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人因執行任務四年後才得知父親去世,姐姐也常被村霸欺負,怒了

軍人因執行任務四年後才得知父親去世,姐姐也常被村霸欺負,怒了

1984年、冬、傍晚六點左右

隨著一聲長鳴,一列火車停靠在了紅旗市所轄科林旗草原上的一個小站。車外北風肆虐,幾欲將枯草都攔腰折斷。

一個年輕人坐在火車上,腰桿筆直,一隻手緊緊攥著一張電報,電報上寫著“父病危弟速歸”六個娟秀的小字。

年輕人長髮蓋過了整個耳朵,皮膚黝黑,但是劍眉星目,英氣勃勃。一雙皂白分明的眸子,緊緊盯著電報,眼睛透出一股擔憂與哀傷之色。

“還差一站就到地方了啊。”年輕人喃喃自語。

車上的人不不少。可是年輕人對面的座位,卻空空蕩蕩的,沒人肯坐。

男青年那頭長髮忒顯眼了,在80年代,只有二流子才會留那麼長的頭髮。而且年輕人身上還若有若無的散發著一股凜冽的氣質,讓人一靠近,就覺得渾身發冷。

這個男青年就是沈天龍。他剛剛從血流成河的老山前線退下來,又在後方醫院昏迷了大半年。直到甦醒過來,才看到手裡這封四年前的電報,於是沈天龍沒等傷好利索,就急急忙忙坐上火車往家趕。

車上的乘客並不知道,沈天龍身上散發的那種讓人讓人感覺到發冷的氣質,是在硝煙瀰漫的戰場上殺人殺出來的。而沈天龍的長髮,則是為了遮掩滿頭的傷疤,戴的假髮。

沈天龍靜靜的看著手裡這張落款是四年前的電報,思緒萬千。

在80年代,人均工資只有十幾塊錢。寫一封信只需要五分錢的郵票,而電報,一個字就要一毛四分錢。也許有人認為一毛四分錢不多,這裡我們可以簡單的比較一下。

紅旗市的煤礦工人在那個年代,最常抽的煙是二毛錢一包的大前門。電報一個字,差不多相當於一盒煙錢。放到現在,煤礦工人最常抽的煙是十塊錢一包的雲煙。也就是說,當時一毛四分錢,如果放在今天,那就相當於十塊錢。

十塊錢一個字,你說貴不貴,奢侈不奢侈?

沈天龍知道,如果不到萬不得已,姐姐是不會用這種昂貴的通訊方式來通知自己的。看來當時父親情況已經不妙。而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年,沈天龍不知道父親到底怎麼樣了?

沈天龍已經想到,父親恐怕早已凶多吉少,但是在他內心,卻始終不肯承認這個事實,他盼望著奇蹟的出現。

隨著離家越來越近,沈天龍心裡愈發的惴惴不安。他在害怕,害怕自己的希望破滅。害怕自己見到的是父親的墳塋。

就在沈天龍看著電報發呆的時候,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了一陣跋扈的聲音:“都他媽的給我讓一讓,眼睛都瞎了啊。”

喊聲打斷了沈天龍的思緒,沈天龍隨著聲音望過去,只見一個高鼻樑,滿臉絡腮鬍子的漢子,一隻手提著一隻雪白的大鵝子,走上了火車。

鵝子顯然是活的,但是脖子卻被那個漢子用手緊緊攥住,鵝子無力的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有兩隻翅膀無力的蒲扇著。

看見提著鵝子的大漢,沈天龍厭惡的回過了頭。這個人他認識,就是紅旗市紅場礦區臭名昭著的大回子,沈天龍的老相識。

沈天龍當兵之前,還曾經因為抱打不平,跟大回子打過一架。

大回子雙手提著鵝子,不斷喝退著眾人,忽然發現沈天龍對面的空座,又看了看長髮飄灑的沈天龍,略一思索,就徑直走過前去,一屁股大馬金刀的坐在了沈天龍的對面。

大回子剛一坐下,鵝子蒲扇的翅膀,卻剛好打在了大回子的臉上。大回子眼睛裡閃現出一絲狠辣之色,咔吧一聲,兩手一用力,直接拗斷了鵝子的脖子,隨手將鵝子仍在了沈天龍的腳下。

