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汕民間有「潮汕十八怪」之說,有多怪?

中國有許多民系,其中如潮州民系、客家民系、廣肇民系、閩南民系等。潮洲民系頗為著名,其最顯著的特徵是操潮汕方言。因此,潮汕文化是操潮州方言的潮汕民系的文化,是包括海內約1000萬潮人和海外約1000萬潮汕人共同創造、傳承和發展的群體文化。潮汕文化是海內外潮汕人的根,在廣東潮汕地區生活在這個地區的潮汕人,是漢民族中具有獨特的文化面貌的一個支系。潮汕這片人傑地靈的寶地這裡曾孕育了商界巨人李嘉誠,也出過許多潮汕籍的海外高官。這裡的文化既與中原文化有相通之處,又有諸多的特異之處,比如她的功夫茶比如她的語言,諸如此類,不勝枚舉。又比如,潮汕民間有“潮汕十八怪”之說,統稱之為“潮汕十八怪”。今天我們就來了解一下“潮汕十八怪”。

潮汕十八怪之一:工夫茶香濃得怪

北方人到潮汕來,學會的第一句話大概就是“呷呆”(喝茶)了。也難怪,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所以中國人少有不喝茶的,廣東人更愛喝茶,而潮汕人尤甚。不過潮汕人喝茶和我們不一樣。

潮汕民間有“潮汕十八怪”之說,有多怪?

為適應不同人的需要,中國茶發展成紅、綠、白、黃、黑等各色茶類,從本質上分,則不外發酵、不發酵、半發酵三種。我們平常喝的茶,大多是綠茶,屬不發酵茶,潮汕喝的則是黑茶。黑茶即指烏龍茶,屬半發酵茶,兼有發酵茶的營養,又有不發酵茶的清香。烏龍茶的特點就是釅、苦、香,由於它有抗溼、消暑、暖胃、利水等多種功效,所以東南沿海一帶多生產和飲用這種茶,其種植的主要基地也在臺灣、閩南和粵東。而在潮汕地區發展為極致,從飲茶的數量、質量,到泡飲方式、飲茶功用,都形成一種特殊的模式,被稱為工夫茶,也寫作功夫茶,因而被外地人視為潮汕的最大特色,故稱怪。

一是怪在飲茶的用具特殊。除了茶壺慣用宜興紫砂壺外,其它多是潮州楓溪區所產的工夫茶具:小炭爐、茶甌、茶碗、茶盅。有人總結說:北方人喝酒用大茶碗,潮汕人飲茶用小酒盅。小盅只有一口水,要分三道程序、三口喝完,一觀其色,二聞其香,三品其味,空杯還要聞其餘香,你看,喝一小盅茶就要如此繁瑣,沒工夫不行。

二怪其濃。裝茶時往往要滿到壺口,衝出只三小盅,色濃味也濃,外來人初嘗覺得苦不堪言,然而苦盡甘來,才能消火益氣。

三怪其泡茶程序複雜。稍懂茶藝的人都知道日本茶道很講究,其實日本茶道就是在潮汕茶道的基礎上發展而來的。沖茶的程序大致是:燙杯熱罐,高衝低灑,刮沫淋蓋,關公巡城,韓信點兵。每一步都是有講究的。反覆地燙杯洗杯,目的是提高其溫度,使茶素充分發散出來;刮沫、洗茶、去頭是為了清潔;高衝低灑,是為了出味;關公巡城、韓信點兵,為的是茶汁平等均勻;讓茶,是表示謙讓禮貌。要把每一步都做得十分精熟,沒有一定的工夫是不行的。茶名“工夫”,既指需要時間,也指需要技藝。

四怪其無時不飲,無地不飲。工夫茶成為潮汕地區重要的社交禮儀,其作用遠超於“解渴”之上了。如果真渴,反而解不了。燒好一小壺開水,淋杯洗杯等,“浪費”掉了一多半了,衝出來只有三小杯,客人多了還要輪流,很長時間才能輪到你喝那一小盅,豈能解渴?所以要時時喝,處處喝。而且由於其以質取勝,喝上幾小盅後,渴意頓消,特別適合海上漁船作業時用,既節約淡水,又不增加腎臟負擔,故為亞熱帶人所接受。潮汕人出差在外,也要帶上工夫茶具和茶葉,在火車上、旅館裡,甚至在遊山途中,隨處開場表演,成為潮人的無聲廣告。

其實,工夫茶的核心還是體現一個“和”字,這是中華文化精神的核心,中庸之謂也。工夫茶的天圓地方,象徵天人合一之和;禮讓三先,突出人際關係之和;科學地處理水、火、茶、器的關係,追求的是物質之和;茶入體內,調合飲食萬物,主宰生命之和;茶道表演,循序漸進,有條不紊,強調人生氛圍之和。潮人“勸茶不勸酒”的飲食習慣,比之我們的野蠻勸酒,讓人感到寬鬆自在平和隨意,故曰:茶乃君子也。

潮汕工夫茶,讓人苦盡甘來,君子之道也。

潮汕十八怪之二:佛道不分一起拜

潮汕人會功夫茶,天下聞名,潮汕人善拜神,也是天下聞名。到了潮汕地區,處處都可以看到廟宇或教堂,而且是佛道不分一起拜,不僅佛道共處一山,有的還共處一室,甚至統一管理,並排而立,一起接受人們的頂禮膜拜。你說怪不怪。

