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記者 王海珍
10月12日上午，中國文藝志願者協會二屆一次理事會上，選舉產生了中國文藝志願者協會新一屆主席團。馮鞏當選中國文藝志願者協會第二屆主席，卞留念、林永健、殷秀梅等當選副主席。
馮鞏，1957年12月生，現任中國廣播藝術團團長、藝術總監，相聲表演藝術家、一級演員，民革中央副主席、全國政協常委，中國文聯副主席，中國曲藝家協會副主席，“全國中青年德藝雙馨文藝工作者”稱號獲得者。
中國文藝志願者協會是由文藝志願者、文藝志願服務組織以及關心支持文藝志願服務事業的單位或組織自願組成的全國性、聯合性、非營利性社會組織。協會2013年5月23日在北京成立，第一屆主席是姜昆，副主席當中包括唐國強、濮存昕等文藝界知名人士。
此番馮鞏接棒姜昆擔任主席一職，肩上的擔子更重了。而他一向也是文藝志願者中非常活躍的一員。在他擔任青聯委員、青聯常委之時就常常參加全國青聯志願者藝術團的演出，走遍了祖國的大江南北,足跡遍佈老少邊窮地區。
2015年，《中華兒女》雜誌就馮鞏常年積極義演經歷對他進行了採訪，時隔三年，再讀這篇文章，可謂是馮鞏當選中國文藝志願者協會主席的某種註腳。
永不褪色的青聯記憶
1984年,馮鞏去大連參加港澳青年夏令營的聯歡,跟劉偉一起為大家說了幾段相聲,這是他第一次參加青聯活動。
“我真正認識、融入青聯,是1985年隨全國青聯演出隊前往新疆的馬蘭基地慰問。馬蘭基地是中國核試驗基地,是中國第一顆原子彈爆炸的地方,那裡有許多中國一流的科學家、解放軍指戰員。”馮鞏說,“去了十七天,演了十幾場,真切地感受到了馬蘭基地人們的無私奉獻精神。為了國防科研事業,為了國家的強大、人民的安寧,他們獻了青春獻子孫,前赴後繼地堅守在大漠邊關、戈壁荒灘,做出了巨大犧牲。我至今難以忘懷。”
山西靈丘是團中央的對口扶貧單位,當地條件艱苦,特別是秋天風沙很大。馮鞏隨團去靈丘演出了三四次。
“記得有一次,漫天黃沙,我們說相聲的還好,歌唱家們體會深刻,唱的時候滿懷豪情,風一刮滿嘴都是沙土。”馮鞏回憶道,“演出結束後,當地主辦單位招呼大家吃飯,有一位演員說‘不吃啦,已經吃飽了’。”
“雖然條件艱苦,但我覺得我們才去了這麼一兩天,而扶貧支教的青年志願者去那一待就是一兩年。和他們相比,我們有很大差距。”
馮鞏的心裡一直有個遺憾。上世紀九十年代初,他隨全國青聯志願者藝術團去海南三亞榆林基地演出。之後準備去西沙,正要出發,發現飛機起飛不了,因為有20號風球,颱風來了。全團三十多人等了三天,結果三天以後等來的是21號風球,還是走不了。
馮鞏說:“颱風耽誤了時間,我們又接到新的任務,大部分人依依不捨地離開了。有個別同志留下來堅持上島,他們坐著船,晃晃悠悠去了西沙,演出完又晃晃悠悠回來,來回七天,基本都是暈船的狀態,即便上了陸地,還是覺得眩暈,一時無法適應。後來有個朋友風趣地說‘我雖然把膽摘除了,似乎感覺還能吐出膽汁來’。錯過了那次寶貴的機會,至今我沒有去過西沙,特別遺憾。同行堅持到最後,不怕困難上島為官兵演出的熱忱態度和精神令我敬佩不已。”
有一年冬天,馮鞏隨全國青聯志願者藝術團去鴨綠江邊的丹東演出,主持人上臺打趣說“話筒黏在手上了”,臺下一片歡笑。
“我們不辛苦,辛苦的是觀眾。”馮鞏說,“想一想,我們演員才在臺上演出二十分鐘,臺下的觀眾一坐就是兩個半小時,誰更冷?當然是觀眾。我們要感謝觀眾,那麼冷的天,還等在那裡看我們演出,多麼不容易,一定要善待他們。”
