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公狗比男人好!”
1.孤女被舅老爺賣到妓院
潘玉良,原來不叫潘玉良,她叫張秀清。
秀清出生在一個貧窮但有愛的四口之家。
不幸的是,
她1歲時,父親死了。
她2歲時,姐姐死了。
最愛她的媽媽,教她繡花的媽媽,
也在她8歲時,累死在繡花攤上。
她9歲時,被舅舅領養。
她14歲時,舅舅看著她緊緻的肌膚,
說:“秀清啊,給你找個事做好嗎?”
秀清高興地說:“做什麼事?繡花嗎?”
舅老爺把她安上船,改名“張玉良”,交給拉皮條的。
一會兒覺的工夫,玉良下船成妓女,舅老爺收錢回家。
玉良不認命,逃跑,被抓回。
想改變命運,除了逃跑,也不是沒辦法。
陳圓圓、蘇小小,
不就憑著美貌遇上良人贖回自由身嗎?
後人翻拍玉良傳,找鞏俐、李嘉欣來演,
其實一半是臆想,一半是迎合市場,
真實的玉良談不上美,
獅子鼻、大嘴巴、女生男相。
但就如王爾德所說:
“生活在陰溝裡,
依然有仰望星空的權利。”
命運給玉良雙重暴擊:
被丟進妓院,沒法以色事人,
她改變命運的方式卻不落俗套。
2.妓女翻身,靠的是才華和眼力
潘贊化出任蕪湖海關監督時,
在酒局中遇到唱曲姑娘玉良。
玉良出場:“潘大人,請點曲子!”
潘贊化沒抬頭:“揀你熟悉的來!”
玉良唱起了京戲《李陵碑》,
唱到楊繼業那段高潮,
整個大廳縈迴著洪亮的音域。
潘贊化聽得直髮亮:
他沒料到,
這把蒼涼雄渾的聲音竟出自一個姑娘。
更沒想到,
煙花之地竟有人格局如此大,
能把楊令公的悲壯抒發得如此淋漓盡致。
幾個當官的看在眼裡,
聯合老鴇把玉良進貢過去,
以後辦事有個照應。
潘贊化看出箇中玄機,拒收玉良。
但玉良卻不肯放棄,
三年來她閱人無數,來她這裡的,
無非要性,要舒服,要吹捧,要耍威風。
像潘贊化這樣見多識廣、溫文爾雅,
非但不看不起人,還欣賞她的靈魂,
錯過這個村,再沒有這個店。
玉良說:“你要是趕我回去,他們會弄死我的。”
潘贊化心軟:“要不我給你贖身,你回揚州老家。”
玉良擦著眼淚:“我要是回去,舅老爺還是會送我到青樓。”
潘贊化哀嘆:“可是我已有妻……”
玉良順勢就說:“大人留我做婢女也好。”
潘贊化本來就覺得這小姑娘有點意思,
既然她都到這個份上,就是天定緣分。
很喜歡柳青那句:
“人生的道路雖然很漫長,
但緊要處卻常常只有幾步,
尤其是當人年輕的時候。”
17歲的玉良把握住潘贊化,
從此“張玉良”更名“潘玉良”。
3.不願做金絲雀,卻被丈夫富養成女學生
潘玉良跟在潘贊化身邊一段時間後,
潘贊化真是愛上了她,
覺得讓她當個婢女太委屈了,
就正式納她為妾,
還想跟她生個一兒半女。
妓女混得最頂尖的陳圓圓也不過如此,
但潘玉良拒絕:
一、你的髮妻容不下我們的孩子。
二、孩子長大後會被人嘲笑是妓女所生。
一個人的汙點不會因為傍上強者而被淡忘,
只有當自身的優勢越來越突出時,
才不怕有人揪著你的汙點不放。
瑕不掩瑜,還得多靠自己,這個道理玉良心裡清楚。
在玉良看來,
潘贊化為她做的最浪漫的事,
不是為她贖身,
不是你儂我儂,
而是為她講解《愛蓮說》,
教她讀書寫字、知事明理。
潘先生教書很嚴,
前一天教的內容,
後一天要抽查背誦,
學不好就不教了。
玉良為了讓他多講一些,
寧可沒日沒夜泡在書房苦讀。
直到某天潘先生髮現她古書背得比自己還溜,
還瞥見玉良桌上的蓮花圖:“好畫好畫!”
玉良羞得慌忙藏畫,卻已掩蓋不住靈氣。
潘先生看著玉良,這一刻,
她不是唱《李陵碑》的歡場女子,
她不是命中註定的小嬌妻,
她是一個對文字、藝術如痴如醉的女學生。
廖一梅說:
“人的一生,遇到愛,遇到性,
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懂得。”
玉良很幸運,
潘贊化是大氣丈夫,比起養她在閨中,
更想支持她活成自己。
能教的文學知識、歷史典故,
都一籮筐倒給她,
未精通的繪畫就請專職老師來教她。
難怪潘的原配醋意大發:
“人家納妾,要麼為了尋歡,
要麼為了傳宗接代,
你倒好,是為了養個有文化的閨女麼?”
現在很多雞湯文宣傳:
《撒嬌女人最好命》,
《女人美貌如花,才有男人願意掙錢養家》。
說的好像男人只能欣賞年輕貌美和撒嬌示弱。
其實,“以色事人,色衰愛弛”。
靠撒嬌取寵,日子久了跟寵物沒啥區別。
真正能被丈夫寵成女兒的,
無非是像潘玉良這樣,
獨立、有追求、有主心骨的。
勸女人“為悅己者容”的都是女人,
真正讓男人砸鍋賣鐵愛到骨子裡的,
必然是讓男人有敬意的,
畢竟男人信奉的是“士為知己者死”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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