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产那天,婆婆选择了保小”

我难产那天,我丈夫没有来。

  保大还是保小这事儿是我婆婆决定的,婆婆要保小,为此我妈跟她大打出手。

  我妈十八就生了我,年轻手劲儿大,把我婆婆给打得住了院。

  孩子最终没保住,我大出血,好不容易才从阎王殿捡回一条命来。

  我醒来的时候我丈夫已经到了。

  他铁青着脸坐在我床边,张口就骂我是个丧门星,说从他把我娶回家就没有一件顺心事儿,现在我还杀了他儿子,说我不仅克夫还克孩子,现在还连累了他妈。

  我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

  当初产检,医生说我胎位不正,最好是能剖腹产,我婆婆不听,说是顺产的孩子聪明,非要让我顺产。

  现在出了事,我差点没死在手术台上,他们倒好,把所有的错都怪在了我头上。

  我捂着脸哭,一想到我怀了九个月的孩子就这么没了,我就肝胆欲裂。

  我妈端着洗脸盆进来,听到我丈夫的话,砰一声的就把洗脸盆砸在了我丈夫的后背上,指着他的鼻子就骂:“王远明,你还是不是个东西,我闺女怀孕是我照顾的,生孩子是我陪着的,当初是你妈出的馊主意让顺产,现在出了事,死了孩子,你们怨我闺女?你们还要不要脸??”

  我住的是三人病房,我妈嗓门大,一下子就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

  王远明脸皮薄,挂不住,恼羞成怒道:“一个巴掌拍不响,当初我妈就是随口出个主意,她自己愿意听的,自己没本事生不下孩子,还好意思怪我妈?”

  “再说了,你照顾你闺女那是你自愿的,谁求着你照顾了。”

  王远明伸脚把洗脸盆踢开,嘀咕了一句什么闺女像什么妈甩手就走了。

  我错愕的躺在床上,不敢相信刚才那番话是从我爱了五年的男人嘴里说出来的。

  我跟王远明是大学在一起的,他是我的学长,追了我半年,当初天天甜言蜜语哄着我,喝水怕我烫着,吃饭怕我噎着,跟我求婚的时候红着眼眶说他会爱我宠我一辈子。

  这才不过结婚一年多,以前那个男人怎么就跟死了似的。

  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星期,婆家人就不肯再出医药费了,闹着让我出院。

  我婆婆不过就是被打了几下,王远明就让她在医院观察了好几天,我遭了这么大罪,他反倒嫌我身子娇贵,矫情又浪费钱,说人家外国女人生孩子都不坐月子的。

  出院前一天晚上,我一个人躲在医院公厕里哭。

  哭够了,正打算出去,就听见外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奔跑声。

  那人许是尿急了,呼吸有点乱,还有点发虚。

  我没当回事,刚握住门把手,门突然就从外面推开。

  我吓得一哆嗦,眼前跟着一黑。

  来人带起了一阵风,直挺挺的挡在了我身前,轻轻的关上了门。

  一股子血腥味迎面扑来,我吓得张嘴就叫。

  还没来得及出声,一只染满血污的大手就捂住了我的嘴,跟着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2

第2章

他力气很大,直接掐住了我脖子软骨。

  这几天我脆弱的很,稍稍加点力气,不到两分钟就得毙命。

  我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对方又是个浑身带血的高大男人,当场就将我吓了个半死。

  “死还是帮我忙,选一个!”

  男人将脸隔着手掌凑到了我的面前,满是血污的脸上只能瞧清楚一双亮的惊人的眼睛。

  他伤的很严重,寸头上还有个伤口隐约在冒血,可他就像是没有痛觉似的,用很可怕的眼神盯着我,好似要在我的脸上盯出两个窟窿来。

  我肝胆俱寒,眼珠子僵硬的转了一圈,赶紧朝着他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以前总觉得自己不怕死,活得也没啥意思,可真到了死的时候,才明白自己有多贪生怕死。

  男人满意了,稍稍减轻了手指的力度。

  他听着隔间门外的动静,突然问我:“谈过恋爱吗?”

  一句话,顿时把我给问懵逼了。

  虽然我是个有夫之妇,孩子也怀过了,可我是个传统女人,从来不跟其他人讲谈不谈恋爱的事情。

  我脸有些发热,知道现在根本不是扭捏的时候,就朝着他眨了下眼睛。

  突然,隔间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听脚步声,似乎来了不少人。

  我心里生出了一丝光亮,正掂量着咬他的手喊救命,却听到外头有个粗犷的声音道:“给我搜,找到丫给我就地弄死,剁碎了抛海里去!”

  这话可比眼前这个带血的男人还要可怕,我一哆嗦,心里那丝光亮瞬间灭了。

  隔间门一扇接着一扇的被推开,又一扇一扇的合上,野蛮的脚步声渐渐往我这边靠拢。

  我虽然在靠后的隔间里,可也架不住他们搜查的速度,当下一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面前的男人眼睛一眯,松开捂着我嘴的手,自顾自的就准备把身上带血污的衣服给收拾了。

  他将他所有带血污的衣服都塞进了马桶里,盖上了盖子,转身就坐在了马桶盖上面。

  掐着我脖子的手同时一松,他拽着我宽大的病号服,让我作势抱住他,这样一来,将他的头连带着身子遮住了大半。

  他几近无声,靠近我的耳朵道:“淡定些!”

  搜查的开合声渐渐往我们这边行进,越来越接近。

  情况紧急,我害怕的要命,早就忘记了紧张。

  很快,我前一个隔间门就被踹开,里面有个女人哇的尖叫了一声,盖过了我的声音。

  外头问道:“说!有没有看到一个受伤的男人进来?”

  我一听,神经跟着就紧绷起来,吓得当时就噤了声,手心里出了一大层汗。

  我暗自在心中祈祷,生怕隔壁的人把这男人给出卖了。

  到时候我也得跟着他死。

  我紧张,坐上马桶上的男人却不紧张,他抬脚,嘭的就把纸篓给踹翻了,反手就捏住了马桶水箱盖子。

  纸篓里面杂七杂八的东西东西顿时散落一地,惊动了外面的人。

  嘭的一声,我们所在的隔间门瞬间被踹开!

  我吓得身体一缩,条件反射的就抱住了他的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过于紧张了,我竟然出奇的冷静下来。

  沉了心,我直接扭头看向了门口,故作被人撞破的羞恼模样道:“谁呀!看什么看!你们这么吓人!知不知道要死人的!”

  急中生智,以前根本不敢想的话脱口而出。

  果然,门口的几个大汉一愣,紧跟着就哈哈大笑起来:“那真是不好意思了,你胆子真够大!走,搜下一个!”

  说罢他们便往下一个隔间门走。

  我死死掐着自己,快跳出嗓子眼的心脏终于落回了一些。

  就在我以为脱险的时候,其中一个大汉突然说道:“老大,那屋里好像有血腥味儿!”

  隔间门将关未关,那说话的大汉警惕地透过门缝盯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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