佛教和道教本來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宗教信仰,佛教是外來宗教,道教是本土自創的,佛教重死,道教重生,佛教是單神教,道教是多神教。二者崇拜對象、目標、方式都不相同,所以自古以來,冰炭不同爐,佛道不同山,比如四川青城山和峨嵋山,相距不遠,一為道,一為佛,互不干擾。但到了潮汕,一切規矩都變了。

汕頭達濠青雲巖內,既有佛教大雄寶殿,也有供奉玄天上帝的玄武殿;普寧的盤龍閣是道觀,旁邊的佛寺就叫作盤龍閣寺,等於合署辦公;陸豐的玄武殿是正統共奉北帝神玄武的道觀,卻在玄武神前放了一尊佛祖像,名也成了“元山寺”。

這種佛道不分一起拜的怪現象,原因有多方面的。最主要的是潮汕人的宗教觀念的開放與淡漠。潮汕寺廟最多,香火也很盛,但調查一下,真正信教的不多。所謂真正信教,不僅要相信該教的教義,還要遵守該教的儀規,承擔相關的義務。潮汕廣大的迷信大軍,什麼都信,不僅信佛信道,也信天主和基督,他們不願受一教限制。由於海洋生產方式的危險和不穩定性,信奉者(婦女居多)更多的不是追求自身成佛成仙,而是祈求男人們出海的平安。因此,她們凡是認為有神明的地方,就要拜。在潮汕,婦女拜神是一項重要工作,每月初一要拜,十五也要拜,平時,拿了祭品,從東走到西,只要有神廟,都要進去祈求,完全不問對象是什麼神。潮汕不少地方就形成了寺廟一條街,例如潮陽東山,只要你能想像出的神明,那裡就有,李白、孫悟空、魯班、水仙姑娘,應有盡有。主其事者大都說不出什麼教義,僅僅是一種以行善為號召的投資行為。

佛道不分一起拜,淡化了宗教,調和了宗教矛盾,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潮汕十八怪之三: 買 是 不要 有 是 無

有學者到潮汕考察後認為,潮汕人應該是少數民族,因為他們有自己獨特的飲食習慣,有自己獨特的文化,更有自己獨特的語言。

確實,潮汕方言與中原官話,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外地人到潮汕難於融入本地社會,最難的大概就數語言了。聽潮汕話如同聽火星語,講普通話的人如果按自己的理解去聽潮汕話,會鬧出許多笑話,有些意思甚至是南轅北轍。

潮汕民間有“潮汕十八怪”之說,有多怪?

比如在大街上,有小販向你推銷:要西服嗎?要電器嗎?要┄┄,不勝其煩。如果你想要,你就得說“愛”,不要則得說“買”。潮汕話中,“不要”是“買”“要”是“愛”,你說古怪不古怪?

還有有趣的:你到商店買東西,問有沒有,假如老闆回答說“無”,你千萬不要走開,那恰巧是表示“有”的意思。有是“無”,無是“有”,生活中最要緊的兩個字,竟然黑白顛倒,實在是咄咄怪事。

但潮汕話確實難學,就像潮汕人學普通話一樣的難。潮汕人認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學說普通話,你說潮汕話與普通話之間,該有多大的差別!潮汕目前正在大力推廣普通話,認為這也是在創造良好的投資環境。只是到時候我們可能就再也聽不見這稀奇古怪的潮汕語了。

潮汕十八怪之四:粥是最愛藥當菜

潮汕語言與內地大有不同,在飲食上也是大有不同。就拿早餐來說吧。我們是稀飯、油條、麵條、粉絲之類,而潮汕人則基本以稀粥為主。粥是潮汕人的最愛。

潮汕民間有“潮汕十八怪”之說,有多怪?

吃稀粥,過去是由於窮困,在潮汕至今還流傳有清代的吃粥詩:

煮飯不如煮粥強,好同兒女細商量;

一升可作三升用,兩日堪為六日糧。

有客只須添水火,無錢不必做羹湯;

莫嫌淡泊少滋味,淡泊之中滋味長。

這是過去的事,現在潮汕人三餐食粥,則是從營養學的角度選擇的。潮汕的粥,有別於北方的稀飯,飯水分離;更有別於上海的泡飯,用剩飯加水,飯硬水清;潮汕是把粉碎的大米煮爛,達到水米交融的境界。這是中國古代吃靡的遺存。我們煮粥,大多就是白米稀飯,頂多加點青菜,潮汕人則不同,他們可以把他們想吃的任何東西都加進去,因此你到潮汕,會發現他們的粥是五花八門,什麼鱔魚粥,皮蛋粥,牛肉粥,瘦肉粥,這麼說是不是有點像我們的湯飯了?但他們的是粥不是湯飯,因為他們的已經煮得稀爛,成了水米交融的飯靡,這是人類最易吸收、營養保持最好的飲食方法。所以陸游曾讚美說:“只將食粥致神仙。”走在潮汕大街上,也到處可以看見粥攤粥鋪。

如果你有機會走進潮汕的菜市場,你也會感到奇怪,市場裡不僅僅有各種蔬菜,還有各種青草賣,買菜的家庭主婦們也會把這些青草像青菜一樣買回家。這是怎麼回事呢?這些青草不是別的,是草藥,主婦們把它們買回家,是用來熬涼茶喝的。

這,其實一點兒也不怪。潮汕地處北迴歸線上,正在亞熱帶與溫帶的交界線上,無冬長夏,氣候炎熱;同時它又處於海濱地帶,空氣潮溼。這熱而溼的空氣就是古人所謂的瘴氣,是人類的大敵。當初韓愈貶來潮州就曾囑咐侄孫“好收吾骨瘴江邊。”

