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腦,中國五千年跳不出去的九大定律!

中國歷史的發展,如同陀螺的運動,不停地旋轉,一圈又一圈,週而復始。

在這種週期性的運動中,有某種恆定的東西,始終保持不變。


醒腦,中國五千年跳不出去的九大定律!


第一定律:象牙筷定律

殷紂王即位不久,命人為他琢一把象牙筷子。賢臣萁子說,“象牙筷子肯定不能配瓦器,要配犀角之碗,白玉之杯。玉杯肯定不能盛野菜粗糧,只能與山珍海味相配。吃了山珍海味就不肯再穿粗葛短衣,住茅草陋屋,而要衣錦繡,乘華車,住高樓。國內滿足不了,就要到境外去搜求奇珍異寶。我不禁為他擔心。”(馮夢龍)

果然,紂王“厚賦稅以實鹿臺之錢,……益收狗馬器物,充仞宮室。……以酒為池,懸肉為林,使男女倮相逐其間,為長夜之飲。”百姓怨而諸侯叛,亡其國,自身“赴火而死”。

世人的貪慾,不都是這樣?得寸進尺,得隴望蜀。沒有止境的。君王的貪慾,更為可怕,因為他擁有無限的權力,沒有人可以阻止他。

殷紂王,這個中國歷史上著名的昏君、暴君、亡國之君,他給後人留下了什麼?留下了兩個字,“殷鑑”。無法節制的權力、無限膨脹的貪慾=殷鑑不遠。


第二定律:兔死狗烹定律

越王勾踐,為報仇雪恨,臥薪嚐膽,精神非凡。但幫他籌劃大計的兩個功臣,成就大業之後,一個被殺,一個逃跑。

此前,范蠡曾規勸文種,“蜚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越王為人長頸鳥喙,可與共患難,不可與共樂。”范蠡之智,顯然高過文種,終能免於一死。

兔死狗烹這樣的事,歷史上不斷地重演。人為什麼會是這樣,患難易共,富貴難同?


第三定律:包圍定律

魯迅先生說,凡是“猛人”,“身邊便總有幾個包圍的人們,圍得水洩不透。”結果,“是使該猛人逐漸變成昏庸,有近乎傀儡的趨勢。”“中國之所以永是走老路,原因即在包圍……”

圍繞著權力,也有一個看不見的權“場”。各種意有所圖的人都會在“權場”中向著權力中心作定向移動。於是就有了“包圍”。包圍是客觀存在的,在我們中國,有權力就一定有包圍。

權力越大,包圍就越厚。

魯迅先生認為,“猛人倘能脫離包圍,中國就有五成得救。”先生因此想作一篇《包圍新論》,講述“包圍脫離法”。“然而終於想不出好的方法來”。我那時就很悲觀,魯迅也如范蠡一樣,是中國最聰明的人,居然想不出好方法。後來聽說瑞典首相出門不帶警衛,上班乘公交車。心想,答案就在這裡了,包圍是可以打破的呀。


第四定律:敵戒定律

唐代柳宗元有一篇題為“敵戒”的短文,其思維邏輯與常人常理完全相悖,富含哲理。從來人們都把敵人看作是禍害,無力者避之,有力者根除之。唯獨柳公認為,有敵人是好事。 毛澤東對這篇短文推崇備至。

沒有強大的敵人,失去了外部的壓力,內部自然就腐化。未聞邊塞號角,但見歌舞昇平。自秦以後,皇朝的歷史,一代不如一代,整個社會的精神處於退化之中。正是這種歷史環境長期地作用,使中國人鴆於安樂,不思進取,怯懦畏葸,麻木不仁。

第五定律:朋黨定律

唐穆宗時期,以李德裕為首的士族出身官員結成一派,以李宗閔、牛僧孺為首的科舉出身官員結成一派,兩派在朝廷上互相攻訐、傾軋達四十年,史稱牛李“朋黨之爭”。

醒腦,中國五千年跳不出去的九大定律!


各朝各代,都有朋黨、幫派,是一個很有中國特色的歷史現象。朋黨現象,有其社會根源。中國傳統社會的最大特點是,他是一個宗法社會。宗法社會的特點之一就是盤根錯節。

一個人立於社會,並非是孤立的。在他的周圍有各種各樣的關係。這些關係構成了一個人的社會資源。聰明的人,運作得好,前途無量,像一個個勤奮的蜘蛛,編織著屬於自己的網絡。

網絡越大、越結實,捕獲就越多。


第六定律:黃宗羲定律

所謂“黃宗羲定律”是由秦暉先生依據黃宗羲的觀點而總結出來的某種歷史規律。內容是關於“帝國千年以來”通過“並稅式改革”解決“農民負擔問題”。歷次改革的目的都是好的,改革者的初衷是要通過“並稅”的方式減輕農民負擔。一次又一次的改革,農民的負擔非但沒有減輕,反倒愈益加重。黃宗羲稱為“積累莫返之害”。

醒腦,中國五千年跳不出去的九大定律!


依常理來看,是有些奇怪。中國的農民對此有他們自己的解釋,“上面的經是真經,都是下面這些歪嘴和尚把經念歪了。”

歪嘴和尚何以要把經念歪?

