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頭條」吳團良:傳承創新 與時俱進

多姿多彩的生命禮讚

——觀吳團良繪畫藝術

相對而言,在迄今為止新一輪中國畫創作高潮中,人物畫的成績是最大的,其體格轉型也較為成功。它不僅遠遠超越了上個世紀50年代至70年代在意識形態主導下,筆墨加素描的單一化創作模式,楔入了藝術本體意義上的深層探索,而且在整體態勢上也呈現出從未有過的複雜性和多樣性。這其中,主要致力於描繪西部地域風情,表現少數民族題材的作品,無疑是一支重要的力量,湧現出很多優秀的畫家。現任黑龍江省美協主席的吳團良,便是這批畫家中極為突出,極具代表性的一位。

吳團良,字凱健,1952年生,內蒙古人,達斡爾族,畢業於黑龍江省藝術學校,結業於中央美術學院國畫系,加山又造日本畫高研班,是一位受過盧沉、蔣採頻、加山又造等中外名家親炙,有著深厚學院學術背景的實力派畫家。吳團良的繪畫作品不論表現題材,還是表現形式,皆不拘一格,多彩多姿,乃畫家自度的心曲,生命的禮讚,既有著鮮明濃郁的民族風情、地域色彩,又有著生動感人、情真意切的視覺張力,可謂在這一領域的畫家中秀出同儕,堪稱翹楚。

「今日頭條」吳團良:傳承創新 與時俱進

解讀吳團良的作品,可從中尋繹出極為豐富的藝術蘊含和耐人尋味的學術意義。若不嫌偏頗,這種藝術蘊含和學術意義,起碼包含有以下三個方面:

一、在創作道路和創作方向上,吳團良堅持走立足於中國畫藝術本位,既紮根傳統又面向生活,精神與形態二者兼顧的坦坦正道。

眾所周知,作為一個特定畫種,人物畫主要致力於表現人類自身的形象:人的社會生活、人的生存狀態、人的喜怒哀樂、人的精神訴求,然而由於人物畫再現性較強,表現性較弱的特點,若稍有不慎,便有可能陷入技術至上的泥潭和自然主義的黑洞,為了規避這一陷阱,成為一條"透網"之"鱗",於是一些對現代派或後現代派較為熟悉和熱衷的中青年人物畫家,往往摒棄中國畫的文化種姓和藝術本位,或空疏無文,痴迷於諸如美女、裸體等生理性感官刺激;或以醜為美,對人物形象肆意誇張、扭曲,使之成為目光呆滯,神情怪異的"精神病患者";或故作高深,將人體"抽象"、"物化",以之成為晦澀難解的觀念性隱喻等等,凡此種種,皆表明了在當下相當一部分人物畫畫家的創作中,存在著價值判斷的迷亂和精神維度的缺失。

而吳團良的人物畫創作則與上述情形完全不同,有著本質意義上的區別。吳團良的作品所表現出來的是一種令人蕩氣迴腸的陽剛之美,不唯畫面宏大,境界開闊,筆觸蒼勁,線條生辣,而且更能透過對錶現對象外在形態的描繪,揭示出內在的情感世界、精神訴求和那無比堅毅、強悍、質樸、旺盛的生命活力,可謂形式與內容的高度統一,能指與所指的完美結合。觀賞吳團良的作品,彷彿置身於西部大草原之中,畫面上那奔騰不息的生命活力和畫家的藝術個性、精神體溫撲面而來,令人心潮澎湃,血脈賁張,不由得不為之讚歎和感動。而這,也正是吳團良人物畫創作最為可貴的藝術品質。

二、吳團良的人物畫創作,給人的另一個最深刻的印象,是其作品中那強烈鮮明的個人風格。

我們知道,傳統的中國畫與現代的中國畫一個最重要的區別,是前者往往更強調程式,而後者更強調個性。所謂個性,若換一種說法,便是畫家個人的藝術風格。言及風格,在這裡有必要澄清一些認識上的誤區。首先,對於藝術家而言,風格是其內在精神的外在表現,是藝術特點,而不是隨心所欲的花樣,用花樣來爭奪眼球,冒充風格,是對風格的曲解和褻瀆;其次,風格是藝術追求,不是固定的模式,將風格望文生義地曲解為某種單一的固定模式,同樣是對風格的誤讀;最後,風格是藝術品質,不是從外面硬貼上去的商標,任何遊離於藝術品質之外的小玩意、小標誌、小花樣、小伎倆,都與作品的藝術品質無關,更不能以此來冒充風格,魚目混珠。

