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為名將,只是沒找準自己的定位,一人三反,最後死法真窩囊

他身為名將,只是沒找準自己的定位。一人三反,最後死法好窩囊

東晉時期,有支王牌軍隊是東晉名相謝安為了應付前秦的威脅而專門組建的,首任統帥是謝安的侄子謝玄,當時的駐地就在京口,因京口又名北府,故史稱北府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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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府軍的兵源大多是聚居於京口、廣陵(今江蘇揚州)一帶的北方流民,能從烽火連天的北方殺出一條血路來到南方的流民們個個都是強悍之輩,因此北府軍的戰鬥力極為強悍。

創建不久,北府軍就大放異彩——在名垂青史的淝水之戰中以少勝多,戰勝了號稱百萬的前秦大軍!

在多年的征戰中,北府軍中湧現出了劉牢之、何謙、諸葛侃、高衡、劉軌、田洛、孫無終等一大批名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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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最為著名的是劉牢之。

劉牢之勇略過人,洛澗一戰中他身先士卒,擊斬前秦大將梁成,為晉軍在淝水的勝利奠定了基礎,接著又在隨後的北伐中屢建奇功,戰功卓著,威名遠揚,是北府軍的旗幟性人物。

但作為缺乏政治頭腦的武夫劉牢之,好像和呂布有一比!在成名之後,憑藉自己所掌握的實力,連續做出了一人三反的惡作劇,最後身敗名裂,死的很難看!

下面就來看看劉牢之一人三反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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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淝水戰後,東晉最大的對手前秦土崩瓦解,面臨的外部壓力也陡然減輕。

正如被壓緊的彈簧一旦撤除外力會迅速擴張一樣,當初在強敵壓力下被迫團結起來的東晉朝廷一旦沒有了外敵,其內部矛盾也迅速膨脹。

新一輪的內鬥開始了。

作為軍界王牌的北府軍,自然也不可避免地捲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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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396年,孝武帝在宮中暴卒,太子司馬德宗繼位,是為晉安帝。

晉安帝在位期間,東晉爆發了一波又一波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的動亂。

首先發難的是繼謝玄後出任北府軍主帥、坐鎮京口的青、兗二州刺史王恭。

王恭出身於名門太原王氏,其妹王法慧是孝武帝的皇后,作為皇帝的小舅子,他是孝武帝的死黨,和當時執政的權臣會稽王司馬道子水火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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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397年,司馬道子與其心腹王國寶等人密謀,打算削減王恭和另一位孝武帝親信——時任荊州(治所今湖北江陵)刺史的殷仲堪兵權。

王恭當然不可能坐以待斃,便聯絡了殷仲堪,一起舉兵,以清君側為名要求誅殺王國寶。

王恭在起兵的同時又派人去通知自己的老盟友——荊州刺史殷仲堪。

殷仲堪對此也表示贊成,並推舉王恭為盟主,約定一起發兵,緊逼京城。

不過王恭的這個決定遭到了手下大將、北府軍核心人物劉牢之的反對:將軍您是皇帝的舅舅,會稽王是皇帝的叔叔,都是一家人,沒必要起兵謀反啊!

王恭對出身寒門的劉牢之向來就不大看得起,當即毫不客氣地否決了劉牢之的建議。

你一個大老粗,懂個啥!踩三輪車的竟然來指導我怎麼開勞斯萊斯,也不撒泡那什麼自己照照!

劉牢之只能悻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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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恭起兵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京城建康,司馬道子大為震驚。

他的兒子司馬元顯此時年僅17歲,向父親進言說:以前您姑息養奸,才有今日之難。這次我們可不能再讓步了!

司馬道子早已嚇得六神無主,見兒子主動請纓,便乾脆把防務全權委託給司馬元顯負責。

司馬元顯雖然年輕,眼光卻比他父親老辣得多。

他深知王恭之所以如此咄咄逼人,是因為手中有北府軍這個王牌,而在北府軍中,王恭只是名義上的最高領導,真正的靈魂人物是猛將劉牢之。

如果失去了劉牢之,王恭就成了失去蛛網的蜘蛛,只能坐以待斃!

他一下子就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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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劉牢之在軍營中見到了一個自己的老戰友——曾是北府舊將的廬江太守高素。

高素給他帶來了一封司馬元顯的親筆信,信中承諾,只要他願意倒向朝廷,事成之後,就將王恭現在的職位授予劉牢之。

劉牢之動心了——他早就看不慣這個盛氣凌人的頂頭上司了,更何況還有這樣高的回報!

數日後,作為王恭軍前鋒主將的劉牢之突然在前線發動兵變,率部投降朝廷,並派其子劉敬宣回軍攻打王恭。

毫無防備的王恭怎麼可能是劉敬宣和北府軍這種虎狼之師的對手?