皆因為中間的官員們認為改革不利於他們的自我保存。要自我保存的官員去為供養他們的農民減輕負擔,這是一個典型的邏輯悖論。

中國歷史上有過許多次變法,成功的不多。表面上是一個“執行難”問題,實際上是一個設計問題。設計一個好的政策(比如說“青苗法”),同時也應配備一個好的“路線圖”。一個好的設計師,要想把他設計的好政策付諸實施,順利推行,必須首先把“和尚”安頓好,否則,“黃宗羲定律”就會不斷重演。

第七定律:五世而斬定律

孟子曰,“君子之澤,五世而斬。”一個有本事的君子,得了個好位子,掙了一大份家業,想把他千秋萬代的傳下去。但“五世而斬”,君子的夢想終會被殘酷的現實所擊碎。

老百姓的說法,更加令人掃興。他們說,“富不過三代”。五世也好,三代也好,貧與富,是在不斷地轉換。也許這是一種自然的調節,自然的公正。為什麼富者不能恆富?富貴人家之所以會出敗家子,我以為原因有四:

一曰 “驕”。二曰“奢”。三曰“淫”。四曰“逸”。

一些富家子弟,驕奢淫逸,根本不是什麼教育問題,他有深刻的社會歷史背景。正是那樣的社會,那樣的傳統,生出那樣的孽障。富家子弟,驕奢淫逸,根本是一個社會問題。

第八定律:權大欺主定律

幾千年的中國歷史,有一個難解的結始終困擾著歷代的政治家,那就是“權大欺主”。如何防止“權大欺主”是中國古代政治學最大的課題之一。

現時的人把權力叫做“公共權力”,認為“主權在民”,古代人的觀念則完全不同,他們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切權力歸於統治者,是統治者的私有物。正是這種權力私有的特性,導致了無休止的爭奪。

西方資本主義也有爭奪,他們爭奪的是金錢,物慾橫流,我們稱之為“拜金主義”。中國的傳統文化與西方文化有很大的不同,中國人更看重權力。有了權力就有了一切,我將其稱為“拜權主義”。

古代權力私有的特性,更兼中國傳統文化中的“拜權主義”,兩者疊加,在中國歷史舞臺上,演出了一幕又一幕血腥的連續劇。

還有一種原因導致“權大欺主”,有人將其稱為“權力結構的不穩定性”。

根據韓非子的學說,處於壓力結構最上端的君王,必須具有一種強大的“勢”(以勢壓人),君王一旦失去其“勢”,整個壓力系統就會崩潰。一般開國的君王,熟諳權術,具有鐵腕,擁有某種強“勢”,下面的人攝於其“勢”而不敢有非分之想。

“權大欺主”是皇權社會始終沒有解開的一道難題。

第九定律:皮毛定律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這句話,寫的是中國知識分子千年之病,千年之痛。

自從秦始皇統一中國之後,中國的知識分子就變成了“毛”。

“毛”是個什麼東西,有一股腥羶之味。堂堂乎文人雅士,怎麼會是“毛”?秦之前,文人們曾經有過一段美好時光。他們負笈而行,周遊列國,天馬行空,十分浪漫。

秦以後的文人,他們的“笈”中只有先人的經書和教義,他們整日誦詠的是別人思想的片斷。文人們沒有了思想,失去了自我,甘洌的清泉完全乾涸了。天馬沒有了,只剩下一些依附於皮上的隨風抖動的“毛”。

秦始皇時代,確實有過一些活的不耐煩的文人,他們執著於“自成一家”,不肯統一,後來都被秦始皇送到“坑”裡去了。自那以後,文人們都學了乖,知道“坑”的厲害,自覺地維護“統一”,不再鬧獨立性了。林彪的話,含有某種哲理。我們這麼大的國家,如果人人都固執己見,都要按自己的想法去做,百人百性,眾說紛紜,豈不是亂了套?千人敲鑼,一錘定音。沒有這一錘定音,千面鑼只會敲出雜沓之音。

我以為秦始皇統一中國,他所作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統一了中國人的思想。不過,這件事的難度相當大。“車同軌,書同文,”做起來並不難。而要把這些十分固執的文人的思想統一起來,不是秦始皇的雄才大略,也難奏其效。但秦始皇的做法過於血腥,後人詬病甚多,稱其為“霸道”。

到隋唐時代,使用的方法就先進得多,不再用“霸道”而改用“王道”。如果說秦始皇採用的是“大棒”政策,唐代以後則更多采用“胡蘿蔔”政策。應用科舉的方式,使那些出身於豪門或是寒門的士子們都有了進身之階。

顧炎武說,“八股之害,甚於焚書。”說的就是這種“胡蘿蔔”政策的有效性和先進性。無論“大棒”還是“胡蘿蔔”,都只是外因。使知識分子變為“毛”的還有其內因。

有人說知識分子是社會的良心。我以為這種說法並不準確,至少在我們中國不可以這樣說。如果要用社會的良心去定義知識分子,中國文人的大多數都會被排除在外。

許多人不喜歡“文人”這個詞,甚至以為他是一個貶義詞。把“文人”的“文”去掉,他和普通的人就沒有甚麼大區別。一樣的有七情六慾,一樣的要食人間煙火。

治國者為他擺下了盛宴,有“顏如玉”、“黃金屋”、“千盅粟”,他們怎可拒絕?自然就會有“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的忠心。這是順理成章的。當然,文人與普通人還是有一點區別,他們的功利心比普通人更為強烈。這些都是文人變“毛”的內因。

在“內因”與“外因”的雙重作用下,中國的知識分子都變成了“毛”。這種變化緣於一種不可抗的力,所以成為一種規律。這也是中國知識分子的宿命,千年不改,萬人一律,沒有哪個可以逃脫。

舉國一致,只有一個思想,歐洲人沒有做到,我們中國人做到了,這是很值得驕傲的。但世界上的事物都有其兩面性,有利必有弊,對於我們的成績也須一分為二。

知識分子都變成了“毛”,依附於“皮”之上,當然很好。只是要從這些失去思想的“毛”中產生出像洛克、盧梭這樣的思想家以及像牛頓、愛因斯坦這樣的科學家,決無可能。晚清以後的落後與捱打,似乎也就成了一種歷史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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