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骨錚錚!日本最不想賺錢的動畫公司,死也不做續作!

“我們就是餓死!死外面!從這裡跳下去!也不會強迫著去做自己不喜歡的動畫!”

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Overlord》、《一拳超人》、《某魔法科高校的劣等生》的製作公司MADHOUSE曾經的模樣,這句話應該更適合不過了吧?畢竟,縱觀當今整個日本的動畫產業,能夠做到像過去的MADHOUSE那樣不在乎賺不賺錢的動畫公司,一個都不存在。曾有人以“鐵骨錚錚”四個字調侃《Overlord》中的主角形象,可是,它的製作公司MADHOUSE卻早已不是那個“鐵骨錚錚”的樣子了。

而一切,都要圍繞一個男人開始說起,那就是MADHOUSE的前任社長——丸山正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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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來到1972年,這一年,MADHOUSE前社長丸山正雄和幾個同事一起,從阿童木之父手冢治虫所創辦的動畫製作公司“蟲製作”離開,創辦了動畫製作公司MADHOUSE。最初的MADHOUSE以協助其他動畫公司製作動畫為主要工作,很少涉及動畫的獨立製作。因為沒有統一的動畫製作風格,公司內的員工又有很多數一數二的動畫人,理念的不同導致矛盾的出現,於是,1980年的時候,部分員工脫離了公司,留下的丸山正雄便是在這個時候當上了社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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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DHOUSE公司LOGO

或許是出於對同伴離去的遺憾,成為社長後的丸山正雄,決心將MADHOUSE打造成一個能夠容納擁有任何動畫製作理念的公司。他上任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減少公司曾經作為主業的協助製作工作,將工作重心轉移到OVA和劇場版動畫之上。這一時期,MADHOUSE一邊大量產出著OVA和劇場版動畫,一邊努力的培育著動畫製作方面的人才。這為其日後的瘋狂,埋下了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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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箱》中的動畫公司社長丸山正人,其原型便是丸山正雄。

1998年,MADHOUSE在製作了近20年的OVA之後,終於開始大量的製作TV動畫。這一年,覺得時機已經成熟的丸山正雄,領導著MADHOUSE在那個全年TV動畫數量僅有數十部的年代裡,一口氣推出了五部TV動畫。這其中,還包括了《魔卡少女櫻》這部在全世界範圍內都擁有著大量粉絲的超人氣作品。

《魔卡少女櫻》的大熱,令MADHOUSE的名聲更加的響亮了起來。1999年,MADHOUSE被同業公司PAOHOUSE吸收,改名MAD·HOUSE。被吸收,不止是在名字中間加一個小點點,也意味著擁有了更多可用於動畫製作的資金。有了錢的MAD·HOUSE,開始了自己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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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2009年,短短十年的時間裡,僅TV動畫,MADHOUSE就製作並放映了近90部,平均每年出品九部。尤其2005年前後,製作水平已經逐漸達到頂尖的MAD·HOUSE,被其他公司各種注資和入股,在改名回MADHOUSE的同時,製作經費也變得比之前還要充足。於是,06年開始,MADHOUSE每年製作動畫的數量又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峰。僅06年一年,便推出了包括《死亡筆記》、《NANA》在內的十一部高質量作品,這在當時的業界是獨一無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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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大的動畫數量,必然伴隨大量新人的培養和啟用。《魔卡少女櫻》是淺香守生監督的第一部TV動畫,《死亡筆記》是荒木哲郎監督的第一部TV動畫……而除去TV動畫,在劇場版動畫方面,今敏、細田守等足夠代表一個新的時代的動畫監督,也都是在MADHOUSE中成長起來的。這些監督,他們每一個人都擁有屬於自己的風格和擅長監督的作品類型,因此,他們所負責的作品,無論在風格還是類型上,都存在著很大的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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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敏監督作品《紅辣椒》中絢爛的視覺效果,這部作品集合了今敏以往作品中的所有元素