潮汕人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經過長期的實踐,積累了豐富的經驗,其中最根本的就是掌握進食的涼熱補洩,不斷調理飲食中的藥用成品。草藥性溫,有病治病,無病防病,不像中成藥和西藥那樣不易掌握。於是,用新鮮的青草藥熬水喝,也就成了潮汕家庭主婦最主要的保健工作。潮汕人也愛喝這種用青草藥熬成的涼水。潮汕城鄉到處可見出售涼水的店鋪。這涼水不是我們所說的“生水”的意思,而是指其藥性溫涼。這種喝涼水的習俗,目前已經在一些高檔飯店時興起來。

在惠來縣城南7.5公里處,西臨南海,背靠文昌山。神泉港是粵東重要港口之一,建於明嘉靖33年(1554年),距今已有四百多年曆史,勝蹟繁多,有“三奇”、“八景”之說。(“三奇”即奇物--絲線吊金鐘,奇魚--拜魚,奇水--甘泉。“八景”指蜃樓海市、海角甘泉、煙墩望海、玉笏朝天、文筆高標、晚霞歸帆、書院青松、古井通海。)

海角甘泉位於神泉鎮區東南角,宋休是海灘上一個淡水泉眼,明時砌成泉井,其時潮汕神童蘇福為它題寫獨腳聯“抉(快)取攜而不竭任滷浸鹹蒸獨標平淡”,一時成為絕對,擴大了此泉影響,並被人們編造出許多神奇傳說,使此泉演變為“神泉”。

清乾隆間知縣王瑋在井旁建亭,將蘇福獨聯刻在亭柱上,並樹碑撰文。清代歌詠神泉詩中有“天涯有奇景,海角出甘泉”的句子,因而產生了“海角甘泉”的雅稱。

水仙宮為神泉古蹟之一,建於清嘉慶八年(1803年),祀夏禹王,宮內有正廳、明間、次間,卷篷式拜亭,硬山頂,有“登臺望舟”之景觀。玉華塔位於神泉港口南端,原是一座漁船來往的航標,建於清乾隆年間,為七層八角狀實心塔,貝灰夯築,高26.4米,為古八景之“文筆高標”。

海市蜃樓常出現於神泉港西南海面,時間多在春夏之交,天將大雨前夕。“海市蜃樓”的出現次次有異,有古代的臺榭、亭閣,有現代的高樓大廈,還曾出現過日本侵華的戰爭場面。同一次蜃景也變幻莫測,景象萬千:時而勇士披堅執稅,萬臺奔騰,時而曲苑、酒旗,仕女嬉遊,或隱或現,若遠若近,蔚為壯觀。蜃景出現有一年一次或數年一次,也有一年兩次。長則幾小時,短則十幾分鍾,甚至一瞬即逝。1957年3月19日蜃景出現,從下午一時至六時四十五分才消逝,是有史以來延續時間最長的一次。當地漁民總結為觀察氣候經驗,有“景遠候風,景近候雨”之說。

潮汕十八怪之五:活蟹生蚶吃不壞

說起潮汕飲食,人們首先會想到生猛海鮮。的確,潮汕待客,這第一道菜對外地人來說往往是個下馬威:一盆生蚶,用開水一燙就端上來,個個如硬幣般大小,掰開,露出鮮肉和血水,沾點兒辣醬送入口中。主人會勸你:連血水喝下去!這時你會不會大吃一驚?這樣茹毛飲血,委實讓大陸文化的子民們目瞪口呆,魯迅不是曾讚頌過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嗎?但這只是我們少見多怪。潮汕人的這種吃法,只不過保留了海洋文明最古老的傳統,在潮汕乃到沿海地區,都是十分普遍的。

潮汕民間有“潮汕十八怪”之說,有多怪?

比如螃蟹,小的就用蝦油生醃,肢體俱全的放在小碟裡,用來佐餐吃粥。吃時掰開裡面呈混沌狀,吸入口中,涼涼的,有一種特別的鮮味。至於生醃的大螃蟹,滋味更是鮮美,蟹膏呈半透明狀,十分誘人。

什麼冰鎮生蠔(牡蠣),酒醉大蝦,在西餐裡已經是司空見慣了,算不得怪了。怪的是潮汕人吃這些生東西不壞肚子,外地人則不行,要慢慢適應。剛開始不要吃太多,時間久了,吃的數量自會與日俱增,欲罷不能了。蓋因一“鮮”字。鮮,是潮菜的最大特點,鮮,從“生”來。北方人做菜,講究“火候”,潮汕人做菜,講究的是“水候”——凡海鮮都用開水消毒。這個“水候”可是不大好掌握,燙過了肉死了,血水沒了,鮮味也沒了;太生了不裂口也不行。這和西餐裡的牛排要幾分熟,是一樣的,都是功夫。

活蟹生蚶吃不壞,有個重要保障條件是佐料。潮菜裡有許多特殊的佐料,如沙茶醬,南粉,普寧豆腐,橄欖菜等。這種吃法至少在唐代就已形成,韓愈到潮州時就有詩記錄之:“調以鹹與酸,芼以椒與橙。腥臊姑發越,咀吞面汗新。”

潮汕民間有“潮汕十八怪”之說,有多怪?