大回子這是故意挑釁沈呢。雖然他沒有認出沈天龍,但是他看著沈天龍的長髮就不順眼。準備找找沈天龍的茬。

鵝子雖然脖子被拗斷了,但卻一時半會沒有斷氣,不斷的在地上劇烈的撲騰著,哀嚎著。著鵝子的掙扎,身上的鵝毛不斷飄了起來,弄的滿車廂都是。

但是沈天龍卻渾不在意,只是把身子向後移動了一下,跟娥子拉開了點距離。

“你就不會用把鵝子裝在袋子裡,這娥子這麼撲騰,你讓別人怎麼坐車啊?”一個身著火紅色運動裝的少女,分開眾人,來到大回子面前,大聲的訓斥了大回子一句。雖然女孩子聲音帶著怒氣,但卻清脆悅耳,說不出的動聽。

“我哪有袋子啊。”大回子被訓斥了一句,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嘴。

“那就把你棉襖脫下來,給鵝子包住!”女孩沒好氣的也說了一句。

草原的冬天,格外的冷,幾乎能達到零下三十度,車廂裡也自然不暖和。

聽到這小姑娘竟然讓大回子把棉襖脫下來,蓋在鵝子身上。沈天龍有點暗笑這個小姑娘的霸道,同時也有點擔憂小姑娘的安全。哪來的孩子啊,竟然敢跟大回子這麼說話。

沈天龍當兵之前就知道大回子,還跟他打過架。他對大回子還是比較瞭解的,在紅旗市不敢說,起碼在紅場礦務局,沒有人敢跟大回子這麼說話。

但是眼前的景象,卻讓沈天龍有點奇怪。

雖然女孩子說話跟吃了槍藥是的,對大回子毫不客氣,但大回子卻好像有點不願意招惹這個女孩,被女孩子搶白了幾句,只是悻悻的閉上了眼睛,不再搭理她。

女孩見大回子閉上眼睛不理自己,氣鼓鼓的哼了一聲,也不再搭理大回子,抬腿向車廂後面走去。

這是個勇敢而又富有正義感的女孩子,沈天龍心裡暗想著,不由得對女孩遠去的背影多看了幾眼。女孩身材欣長,雙腿修長筆直,走路很快,一副風風火火的樣子。

“看啥看,那是我妹妹,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大回子看見沈天龍盯著自己妹妹的背影看,不樂意了。被妹妹勾起的火氣,撒在了沈天龍身上。

大回子霸道慣了,對誰都這樣。其實他並沒有認出來,面前的人就是幾年前敢拿著一把菜刀跟自己拼命的少年。

“哦,不好意思。”沈天龍淡淡的回答了一聲,收起了目光。

大回子挑釁的看著沈天龍,只要沈天龍稍有不敬,他就打算揍沈天龍一頓。“有火撒不出去,傷腎。”這是大回子一慣的口頭禪。

盯著沈天龍看了半天,大回子卻越看越熟悉,總覺得在哪見過這個人。

“我咋看你這麼眼熟呢?”大回子看盯著沈天龍說道。

“呵呵,我是沈天龍,以前總去甘兆坤家玩。”沈天龍無意跟大回子再起衝突,回答的很客氣。

當年就是因為大回子去甘兆坤家欺負人,沈天龍才跟他打的架。

“哦,小比崽子,你長大了啊,還得色不,再得色削死你。”聽了沈天龍的話,大回子這回想起來了,眼前的沈天龍,曾經在甘兆坤家拿著菜刀跟自己拼過命!大回子不由得罵了沈天龍一句。

“呵呵,不敢了。”沈天龍笑了一下,回答說。然後將眼睛轉向窗外,不再搭理大回子。

沈天龍今天的心思,全在回家這個問題上,無意多惹麻煩。

“小比崽子,以後老實點!”大回子看見沈天龍不太愛搭理自己,又警告了一句沈天龍,也不再說話了。轉而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塑料袋,抓了把菸葉子,又掏出一張捲菸紙,捲了根旱菸,不顧周圍人詫異的目光,旁若無人的抽了起來。

沈天龍盯著窗外看了一會,又看了看對面的大回子。雖然極度討厭大回子,但是沈天龍實在是太想知道家裡的情況了,大家都是礦區上的人,大回子或許能知道自己家的情況。沈天龍猶豫的看了看手裡的電報,終於下定了決心,對大回子說道:“楊哥,問你個事唄!”

“恩”對於沈天龍客客氣氣的把自己叫哥,大回子也有點疑惑。雖然倆人沒什麼深仇大恨,但是畢竟打過架。大回子顯然沒想到,沈天龍會主動把自己叫哥。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倆人不怎麼對付,但是沈天龍客客氣氣的說話,大回子倒也不再拿捏,愣了一下,問道:“啥事啊?”