萌系、燃系、黑暗系、少女系、後宮系、日常系、BL、GL……MADHOUSE所製作的動畫,幾乎包含了日本動畫的所有類型。每個動畫人都可以去選擇製作自己想要製作的作品,每個動畫人都可以在動畫中夾雜濃厚的個人色彩。

丸山正雄通過對動畫人想法的尊重和引導,令越來越多多富有思想的動畫人擁有了可以展現自己才華的舞臺,卻也因此使得其所出產的作品風格和題材因監督的改變而改變,缺少了從商業出發的元素。這令其所出產的作品,即使質量優秀,依然以小眾作品為主。

上文中提到過,丸山正雄希望將MADHOUSE經營成一個能夠容納任何動畫製作理念的公司。毫無疑問,他成功了。他為擁有夢想的動畫人們創造了一個自由而富饒的沃土,不計得失的讓他們在其中自由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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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薔薇少女》、《我太太是高中生》、《賭博默示錄》、《大江戶火箭》,不同的題材,不同的風格,這是MADHOUSE作品的常態。

不過,不考慮商業價值,賠錢也就成為了理所當然的事情。在那個將碟片銷量作為動畫製作公司主要收益方式的年代,MADHOUSE竟有近半數的作品,連幾百張碟片都沒有賣出。尤其06年之後的幾年,幾乎可以用“血本無歸”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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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8年MADHOUSE的動畫超暴死表格。最後的六個*代表著賣得太少連數據都統計不出。

然而,即使如此,丸山依然沒有改變MADHOUSE的製作理念。為高人氣作品出續作?流行的輕小說“廣告片”?做那種東西有什麼意思?有那資金,還不如多做一些真正“優秀”的動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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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丸山就“被辭職”了。2010年,經濟上面臨危機的MADHOUSE被收購了84.5%的股份。股東公司派來了新任社長,丸山只好離開了陪伴自己近30年的公司。不過,年近70的他並沒有因此而結束掉自己的動畫人生涯,依靠在圈內積累的口碑和人脈,他創立了全新的動畫公司MAPPA以繼續貫徹自己的方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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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PPA公司LOGO。有沒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失去了丸山的MADHOUSE,並沒有失去這麼多年來培養出的優秀人才。雖然在最初的幾年,作品數量銳減到一年不過五部,風格依然是MADHOUSE的風格。

可是,畢竟失去了曾經的默默支持著大家的溫柔的社長,在緩慢的發展之中,曾經毫不在意商業二字的MADHOUSE,開始一點一點的向商業靠攏。不僅做起了曾經唏噓不已的輕小說改編,風格上也逐漸趨於平靜。而《魔卡少女櫻》時隔二十年後的續作再開,《Overlord》一年內的二三季連播,都是其改變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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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終究是會改變的。死也不吃飯的王境澤最後還是吃起了飯,這輩子都不會打工的切格瓦拉也還是跑到飯店做起了服務生。這是名為“現實”的苦澀,它會讓很多事情在不知不覺中改變,發覺時,已物是人非。

丸山離去的八年裡,MADHOUSE逐漸扭虧轉盈,從異類歸為平凡。但因為丸山時代為公司培育了大量優秀的動畫人,時至今日,MADHOUSE的作品依然還是業內高水準的代表。文章至此,本應以惋惜丸山的形式結束,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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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朝日新聞記者小原篤報道,在廣島國際動畫節演講的問答環節中,丸山表示自己新成立的動畫製作公司MAPPA四年後終於開始盈利了,這讓他感到“唔,這不是我的公司”。於是他退下MAPPA社長之位,跑去設立了新的動畫公司Studio M2。

所以,至少,丸山沒變,他成功的令MADHOUSE成為日本最優秀的動畫公司之一,雖然年過七十,也一定還會繼續引導更多懷揣夢想的動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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