潮汕十八怪之六:八月成神速度快

中國的神大體上可分為兩類:天神和人神。天神是神話之神,比如玉皇大帝,人神則是後人景仰的人,比如關羽。關羽這位人神,很多地方都拜,而潮汕地區拜的一位人神,就只有他們才拜其它人不拜,這個神就是韓愈。

潮汕民間有“潮汕十八怪”之說,有多怪?

提起韓愈一般人都知道,他是唐代著名的思想家,政治家,文學家,可在潮汕人的心目中,他就是神。

潮州江東韓文公祠前,從前有兩棵橡樹,據說是當年韓愈親手所植。潮汕人相信,每年這橡樹開花的繁盛,預示著潮州當年能中舉人數的多少。這就是所謂的“神蹟”。潮州人為了紀念韓愈,將原來的筆架山改為韓山,把貫穿城東的河鱷溪改稱韓江。甚至,把他死後幾百年修的廣濟橋,也要與韓愈扯上,稱為湘子橋,說是韓愈的侄孫韓湘子為了幫助韓愈為人民服務,一個晚上動員了八仙的力量修成了這座世界上第一座開合式石橋。

其實韓愈當年因佛骨表被貶到潮州,也不過就是在任上呆了八個月而已。這八個月裡,他辦學校,興教育,治水患,驅鱷魚,解放奴隸,引進良種,甚至試著推廣普通話。八個月又能做成什麼事呢?很有限。但老百姓看到了他愛民勤政的一顆火熱的心。他一個貶官,本可以不問政事,因為很容易惹火燒身的。韓愈出於一個政治家的責任感,不忍百姓疾苦,力所能及的為民眾做了不少事情。鱷溪鱷魚為患,他就帶領軍民在河邊開“鬥爭鱷魚誓師大會”,命令鱷魚七天內必須滾出潮州。天旱了,他與百姓一起去祭大湖神,為了祈求風調雨順,他到山裡祭山神。儘管這些不能解決實際問題,但卻贏得了潮州人民的愛戴,何況在教育上還真抓實幹,把自己的錢捐出來,請自己的師兄趙德出來教學生,從此在潮州開闢了一個新局面。短短八個月,韓愈憑自己的行動“贏得山水改姓韓”。而今,潮汕一帶崇韓敬韓之風一直不衰:韓山下有韓文公祠,旁邊有韓山師範,街裡有昌黎路,市裡有昌黎小學,公園有景韓亭,各地有韓愈廟,寺裡有韓愈像,韓江邊有驅鱷亭,江上有湘子橋。這一切說明什麼?百姓心裡有桿秤,“八月成神速度快”,靠的是一顆誠心。

潮汕十八怪之七:敬神要把神拖壞

各地敬神,無不頂禮膜拜,虔誠之極。但在潮汕卻不是這樣。

每年正月二十三前後,汕頭澄海鹽灶鄉有個盛大節日:敬神、遊神、拖神。敬神時還是很規矩,按部就班,有條不紊。遊神時就不一樣了。人們分成兩方:抬神的一方護神,另一方則拖神。“拖”就是潮汕話“搶”的意思,搶什麼?搶神像,摸到神像有好運,搶到神像則大吉。抬神的人則以保護神像為職責。於是兩方必不可少的發生激戰。抬神的人為了保護神像,身上塗滿了油,讓對方抓不住,事先還要把神像牢牢地捆綁在轎子上,拖神的人先是緊緊跟著,到了指定地點,一聲號令,人們一哄而上,如同橄欖球賽。周邊的人也搖旗吶喊,群情激奮。誰能親手把神像拖碎,誰就自認為交了好運,哪怕只搶得用來捆綁神轎的草繩也認為是幸運,要把草繩帶回家,放在豬圈牛欄上,祈望它能起到護衛牲畜保平安的作用。最後,被拖得支離破碎的神像,被推到池塘中浸泡,然後另選吉日重塑金身。這樣,神像年年都是新的。

潮汕民間有“潮汕十八怪”之說,有多怪?

這個奇怪的風俗起源於一個傳說:乾隆年間,一窮漢在海邊撿到一個水裡漂來的神像,潮汕叫“水流神”。潮汕人認為“水流神”是天賜的,一定很靈,得到了一定要高禮儀供奉。這個窮漢怕惹麻煩,就把他給拋出去,沒想到每次拋出去他都給海水漂回來,沒辦法,只好帶回村裡供奉起來。有一年,抓閹輪到他出錢遊神,他無錢應付,只好半夜偷跑出洋,臨行前氣得把神像拖到沙灘上埋起來了。不料這一年年景甚好,那窮漢也在海外發了財,回來挖出神像重新供奉,並將原委一說,人們認為這個神大概喜歡人們拖,越拖越會保佑人們興旺,便歲歲照辦,留下這個習俗,並形成一句歇後語:鹽灶神——欠拖。

潮汕這樣的風俗還有很多。揭陽一帶,乾旱時人們會求雨仙爺,若求雨不至,人們就會把他的塑像抬到太陽底下去曬,讓他先吃乾旱的苦頭。假如還不靈,就要遊街,邊走邊鞭打他,逼他顯靈。在揭西地區,乾旱時人們會到龍潭崆去求雨,先焚香致祭,沒反映就把燒得通紅的犁頭投到潭裡,叫作“打龍潭”,以此給龍王爺施加壓力,逼他顯靈。而惠來人遊神乾脆把神像砸個稀爛。真是無奇不有啊。

潮汕十八怪之八:海水淹井水不壞

井水是淡的,海水是鹹的,若把兩者混到一塊,井水也會變鹹。但在潮汕卻有些奇怪的井,任海水怎麼淹,井水就是不變味。

這種井,最有名的當數南澳的宋井。這宋井還有些來歷。公元1296年,元滅宋,文天祥、陸秀夫相繼擁戴了兩個小皇帝流亡抗戰,一路輾轉到南澳島。為解決飲水問題,便在近海處挖井,共得虎井、龍井、馬井三口。由於近海,漲潮時海水就會被淹掉,退潮後井水仍然是甜的,至今依然。

潮汕民間有“潮汕十八怪”之說,有多怪?

