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金介甫致符家欽書信》成書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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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介甫致符家欽重要信件重現江湖

二〇一六年三月間,在中國最大的舊書拍賣網上接連出現了兩次金介甫教授給符家欽先生的書信,月初一通,月中三十多通,以英文信為多,部分是打印件、複印件,粗看內容多為探討《沈從文傳》的出版和翻譯事宜。金介甫和符家欽是這本傳記的作者、譯者。恰巧我在十幾年前讀過這本書的友誼版,六百多條密密麻麻的註釋讓我感到新奇和震驚,這部鉅作絕對是沈從文研究中高山仰止般的好書。既然出現了第一手資料,沒有理由視而不見,於是競價參拍並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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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拍賣頁面

我們能做點什麼

二〇一七年二月,巴金故居《點滴》雜誌向我們約稿,我受命向書友們組了一批稿子。其中就有貴陽書友鮑知非的作品,名為《符家欽和他翻譯的》。刊物於當年八月十三號收到,隨後這些稿子也發在我們的公眾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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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旬,雅眾文化的曹雪峰編輯看到了知非的文章,他通過學者易彬找到我們,想在即將出版的新星版《沈從文傳》裡使用一通金介甫致符家欽書信,作為插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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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從文傳》的第六個中文版本:新星版

九月初曹雪峰與我見面,說明即將再版《沈從文傳》的情況。之後他問我是否有興趣去參加九月底金介甫教授在蘇州大學文學院的講座,求之不得,我當然樂意去,即便需要請假。我希望能借此機會徵得金教授的同意,把這批有價值的信件整理出來。

九月二十七日下午我和曹雪峰一起去蘇州參加金介甫講座,之後到他下榻的酒店聊天,聽他說沈從文張兆和蕭乾丁玲等人的當年往事。還向他展示了這批信件,並徵求了他的意見。我說:“我想把這批信件翻譯出來。”他覺得奇怪:“會有人有興趣麼?”我自信滿滿地給了肯定的答覆,他口頭同意了。隨後我把訪問的大致經過寫文發在我們的公號上(原文鏈接:《金介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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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9月27日,金介甫點評當年的信件

十月我再次寫郵件給金介甫,告訴他我們即將開始這項工作,他同意了我們的工作,並拒絕我向他支付稿費。

最近一年的經過

二〇一七年十月我把這批信件的PDF版本提供給鮑知非,我感覺他能夠勝任這項工作,隨後知非開始著手組織翻譯。

十一月,我聯繫上符家欽先生哲嗣符東義老師,請他看了知非先前寫的紀念文章和我寫的訪問金介甫文章,向他介紹了我們的計劃,也取得了他的同意。符東義只提了一個要求,需要一些成書分發給家人,因為二〇一九年是符家欽先生的百年誕辰。

二〇一八年三月初,知非完成了第一個翻譯稿。隨著工作量的增加,知非和我感覺到我們倆能力的侷限性,於是團隊成員增加了天津李東元老師(文史愛好者)、河北趙鳳軍老師(翻譯愛好者)、南京吳心海老師(文史學者)。之後的六個月裡全文至少修改了十八次,零星修改不計其數。

七月初,好友介紹了一個上海的印刷廠為我們的小冊子排版。從七月到九月,排版先後修改九次後定稿。

七月初,我向中國現代文學學者陳子善老師請求,希望他在百忙之中能撥冗為《金介甫致符家欽書信》這個小冊子作序,陳老師欣然應允,並指出了文章中不下於二十處的問題點,我們逐一確認後進行了處理。八月五日,陳老師序言完成。九月五號,《澎湃新聞.上海書評》刊發了這篇精彩的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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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師序言

八月初,徵得金介甫教授同意,小書裡使用了他原本提供給新星版沈傳的獨家彩色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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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夏沈從文張兆和帶領金介甫遊覽長城

八月十八號上午收到《金介甫致符家欽書信》的樣書,下午參加新版《沈從文傳》新書分享會,主講者是陳子善老師、巴金文學館周立民館長,我請他們看了樣書,並記錄下他們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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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一八年八月十八日建投書局,新版《沈從文傳》的講座

反覆與印廠溝通,排版修改九次後定稿。

二〇一八年九月十四日,收到《金介甫致符家欽書信》平裝本、毛邊本成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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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介甫致符家欽書信》平裝本、毛邊本

九月二十一日,假座嘉興路“開卷書店”,上海書友座談這冊小書背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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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卷書店即景

九月二十四日中秋節,收到精裝本成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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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面精裝的小冊子

二〇一八年九月二十七日,距離上次見到金介甫教授整整一年,這本書信集的三種版本都送到了他的手中。同月這本小書還送到了符東義老師,以及許多學者和書友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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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一八年九月二十七日,金介甫教授與蘇州大學文學院季進教授在上外迎賓館的合影,感謝季教授提供照片

這冊小書除了送到美國之外,迄今為止在中國則到達了二十六個省份的四十七個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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頁面來自“腳步地圖”,右下角人物是一九八四年凌子風導演的電影《邊城》裡的翠翠。再次感謝!

二〇一八年九月二十九日,思南公館舉辦“金介甫、張新穎談沈從文傳記的三十年之旅”講座,這是中外沈從文研究頂尖學者間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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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即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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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即景 2

結語

歷時整整一年,克服了無數大大小小的困難,這個小冊子終於問世了。儘管還存在著不少問題,但是我們已經竭盡所能,沒有遺憾。這樣珍貴的文學史料,可遇不可求。去年我曾經對金介甫教授做出的承諾,我們盡力做到。這個承諾與金錢無關,是責任,是義務,更是使命。

感謝我的團隊,感謝所有給予幫助的朋友們,特別還要感謝金介甫教授、符東義老師、陳子善老師、周立民老師、易彬老師、季進老師、王賀老師,感謝曹雪峰、邵向飛、樊東偉、張曉剛、孫繼軍、吳傑、後來居......沒有大家的辛勤付出和大力支持,就不會有這本書。

這本小書絕不是完美的無缺的,已經陸續收到了來自學者們的一些批評意見,如有機會,我們將繼續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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