“我這幾年都不在家,想跟你打聽打聽我家裡的情況。你知不知道我爸他……”說道這裡,沈天龍頓了頓,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大回子,即使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但是他仍然保留了一絲希望。不肯把“活著還是死了”這句話問出來。

“哎,80年的時候,井下塌方,把三個人埋了,有你爸。最後沒搶救過來!”大回子嘆了口氣,好像挺惋惜的說道。

“恩……”雖然已經猜到了結果,但是聽大回子親口確認了,沈天龍的眼眶還是紅了,頓了頓,沈天龍又接著問道:“那我姐,我妹,她們現在怎麼樣”?

“艹,你知道陳鐵柱不?”聽到沈天龍的問話,大回子好像很憤慨,一拍桌子,大聲說道。

“陳鐵柱?”

“就是外號四柱子,住在一工村,成天干仗那個。”

“恩,知道,聽說過他。”

“你爸死了以後,他把你姐禍害了,他不但禍害了你姐,還天天不上班,你姐開了工資,他拿去就買酒,喝醉了就打你姐,你姐也不敢跑,陳鐵柱說了,你姐姐要是跑了,他就把你姐跟你妹妹都殺了。”大回子說道

“這是真的?”沈天龍幾乎是嘶啞著聲音,喊了出來。聽到這,沈天龍腦袋嗡了一聲,只覺得一股怒火,直接從兩肋竄了出來,咬著牙,雙眼狠狠盯著大回子。

自己父親去世這事,沈天龍早有準備,還可以接受。

但是沈天龍自小沒有母親,姐姐一直照顧自己,沈天龍自幼跟姐姐關係極好。聽到姐姐竟然遭遇如此悲慘,沈天龍緊咬牙關,無名怒火直衝腦門。

“艹,衝我發啥火?牛逼你去找四柱子,這事礦上人人都知道,不信你打聽打聽去”大回子把手裡的菸蒂仍在了地上,不再搭理沈天龍,閉上了眼睛。

大回子氣定神閒的神態,讓沈天龍對這件事再無懷疑。一時之間沈天龍只覺得五雷轟頂,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簡直要氣炸了肺。

“艹他媽的,我非宰了他!”沈天龍內心大聲喊叫著。一時間恨不得肋生雙翅,一眨眼就飛到陳鐵柱面前,把他撕成碎片,才能解自己心頭之恨,為姐姐報仇。

2

雖然沈天龍心急如焚,但是火車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到站,沈天龍乾脆也閉上了眼睛。心裡一直盤算著怎樣去給姐姐報仇的事情。

火車特有的咣噹咣噹的節奏,讓沈天龍聽的挺心煩。

就在沈天龍焦急萬分之際,忽然聽見車廂前面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音。

“把東西還給人家!”一聲清脆的斥責,傳入了沈天龍的耳朵。沈天龍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著火紅色運動服的少女,正抓著一個頭戴氈帽的男人的胳膊不依不饒。

這女孩,正是剛才訓斥大回子的女孩,也就是大回子的妹妹。

“你說啥,別他媽誣賴好人,小騷逼,趕緊放手。”氈帽男人吐沫橫飛,衝著女孩惡聲惡氣的吼道。

沈天龍聽到氈帽男口出惡言,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女孩毫無懼色,緊緊抓著氈帽男的胳膊不放,大聲說道:“你偷了這個大嬸的錢包,然後把錢包給那個人了。你們這是團伙作案!”說著,女孩又伸手一指,距離氈帽男不遠的一個身著皇色軍棉襖的男人,那個男人,同樣也帶著氈帽。

“草你媽的,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氈帽男見到女孩不帶抓住了自己,還指認自己的同夥,惱羞成怒。

一聲大吼,抬起一腳踹在了女孩的身上,把女孩踹的蹬蹬蹬一連後退好幾步,差點摔倒在地。

氈帽男出手有點太突然,整個車廂裡的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都是一愣。任誰也沒想到,一個大男人竟然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出手打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的小女孩。

見到此情景,沈天龍勃然大怒,騰的一下子,佔了起來。

女孩扶著火車坐的靠背,喘息著,氈帽男這一腳真是不輕。

要是普通的女孩子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踹了這也一腳,可能早就哭的梨花帶雨。但是這個女孩子,卻有種普通女孩不具備的悍勇之氣,女孩站直了身子,指著氈帽大聲罵道:“你偷別人東西,還打人,你以為沒人削你嗎?”

