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客貓注：在創業黑馬舉辦的“2018第十一屆創業家年會”上，高榕資本創始合夥人高翔與虎牙直播CEO董榮傑圍繞“直播行業的未來”為話題，進行了精彩的對話。
（左：高翔 右：董榮傑）
董榮傑談到了虎牙2014、2015面對至暗時刻的原因：由於虎牙在小有成功的時刻並未做好全面準備，去守住自己的成功。他反思道，當一家公司在風口上活下來後，應該去持續尋找新的競爭力、護城河，讓新的競爭對手不容易進來。這才是真正應當做的事情。
在上市之後，身邊的環境以及自身的要求又有哪些變化？
董榮傑表示，一家公司IPO之後，能有業務的迭代的非常少。並且它的進取慾望並沒有以前強烈了。而面對這樣的環境，領導者如何從中跳脫出來，帶領公司持續成長便是一大難題。同時，IPO也為公司的團隊提出更好的要求，核心團隊能否跟上節奏也是關鍵點。
針對直播行業未來的新機會，董榮傑認為，直播行業不單單隻會與遊戲、教育等方面結合，直播是一種用線上無限逼近線下的體驗，直播應該跟所有領域去結合，這樣帶來的機會都非常多。
“直播和任何一個新的領域結合，你首先要去思考互動的視頻如何對原來的領域有質的提高。這是包括我在內以及整個直播行業都在思考的問題。”董榮傑說。
以下為對話實錄：（經創客貓編輯有刪減）
到底是打江山還是坐江山容易
高翔：今天給的題目是聊聊直播的未來，我想先聊聊創業。
第一個問題，昨天你也講了走出至暗時刻的幾年，講你找到了正確的方法走出來了，現在回頭看有沒有什麼事情是你比較後悔的？如果再做一次，你覺得你有什麼地方可以改進？
董榮傑：稍微復一下盤，在2014年的時候，我們遇到了競爭對手，用資金的槓桿來進軍這個行業，我們當時還認為這是一個業務，自己慢慢做。
換一個角度來回答類似的問題。
虎牙在2014年、2015年遇到的問題，本質上是什麼呢？大家知道創業就是你從一個剛需做單點突破，把整個公司做到一定的規模，其實虎牙在2014年的時候已經到了這個階段了。
接下來，我們遇到了競爭對手的阻擊，一家公司通過剛需完成了突破之後，接下來就是你如何守住你的成功。大家都知道，一天到晚在講競爭力、護城河，這是很正面的。我們也可以用一種比較負面的解讀，如何把其他的競爭對手全搞死，如何吃掉整個賽道，如何讓其他的競爭對手根本進不來。
我現在回想一下，在2014年、2015年，虎牙真正遇到的問題是，我們開創了遊戲直播這個產業，但我們並沒有真正在那個時間點做好準備，如何守住這個行業。或者問題就來了，你進軍了一個行業，並且做得不錯的情況下，如何把你的競爭優勢維持下去。
中國目前的創業環境是相對比較惡劣的。比如說在2016年的時候，整個風口是直播，你會發現一旦直播風口起來了之後，這裡面也包括很多資本的支持。在2016年的時候，整個直播行業是百團大戰，原來只有你一家的公司，突然有100家競爭對手衝進去了，包括共享單車等等都是一樣的。
中國現在創業遇到什麼問題了呢？一旦你把一個風口驗證了之後，在資本的推動下面，會有一大堆跟你做完全一樣事情的公司衝進來。所以這個問題就來了，如何從一個風口快速變成颱風的創業環境裡面，讓你的公司活下來。
虎牙2014、2015年沒有思考清楚的就是如何捍衛自己的成功。當然另外一個解讀就是你一定要在你已經做出了業績的情況下，持續尋找新的競爭力、護城河，讓新的競爭對手不容易進來。
所以，我想說2014、2015年給虎牙這個團隊最大的反思是我們自己並沒有真正把直播行業的競爭力想的那麼清楚。
高翔
高翔：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該下手時早下手，早點下狠手，競爭對手就進不來了？
董榮傑：對，確實是這樣的，因為你畢竟是把一件事情做出來，和守住一件事情的方法論是不一樣的。
所以，我們經常也會說到底打江山容易，還是坐江山容易？你會發現不同的階段難點不一樣。
上市後的感受與創業時期有什麼不同
高翔：上市的這半年，其實虎牙也經歷了一個大起大落，你現在感受過去這半年，和前面四五年的創業過程有什麼特別不同的地方？
董榮傑：我先講IPO之後給我帶來最大的焦慮。
我認真看過，在中國以往IPO的公司，不管是美國上市，還是港股、A股上市，我發現大量公司都會遇到一個問題：就是IPO之後的3年，公司新業務的增長大部分都是停滯的。我把它解讀成一個IPO陷阱。
