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妃又跑了!”“趕快給我抓回來,看我這次能輕饒了她”

“王爺,王妃又跑了!”“趕快給我抓回來,看我這次能輕饒了她”

“嘭!”

一道力將她狠狠推出去,林歸晚一下撞到柱子上。

怎麼回事……誰打我?

額頭血流如注,順著臉龐蜿蜒而下,身上也帶著難以啟齒的疼痛。腦袋嗡嗡作響,她想瞧瞧是誰,卻被鮮血醃的睜不開眼。

“林太尉!本王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一道冷冽的目光打在林歸晚身上,她本能的覺得這人對自己極其厭惡,

“王爺…這,是臣管教無方…”壓抑著怒氣的聲音傳進林歸晚的耳朵,更讓她迷惑不已。

什麼王爺?太尉又是啥?林歸晚抹掉眼上的血漬,費勁的打量著面前的情況。

她坐在床上,床前站著一道頎長的身影,穿著白綢裡衣背對著她,屋內站滿了人,剛剛的太尉好似就是為首的穿著深青色古裝的中年男人。

這什麼鬼情況?拍戲嗎?

“哼!”身前的男人回首厭惡的看了林歸晚一眼,拿上自己的衣袍快步離開。

“孽種,你把我太尉府的臉盡了!不知廉恥的小娼婦!”中年男人恭送過王爺,揮動著衣袍,氣的面目猙獰。

“老爺,歸晚小不懂事,難免犯了錯事…”

“是啊,爹,姐姐也是情不自禁…”

太尉身邊站著一對母女,像是勸慰著他,可說出的話太尉卻更生氣了:“你就在家好好待著,不要再出門丟臉了!”

林歸晚迷茫的聽著他大發脾氣,呆坐著不動,難道是她在做夢?可頭上的疼痛……

太尉見她一聲不吭,氣的甩袖而去。

其他的小廝丫鬟和那對母女,也跟著他一起離開。一瞬間嘈雜的屋裡,空空蕩蕩。

林歸晚見人都走光了,艱難挪下床,環視周圍。

精緻的雕花大床,古香古色的桌凳擺設,連梳妝鏡都是銅的。自己穿著肚兜和褻褲,身上都是曖昧的青紫色痕跡。

這讓林歸晚慌亂起來。

怎麼回事?明明她在實驗室做實驗,一醒來成了閨閣小姐,還是抓姦在床的那種?

她急忙坐在繡凳前仔細打量銅鏡裡的人,即使被血糊了一臉,也堪稱新月清暈,花樹堆雪,只不過稍顯稚氣。這是她十六七的模樣!

難不成她真的穿越了?這不可能!林歸晚一趔趄,摔倒在地上。

屋外有人進來,是個俏麗的丫鬟,她端了一盆水,向林歸晚福了福身:“大小姐,夫人讓奴婢來服侍您。”

即使丫鬟的話挑不出刺,林歸晚也能從她的姿態中感覺到她的輕蔑和不屑

“不用了,出去吧。”林歸晚打發她離開,這時候還是自己待著找些有用的信息吧,省的被發現不是原裝林歸晚,當成妖怪燒死。

丫鬟也不客氣,應了一聲就轉身走了。林歸晚自己用清水衝了一下傷口,疼的呲牙咧嘴。

這大小姐可真不是個受寵的,受傷了連個藥膏都沒有人送。林歸晚忍著疼,翻了翻衣服找了件套上。

也怪不得丫鬟對她輕視,剛剛林歸晚捋了一下原主的記憶。

小時候原主跟賢王走,可是一次從高處跌落後,就有點痴傻,之前的事情不記得了,還天天纏著要嫁給賢王,每次賢王來太尉府,林歸晚總是上趕著,跟在屁股後面,除了賢王,別人說的話她都不聽。

曾在賢王府的門口等了三天三夜,就為了給王爺送果子。

自那之後,這林歸晚的痴傻便在京城之中傳開。

那次林太尉差點將林歸晚打死。

而那之後,賢王來太尉府的次數就更少了。

怪不得原主會做出下藥這種事,哎……

林歸晚很是鬱悶,這原主怎麼就這麼不矜持啊……

林歸晚作為21世紀京都中醫大學研究生,父母雙亡,自立自強,怎麼重生到這麼一個草包身上啊!