要說這種現象也不難解釋。一是海水比重大,入井後總是沉在下面,地下湧出的山泉水在上面;二是井下有暗道,海水可以及時洩出,當然這井水就不會變鹹了。這三口宋井離海太近,幾百年來常被沙淹沒,每隔若干年,由於海水的沖刷便會露出一口來。這樣時隱時現,更顯得這井的神奇。前些年,馬井出現,人們為了不再失去它,便加修了井欄,使它和沙隔開,井在海水環圍中,甘鹹互不干擾,也算一奇了。

這種井在潮汕很多,像惠來的神泉“海角甘泉”,也是海水淹泉泉不壞。不過更奇的是泉邊亭子上有一獨聯,從明代至今無人能對:抉取攜而不竭任滷浸鹽蒸獨漂平淡

潮汕十八怪之九:地瓜葉子護國菜

潮菜以海鮮品為主要原料,但潮菜中最有名的卻不是海參大蝦之類,而是一道以地瓜葉子為原料的“護國菜”,“玉碗盛來碧綠湯,香而不膩調陰陽”,給人留下特殊的印象。

潮汕民間有“潮汕十八怪”之說,有多怪?

潮汕人以此菜為榮,頗有道理,一是足以表現潮汕對國家的忠心,一是以尋常原料製作出好菜來,才顯出技藝超群。

潮汕地處“省尾國角”,長期被視為化外之民,從來得不到皇帝的青睞。而到了南宋末年,文天祥擁戴小皇帝流落到了潮汕地界,潮汕人可從來沒有接待過如此高規格的貴賓,戰亂之中連果腹之食也拿不出來,甚至連荒年度荒的番薯也沒有長成。急迫之中,只好採摘了一些番薯葉子熬製湯,侍奉這些如喪家之犬的君臣,結果大得賞識,從此這一味野菜湯便被命名為“護國菜”,以表彰潮汕人的忠心.時過亂平,護國菜因其飽含愛國情愫而被保留下來,而製作卻是越發精緻,味道也是更加鮮美,成為潮菜中最早的最為標準的綠色食品。

現代的護國菜,原料要求很精,一定要是番薯葉尖,所謂地瓜葉子的生長部位,摘淨切碎,配以蝦蟹等海味末,用雞湯煨透,放在大瓷盆中蒸熟,熬成一盆深綠色羹。有的還用蛋清各置一半,成白綠相襯的陰陽魚形,更具中國特色。其實吃起來早已品不出地瓜味了,只用其色而已。因此,假如令不當時,找不著新鮮的番薯葉,也可以用菠菜等綠色蔬菜代替。宴席時,一邊品嚐純天然食口,一邊講述精彩的歷史掌故,不也是一種難得的風雅嗎?

潮汕十八怪之十:一條水布隨身帶

陝北人愛在頭上箍條白羊肚手巾,北京的三輪車伕愛在肩上搭條白毛巾,這隨身帶條毛巾看來並不奇怪。潮汕人也愛隨身帶條毛巾,這並不怪,怪的是潮汕的這條毛巾——水布,特別大,寬約二尺,長有六、七尺。質地也不是普通毛巾像羊毛卷那樣毛嘟嘟的,而多是農村自家織的土布,結實耐用,不怕水洗,擰成條條,拉力也強。這水布已成了潮汕特有的文化符號。

潮汕民間有“潮汕十八怪”之說,有多怪?

潮汕地區種水稻,多水渠,下田路上經常要趟水過渠,從前穿布鞋,腳沾水要擦乾才能穿鞋。這水布一頭可以擦臉,一頭可以擦腳,細心的人,水布兩頭都有記號。

潮汕地區潮溼,從前在漁船上、水田裡又沒有女人,男人嫌汗水溼襠生病,幹活時多不穿內褲,就用水布一圍即可,又透風,又可隨手擦拭。需要方便,水布一掛,就是個臨時廁所。如果拉犁捆谷一時找不到繩子,水布一擰,就可以當繩子用。下工時,順手採點兒草藥山菜,刨幾窩番薯,水布又可以當包裹用,背在身上,攜帶十分方便,在家裡,水布可以用來兜孩子,兩頭打結,斜掛胸前,或背在後背。下田勞動時,把水布兩頭綁在樹上,便是小孩子的吊床。颱風吹破了窗戶紙,隨手可用水布擋上,屋頂漏雨,也可以先用水布腰。以前,潮汕人到海外去闖天下討生活,就是一條水布打天下。下南洋的時候,他們在豬仔船裡,就靠這條水布沾水潤喉,用水布包飯糰吃,用水布裹身。

水布就是他們闖南洋的救命布。水布,成了潮汕人的象徵,潮汕風俗的象徵,也是潮汕歷史的見證,潮汕人精神的載體。

潮汕十八怪之十一:木船前頭紅一塊


如果你到潮汕的港口去看一看,你會發現,那裡的漁船,船頭全都是紅彤彤的,船頭兩側下錨的地方,還畫著兩隻大眼睛,十分威武。這就是自古傳下來的潮汕海船特有的標記——紅頭船。


潮汕民間有“潮汕十八怪”之說,有多怪?