你會發現一家公司IPO之後業務持續迭代、快速迭代，持續不斷地會有新的業務出來的公司非常少。比如說像阿里就是一個，還有蘋果、亞馬遜。大部分公司IPO時候的業務和IPO三年以後的業務其實是一樣的。也就是說，其實這些公司IPO之後的3年，它的成長、整個公司的進取慾望其實是沒有以前強的。
這句話什麼意思呢？就是說IPO之後對於我來說，遇到的最大的問題就是從我開始，到我們的核心團隊、到我們的員工，覺得我們現在也是一家成功的公司，我的股票也值一點錢，甚至有些挺值錢的；每個人的Title也起來了，原來出門就說經理、總監，現在出門怎麼著也是一個VP，不是一個副總裁都不好意思和別人打招呼。
所以，你會發現整個管理團隊，包括員工，他的心態以及對於自己利益的期望，在IPO之後和IPO之前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對於我來說最大的問題就是如何面對這種變化，還要讓整個公司持續保持快速成長。坦率的講，這個是我最焦慮的部分。
我再講講變化的部分，我覺得變化的部分大家都比較容易理解。一家公司IPO之後，你會發現你接觸的維度不一樣了。以往我很少和投資人接觸，也很少有人跑過來跟你講我這家公司不錯，你要不要投一點，以往這個事情非常少。
所以，對於我來說，IPO之後我會遇到大量新的機會，一堆人會告訴你，虎牙應該做這個，應該做那個，反正你們也很有錢，你們的用戶也不少。這是對於我來說，IPO第一個變化是我可能遇到的新機會會很多，那麼我如何面對這個機會呢？
第二個變化也是一樣的。一家公司IPO之後，對你整個團隊的要求自然而然會發生變化，所以我現在另外特別焦慮的是我的核心團隊如何站在更高維度去提升自己的能力，或者說我們的核心團隊如何應對已經發展到不同階段的公司，如何持續跟上。
董榮傑
直播行業有機會與所有領域相結合
高翔：剛才提到現在面對很多新的機會，直播這個市場，從娛樂到遊戲的直播市場已經相對成熟了。接下來，還會有什麼新的機會呢？教育、電商還是什麼？
董榮傑：首先，我個人認為從視頻到直播的發展，不管你是用娛樂的方式，還是教育的方式，都是用互聯網的一種虛擬線上的方式，無限逼近線下的體驗。
大家知道，拿教育舉例子，最近新東方在線剛要上市，它業務的核心還是一個視頻教育，視頻教育是特別早期的互聯網教育。大家再看一下，VIPKID其實是一種直播的教育。比如說到了5G時代之後，可能會進入另外一個階段，總體上我認為今天的主播還是個弱互動。
但大家知道，直播本質上來說其實是一個強互動，因為弱互動其實很難做到，今天直播的互動體驗是偏弱的。
所以我認為，直播代表如何用線上互聯網逼近線下，什麼叫線下？線下家教，有一個老師坐在你前面，他一對一輔導你，你一對一問這個問題，原來是純視頻的，你根本不能問他任何問題。
像VIPKID可能能夠問一些問題，其實你要問問題，在老師端的體驗很糟糕，也許到了5G時代之後，可能雙向的互動，學生問問題在老師端的體驗能夠達到大幅度的提升。
我想說的就是，我認為直播代表著用互聯網的方式不斷地模擬線下的娛樂、線下諮詢的獲得。所以我認為直播的未來應該跟所有領域的結合機會都非常多。
高翔：這是不是你之前提到過的，你希望虎牙成為一個森林，而不是一個大樹，希望有特別豐富的生態，可以跟很多行業結合。從你今天的思考來講，你覺得跟哪些行業最容易結合？
董榮傑：是不是虎牙做到了，我不知道，現在明顯已經看到直播跟教育的結合已經被驗證了，直播跟電商的結合其實也得到了部分的驗證。虎牙驗證了直播和遊戲的結合，虎牙還驗證了直播和娛樂的結合，我們虎牙最近也在研究直播和一些影視劇內容的結合等等。
我覺得這個問題應該這麼回答，首先我認為直播有機會和所有的領域都結合的，但是關鍵是其它的領域和直播如何做結合，或者說直播的真正優勢是互動。
也就是說，一個互動的視頻模式，應用在其它領域裡面，它應該怎麼去應用？我覺得這是包括我在內以及整個直播行業都在思考的問題，直播和任何一個新的領域結合，你首先要去思考互動的視頻如何對原來的領域有質的提高。
（以上創客貓現場稿件，轉載需註明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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