接著女孩轉過身子,又對車廂裡發愣的眾人大聲說道:“這幫賊不但偷東西,還打人,你們看到了嗎?各位要是覺得自己是個老爺們,是個帶把兒的就給我上,我就不信了,光天化日之下,一幫毛賊還能反了天?”

說完這句話,女孩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緩緩的環視了車廂內眾人一眼。

如果說柔弱的女孩,往往能夠激起人們的保護欲。但是這個勇敢女孩,卻能讓人燃燒的熱血沸騰。

女孩對車廂裡眾人說的那番話,雖然有點粗,有點不好聽,但這恰恰很好的煽動了群眾的情緒。哪個男人願意被別人說自己不是個爺們啊?還是被一個如此脆生生的小姑娘說?

“呵呵”沈天龍聽到女孩子說的一番話,忽然釋然了。他覺得,眼前這個女孩子,不但很勇敢,而且還挺聰明。

果然,女孩子的一番話說完,車廂裡群情激奮,胡啦一下子站起來二十多個人。

“艹,一幫賊還反了天了。”

“小丫頭,你到後面來,看我們收拾這幫兔崽子!”一個大叔模樣的中年漢子說道。

車上眾人受了女孩的感染,群情湧動,紛紛擼胳膊,挽袖子,向著那兩個偷東西的小偷走去。

正在眾人慷慨激昂之際,氈帽男從身上不知道什麼地方,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老子是鐵路幫的,你們都別他媽的都找不自在。”氈帽男大吼一聲。

“鐵路幫?”群起而動的人們,聽了氈帽男的一句話,不由得臉色一變。

鐵路幫,就是盤踞在紅旗市火車站的一幫惡棍,平時敲詐勒索,欺負過往旅客,坑蒙拐騙,無惡不作。

在市區惡名昭彰。鐵路幫在市區的威懾力,跟回家兄弟在礦區差不多。

沈天龍開始本來無意出手,他覺得憑藉車廂裡那些站起來的人,就足以將兩個毛賊制服。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鐵路幫”三個字,顯然很有威懾力,剛才還群情激奮的人們,現在一個個都安靜了下來。鐵路幫各個都是拿著刀就敢捅人的手,誰不怕?

沈天龍知道,這時候必須有人挺身而出,把鐵路幫的囂張氣焰,打壓下去。這樣,才有人敢跟隨著挺身而出。

就在沈天龍剛要站起來的時候,忽然覺得眼前一花,一個白色的東西嗖的一聲,衝著氈帽男飛了出去。這一下來的太突然,氈帽男沒想到,在自己這群人已經亮出武器的時候,還有人敢出手,氈帽男躲閃不及,只好伸出胳膊一檔。擋住了飛過來的東西。

出手的是誰?大回子唄,看著自己妹妹受欺負,大回子能不出手嗎?

大回子在礦區赫赫有名,身經百戰,鐵路幫雖然名氣也很大,但大回子渾然不懼。提手就把被自己擰斷脖子的鵝子,衝著帶頭的氈帽男扔了過去。

接著,大回子大吼一聲,“海娥閃開”,然後搜得一下竄了出去,一邊竄,一邊伸手從自己棉褲的褲腰裡,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菜刀在手,天下我有!”大回子的菜刀,是紅旗市礦務局兵器譜上數得著的利器!

幾個箭步,大回子就衝到了氈帽男的面前。菜刀迎頭劈下。氈帽男也是個狠辣的角色,眼見菜刀過來,不躲不閃,匕首向前一送,就向大回子扎去。

雖然大回子揮舞著菜刀,看起來威力驚人。但是氈帽男這種刀頭舔血的漢子知道,菜刀的威力,遠遠不如匕首。匕首一下紮在重要部位,就足以將人給扎死。但是在有防備的情況下,菜刀卻很難砍死人。

氈帽男不躲不閃,匕首前送,就是要告訴大回子,你只是看起來狠,而我,是真的狠!

但是當氈帽男的匕首,紮在了大回子肩膀上的時候,他就發現,自己錯了,自己是真的錯了。

氈帽男的匕首,紮在了大回子的肩膀上,因為他沒想要大回子的命,只是想扎他一下,嚇唬嚇唬他。

但是氈帽男發現,大回子卻完全沒有嚇唬自己的意思,他是真要剁了自己。菜刀呼嘯而至,噹的一聲砍在了氈帽男的腦袋上。

3

也許有人會說,氈帽男並沒有練過鐵頭功,為啥菜刀砍在腦袋上卻會“當”的一聲呢?

