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土匪「川北土皇帝」黃清沅

解放前,川北一帶的百姓只要提到“黃門四虎”,無不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他們生吞活剝。而這四虎中又以黃清沅為最,他們在川北一帶控制反動武裝,操縱金融買賣,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並且官匪一家,百姓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那時候人們沒有不“談虎色變”的。

民國土匪“川北土皇帝”黃清沅

一、黃匪一家

黃清沅家族是當地的大族,有很大的勢力,他的父親黃德齋是光緒末年的秀才,人稱“爛秀才”。其人矮胖,淫濫不羈,群眾稱呼為“騷土地”。黃德齋共生了4個兒子:長子黃清沅、次子黃庸如、三子黃復初、四子黃燎如,人稱“黃家四虎”。

民國土匪“川北土皇帝”黃清沅

黃德齋長期與當地哥老、劣紳鄉保人員在一起喝茶打牌抽菸,他的煙癮很大,三五天要抽一兩鴉片煙,祖上留傳下來的60多畝田地,為抽菸賣了40多畝。黃德齋常說:“一個光棍,三個幫襯”,“要打三班鼓,離不了五行人”。

他想:自己操不出來,就是勢力單薄。於是他和老婆陳氏商量培養長子,1913年黃德齋夫婦倆把黃清沅打扮得整整齊齊,領他到靖安鄉長、坐堂袍哥大爺敬俊卿家裡拜把,口稱:“老表,我把大娃交給你了,希望你提攜提攜。”

民國土匪“川北土皇帝”黃清沅

黃清沅規從此入山,開始了土匪生涯。黃清沅的槍法很好,百步外打紅皮子蘿蔔百發百中,他還比較會為人處世,接待外面來的“外交管事”、“邊棚客位”,有迎有送,八面玲瓏。

有一次,川北著名的大土匪謝宴富,人稱謝司令(活動在四川邊境青川、平武、劍閣、梓渣)指著黃清沅對敬俊卿說:“這個小夥子是青龍碼頭(渾水袍哥)的好兄弟。”便把他要去當拜弟,敬俊卿平時仰仗謝司令做後臺,也情願把黃清沅轉送給謝宴富當拜把兄弟。

民國土匪“川北土皇帝”黃清沅

黃清沅如魚得水,就在謝司令手下大顯身手,“搖錢子”(探視路過有錢的客商)、“拉肥豬”(綁票)、打家劫舍,招呼應酬,練得一身“好”本領,膽子越來越大,混財越來越多,聲勢越來越顯赫,20來歲就吃得開了。

民國土匪“川北土皇帝”黃清沅

1925年,他與幾個“提起腦袋耍”的青壯年歌血為盟,結為金蘭弟兄,所謂“重華七子”,即馮子才、楊子會、張子厚、吳子英、劉子中、黃子玉及黃清沅,這7個人人人有槍,個個有錢,打家劫舍,吃喝嫖賭,無惡不作。

黃清沅後來兼國民黨重華區分部書記長,為了發展他的私人勢力,次年把區分部書記長交給他三弟黃復初,之後讓他兄弟黃燎如當了副鄉長,黃復初當了保安團督練長。

民國土匪“川北土皇帝”黃清沅

黃燎如在區鄉更為毒辣,姦淫婦女不計其數。當地農民結婚,如果新媳婦略有姿色,“初夜權”即歸其所有,人稱“腳豬子”。搶劫、拉壯丁、敲詐勒索,他都直接出手。黃清沅在勢力壯大後,又把重華區7個鄉的勢力交給他的三弟、四弟。

民國土匪“川北土皇帝”黃清沅

二、發展勢力

1932年,吳二大王(據說是吳佩孚的兄弟,在北方站不住腳,帶領部分人槍從甘肅到四川)路過重華,先給黃清沅聯繫,要求他接待。黃清沉滿口歡迎,卻暗地裡佈置了六七十人在場口民房上,架上機關槍。

黃清沅、黃燎如等親自到場口放鞭炮迎接,並叫他的大管事喊道:“請到江西館吃茶、造粉子(即哥老語的吃飯)。”吳二大王的兵剛進場內,就被機槍、卡賓槍噠噠打死了七八個,黃清沅的弟兄夥高喊:“繳槍不殺,繳槍不殺!”

