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媽都是神經病——記錄這些年杞人憂過的天

昨天半夜夢到帶兒子去海洋館玩,突然兒子跳進了鯊魚池裡,嚇得我一聲大叫直接從深度睡眠中驚醒過來,心跳如鼓,立馬衝到兒子房間,摸摸兒子的小手小腳,還好還好,然後在他床邊呆坐半晌無法回神。

自從有了孩子,都記不得多少次做各種夢了,記得有一次夢到兒子穿了紅色的T恤衫在火車站走丟了,從此以後但凡去任何飛機火車長途客車站,都堅決不讓兒子穿紅色的衣服。隊友嘲笑我神經兮兮,然而當媽以後這種時時刻刻緊繃的心情,估計也只有同款老母親們能深刻體會了。

每個媽都是神經病——記錄這些年杞人憂過的天

懷孕的時候,逛著各種育兒論壇,但凡看到任何胎寶寶不好的文章,都會不可遏制地聯想到自己身上,甚至於不能看到瘸腿的狗——每次都覺得,難道這是暗示我寶四肢不健全?作大排畸的時候,我拼命問醫生,看不看得清四肢啊,剖腹產出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數兒子的手指腳趾是不是十個都在。本以為我就夠神經了,結果同病房的幾個媽媽們聊起來,有的擔心孩子臉上有胎記,有的擔心打了黃體酮保胎了沒有小屁眼……這會兒會想起來,果然是天下媽媽一樣神經病啊。

等寶寶出生了,頭幾個月,我晚上總是不敢睡熟,必須把他的臉靠近我耳朵睡,這樣我就能聽到他的呼吸——超級擔心這個小小的人會不會睡著睡著就忘了呼吸憋死了,或者被被子裡飛出的棉絮堵住了鼻孔——因此大冬天的非讓我媽換了羽絨被,撤掉地毯。其他莫名的擔心更是數不勝數:

孩子喜歡側睡,腦袋整個睡成了個橢圓形,又擔心以後會不會就成了個尖尖腦袋;穿睡袋怕悶著他的屁股,蓋被子怕冷著他的肚子,所以讓奶奶做了各種肚兜圍兜,裹著以後再改被子。

孩子後腦勺掉了一圈頭髮,就擔心是不是缺鈣,國內國外各種地找補鈣的產品。但我媽按我小時候的方法,給餵了點龍牡壯骨顆粒,就又開始擔心是不是太早給他吃甜的東西了,影響到味覺怎麼辦?

孩子手腳容易出汗,漲了像小水泡一樣的汗疹,嚇得我們連夜跑新華醫院,是不是手足口了?然後眼淚汪汪地聯想到這麼小的孩子被隔離了,被打各種抗生素了,自己的對抗力被破壞了……直到確診了只是汗疹,我還止不住一直抽泣,沉浸在自己編造的恐懼中不能自拔。

每個媽都是神經病——記錄這些年杞人憂過的天

等孩子會跑會跳了,擔心就更多了。家裡所有的邊角都圍上軟墊,所有細碎的物品都全部收起來,所有玻璃製品都換成不鏽鋼(不是塑料,因為擔心塑料消毒有毒素)。

出門在外,隨時感覺到會有人來偷走寶寶,任何靠近的人都被列為可疑對象,防走失的書包、手鍊、手錶買了一堆,防走失的故事講了一遍又一遍。然而依然不能阻止我夢到寶寶走丟了從夢中驚醒。有次帶兒子坐火車沒買到臥鋪,雖然把他放在了硬臥的最上鋪,依然一個晚上不敢入睡——怕睡熟了孩子被抱走了也不知道。

現在孩子跑得比我還快了,也不願意被各種繩子拴住,每次外出就只聽到我在大呼小叫地跑在孩子後面,生怕一個錯眼他跑出了視線之外。

送孩子去了幼兒園,擔心他在幼兒園和小朋友打架,或者突然生病,每次老師一發信息,都忍不住心尖一顫。

每個媽都是神經病——記錄這些年杞人憂過的天

孩子一點點長大,想到他的未來,擔心的事情似乎更多更多了,會不會喜歡學習?會不會遇到校園暴力?會不會被孤立而性格變異?會不會早戀?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感覺自己時常分裂成兩個人格:一個理智尚存的我告訴自己,你那都是瞎擔心,要相信孩子自己有處理的能力,要學會放手;另一個就完全沉浸在各種杞人憂天的情緒中不能自拔,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往最壞的那個情況去浮想聯翩。

冷靜理智的媽媽肯定有,然而杞人憂天的媽媽,估計也遍地都是吧。

每個媽都是神經病——記錄這些年杞人憂過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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