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话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对于这句话,徐志摩的前妻张幼仪应该深有体会。以浪漫多情著称的才子,绝情时有多残忍,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可民国的浪漫诗人并非只有徐志摩一个,卞之琳作为徐志摩和胡适的学生,才华横溢,却痴情忠贞,完全不同于他的老师。
一、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卞之琳的一生,有两段感情值得叙述,其一便是他痴情苦追张充和的故事。
当年,他在沈从文家中偶遇张充和,自此便丢了魂。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这是他写给张充和的情诗,打动了后人无数,却感化不了女神的心。
这是他的初恋,他满怀情愫,可在女神面前又无所适从,只能学习沈从文写情诗的方式,一写就是四年。
可张充和是张兆和的妹妹,她亲眼见证了姐夫沈从文一封情书一封情书追求到了姐姐,最终却移情别恋的悲剧,因而对情书追求方式嗤之以鼻。
花言巧语,抵不过人心易变。
张充和不仅没有因此对卞之琳有任何好感,反而直截了当拒绝了他。
卞之琳是痴情的人,并没有因为拒绝而放弃,依然义无反顾写着情书,一写便是15年。
看似深情款款,可与张充和而言,写情书是根本无需费心的存在,她所向往的,是相濡以沫,是携手与共,是落到柴米油盐里的平淡烟火。
她说,卞之琳的新诗“没有嚼头,难以引起共鸣” 。
她说,卞之琳的求爱“缺乏深度也不够深沉,有些装腔作势” 。
感情里,两厢情愿才会情人眼里出西施,与张充和而言,卞之琳的情书就好像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卞之琳追求了张充和15年,却比不过傅汉思的七个月。
最终的张充和,嫁给了傅汉思。
爱情从来不分先来后到,缘分对了,便可以一眼万年。
二、缘分天定,“独爱你曾经沧海桑田”
卞之琳本以为此生都不会再拥有幸福,却不曾想,幸福早已不期而至。
张充和结婚后,他依然在等她,并没有注意到一个叫做青林的女子,悄悄走进了他的心。
青林并不是著名名媛,她只是一个和丈夫离异的女子,靠着自己的本事在报社工作。她与卞之琳的交集,便是从取稿送稿开始的。
对于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青林的感情是复杂的,既同情又嫉妒,可终究还是同情占了上风,便常常顺带去卞之琳家中取稿时,顺带帮忙打扫房间。
后来两人熟悉起来,便常常一起聊天。
就这样,两人友好地相处了七年,而这七年,卞之琳常常痛苦于对张充和的感情。
让卞之琳意识到自己感情变化的事情,便是有一次青林住院,连续两周都没有上门拜访。
卞之琳真的有些慌乱,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生活已经离不开青林。
意识到这件事后,卞之琳吸取了先前追求张充和失败的经验,没有写情书,而是直奔到青林面前,亲口告白,并且写下一句话:“独爱你曾经沧海桑田。”
这一年的卞之琳,45岁,而青林,则是35岁。
两人都不是年少轻狂的年纪,却相依相靠走了七年,这七年,足够他们熟悉,也足够他们看清自己的内心。
三、婚后实力宠妻,戒掉抽了几十年的烟
青林接受了卞之琳的追求,两人于1955年结婚。
婚后的卞之琳,并没有如张充和曾经预料的那般不靠谱,反而实打实地宠妻。
青林头疼,他便每晚为她按摩,从来不曾中断。
后来女儿出生,他甚至戒掉了自己抽了几十年的烟,变成一个五好男人。
根据卞之琳的回忆,戒烟的过程并不痛苦,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感。
最初相遇的人,或许并不是命中注定的人。
如卞之琳痴情追求张充和十几年,却不曾一刻如愿,真正好的感情,一定是快乐大于痛苦,希望多于绝望。
卞之琳的前半生,眼中只有张充和,他的后半生,眼中只有妻子和家庭。
或许,回忆往昔,他还会感慨当年青春张扬,有很多遗憾。可他到底获得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或许他还是忘不了张充和,可为了青林和女儿,他甚至能够戒掉几十年的烟瘾,这又是一种多么深沉的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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