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两枪就得进医院?原来早期步兵反坦克武器那么有趣

1916年英军第一次在战场投入了坦克,从那以后怎么对付这个浑身覆盖钢铁,肆意收割毫无装甲掩护步兵生命的钢铁巨兽成了摆在各国步兵面前的一个大问题。有句话说的好,对付坦克最好的武器就是坦克,可是自己一边没坦克的总不能说先不打了等着自家坦克先造出来,或者还没到山穷水尽就直接投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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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描述坦克第一次参战的作品中,都有类似的描述“坦克辗过铁丝网,越过战壕,机枪和火炮倾泻出致命火舌,德军士并在突如其来的钢铁巨兽面前纷纷扔下枪支,四散逃命”。虽然这样的描述传神地刻画出了英军坦克在战场上锐不可当的气势,和德军士兵在坦克面前无能为力而又恐慌的情绪,通过渲染巨大的反差凸显出坦克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形象,完全堪称满分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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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实和满分作文的描述还是有差距的,1916年9月15日,英军投入作战的48辆坦克因机械故障及其他各种原因实际投入作战的只有18辆,经过10小时的作战后在10公里宽的正面上突入了德军阵地5公里后参战的18辆坦克即因机械故障和损毁而全部丧失战斗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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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工艺和材料的不成熟,早期英军的MKI型坦克虽然无法被步枪和机枪一类的轻武器直接击穿,但并非完全免疫。坦克车门、观察孔、武器射击口等部位存在着许多缝隙,步枪和机枪所发射的铅芯弹头击中这些缝隙后会因动能而被撞扁,在巨大的压力下弹头内的铅芯会形成溅射状流体通过这些缝隙进入车内对乘员造成杀伤。所以在当时硬着头皮对着英军坦克一同扫射也不失为一种反坦克手段,当然,这种杀伤方式不仅效果有限而且风险巨大,迎着隆隆驶来的坦克硬怼也需要极为强悍的心理素质,所以这种反坦克手段并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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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痕在看过许多介绍坦克第一次登场作战的作品后都有个疑问,既然发现步枪和机枪对付坦克效果不好,为什么不试试拿火炮轰一家伙呢?德军也并不傻,在遭遇到英军坦克的第一时间就调集了各型野战炮进行反坦克作战。虽然因为此前这类火炮的主要任务是对诸如敌军工事等固定目标进行打击,缺乏对移动目标射击的经验(虽然当时英军坦克最高时速仅6公里),导致实际作战效果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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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1916年9月15日当天的作战中至少有一辆坦克为战炮所击毁,其车体结构完全被破坏,显示出了火炮对于反坦克作战的巨大潜力。而且火炮攻击移动目标在硬件上并不需要进行特殊的改装,只需要对炮手进行相关培训即可,因而一战后期德国很注意使用野战炮进行反坦克作战,而各国在一战结束后都开发出了各种型号的反坦克火炮,但因为本文重点介绍的是步兵反坦克火力,故对此不做过多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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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MKI型坦克平均装甲厚度仅为8㎜左右,且其装甲使用的是一种俗称“锅炉板”的软质钢材,其整体防护水平相当有限。德军在1917年4月11日的一次作战中缴获了两辆英制MKI型坦克,在对其进行击毁测试后发现德军配发的一款K型钨芯穿甲弹可以在约100米的距离内穿透MKI型坦克的装甲。该穿甲弹本来是为了对付协约国用薄钢板加固的机枪工事、瞭望哨以及重机枪射手所穿戴的个人防护装甲所装备的,可由普通步枪或机枪发射,德军在发现了K型穿甲弹的反坦克价值后,随即为每个步兵配发了一个装有5发K型弹的弹夹,并未每个机枪组配发了一条75发K型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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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军通过测试还发现,MKI型坦克顶部装甲非常薄弱,普通手榴弹或者迫击炮弹攻击其顶部也能造成一定的破坏。于是德军专门组织步兵进行了使用手榴弹攻击英军坦克顶部和迫击炮班组对英军坦克进行射击的训练,实战中发现这两种方式都能对英军坦克造成一定伤害。但单发手榴弹攻击效果并不理想,即使攻击造成了坦克机械故障,坦克成员依旧能利用车载武器进行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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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采取多人集中投掷手榴弹的方式,又因为目标太大容易被坦克火力和伴随坦克作战的步兵压制,所以不管怎么样,如果不能一次性彻底瘫痪敌军坦克,那么对于投掷手榴弹的士兵来说这就是一次自杀式的攻击。而迫击炮班组则发现,由于迫击炮精度和射角的限制,使得其对于坦克这种移动目标命中率很低,即使是乌龟散步一般的MKI,所以这种绝无仅有的反坦克迫击炮单位很快便回到了专心为步兵提供火力支援的专职上。但这种作战方式对英军坦克还是构成了一定的杀伤,迫使英军为MKI及后续型号的坦克都在顶部安装了一个木制的栅栏状防护装置,用于防御德军手榴弹及迫击炮弹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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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英军将坦克装甲平均厚度增加至12㎜,作为应急使用的K型穿甲弹失去了存在意义,再加之该型穿甲弹使用普通步枪和重机枪发射时对枪管膛线磨蚀严重,于是德军很快研制出一款T型反坦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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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枪在毛瑟G98的结构上进行放大,但该枪没有弹仓结构,射击时只能逐次装填弹药。其使用的13.2×92毫米硬质穿甲弹,在110米的距离内能有效击穿英军MKIV型坦克。