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永元:我不是道德楷模,爲理想寧死不屈!

隨著范冰冰事件的塵埃落定,事件發起人崔永元再一次映入大眾的視野,下面小編帶大家瞭解一下崔永元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離開了央視,崔永元還是喜歡“病人”這個稱呼,儘管他的抑鬱症早已痊癒多年。

崔永元:我不是道德楷模,為理想寧死不屈!

從央視離職半年多,崔永元的曝光率似乎比之前更高。離職前幾年,他主持的節目大多在零點前後徘徊,離職後,他像一匹脫韁野馬,躍過禁錮的藩籬,觀眾們習慣了他在屏幕上的幽默風雅,一時難以接受他在藩籬之外的“不羈”形象。

他會在微博上與人對罵,甚至連飆糙話;他自費百萬四赴日本、美國調查轉基因,拍攝紀錄片,被貼上反轉基因“鬥士”的標籤;他的公益基金遭人舉報,被列出六大“罪狀”;他簽下2億天價代言,表態要全部捐出,仍飽受爭議。

無一例外,這都發生在離開央視之後。對於這位微博上擁有570萬粉絲的大V來說,他在微博上“過激”的語言,總會引來網友的驚愕、質疑甚至是揶揄,“小崔,今天又忘吃藥了吧”。

微博,是崔永元與外界相連的最便捷的途徑。但他自認為還是與時代脫節了。他的證據是自己連長微博都不會發。為了發篇長文,他連續發出十五條短微博。網站看不下去,派了人當面教他。

他也用微信,但不會發朋友圈。他的微信主要是與海外的朋友聯繫,遇到老物件可以隨時溝通。一位在日本的朋友發現了他想要的《日本聯隊史》,共103卷,出版於上世紀二三十年代。崔永元毫不猶豫,按住語音:“買!”

30多萬件藏品,也考驗著崔永元的記憶,但如此的規模顯然已很難完全掌握。在崔永元的身後的展櫃裡,擺放著抗戰時期的日本瓷杯——日軍每攻陷中國一座城市,日本國內會為其燒製一款作為紀念。崔永元說,瓷杯已很難收齊,即使要好的朋友開口,他也不會忍痛割愛。助理在旁邊搭腔:“錢文忠老師已經拿走好幾個了。”作為復旦大學的教授,錢文忠也是崔永元的好友。崔永元嗔怪:“他怎麼什麼都拿?”“我說那是一對不能拆開,他說既然是一對,那先拿一個就夠了。”助理答道。

其實,崔永元很享受朋友“偷”走藏品的樂趣,這也意味著他也終於可以“琢磨”對方一兩個老物件了。當然,他最大的快樂還是沉浸在那個已經逝去的時代中。

在二樓的電影博物館裡,中央擺放著大型電影放映設備,牆上掛著1923年的電影海報和1930年代的旗袍,展櫃裡放著周璇用過的墨盒和胭脂盒,拍《白毛女》時用過的鐮刀,阮玲玉去世時守靈照以及被崔永元稱為國寶的《武訓傳》的劇本。

崔永元:我不是道德楷模,為理想寧死不屈!

“我其實一點都沒有變。”坐在《中國新聞週刊》記者面前,崔永元開門見山,他說現在過的才是最快樂的日子。比如,守著自己的崔永元口述歷史研究中心,整理歷史資料,把玩老物件,翻閱小人書,欣賞老電影。

曾經有記者問他,“能不能讓自己過得舒服一些?”他說:“舒服的方式是妥協。為什麼我們老勸大家妥協呢?有的人妥協了很舒服,比如說被日本人佔領了當漢奸就是妥協,特舒服,汪精衛特舒服,都混到頂上了;有的人就是死了都不想當漢奸。像梅蘭芳他們,就是今天所說的演藝圈的人,他們不但不當漢奸,都不給他們演戲。我們怎麼看這些人呢?你說你給他演唄,你故意給他往壞裡演,你含沙射影再諷刺一下日本人?妥協的渠道任何人都能找著,我覺得那是藉口。”

從1985年進入媒體圈,崔永元的嘴巴一直沒停歇過。電影《手機》上映時,他“炮轟”馮小剛、《手機》、編劇劉震雲,後來再提出“電視庸俗化”、“收視率是萬惡之源”等觀點,嗆聲某些央視主持人,就“限制私家車治理霧霾”提起過質疑,再到最近的轉基因。