很快,他就敗下陣來,向京口城敗退。

但到了城下,他卻發現城池已經已經被劉牢之的女婿高雅之佔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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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他只好撥轉馬頭,狼狽逃竄。

但由於他平時養尊處優,很少騎馬,逃了沒多遠,大腿內側就磨破了皮,疼痛難忍,考慮到以後的性福生活,他不得不又改乘小船。

這樣一來,速度自然就慢了,沒過多久他就被政府軍抓獲,送往建康斬首。

反王恭,這是劉牢之一人三反的第一反。

東路的王恭就此灰飛煙滅,西路的荊州刺史殷仲堪也成了驚弓之鳥。

殷仲堪是文人出身,因受到孝武帝信任而空降到了荊州,在那裡並沒有什麼根基,他之所以能立足主要依靠的是兩個副手——楊佺期和桓玄。

本來桓玄和楊佺期一開始,也如劉牢之一樣是反對起兵的,但殷仲堪以桓玄和楊佺期的家人性命做威脅,桓玄、楊佺期無奈只好與殷仲堪結盟,表示將繼續聯手與朝廷對抗。

見此情景,司馬元顯也知道自己並無必勝把握,便選擇了妥協——在桓玄、楊佺期分別出掌江州和雍州的基礎上,同意殷仲堪繼續留任荊州刺史。

雙方就此達成了停火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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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晉朝廷的危機終於解除了。

毫無疑問,司馬元顯是最大的功臣。

他志得意滿,開始目空一切起來,甚至連父親司馬道子也不屑一顧。

不久,他乾脆趁司馬道子喝醉酒的機會,免去其司徒、揚州刺史等職務,由自己接替。

年僅18歲的司馬元顯就這樣成了東晉王朝名正言順的掌舵人。

這時候的殷仲堪(時任荊州刺史,治所今湖北江陵)、桓玄(時任江州刺史,治所今江西九江)、楊佺期(時任雍州刺史,治所今湖北襄陽)這三個前盟友的矛盾也激化分裂了。

殷仲堪、桓玄和楊佺期三人都野心勃勃,向來互不服氣,之前之所以會結盟只是因為面臨朝廷的壓力而不得不抱團取暖而已,後來見朝廷被各地的叛亂攪得焦頭爛額無暇他顧,便都起了吞併對方的意圖。

首先動手的是桓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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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399年底,他率軍突襲江夏(今湖北安陸),爭鬥的結果是楊佺期敗死。接著就是殷仲堪了,殷仲堪不敢與戰,慌忙棄城而逃,途中被桓玄的追兵抓獲,被逼自殺。

至此,桓玄完全佔有了荊、雍、江三個大州,幾乎控制了東晉的大半壁江山!

隨後,他上疏朝廷,要求而且也得到中央承認。

沒過多久,勢力澎脹的桓玄再次出手了——他給朝廷上書,矛頭直指執政的司馬元顯。

司馬元顯大驚,連忙找自己的親信謀士張法順商量。

張法順獻計說:桓玄拿下荊州的時間還不長,當地的人心尚未完全歸附。如果我們先下手為強,以劉牢之為先鋒,殿下親率大軍繼進,定能一舉蕩平桓玄!

司馬元顯表示同意,當即派張法順前往京口,與劉牢之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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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劉牢之對此卻並不積極,一直在含糊其辭:我也沒把握,到底行不行?……要不,來點匯仁腎寶?……不好意思,走神了……

顯然,他內心對此是有顧慮的——除了桓玄兵力強大、不好對付外,更重要的是他覺得如果平定了桓玄,自己就有功高震主之憂,必不為司馬元顯所容。

劉牢之不是戲精,張法順卻是人精。

劉牢之的所思所想當然逃不過張法順銳利的眼睛。

回到建康後,張法順馬上就找到了司馬元顯:劉牢之這個人不可靠,必須儘早除掉,否則會壞我們的大事!

司馬元顯拒絕了。

他對自己的控制力有著黔之驢般的自信——古人云,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自己這個勞心的智者怎麼可能治不住劉牢之這個勞力的粗人!

一切還是繼續按照原計劃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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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402年正月初一,東晉朝廷正式下詔,歷數桓玄的罪狀,同時任命司馬元顯為征討大都督,劉牢之為前鋒,出兵討伐桓玄。

一切比桓玄戰前最樂觀的預計還要樂觀——這哪裡是出征啊,比出遊還輕鬆!

與春風得意的桓玄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的對手司馬元顯。

司馬元顯,即使曾經顯得很牛叉,遇到真正嚴峻的形勢就慫包了——他雖然早就對外宣佈要西征,卻一直逗留在建康附近,未敢前進一步!只是把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劉牢之身上,焦急地期盼著劉牢之能快點出手——就像一個過了日子大姨媽還沒來的女人,焦急地期盼著大姨媽的到來一樣。

那麼,劉牢之在幹什麼呢?