老七你會不會用錯了形容詞?

不,真的是噹的一聲,因為大回子的一菜刀以雷霆萬鈞之勢,砍在了氈帽男的腦袋上,巨大的反震的力量竟然把菜刀從刀把處給震斷了。

噹的一聲,是刀身掉在了地上的聲音。而大回子,手裡只剩下了一個光禿禿的刀把。

血嘩的一下,從氈帽男的頭上留了下來。氈帽男緩緩倒地。

車廂裡的人一片譁然,這人怎麼這麼生猛?一刀就砍死了一個?

沈天龍卻知道,氈帽男之所以倒下,不是被砍死了,而是被砸暈了。

因為沈天龍在戰場上,頭蓋骨就曾經被敵人用刺刀狠狠的砍了兩下,所以沈天龍對於頭蓋骨的硬度,非常瞭解。

“草你媽的,鐵路幫多個幾把,敢打我妹妹,我他媽的把你們都剁了。”一刀致勝,大回子雄姿英發,一腳踩在氈帽男的後背上,虎視眈眈的看著眾人,大聲喝罵!

大回子橫行礦區,身經百戰,當然也知道,菜刀砍在腦袋上,根本死不了人。但是如果用錘子,同樣的力道,卻是真的可以砸死人。

距離氈帽男最近的,身著皇色軍棉襖的那個人,拿著匕首一時間進退兩難,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畢竟剛才大回子表現的太生猛了。

“跪下!”大回子又是一聲大吼,衝著皇色軍棉襖喊道。

這是回家兄弟打架時候常用的策略。不但要在身體上打擊對手,而且,打贏之後,還會強迫敵人跪下,從精神上再打擊對手。

大回子的橫空出現,制服了讓人討厭的氈帽男,車廂裡忽然熱鬧起來,不知道誰帶的頭,車廂裡竟然還響起了熱烈掌聲。

車廂裡的人不認識大回子,並不知道大回子平日裡為非作歹的事情。只是以為大回子是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好漢。

大回子一腳踩在氈帽男的後背上,顧盼自得。畢竟大回子在礦區壞事做盡,沒少被人從背後戳脊梁骨。忽然享受了下當英雄的感覺,大回子挺得意。

氈帽男的頭上,仍然在汩汩的流血。楊海娥對這種場面卻並不吃驚,畢竟從小耳濡目染,見多了她那幾個哥哥血雨腥風的生活。楊海娥並不害怕,反而走到了皇色軍棉襖的面前,伸出雪白的小手:“拿來!”楊海娥衝著軍棉襖說道。

“拿什麼?”軍棉襖被大回子的氣勢所懾,對楊海娥也開始客氣起來。

“裝什麼裝,你左邊那個兜,有個花手絹包著一包錢,拿出來。”楊海娥觀察的仔細著呢。

看見大回子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無奈之下,軍棉襖只好把手伸進兜裡,摸索了一陣,果然掏出了一個花手絹包著的錢包。

“摸這麼半天干嘛,兜裡還有什麼東西?都掏出來看看”楊海娥有點不滿意軍棉襖的磨磨蹭蹭的態度,又繼續說道。

軍棉襖在楊海娥的逼迫下,無奈的把兜翻了個底朝天,兜裡二塊的,五塊的,錢不少,而且,竟然還有一張十塊的。

要知道,在80年代初,市面上流行的錢,還是1962年版的第三套人民幣,最大的面額,也就是十塊的。

“把這些錢都給這個抱孩子的大嬸兒。”楊海娥命令道

“這是我自己的錢”軍棉襖有點不甘心的爭辯道,聲音聽上去還挺委屈。

楊海娥看著軍棉襖,生氣的說道:“什麼你的錢,你的錢都是偷的。我剛才跟那個大嬸聊天,大嬸是抱著孩子去市裡給孩子看病,這樣的錢你們都偷,你們還是人嗎?”