崔永元也為自己解釋:“每個做媒介的人都應該有這種責任感。你的媒介會影響別人,你怎麼能夠沒有責任感呢?我這些年發表的觀點老被人重視的原因,就是因為兩點:一是我確實說到了痛處,二是別人不願意說的話,明擺著得罪人的話,我說出來了。”

崔永元說他這輩子沒有想過要做電視主持人,但陰差陽錯就進入了電視圈。對於這件事,崔永元在書裡寫了一段:“也許我們見到真正的知識分子並不多,這使我們對知識分子一詞理解多少有些歧義。首先,知識分子的知識不是以讀書的數量來計算的,讀書破萬卷的一般人,多得很。知識分子該是用心讀書的那種(這裡區別於用眼),讀出來的知識浸在骨子裡。所以真正的知識分子該有一副傲骨,不善趨炎附勢。這使他們當中絕大多數顯得個性,總是鶴立雞群,混不進人堆裡。”

崔永元:我不是道德楷模,為理想寧死不屈!

崔永元在2008年接受採訪時說,他希望能做一個拍案而起的人。“我一直想做一個拍案而起的人,但是那樣的人除了要有血性,還需要有知識。我認為我的血性足夠,我的知識不夠,我的知識儲備不夠,我說話不能那麼雋永,不能那麼深遂,但是起碼我能拍桌子。我不是有什麼道德潔癖,我沒有特別高的要求,我要求的只是道德底線。比如你是醫生,我給了你紅包,你做手術時就應該認真些,不能把紗布放在我的肚子裡,但是現在不是,拿了錢還會不小心把紗布留下。”

“為了理想,可以去死,但要寧死不屈。”

敢言敢說,是崔永元從《實話實說》開始就給人們的印象。時至今日,更是讓人們看到褪去央視主持光芒的普通人崔永元。他愛管閒事,堅持自己的觀點和見解,堅持自己認為對的事情。

央視的紀錄片之父陳虻曾經說過,他覺得目前中國沒有一個主持人能超過崔永元。他是對於任何一個事物,有自己的價值觀,有自己識別的方法,有自己表達的特性。

但這位幾十年裡保持極高好評的主持人最終還是離開央視。問崔永元為什麼離開,崔永元說這個問題已經回答很多次了。於是他找到了一個最長的回答版本:“當意識到自己快五十的時候。我覺得年近半百,你還有什麼事想幹沒幹過。你現在乾的事是你最喜歡的事嗎?我這輩子從來沒計劃要做電視節目主持人。在我腦中有計劃的是放電影,畫電影海報,這是很小的時候,七八歲就有這樣的想法。再大明白了我想當導演、編劇。後來主持節目莫名其妙地被大家都認識了,我想演電影、話劇。這些和臺裡的規定和政策不符。臺裡任務那麼多,我們也沒有時間幹這個事。所以我就想,我的後半生一定比前半生短,那麼我一定要把我的夢都實現。一個是我已經開始做口述歷史,這個不能停,要一直做到死。還有非實現不可的夢想就是拍一部電影,拍一部電視劇,做一部舞臺劇。”

離開央視的一年裡,崔永元一點兒都沒閒著,除了做轉基因的調查,他也曾經與助手開著車在北京轉了15個晚上,查看北京晚上車的情況。每天晚上在微博上發了好些拍的那些影響空氣質量的大卡車照片。

崔永元走在回家的路上,碰巧遇上兩個人因為撞車的事故在小區裡拿著鐵棍子要玩命。崔永元衝上去就把兩人攔住。問清楚細節,發現是一方說要賠500元,另一方只願賠100元。崔永元自己掏出錢包,拿出400元,讓一邊給100元,加起來500元一起給了另一方。這事情就算了結了。崔永元說:“這事跟我沒有什麼關係?我說跟我沒關係,但是你用鐵棍子把他打死,這事可就大了。沒管可能就是沒看見,看到了就得管。”

“微博是短文,實話實說。用不著站隊,也用不著討誰喜歡。取消關注請便,封號請便。”這是截稿前,崔永元發的最後一條原創微博。

崔永元就是崔永元,他堅持觀點,不願妥協。就像二十二年前,他看電影《寧死不屈》後,為自己做下的決定--“為了理想,可以去死,但要寧死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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