他此時正率北府軍主力駐軍於溧洲(今江蘇南京以西長江中的一個沙洲),卻始終按兵不動。

部屬將領們多次勸他火速發兵西進,與桓玄決戰。

但劉牢之卻置若罔聞。

他之所以如此淡定,是因為幾天前的一次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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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來的是他的族舅何穆。

何穆是帶著桓玄的使命來的,他對劉牢之說:自古以來,人臣有震主之威、建不賞之功者,誰有過好下場?白起、韓信,侍奉的都是明主,尚且難以善終,何況你的上司是個兇暴狂妄的小屁孩!很明顯,繼續為元顯效力,無論是獲勝還是失敗,劉公你都很難保全自己了。要想長保榮華富貴,不如改投桓公!……

何穆的話說到了劉牢之的心坎裡。

他對司馬元顯早就十分不滿了。

司馬元顯年紀雖然小,架子卻不小,整天自命不凡,牛氣沖天。前不久他在被任命為前鋒主將後曾經專程前去拜訪元顯,沒想到司馬元顯竟然沒肯見他(其實那天司馬元顯是喝醉酒了,根本不知道這回事),讓他吃了個閉門羹!

這讓劉牢之敏感的心非常受傷:既然你對我愛理不理,那我就讓你高攀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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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實際上劉牢之已經是東晉最大的實力派了。

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心理,再加上何穆的思想工作,很快劉牢之就徹底拿定了主意——放棄弱勢股司馬元顯,改持潛力股桓玄!

然而他這個決定卻遭到了麾下多數將領的反對。

不僅當時軍中實力將領們極力勸諫,甚至連他的兒子劉敬宣也不贊成:如今國勢的安危就取決於父親您和桓玄兩個人,您如果放縱他入京,董卓之禍,就要再現了!……

劉牢之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大發雷霆:你說的這些我豈能不懂!我今天要消滅桓玄,易如反掌,可是平定桓玄後,司馬元顯必不能容我,你讓我怎麼辦?

就這樣,劉牢之力排眾議,一意孤行,帶著全軍投降了桓玄。

這一舉動無疑是決定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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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劉牢之和北府軍的支持,司馬元顯就成了沒腿的桌子,沒根的樹木——哪裡還可能撐得下去?

很快,建康城就失守了,他自己也和父親司馬道子一起成了俘虜,不久被殺。

桓玄如願以償地成為了東晉朝廷的新主人。

而為桓玄入京立下大功的劉牢之得到的,卻是一記噩夢般的重擊!他被解除了一切軍職,下放到地方,出任會稽(今浙江紹興)太守。

劉牢之肺都氣炸了。

借給他一萬個腦子,他也絕對想不到桓玄居然會來這一手!

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桓玄一上臺就剝奪我的兵權,看來是大禍將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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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坐以待斃,只能再次舉起反旗。

人沒有第二條命可活,他也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他已經沒有選擇!

只是,自己上次不顧眾將的反對而強行投降桓玄,現在歸順桓玄才僅僅幾天的時間就要再反,這就好比剛說完“人千萬不能吃狗屎”馬上又命令大家把狗屎吞下去,實在是很難讓人信服的。

但為了自保,他也只能在造反的路上一條道走到黑了。

他硬著頭皮召集眾將,宣佈了自己打算據守廣陵、起兵反桓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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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決策遭到了部下幾乎一致的反對。

大將劉襲首先發難:這個世上最不能做的就是造反!將軍幾年前反王兗州(王恭),近日反司馬郎君(司馬元顯),現在又要反桓公,一人三反,有何面目自立於天地間!

說完,他立即憤然離去。

他的這一行為類似於如今的明星爆款——馬上就引起了別人的大量效仿,轉眼間將領們就走了一大半。

劉牢之懵了。

然而,發射的按鈕已經按下,他怎麼還可能停得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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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只好繼續按計劃行動——派劉敬宣火速潛回京口接家眷,自己則帶著為數不多的部分嫡系部屬前往廣陵。

一路上,部下紛紛逃亡,人越來越少。

劉牢之的心情越發沮喪——照這樣的衰減速度,恐怕到不了江邊,他就成孤家寡人了!

到了和劉敬宣約定碰頭的地方,他又遭到了新的打擊。

劉敬宣居然沒有到!

難道是事情敗露,兒子和家眷都被殺了?

看著身邊寥寥無幾的隨從,他終於徹底崩潰了。

幾天前還是眾望所歸,現在卻眾叛親離到了這樣的地步!

幾天前還想要拯救世界,現在卻是整個世界都拯救不了自己!

劉襲的那句“一人三反,有何面目自立於天地間!”如喪鐘般在他腦海裡不停地迴響。

他長嘆一聲,自縊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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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名將,就這樣窩囊地離開了人世。

也許劉牢之至死也沒有明白,到底是什麼造成了他這樣的悲劇?

作為當時最大的實力派,劉牢之其實完全有能力主宰自己的命運,主宰紛亂的時代,主宰國家的政局!

可是他寒門的出身、自卑而敏感的性格卻使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一點,他始終只想當一個打工仔,而且是一個輕於去就、不停跳槽、有奶便是孃的打工仔!

然而,這樣的行為,顯然不僅無法讓他的上級放心,也無法得到下屬的忠心——誰會願意追隨一個無頭蒼蠅般到處亂撞的領袖呢?

劉牢之的格局太小,他可能從來就沒想過他也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只滿足於當一個大軍閥。但是當時的形式,已經容不下這樣的軍閥了。被逼到走投無路才想起形勢不由人,已經是大勢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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