民國土匪“川北土皇帝”黃清沅

就這樣吃掉了吳二大王100多條槍。大匪吃小匪、本地匪吃路過匪的武器,黃清沅就搞了好幾起,國民黨政府還說黃清沅“剿匪”有功。1934年(民國23年)國民黨二十九軍田頌堯部黃正貴(師長)駐紮綿陽地區,召集各縣公安局長開會商討“剿匪”事宜(實際是防止紅軍北上)。

黃清沉趁機拉攏,與其稱兄道弟,並暗地送黃正貴200餘兩好煙。黃正貴送黃清沅10支卡賓槍、手槍及子彈等,並用小汽車送黃清沅回縣。從此,黃清沅聲勢更大,人人畏懼,都說:“黃師長與黃清沅是拜把兄弟。”

次年正月(1935年),國民黨當局力阻紅軍北上,綿陽專署成立江、彰、梓、鹽、青、平6縣聯團指揮部,任命黃清沅為第五區指揮部司令,梓潼各類地方武裝組織都統一歸黃清沅指揮,此外又臨時增加一個特務中隊,從此黃清沅的名頭就更加響了。

三、黃匪惡行

黃清沅利用其援取的權力及土匪、哥老等惡勢力,窮兇極惡,殺人如麻,姦淫成性。其殺人手段有槍殺、刀砍、繩吊、火燒、水淹、棒打、輪姦、毒藥等。群眾說:“黃門四虎,虎虎吃人,躲過初一躲不過初二。”

1934年冬,重華鄉小學教師張華沛,年終應補領薪谷1石4鬥,因黃清沅包管公糧糧谷,領到的糧不僅是小鬥給的,還大多是批殼。張華沛到官府告了黃清沅,但狀紙被官府轉給黃清沅。後來張華沛被黃清沅的手下拉去,口塞棉絮,渾身用舊棉絮捆了兩層,外面澆上煤油,活活燒死,燒死後扔進磚瓦窯內化成灰。

重華街上居民何天舟死後遺下寡妻,略有姿色,有房屋數間,瘦田數畝。黃清沅的兒子受其父命,晚上去姦汙何天舟的妻子。恰巧黃清沅的兄弟黃燎如也正去姦汙,侄兒與小叔碰了頭,兩個誰也不讓誰,都拿槍互指對方。

有人給黃清沅報了信,黃清沅把兒子和兄弟叫回來訓了一頓。隔了兩天的一個晚上,兩叔侄帶上兩個人,跑進何天舟屋裡,把何氏女人姦汙致死。

1935年,黃清沅被四川軍法處軟禁時,黃清沅的一個狗腿子歐陽德被傳去對證黃清沅材料。黃清沅知道歐陽德證實了自己的一些罪惡,便寫信給他幾個兄弟,趁歐陽德回重華時路過山埡,攔路捆了歐陽德,用木棒打死。之後黃清沉釋放回重華,又將歐的傢俱、衣物、錢財全部搶光。

民國19年至23年,黃清沅的兄弟夥在山埡路口多次搶劫來往客商,有一次搶了成都某大官的煙土,綿陽專署要清查,黃清沅為了擺脫罪狀,把他的弟兄楊天寬、歐進等人“丟出去”槍斃了。

黃清沅姦淫成性,動輒“丟翻”,強姦、騙奸、誘姦婦女難以數記。他殺人後,再姦淫其妻、女,殺其父兄;甚至先奸後殺,他還把年輕婦女當作商品送給或賣給外地哥老、土豪官僚。

其弟黃燎如姦淫不遜其兄,據1950年群眾揭發,經過核對的受害者有54人。在重華、文勝、青龍等地,黃燎如還有所謂“初夜權”,手段之卑劣,令人髮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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