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子的散文:陝南的秋天

在北方的四季中,我一直偏愛秋天,秋天來了,不妨抽出三兩日空閒,帶上歡呼雀躍的孩子到鄉下去。隨意一個村莊,賞秋色畫秋意,聽秋聲,讓囚居城市裡對寒暑相易只能憑藉感覺而論的心在高遠的藍天下、和爽的秋風中和明麗的秋色裡,做一次短暫的體驗吧!

在秦巴腹地的陝南,秋是農人一年中最繁忙的時節,漢江兩岸的莊稼地裡四處都是收穫的農人,嘈雜而又熱鬧的鄉間小路上的大人、小孩都會被豐收的莊稼誘惑著。

陝南有大面積的山坡地,一片連著一片,這山連著那山。漫山遍野青裡透紅的玉米林裡飽滿的苞谷憨實可愛,一杆杆高粱舉起紅灼灼的火把,金燦燦的是稻穀和烤煙。

大豆笑開了口,地瓜脹裂了縫,鬼機的花生悄悄把一敦敦白生生的果實掩藏起來山林裡毛茸茸的板栗,圓滾滾的核桃,八月炸、向日葵密密匝匝……

秋天用她的妙筆把一片片的莊稼都塗鴉成各種顏色。鮮紅的柿子掛在枝頭搖搖欲墜,農家小院小菜園中青嫩的四季豆,橙黃的南瓜,淺綠的葫蘆,豔紅的辣椒都各顯丰姿。

秋天在陝南幾乎每個農家院子都成了打穀場,金黃的玉米棒子掛滿了整面牆,紅灼灼的紅薯堆成了山。

陝南連綿相接的大山,坦露著無比壯麗的秋色。帶上畫板到鄉下寫生是最襯托出鮮活的生命本色的,畫一片秋葉,畫出荷葉清韻,楓葉的豔美,楊柳的婉約,高粱、玉米、扁豆,透出幾分拙樸。漢江兩岸的山坡上風風火火的綻放著爛漫的野菊花,像是扎著羊角辮、赤著腳丫子蹦蹦跳跳的小姑娘。

陝南的秋夜是靜寂的,像蒙著一層面紗。村外朗月當空的池塘,一浪又一浪的蛙聲不時換著節奏,宛如一場恢弘不絕的鄉村交響樂。豆棚架下隱匿的蟋蟀、蟈蟈,宛如多愁善感的詩人吟唱著一曲曲優美動聽的田園詩歌,高低宛轉,縷縷清靈的音韻彷彿潺潺流瀉的月光。秋聲,清徹悅耳,使人心兒從來沒有這般沉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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