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新覺羅這個家族的起源是什麼?

李原草


愛新覺羅起源是一個謎,因為《清太祖實錄》不談清朝皇室祖先的舊事,目前說法眾多,莫衷一是,只能將相關說法介紹一下。

皇家自己的說法

圖片說明:相傳清太祖努爾哈赤在創業之初,為探聽明軍實力,隻身來到遼陽,投身於遼東總兵李成梁帳下服侍李成梁。一天晚上,努爾哈赤侍候李成梁洗腳。李成梁對努爾哈赤說自己之所以能夠成為當朝一品大將,就是因為腳心有一顆紅痣。努爾哈赤漫不經心地說:“這有什麼稀奇?我腳心有七顆紅痣,還不照樣侍候人嗎?”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李成梁大為吃驚,從此對他格外注意了。偏偏這時北京欽天監在觀測天象時發現遼東有王氣出現,斷定這裡會出皇上,趕緊報告朝廷,朝廷立即派兵追查。李成梁得知此事,馬上懷疑到朝廷要抓的就是努爾哈赤。正當李成梁與官差商議捉拿努爾哈赤之際,努爾哈赤及時發覺,急忙逃出了李府,一口氣跑到了遼陽城北的一個草灘上。李成梁的追兵越來越近了,精疲力竭的努爾哈赤躺在一條溝裡暫且隱蔽。這時,一群烏鴉紛紛飛來落在了他的身上,將他嚴嚴實實地蓋住了。追兵見此情景,便改變方向追往其他地方去了,努爾哈赤因而獲救。當然,這些都是傳說。


據《清太祖實錄》載:

相傳有天女三,曰恩古倫、次正古倫、次佛庫倫,浴於池。浴畢,有神鵲銜朱果,置季女衣。季女愛之,不忍置諸地,含口中。甫被衣,忽已入腹,遂有身。告二姊曰:“吾身重,不能飛昇,奈何?”二姊曰:“吾等列仙籍,無他虞也。此天授爾娘,侯免(娩)身,來未晚。”言已,別去。佛庫倫尋產一男,生而能言,體貌奇異。及長,母告以吞朱果有身之故。因命之曰:“汝以愛新覺羅為姓,名布庫裡雍順。”

這段描寫偏神話,史家多不採信。

圖片說明:滿族民間藝術中的烏鴉形象。

來自朝鮮說

著名學者金啟孮先生持此說,因為《金史》中明確記載:“金之始祖諱函普,初從高麗來,年已60餘矣。”

這個說法雖是傳說,但不妨推論,金朝始祖不是女真人,因部落仇殺避入東北,娶了完顏部女,從而成了完顏部人。金啟孮先生認為,這和《清太祖實錄》的說法也能對上,《清太祖實錄》中的說法雖是神話,但也表明了愛新覺羅自外來。

圖片說明:著名學者金啟孮。

來自宋代皇族後裔說

需要注意的是,愛新是徽稱,覺羅才是姓。令人奇怪的是,覺羅在清代是大姓,在金代卻不見著錄。

女真人先世肅慎、勿吉等無姓,而靺鞨有大姓,可見,姓(哈拉)本是用來分群的,一群一姓。後為了種族延續,兩哈拉之間採用群婚,群婚則知母不知父,故父子不同姓,以後出現了對偶婚,父子始同姓。

從這個姓氏的演變史看,金代沒有覺羅的記載,而清代覺羅成大姓,則該姓必然自外來,且這個姓應該是一個大族群。所以很多學者提出,覺羅可能是靖康之變虜至北方的宋代皇室後裔,此說在清代盛期出現,風靡一時。

不過,金啟孮先生對此提出了有力反駁,在金代進士題名塔上,他發現兩人姓“交魯”,交魯此姓歲不見於史料,但考慮到相關史料脫落金姓甚多,而交魯與覺羅音近,所以基本可以斷定,覺羅一姓在金朝時就已存在,並非趙氏後裔。

來自童、佟姓

在努爾哈赤初期,尚無滿文,相關記錄只能依靠漢語文獻,主要是明朝和朝鮮的文獻,這些文獻中大多將努爾哈赤的姓記為佟,或者童。努爾哈赤曾8次到北京向萬曆皇帝朝貢,所以明朝的記錄應該可靠。

圖片說明:關於努爾哈赤真實姓名,目前有十多種說法,究竟誰說的正確,莫衷一是。

不過,佟是一個漢姓,在當時遼東,誰做了部落酋長,負責與明朝聯繫,就會被稱為姓佟,這只是一種表明身份的方式而已,與本姓無關。

姓雀或崔

據閻崇年先生鉤沉,朝鮮的《光海君日記》中稱奴爾哈赤為“稱雀者,以其母吞雀卵而生酋故也”。

雀與崔形近,過去很多學者認為是誤會,但閻崇年先生認為,在朝鮮語發音中,崔頗近似覺,可能是覺羅的另一種譯法。

覺羅可能來自角洛

閻崇年先生提出:

“覺羅”一詞,滿文寫作gioro。《滿洲實錄》記載:建州地方有muhu gioro,就是《清太祖高皇帝實錄》裡的“木戶角洛”,也譯成“穆瑚覺羅”。實際上都是滿文muhu gioro的漢譯。gioro後來通常用“角落”和“角洛”,而不用“覺羅”,這是為了使後人讀了不致聯想到滿洲皇室的姓氏。

閻崇年先生認為覺羅本是地名,這可以和元朝姚燧的“金有天下,諸部各以居地為姓”的習俗對得上。

不過,也有學者從詞源學的角度看,認為“覺羅”姓氏來源於箭,應該是從神射手的美稱中轉化而來。

總之,目前各有證據,但都不充分,所以目前只能存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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