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夢幻遊記》:死亡未必悲傷,一起走近墨西哥亡靈節

對於紐約、巴黎或是倫敦人來說,死亡是他們輕易不會提起的,因為這個詞會灼傷他們的嘴唇。然而墨西哥人卻常把死亡掛在嘴邊,他們調侃死亡、與死亡同寢、慶祝死亡。

——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墨西哥作家奧克塔維奧·帕斯

最近,一部刷爆朋友圈、口碑爆棚的電影《尋夢幻遊記》將墨西哥的亡靈節帶入了大家的視野,展現了墨西哥人對待死亡的獨特方式。

《尋夢幻遊記》:死亡未必悲傷,一起走近墨西哥亡靈節

亡靈節是墨西哥人緬懷已逝親人和朋友的節日,在每年的11月1日和2日舉行,前者為“幼靈節”——祭奠夭折的孩子,後者為“成靈節“——祭奠已故的成年人。

雖然與死亡這樣沉重的話題相關,但亡靈節並不是一個悲傷節日,相反,這是一個緬懷過去,並充滿歡樂和喜慶的時刻。

亡靈節的起源

追溯亡靈節的歷史,早在西班牙征服者來到墨西哥之前的阿茲特克時代,就流傳著一個古老的傳說,傳說中世界分為歸神所擁有的天堂、人居住的地上世界和亡靈所在的地下世界,地上的人在死去後會去往地下世界繼續生活。也就是說,在阿茲特人眼中,死亡並沒有那麼可怕,只不過是換個地方“過家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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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能夠與生活在地下世界的親人團聚,亡靈節便應運而生。在前西班牙時期,這個節日在每年的夏季舉行,每逢此時,家家戶戶都會在死去親人的墓前擺設祭壇,並在祭壇前守候亡靈的到來。

後來,西班牙人來了,他們摧毀了阿茲特帝國的統治,並開始持續地、不遺餘力地圍剿阿茲特人的意識形態,企圖讓墨西哥這片沃土變成新的西班牙。燒燬阿茲特克典籍、拆除阿茲特克神廟,擺在當時墨西哥人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要麼信奉天主教,要麼就選擇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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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恐懼,墨西哥原住民大多都從形式上接受了天主教,但原始信仰千百年來的影響力卻無法一時間消除。在接受新教的同時,墨西哥人總是能在天主教的傳說中找到契合點,他們將聖母瑪利亞當作是阿茲特克女神的化身,將耶穌被釘死在十字架上那種血淋淋的形象看作是新版的人祭玩偶。

時間久了,可能西班牙人也覺得這些墨西哥人的意志難以被重塑,於是便同意恢復祭奠亡靈的傳統,但為了與天主教結合,把節日的時間從夏季挪到了11月前的兩天,這樣便於萬聖節在時間上接軌了。於是,才有了今天融合了西方“諸聖節”、原住民的亡靈節以及原住民的一些陪葬和祭祀風俗的墨西哥亡靈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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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墨西哥亡靈節已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納入了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產名單。

亡靈節的風俗

設立祭壇是亡靈節一個很重要的儀式,在亡靈節期間,精心裝飾好的祭壇被擺放在各個地方的廣場等地方。五顏六色的剪紙、桔黃色的萬壽菊、墨西哥傳統食物,以及各式各樣的骷髏造型都是祭壇上經常出現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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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對於墨西哥人來說,設立祭壇並不是為了祭奠逝者,而是為了迎接他們的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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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靈節的另一個盛大的儀式就是巡遊,相信看過《007:幽靈黨》的觀眾一定會開頭的亡靈節遊行印象深刻。參加巡遊的人們化妝成千奇百怪的鬼魅造型,在上萬人摩肩接踵的深夜街頭樂此不疲地製造著嚇人的惡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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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種巡遊場景已經不算是亡靈節的傳統節目了,而是更多地吸收了萬聖節的特徵。不過墨西哥人憑著深埋在骨子裡的創意、幽默感和對生活的熱愛,把狂歡的氣氛發揮得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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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靈麵包 Pan de Muerto

亡靈麵包是亡靈節必不可少的特色食物之一,它起源於前西班牙殖民時期,在當時被用作獻祭的貢品,後來經過西班牙人的改造,逐漸成為今天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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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為了迎接已故親人,墨西哥人精心特製亡靈麵包來歡迎亡靈回到人間。亡靈麵包的經典款是由簡單的甜麵包製成,通常是圓拱形,上面有一個十字或者隆起米字形狀。對於這個“造型”有兩種解釋:一說是模擬墳墓和十字架,一說是模擬人的頭蓋骨和交叉的四肢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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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經典造型之外,亡靈麵包還有骷髏形、螺旋形、千層餅形、動物形、植物形等樣式豐富的變形款,分別有著各自的寓意,從亡靈麵包中也能體味出墨西哥人對死亡的豁達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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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亡靈麵包,商鋪還會推出骷髏餅乾、骷髏巧克力以及骷髏糖果等美味的食物,這也暗示了在墨西哥人心中,死亡只是生命的一部分,它既是生命的歸宿,也是新生命的開始,因此,死亡並不是苦澀的,而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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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奧克塔維奧·帕斯所說:“死亡才顯示出生命的最高意義;是生的反面,也是生的補充。“在亡靈節這場以死亡為名的狂歡裡,墨西哥人用自己的方式表明:死亡不是生命的歸宿,而是新生活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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