觀眾的熱情與真誠,成為馮鞏記憶底片永不褪色的一部分。“有一次,我們到寧夏固原(固原是以回族為主的少數民族聚居區)演出。結束後,我們正上大巴車,有一個小男孩走過來說‘馮鞏叔叔,您給我籤個名吧’,我說好啊,問他籤哪兒,他說他找張紙去。結果他一轉身的功夫,司機催著大家上車,車很快開走了。車剛停到招待所旁邊,我們發現孩子追了上來,足足跟著跑了兩公里,特別感動。不光我簽了字,全團的人都給他簽了字。領隊的同志說,‘好啊!這孩子可不是一般的追星,他追出了民族團結的情感’。”
紮根生活,紮根人民
馮鞏把每一次隨全國青聯志願者藝術團的慰問演出,都作為一次深入生活、深入基層、汲取營養的過程。
“當初參加青聯活動是上世紀八十年代,那時第一代農民工進城揹著編織袋,是為了穿衣吃飯;九十年代,第二代農民工進城拎著造革包,是為了掙錢;現在新生代農民工進城拖著拉桿箱,是為了尊嚴。如何讓他們真正從思想感情上融入到城鎮中來,這就需要文化的影響力。其實,城鎮化進程不僅是‘路寬了、樓高了、燈亮了’,而且更是一個‘以文化人’的過程。昨天,農民工追逐夢想來到城市,他們只在思鄉的時候望著‘城裡的月光把夢照亮’。今天,我們要用文化的力量來滋潤他們,讓他們感受到‘太陽出來囉喂喜洋洋’。明天,當我們可以站在同一片藍天下,他們驀然回首,會發現城裡另有一個‘我熱戀的故鄉’。為了反映農民工的意願和訴求,我們把他們的酸甜苦辣、喜怒哀樂的情感歷程融入到作品中,創作了《公交協奏曲》、《陪著媳婦當保姆》。”
記者採訪馮鞏時問他:“你們義務演出了這麼多年、這麼多場,不覺得辛苦嗎?”
馮鞏說:“一點都不辛苦,因為我們得到的更多。我們趕上了好的時代,趕上了中國改革開放後經濟飛速發展的三十多年,也是青聯工作蓬勃發展的三十多年。青聯活動為我們提供了一個廣闊平臺,我們從青聯這個大家庭走向社會大舞臺,能接觸觀眾,奉獻演出,在服務社會過程中汲取了很多寶貴的精神財富。提到辛苦,我有很多話要說,比我們辛苦的人多了。”
作為全國政協委員,馮鞏覺得光有文藝作品反映農民工生活是不夠的,還應多寫提案,積極參政議政,在更廣闊的舞臺上為農民工呼籲。
他重回過去演出的地方,深入展開調研。到廣東東莞調研後,他寫下了《積極維護農民工文化權益,滿足農民工文化需求》與《重視和解決新生代農民工婚戀問題》的提案。
到廣東深圳寶安調研後,他撰寫了《促進農民工基本公共文化服務標準化、均等化》的提案。
馮鞏到貴州畢節調研後發現,農民工“身無一技、隻身闖南方”,不如在家鄉培訓後服務當地的城鎮化建設。“他們盲目出去打工,回來後‘幹活不如哥子,持家不如嫂子,打工不如妹子’,很尷尬,我就寫了《讓南飛的孔雀變回鄉的——吸引農民工在小城鎮就地就業》的提案。”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文藝創作方法有一百條、一千條,但最根本、最關鍵、最牢靠的辦法是紮根人民、紮根生活’,這為今後文藝工作的開展指明瞭方向。有多少生活,就有多少好作品。身子沉下去,作品才能提上來。我們今後要潛下心,精心創作,與時代同步、與百姓血肉相連,為時代放歌,為人民抒情。”
原載《中華兒女》2015年14期
作者｜王海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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