早知道會穿越,她就不應該去實驗室拿教科書……

林歸晚嘆口氣,認命的找些原主人留下的訊息,還能磕磕絆絆瞭解些東西。

看了很久,林歸晚也沒看到幾個有用信息,只知道繼母周夫人和她女兒林風眠對她很好,但林歸晚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晚兒,娘來看你了。”林歸晚正坐在桌前,思索著如何回去,一抹雍容華貴的身影婀娜生姿的走進屋裡,身邊還有剛剛的丫鬟。

林歸晚不知說什麼好,說多錯多不如不說。周夫人抬了抬眉,詫異她竟如此安靜,但又掛上了笑容:“晚兒,娘知道你只是情不自已做出錯事…”

“……”誰家親孃會這樣說自己女兒,不該是極力為自己開脫,說是被陷害的嗎?這話真讓人不舒服,就好像是她故意勾引的別人。

周夫人依舊絮絮的說著,好似是諒解她的做法,但這通姦的罪名卻一下扣了下來,這是自己娘?

林歸晚本能的感到不對,她蔫蔫的打斷周夫人的話:“娘,我身體不太舒服,想睡會兒…”

周夫人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神色,隨即恢復成慈愛的好模樣:“行,那你多注意,藥膏我給你放這兒了,記得擦。”

關上門走後的周夫人心中很是疑惑,這林歸晚怎麼不吵著嚷著找賢王了,這要是放之前,早應該大吵大鬧了啊……

林歸晚目送她出去,拿起桌上的小瓷瓶打開聞了聞,這哪是什麼治創傷的,明明是惡化傷口的。

幸虧她是個學中醫的,換成別人還不一定能聞出來。這娘肯定不是親孃了,這事估計也是設計好的了,看來她要打探一番了。

日頭西斜後,天色慢慢暗下來,林歸晚並沒有吃送來的飯菜,並不是飯菜不和口味也不是放了什麼東西,而是全都是發物,真要吃了十天半個月能好的傷,拖半年也不一定癒合。

夜越來越深,林歸晚推了推門,發現被鎖了,她只好墊了凳子從窗戶跳了出去,幸好他們沒料到一個閨閣小姐會跳窗出來。

躲過巡視的家丁,林歸晚摸索著整個太尉府的格局,看起來這個便宜老爹還挺有錢,光從院子大小就能看得出。

林歸晚跑的腿都斷了,還要受著心驚肉跳被人發現的心情,一直翻找,終於在她院子的東北方向摸到了林風眠的閨閣。

這院的矮牆還難不住她,三兩下跳了進去。

正房的燈火還亮著,裡面有簌簌的低語聲,林歸晚躡手躡腳的趴在門旁,屏住呼吸聽著。

“你說你真是氣死為娘,為了那個賢王你做出這種事,幸虧是那個賤蹄子替你頂了,不然孃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可賢王是最大機會登上皇位的,雖然女兒與他從小相識,可他從不提要娶我之事,所以我才…”

林風眠有一絲不甘,明明從小到大賢王都對她很好,就算出去也記得送來些小玩意兒。如果不心悅,怎麼可能會這麼做…

林歸晚聽到這,心裡的疑慮已解了大半,但怒火燒了起來,一個閨閣小姐的清白簡直就是她的命!

“休得再提,現在不知如何處置那小蹄子,娘讓月桃費心把王爺弄到那小蹄子的屋裡,可不是讓你再次作踐自己!”

“是啊小姐,夫人可為你操碎了心。”是白天那個丫鬟。

林歸晚心裡的火燒的更旺了,不小心踢到了木門。

“是誰?!”裡面的人匆匆的腳步聲傳來,林歸晚連忙逃走,又因為腿蹲麻了,只能挪動到旁邊拐角。

難道剛知道事情真相就被抓住嗎?林歸晚急得滿頭是汗,腳步聲越來越近,已經推開了門。

心馬上都要跳出胸腔,林歸晚倚在拐角處,不敢亂動。

“喵嗚——”不知從哪竄來一隻黑貓,嚇得周夫人連退幾步。

“真是該死!原來是隻貓!”周夫人拍拍心口,心有餘悸的罵道。

好貓。林歸晚心裡樂開了花,心想著以後見到貓一定多餵它幾條魚。

“娘,怎麼了?是誰在外面?”林風眠也追出來。

周夫人沒好氣的說:“是貓!你呀你,你以後幹什麼跟我說一聲,為娘什麼事不替你著想?”