潮汕海民是以海作田的,儘管在陸地上時也不乏窩裡鬥,但一到了海上則一浪泯恩仇。潮汕船民在海上的相互幫助同舟共濟的精神,在世界上都是很有名的。因為在浩瀚的大海上再大的船也不過是波濤中的一葉而已,天災人禍,時刻在威脅著漁人們。

危難之時,能給予幫助的,不是遠在大陸的親人,而是有緣相遇的船隻。但是,古時海上海盜橫行,北有倭寇,南有海匪,所以在船上相遇的船隻並不都是朋友。怎麼識別呢?潮汕漁民就流行起紅頭船的標記。

在海上遇到困難,看到紅頭船,就知道是鄉親,可以靠上去求助,絕無置之不理之事,否則該船會為所有人唾棄而不齒,他也就失去了在海上生活的資格。倘若遇上海盜,紅頭船也會自動靠攏,互相掩護,共同對敵。

潮汕人闖南洋,也是駕駛著紅頭船漂洋過海,箇中辛酸只有他們自己能夠體會。紅頭船每到一個地方,那些先期到達者都會為這些後來者儘可能的提供方便。對於已經在海外討生活的人來說,每當看到紅頭船,就會勾起他們對家鄉的懷念,也會勾起他們對當初“一條水布闖南洋”時的種種艱辛的回憶。同時他們也會把在海外辛苦掙下的一點錢,用“僑批”的形式,交給紅頭船,帶給家鄉的親人。紅頭船又寄託著他們的希望。當下一批紅頭船到來的時候,他們會苦苦等在岸上,盼望遠方親人的消息。

現在海上安寧了,技術進步了,但人們製造了新船下水,仍要塗上紅頭,並且要挑選良辰吉日,請有名望的人為紅頭船兩側眼睛開光、點睛。人們把這看成是吉祥之事,絕不馬虎。

紅頭船,承載的太多太多……

潮汕十八怪之十二:泰國國王潮州仔


潮汕氣候宜人,極適合人類生存;又因其地處東南一隅,遠離地原戰場,因此自秦漢以來,中原大量的遺民、逸民、移民、流民,沿海濱南下,最後都集中到潮汕這個“保險箱”裡,發展到現在,僅潮陽一個縣級市就擁擠著近250萬人。但潮汕畢竟只是南嶺餘脈的丘陵地帶,容量有限,所以潮汕子民只好向海外發展。據粗略估計,目前潮汕人海內海外數量相當,都有近一千萬人,因而有一種說法叫作“海內一潮汕,海外一潮汕。”海外的這些潮汕人,在異國他鄉忍辱負重,勤勞儉樸,終有所成。有的成為大富豪,比如李嘉誠們,也有的成了所在國的高官,比如泰國就有許多潮汕籍的高官。


潮汕民間有“潮汕十八怪”之說,有多怪?



泰國和潮汕頗有淵源,泰國許多高字的根都在潮汕。過去許多泰國華裔高官回來探親很麻煩,有的是副總理,有的是警察總監,因為要照顧兩國關係,動不動就要北京派相當級別的官員來接待,事實上又沒有什麼公事;後來就形成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凡是泰國高官以中國名字回鄉的,就作為私人訪問、華人探親,不必興師動眾;凡以泰國名字正式來訪問的,才視為國家貴賓,由國家安排官方接待。

為什麼泰國華人認為自己的根在潮汕呢?原來泰國吞武裡王朝始祖達信大帝鄭信,就是汕頭澄海人鄭鏞的兒子。大約相當於中國清朝雍正時期,鄭鏞到泰國大城謀生,娶泰女,生鄭信。鄭信在義父泰國財政大臣的教育下,入朝為官,升到甘碧府府尹。1763年,緬甸軍隊入侵泰國,大城王朝滅亡。鄭信組織人民以東南沿海為基地,抗擊緬軍收復失地,並於1770年統一了泰國全境,建都吞武裡,開闢了吞武裡王朝事業,鄭信便被推為第一位泰王。如今在泰國曼谷的廣場上,仍可看到達信大帝騎馬戰鬥的雄偉雕像。每年的十二月二十八日被定為“鄭王節”,舉國隆重紀念。在澄海,也有他的衣冠冢,凡來潮汕的泰國人都要到這座紀念性的衣冠冢前拜祭。現在潮汕人到泰國定居或經商,也會愛到格外的優待。

潮汕十八怪之十三:琴棋書畫自成派

潮汕偏居一隅,藝術也自成一派。他的很多藝術形式,都有自己的獨特個性,甚至許多技術的事,也按藝術方式處理。人們常說潮汕人種地像繡花,就是一例。


潮汕民間有“潮汕十八怪”之說,有多怪?



潮汕有人自燒瓷磚拼成幾百平方米的蒙娜麗莎,也有個只讀過三年小學的潮汕人在自家窄小的陽臺上靠手工敲打造出架時速300公里的飛機。他們追求的是一種戰勝自我的藝術精神。

潮汕人南音細語,潮州大鑼鼓卻大聲鏜嗒,氣勢磅礴。能說不怪?

潮汕人溫文爾雅,潮汕英歌舞卻騰挪跳躍,殺聲不斷,能說不怪?