說著,楊海娥走上前去,一把攥住了軍棉襖剛剛翻出來的錢,就要給旁邊那位抱著孩子的中年女人送去。

“海娥,小心!”大回子大吼一聲。

楊海娥畢竟是個小女孩,不是大回子這種刀頭舔血的混子,她以為自己哥哥已經打到了帶頭的人,其他人根本不敢反抗,以就大意了,完全沒想到自己還會有危險。

大回子話音剛落,就在楊海娥剛剛轉過身子,把錢要交到那個抱孩子的中年女人手裡的時候,軍棉襖卻突然伸手一拽,把楊海娥就拽到了自己的身前,同時,軍棉襖飛快的拿著匕首,抵在了楊海娥的脖子上。

“你放開她!”看見自己妹妹被捉住,大回子著急了。

“你挺牛逼啊。”軍棉襖說道

“……”大回子不做聲,現在他有點投鼠忌器,畢竟自己妹妹在人家手上。

“你從這車上跳下去,我保證到站就放了她,不然我現在就捅死她!”軍棉襖用匕首頂著楊海爾的脖子,威脅的說道。

他心裡,對大回子很忌憚。

“你他媽的放開我妹妹!”大回子看到妹妹被匕首抵著脖子,有點著急,往前垮了一步。雖然大回子平時壞事沒少做,但是對自己妹妹,真是不錯。

“你再走一步,我就捅死她!”軍棉襖說著話,匕首用了點力,刀尖劃破了楊海的的脖子,雪白的脖子上,滲出了一絲鮮血。

大回子看著自己的妹妹,停下了腳步。大回子是不怕軍棉襖,可是他卻怕軍棉襖情急之下,真的捅了自己的妹妹。

“你放開我妹妹,不然我把他宰了!”眼見形勢危急,大回子靈機一動,撿起掉在地上的菜刀,把菜刀架在了倒在地上的氈帽男的頭上,跟軍棉襖對峙起來。

“哼”軍棉襖冷笑一聲,說道:“好,我數一二三,咱們一起把人給劃一刀,誰他媽不動手,誰是孫子。”

軍棉襖的一句話,讓大回子愣住了。

大回子錯就錯在不該把楊海娥是自己妹妹的事說了出來,畢竟,妹妹只有一個。而鐵路幫這些人,誰知道他們相互之間的關係。說不準軍棉襖早就看氈帽男不順眼呢。

雖然楊海娥看不上自己的哥哥,平時經常訓斥自己的幾個哥哥不幹正事。但是老楊家這哥幾個,卻對這個妹妹寶貝的很。

軍棉襖的一番話,還真把大回子給僵住了。大回子一時間左右為難,不知道如何是好。

眼見軍棉襖勒住楊海娥的脖子,越來越用力,楊海娥的呼吸開始變得困難,雪白晶瑩的臉色,也被憋的通紅。

正在這時,忽然有人哎呦哎呦的叫喚了起來,一個長髮男青年,捂著肚子,站了起來,向楊海娥那邊跑去。

這個人正是沈天龍。雖然沈天龍討厭大回子,但是大回子的妹妹,卻是個正直勇敢的小女孩,沈天龍對她印象很好。所以看到楊海娥陷入困境,沈天龍決定出手了。

“站住”見到異變陡升,軍棉襖趕緊衝著沈天龍大喊一聲,同時警惕的看著沈天龍。

“大哥,你們願意幹啥就幹啥,沒我啥事。我壞肚子,憋不住了。再不上廁所,就要拉褲兜子了。”沈天龍面目扭曲,顯得很痛苦。

“滾回去,老實的坐著。”軍棉襖絲毫不為所動。

“大哥,求你了。”沈天龍的表情,要多痛苦有多痛苦:“我是真憋不住了。”

話音未落,竟然“噗”地一聲,沈天龍放了一個屁。

“大哥,我剛才屎星子都蹦出來了,不信我脫褲子給你看。”沈天龍捂著肚子,聲音很虛弱,眼看著眼淚就要掉下來。

整個車廂的人都被沈天龍給雷的裡郊外嫩的,貨也太噁心了。

軍棉襖也被沈天龍噁心的夠嗆,厭惡的看了沈天龍一眼,不耐煩的說道:“趕緊去,啥比一個,這麼大人還要拉褲兜子。”

“謝謝大哥,謝謝大哥。”沈天龍忙不迭的低頭哈腰的道謝,捂著肚子,繼續往前走。

“大哥,有紙嗎?借我一張?”沈天龍經過軍棉襖的身側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捂住肚子,可憐兮兮的望著軍棉襖。

“滾!”軍棉襖氣的夠嗆,這貨屎星子都蹦出來了,往自己身前湊乎。軍棉襖心生厭惡,抬起一腳,就向沈天龍踹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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