林風眠不情不願的應著。從及笄開始,賢王都不怎麼帶她出去了,小時候,明明經常找她一起玩…

待到她們進了屋,林歸晚冷笑一聲,小心翼翼跳出院子。

第二天清晨,林琅一腳踢開林歸晚的房門,他身上還穿著官袍,臉上帶著慍怒。

“你看你做的腌臢事!讓我在朝堂被人譏笑了個遍,說我是為了攀龍附鳳不惜賣女求榮!”林琅衝著還帶有朦朧睡意的林歸晚一陣咆哮。

現在太子之位空著,王爺們虎視眈眈,老皇帝心裡明鏡兒似的,朝中風吹草動一清二楚。他在這茬子出了事,刺眼的很,可林歸晚的娘畢竟是大將軍府的大女兒…

即使林歸晚再困也被這一吼,沒了瞌睡蟲。她實在不喜歡這個爹,動不動吼來吼去。

“三日後,賢王來迎娶你!”

啥玩意兒?迎娶?成親?這算是趕鴨子上架:“三日後會不會太著急?”

“你還嫌不夠丟人?這件事越快越好!最好立刻嫁過去,堵住悠悠眾口!”林琅複雜盯著林歸晚,嫁了這女兒,不知是好是壞。

他穩著中立不站任何王爺的陣營,這才得老皇帝喜歡,可這一來,就算他不站,也會被擱置到賢王一派了。

賢王要娶京城第一花痴女林歸晚這一信息在貴女圈炸開了鍋。

賢王何許人也,顏如宋玉,貌比潘安,關鍵他還不是花架子,文采見解都獨樹一幟,是皇帝的候選人之一,當上他王妃的人,那可能就是皇后了!

娶得林歸晚又是什麼,一個傻子,還是個花痴女,能當王妃?

要不是林歸晚這個痴女爬上了賢王的床,皇帝也不會讓賢王娶了她,賢王可是皇帝最寵愛的兒子,極有可能登上皇位!

但無論如何,林歸晚還是在三日後嫁了,鳳冠霞帔,漫天的紅刺痛了林風眠的眼,她唸了十年的賢王妃,被林歸晚這個賤人輕易奪了去!

一個花痴女,腦子有毛病的痴女,竟然坐上王妃位子,這簡直天方夜譚!

林琅看著遠去的紅轎,心裡複雜無比。當初他為了上位不得已娶了大將軍女兒。本就不喜她生的林歸晚,後來又傻了更別提有好臉色了。

現在她嫁了王爺,會不會反咬一口?但賢王又不喜她,她自己又痴傻,估計也不會想那麼多。

被迫站賢王,也不是不好,至少是老皇帝最寵的兒子。現在就看奪嫡之戰誰勝吧,成敗在此了。

紅轎子從京城南抬到京城北,比起太尉府,賢王府看起來十分冷清,既不張燈結綵,也沒鞭炮嗩吶。只掛著幾條紅布,孤零零的飄著。

賢王到府後,下了馬褪去外面的紅色外衣,匆匆離去。娶了太尉府嫡女,也不是不好,至少能拉攏過來太尉,可林歸晚那個樣,實在讓他難以下嚥。

只留的轎裡的新娘一人徒增尷尬。林歸晚早已料到,心裡毫無波瀾。

兩個都是被迫成親,能好臉相對才怪了,更何況那個賢王更悲催,他完全是背鍋俠。

“王妃,您這邊來。”一隻手伸過來扶著林歸晚,攙著她向新房走去。

說是新房,不過是臨時新掃的一個院子,一絲喜慶的氛圍都沒有。

林歸晚拉掉頭上的紅蓋頭,解發飾。反正今天又不會有人過來,何必呆坐著,這鳳冠可重的很。

“王妃?”一個清麗的丫鬟驚異的看著林歸晚的動作,果然名不虛傳,是個不知輕重的女子?

“太重了,我已知王爺不會過來了,你們也都下去吧,晚飯前叫我就行。”林歸晚轉轉脖子,無所謂的說著。

丫鬟掩下眼中的輕蔑,本分應著,轉身離開了。

林歸晚環視了一下監牢一樣的房間,心裡悶悶不樂。她難道就要在這兒憋屈一輩子到死?難得的一身好醫術,就被埋沒?她可是二十一世紀新女性,就這樣草草過一生?