由于该枪较大的口径和其使用的动能穿甲弹需要较高的膛压和较大的装药量,使得改枪射击时后坐力较大,以至于有射手“左肩开一枪,右肩开一枪然后进医院”的段子广为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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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枪的出现开启了发坦克枪这一步兵反坦克武器的先河,一战结束后虽然各型反坦克火炮得到了极大发展,但各国依旧对反坦克步枪加大了研发力度。到二战前,反坦克枪的口径已达到20㎜口径级别,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些武器已经可以归属到火炮的行列,但其使用方式和定位都明显属于反坦克枪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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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随着20世纪30年代中后期坦克技术的发展,反坦克枪已经越来越难对坦克即使是相对薄弱的侧面和后部装甲构成威胁。而且反坦克步枪口径越来越大,重量和枪口动能也随之水涨船高,步兵使用和携带难度也随之提高,到二战后各国便停止了对改型武器的研发和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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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军在使用反坦克枪的同时,也注意到手榴弹对于反坦克作战的作用。虽然实战中发现单个手榴弹对于坦克的破坏效果非常有限,但德军很快发现,集中六个为一组的集束手榴弹用于反坦克不仅作战效果很好,而且步兵使用起来也较为灵活。德军在总结作战经验时不仅推广了集束手榴弹这一应急创举,而且专门用于反坦克作战的反坦克手榴弹的研发也被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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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坦克手榴弹最初纯粹使用大块装药破坏坦克装甲,20世纪30年代后,使用空心装药加聚能药型罩结构的反坦克手榴弹开始大规模使用。部分型号的反坦克手榴弹在战斗部还装有磁性结构,使得其可以紧紧贴在坦克装甲表面以获得最佳的破甲角度和杀伤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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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心装药加聚能罩结构的应用使得无后坐力炮得到了新的应用,由于特殊的尾部喷射结构以实现反后坐力效果,使得无后坐力炮膛压和弹丸初速值都较低,因而其在早期应用范围较为有限。而采用空心装药加聚能罩结构的弹药无需较高的动能便能实现反装甲作战的目的,这使得无后坐力炮能够广泛用于反装甲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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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在1936年首次将无后坐力炮列装部队,其实用价值很快在苏芬战争中得到了检验。其便于携带,战场适应性强的特点得到了使用部队的好评,二战期间一直到20世纪70年代,无后坐力炮得到了很大发展。但随着第三代主战坦克的出现以及各型单兵反坦克导弹及反坦克火箭筒的普及,无后坐力炮的实战价值开始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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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心装药加聚能罩结构的应用不仅使无后坐力炮得到了发展,也使得另一款适用于单兵的反坦克武器——反坦克火箭筒焕发了新生。早在一战期间,技术人员便研发出了适用于单兵使用的火箭筒,但因为反装甲效果及可靠性等问题并未得到重视。到20世纪30年代末期,在解决了战斗部破甲效果及弹丸飞行稳定性等一系列问题后,美国于1942年装备了世界上第一款单兵反坦克火箭筒,“巴祖卡”反坦克火箭筒,并发展出了从M1到M20一系列庞大的型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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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在缴获了美军使用的“巴祖卡”火箭筒后参考其设计研制出了一次性使用的“铁拳”系列和可重复使用的“坦克杀手”系列反坦火箭筒。真正将反坦克火箭筒发扬光大的当属苏联,苏联在缴获了德国“铁拳”反坦克火箭筒后经过一系列测试和实战使用发现其非常适用于步兵分队作战使用。于是苏联在大量仿制的同时进行了一系列改进,并于战后发展出了RPG-2单兵火箭筒,其后续型号RPG-7至今活跃在世界上的各热点地区,并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单兵火箭筒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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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后期,迫于严峻反坦克作战形势,德国研发出了X-7型反坦克导弹,该导弹使用导线制导,射程约1500米左右。该型导弹虽然随着纳粹德国的战败而并未实际服役,却为战后第一代反坦克导弹的发展打下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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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其他步兵反坦克武器相比,反坦克导弹的作战距离大致与坦克主炮等同,这使得步兵在执行反坦克作战时具有极大的灵活性。反坦克导弹和反坦克火箭筒的高低搭配互为补充极大的提高了步兵在执行反坦克作战时的生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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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们必须明白的是,步兵反坦克武器只是为了提高步兵在面对敌方装甲目标时的作战灵活性,可以视为一种应急性的手段,并非是要让步兵成为与敌方装甲目标抗衡的主力。本文的目的在于对步兵反坦克武器发展历程的简单梳理,对于一些战场应急产物诸如燃烧瓶、粘性炸弹以及一些过于独行特立的武器诸如PIAT等均未做介绍,望读者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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