若以上所言不虛,我們以此來對照吳團良的作品,便可以發現吳團良繪畫作品所呈現出來的則是一種真正的藝術風格,而且這種藝術風格,極其鮮明和強烈。實際上,表現西部草原的地域風情,尤其是表現以牧民及奔馬、駱駝、犛牛等內容為主的人物畫創作,並非吳團良一人獨擅,而是除吳團良外,有不少其他畫家亦深諳此道,且內中不乏赫赫大家,然而吳團良的作品和其他畫家的同類作品相比,卻有著明顯的區別,有著一種不同凡響的藝術個性和獨樹一幟的藝術風格。這種藝術個性和藝術風格簡言之,便是與其他畫家的同類作品相比,吳團良的作品顯得更樸拙、更厚重、更本真、更大氣,更原汁原味,入骨入髓,可謂動靜有致,風情萬種,既悅目又耐讀,在一個很高的層面上做到雅俗共賞,而不象有些畫家畫此類作品時那樣或多或少地象是一個置身局外的旁觀者,終究隔了一層。

吳團良的人物畫作品之所以能成就這樣的藝術個性和藝術風格,主要得自於以下兩方面原因:其一、吳團良本身是達斡爾族,出生在內蒙古的呼倫貝爾草原,達斡爾族自古以來便以遊牧狩獵為業,生活在廣漠的中國西部地區,因此,不論是先天的遺傳基因,還是後天的生命體驗,都在吳團良的心靈上打下了深深的烙印,使得吳團良與其所表現的對象有一種文化心理上的同一性。這種文化心理上的同一性,使得吳團良的藝術趣味和美學取向天然地與漢族畫家不同,而與自己的表現對象之間二者渾為一體,洞然無礙,水乳交融。其二、吳團良的作品不滿足描繪所表現對象的外在形態,而是努力深入到表現對象的內心(即使所表現的對象是動物,也有其精神性的內心世界),儘可能地去挖掘出表現對象的深層次的內在美,讓欣賞者觸摸到少數民族那特定服飾下的活的靈魂。

「今日頭條」吳團良:傳承創新 與時俱進

三、吳團良繪畫創作的另一個最重要,也是最令人擊節讚賞的特點,是其對於藝術永不滿足,永不停頓的求索進取精神。

具體而言,由於當下的社會,正處於極度物質化的消費主義時代,政治功利雖然淡化了,而物質化的世俗功利卻取而代之,變本加厲,無孔不入。在這種大的文化語境之下,相當一部分畫家(當然不是全部)迷失了自我。他們一方面丟掉了傳統的精神家園,又另一方面找不到新的感情歸宿,於是便在利益的驅動下不斷重複,自我克隆,批量生產,放棄了作為一位藝術家所最為寶貴的藝術原創精神和不斷探索的價值理想,甚至將自己變成了一架造錢的機器。這種狀況,無疑是令人扼腕嘆息的。而吳團良的創作情況與之相比,則完全相反。吳團良說,他"畫畫求精不求多,不喜重複,更不願拘囿於固定的模式。雖年過六旬,但好奇和進取心依然,甚至較之年青時更為強烈。"我們對照其創作實踐,確如其夫子自道。我們看吳團良的作品,不但題材極為豐富,林林總總,不拘一格,而且形式更是工寫兼擅,多彩多姿,贏得了學術界和藝術市場的一致好評。然而吳團良並不以此為滿足,他不象有些畫家那樣,只要一旦掌握了某種為市場所認可的技法圖式,便不思進取,反覆複製,將畫畫變成了生產同一規格產品的流水作業,而是仍然在不斷地進行各種新的嘗試和新的探索,這其中最能反映吳團良藝術原創精神的,是其近年來所創作的一批以非洲黑人為主要表現內容的現代彩墨畫作品。

吳團良的這批以非洲黑人為主要表現對象的彩墨畫作品畫面瑰麗,對比強烈,手法新穎,構圖大膽,諸如誇張健碩的女性人體、神秘奇異的非洲風情、如夢如幻的浪漫詩意和摒棄傳統的線條造型而改為塊面造型,突出色彩和構成等等特點,都帶有顯而易見的現代藝術的話語特徵。吳團良的這批作品與其慣常所畫的牧區題材相比,其差別之大如出二手,給人以全新的視覺體驗和視覺驚喜,對於當下中國畫的本體建設和現代轉型,具有不容小覷的學術價值和啟示意義,不但是吳團良個人繪畫創作的新收穫,而且是當下整個中國畫創作的新進展和新成就。對於這種畫法未來的發展前景是絕對不可低估的。

總之,綜上所述,作為一位有毅力,有抱負,既走傳統與生活二者兼顧之坦坦正道,又有強烈創新求變意識的優秀畫家,吳團良的繪畫藝術乃其自度的心曲,生命的禮讚。如今吳團良正當虎虎盛年,我們完全有理由對其未來的發展和成就抱以更大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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