不行不行,這事得從長計議……

書房內,賢王封喻川坐在書桌前,看著一封來自百花樓的情報,門被敲響,進了一個丫鬟。

“稟告王爺,王妃她說累了先睡會兒讓奴婢晚膳時喊她。”丫鬟露出一絲不屑。

“不用管她,平日的吃穿用不少她就行。”封喻川有一絲詫異,這傻子竟然不粘自己了?隨即又想到可能是她裝一下淑女想討他歡心,嗤——

娶了林歸晚也不是沒好處,至少太尉與林歸晚外祖大將軍府那,都有了交情,也能讓封慎好好想想怎麼做。

“是。”丫鬟福了福身退了下去,心裡嗤笑,這王妃做的可真是窩囊。

到底是誰?給他下了藥,那杯茶…不,不是她。太尉?要是他大可不必,明明幾次拉攏都沒做成,封慎?也不會,這風險太大,讓他丟了臉事小,勢力增加可事大,他不會這樣做,那到底是誰?

風眠他認識許久,兩人算是青梅竹馬。況且小時還救過他,就算她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但她絕不是如此不知廉恥之人。

若風眠待到二八年華,沒這檔子事,他定要娶過來的,她溫柔賢惠,爹又是太尉,簡直一舉兩得。若是她乾的,何必多此一舉?

那到底是誰?

林歸晚不知道封喻川怎麼想,也不關心,她只想好好的過著自己生活。

兩人相安無事,各自過著小日子,在第三天,賢王找上門來。

“你收拾收拾,本王陪你回門。”賢王封喻川今日穿了一身淺藍掐金絲衣袍,墨絲用玉冠束了起來,若忽視他臉上快要形成實質的厭惡,倒真是滿足了林歸晚對古代美男的所有幻想。

回門?對了已經三天了,她嫁人三天了:“王爺稍作等候。”林歸晚毫不在意賢王如何看她,反正找個時間她要離開的。

封喻川詫異林歸晚竟然真不粘他了,但隨之來的厭惡把這點興趣淹沒,這個女人是他恥辱的象徵。指不定,那杯茶,就是她動的手腳,就算不是,也是有人指使這個女人做的。

沒過幾分種,林歸晚穿上一身杏子黃底掐絲襦裙,一張臉明豔無比,她當然知道帶她回門是為了堵住悠悠眾口,不讓其他人看笑話。

正好她要氣氣林風眠,不是想當賢王妃嗎,她就讓她看看賢王妃是什麼樣的。

看到林歸晚出來,封喻川不願承認,也要誇上一句美,可是美又怎樣,京城素不缺美豔女子,愚蠢無比空張一張臉。

兩人各懷心思,坐上了馬車。車裡靜的一根針落地上都能聽見,兩人之間的空氣似乎都要凝結了。

從城北到城南有一段距離,林歸晚坐在一旁扣著手指,封喻川冷著臉坐在另一旁,彷彿中間有一道巨大的玻璃。

捱過一路寂靜無言,終於到了太尉府門口。封喻川率先下車,似乎不願與她多呆一秒。

林歸晚毫不在意他如何想,自顧自撩開簾子,被丫鬟攙扶著下了車。抬頭看看門上碩大的牌匾,太尉府,她又回來了。

門前,太尉林琅和周夫人、林風眠正在靜候,那母女二人見林歸晚和賢王相安無事,和氣的一同走下,臉上的微笑僵了些許,這傻女兒怎麼回事?竟然挺正常?

林風眠痴痴看著賢王,心裡又氣又惱,若那天是她…是不是也可以當的了王妃?

而且王爺的權勢足以登上皇位,那她那她到時候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

二王爺封慎不過出自一個嬪的肚子裡,封念謹還可以,但他不得皇帝喜歡,封黎既有皇帝賞識也出自四妃,可他不夠沉穩,其他王爺都不夠看的,只有封喻川,最有機會也有實力成為皇帝。

可她竟便宜了林歸晚這個痴女…白白丟了這個機會!

“微臣參見王爺,…王妃。”林琅作了一個揖,僵硬的加了王妃兩字。

“不必多禮,爹爹。”林歸晚露出一抹笑,挑了挑眉,看來這個便宜老爹不太適應呢。

兩人間詭異氛圍引起了封喻川的注意,林歸晚果然沒規矩,連自己老爹的面子都落。

可細細想來,那麼快應承,想必想了很久的王妃之位,那杯茶也大有可能是她動的。但這智障能做出這種事?

林歸晚沒想到自己就裝了一個逼,卻引起了封喻川那麼大猜忌,要是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肯定慪死,誰稀罕這個王妃位子一樣?愛誰要誰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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