽你給我講的那些故事,那些亦真亦假的傳說和膾炙人口的童謠。可我的耳邊都是你的鄉音和你的笑聲。


「晚安故事」奶奶,你再等等我……

突然想起一首詩裡寫的:

“我想在水裡寫封信給你,

一邊寫一邊消失,

什麼時候寫完,什麼時候消失。”

所以,請等等我,

您要健健康康的,

等我回到您的身邊,

等我為您做一些我能做的事,

等我長成您一直希望看到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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