大多數戲曲劇種,都經歷了雜劇、傳奇、地方戲發展歷程,潮劇卻自宋元南戲直接延續而來,已是一怪,然而經歷幾百年,別的劇種多已長成為文武大戲,唯有潮劇仍以生旦丑三小戲為主,更是一怪。

中國音樂,自古以來多為五聲正音階,潮樂中卻有“輕三六、重三六、活三六、反線”等調。別外“工尺譜”多用“上尺工凡六五乙”,潮樂工尺卻講“二三四五六七八”,也是一怪。

潮汕古箏、古琴為南派,書畫為嶺東新畫派,謎語與對聯也是一絕,惠來海角甘泉旁有明代獨聯,至今無對。

潮汕民間有明清時流傳下來的說唱文學“唱歌冊”。歌冊有詞無譜,句式多樣,主要按絕句格式,唱起來更接近於吟,完全由個人處理,內容多為戲文故事。無所事事的老嫗們常常聚在一起,互相吟唱。這些老嫗都是文盲,歌冊中的字對她們來說,不過是個符號,看得多了也就記得了,但換個地方,這些符號她們就不認得了。

潮汕的象棋也是怪得很。我們下棋,都是兩軍對壘,潮汕人卻發明了一種“旋棋”,由三、四人同盤搏奕。既要攻下家,還要提防上家,棋面頓時活躍起來。真是別具一格。

潮汕十八怪之十四:騎樓避雨又防曬

潮汕的建築也是獨具特色。老式普通民居大多不高,卷脊卷山,曲線居多。而城鎮裡的商業街,則大多是騎樓式建築。騎樓式建築,就是臨街建的樓房,底層縮進去一米多,用柱支撐,各樓相連,形成兩條沿街的柱廊。外觀看去,頗似希臘雅典古代建築。近得前來,既可避雨,又可遮陽。由於臨街家家做買賣,大多是一二間小鋪面。老闆常常並不坐在櫃檯裡面,而是拿只竹凳或躺椅,坐在騎樓裡。顧客從眼前經過,伺機便可推銷商品,或有顧客進屋時,馬上從外邊跟進來,熱情招呼,客觀上反而把顧客迎在屋裡了。可見這騎樓奧秘無窮。還有熱情商家,在騎樓茶几上衝幾盅功夫茶,顧客經過時,以茶引客。顧客也並不得尷尬,因為騎樓本身就是路,不想留也沒關係。


潮汕民間有“潮汕十八怪”之說,有多怪?



潮汕的夏天長,幾乎每天都有一場雨。許多人知道夏天的雨來得容易去得也快,出門也就懶得帶傘。一旦下雨,往哪家騎樓下一鑽,說不定就順手消費點什麼。

騎樓建築大約始於二十世紀初,汕頭作為鴉片戰爭後興起的開放港口,以小公園一帶為中心,商業迅速發展起來。商家們都本著顧客就是上帝的思想,適應市場的需要,創造了騎樓的形式,用這一手把顧客引入自己的店中。於是各處紛紛效仿,到處都有了自己的騎樓街。

汕頭的小公園一帶的騎樓應該說最有特色。那裡的騎樓,以小公園為點,成扇形展開,一連十二個路口,向西、南兩個方向延伸,幾乎條條街一個樣,家家樓一個樣,鑽進去就像進了迷宮,很難出來,即使是在汕頭呆過十年八年的也一樣。

你要是到潮汕旅遊,這小公園的騎樓不能錯過。

潮汕十八怪之十五:塗角壘牆當磚塊


我們北方人蓋房都用磚塊,早年是土磚坯,改革開放後都用燒製磚。制磚原料簡單,就是黃土。只要經過製坯、乾燥、燒窯就行了。但是在潮汕,蓋房子不用土磚塊,而是用一種他們稱為“塗角”的大灰磚。


潮汕民間有“潮汕十八怪”之說,有多怪?



潮汕地區,人多地少,缺的就是細土,僅有的一點細土,人們哪捨得用它去燒磚。於是潮汕人就地取材,發明了塗角。這塗角是用灰砂土與貝灰作原料,製作時,把二者按一定比例加水和勻,用模子夯成一尺長的方塊,再間隔碼好,自然乾燥。乾燥後不用燒製就很結實,蓋房子千年不壞。這似乎有些像內地的夯制板牆了?灰砂土因為含石灰量大,不宜種莊稼,正好用來做建築材料。貝灰與北方的石灰不同,是用海中貝殼燒製而成的。潮汕地區是中國典型的海洋文化區,自古就以海產品為主要食物,吃剩的貝殼用來燒灰,正是變廢為寶。塗角也不汙染環境,因為它的製作原料全部來自自然,壓碎了分解了就是土,又可以再次利用,實在是妙不可言。

製作塗角不知起源於何時,貝灰則至少可追溯到唐朝。當年韓愈在潮州韓江驅鱷,就曾往江中撒貝灰。在潮汕河邊,常常可以看到濃濃白煙,那就是在燒製貝灰。有貝灰,才能做塗角。而這做塗角,有可能是潮汕最累的活了,塗角塊很大,一塊總有幾十斤。想想看,內地原來也有自己板磚的,製作幾斤重的土磚坯就已經很累了,更別說製作幾十斤的塗角了。有學者認為,這“塗角”應該是作“土腳”,是建築物“土”的“腳”,這樣說似乎更形象一些。瞭解了這些,你到潮汕看不見紅磚房,就不必大驚小怪了。

潮汕十八怪之十六:火車路離站十里外


無論武昌還是廣州或者其它大中城市,汽車站與火車站總是相距不遠。在汕頭,離汽車站不遠的地方,也有一條火車路。但你要是沿著這條火車路走,保管你找不到火車站,甚至連火車影子都看不見。這條路走不到400米就換了另外的名字,而火車站還在10多公里外呢。


潮汕民間有“潮汕十八怪”之說,有多怪?



那麼這裡又為什麼叫作“火車路”呢?

汕頭現在的火車是1995年才開通的,火車路跟他毫無淵源,而是有更久遠的歷史。早在1904年清朝末期,汕頭就修起了中國第一條華僑集資創辦的潮汕鐵路。鐵路從現在的汽車總站起,到潮州的湘子橋邊,全長42公里,每天的客運量多達四千多人次,成為潮汕人和客家人從內地到海濱出國的重要通道。潮州一帶的土特產品也藉此火車之便,快速運到汕頭裝船出口。

這條鐵路在中國革命史上還立下過汗馬功勞。在第一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鐵路這裡開闢了一條秘密的紅色交通線,革命志士想進入蘇區,往往化妝成華僑從汕頭登陸,然後乘潮汕鐵路到湘子橋頭再沿韓江而上直達閩西贛南。當時,許多軍用物資也是通過潮汕鐵路進入蘇區的。在這條鐵路線上曾發生過許多驚險的故事,但這條紅色交通線始終沒有被破壞。1939年,日本人入侵潮汕,國民黨駐軍命令拆除鐵路,以阻止日軍深入。那路基就成了現在汕頭到潮州的公路,取名“火車路”。長時間裡,這火車路就是潮汕一怪:有火車路而無火車。直到改革開放,汕頭才又開通鐵路火車,那“火車路”自然與這火車無關了。

潮汕十八怪之十七:舌鏡奧秘解不開


潮汕佛事興盛,自然也有許多關於佛界的奇人奇事。

潮州開元寺有一舌血經,乃天下一絕。抗日戰爭時期,潮州一僧人智誠,為了祈禱和平,歷時三年,共割舌一千多次,用舌血寫成了八十一卷的《華嚴經》。這就是舌血經,舉世無雙。


潮汕民間有“潮汕十八怪”之說,有多怪?



潮陽仙城天雲閣有一幅“活畫”,無論觀者從哪個角度看這幅畫,畫中神仙的目光都會看著你,而嘴角、足尖也會向著你。你從左看,他左腳尖在前,你從右看,他右腳尖在前,令人叫絕。

而潮陽銅盂靈山寺,則有一千多年未解的舌鏡之秘。當年韓愈因排佛被貶潮州,到了潮州卻很快與高僧大顛結成好友,多次寫信邀請大顛到州郡,留十數日,二人相談十分投機。韓愈調離潮州時,又特意趕到靈山寺告別,並贈衣給大顛留作紀念。大顛,潮陽人,俗名陳寶通,是禪宗南宗六祖惠能的三傳嫡孫。他在靈山寺弘揚佛法,“門人傳法者,眾至千餘人。”韓愈身為朝廷命官,親自寫信邀他出山,他則“三請皆不至”,後韓愈親自過海迎接,大顛才給韓愈面子,與之接談,留下千古佳話。唐長庚四年,大顛93歲在靈山寺無疾而終。那時和尚多實行二次葬,第一次將肉屍盤坐在缸中,雙缸對接密封,一年後待屍體淨化腐爛後,再將骨頭撿入另一陶罐中,入土而葬,上面則修塔鎮壓,既防破壞,也可刻石紀念。大顛第一次葬在靈山寺後院,待幾年後弟子們欲進行第二次葬,開缸後,赫然見大顛屍體新鮮如初,毫無變化。人們無不驚訝,遂立即封上。又過了百餘年,人們再次開棺檢視,缸中只剩一塊硬舌根和一面銅鏡,於是在此基礎上修成一塔,名曰“舌鏡塔”,至今仍留於靈山寺後院。至於現在塔中還有無舌鏡,千百年來誰也沒打開過,遂成一謎。

和尚死後火化,有舍利子留存,已經為眾多事實所證明。至於舌根能變成硬物留存,則無法用現代科學來解釋。1985年,遼寧也有報道說,一和尚死後多年唯餘一舌根。箇中道理,至今還無人通曉。

潮汕十八怪之十八:海盜藏寶謎難猜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潮汕地區臨海,所以這裡自古以來就盛產海盜。

就像山寇一樣,海盜也有良莠之分。有的海盜,就是普通老百姓,走投無路了,或者被官府禁海政策所逼,不得不下海為盜。他們不會隨便殺人,講究盜亦有道。有些就純粹是農民業餘的。還有些就是真正的專職海盜,他們殺人越貨,不分好歹,有不少還被倭寇利用,成為幫兇。

不管哪種海盜,他們馳騁海上,都必須有陸上基地。他們經商發的財也好,劫持的金銀財寶也好,都不會總放在船上,必得要在陸地上藏好。藏得越秘密越好,但又不能離海太遠,以便隨時取用。潮汕地區附合這兩個條件的有兩處:南澳島和桑浦山。所以這兩個地方歷來都有許多藏寶傳說,並留下了藏寶的秘語。

桑浦山,明清時離海並不遠,山上又多樹木和石洞,一直連著五嶺,進可攻退可守,真是藏身藏寶的好地方。至今還留有九鬼洞、蘊玉山這樣的名字。

現南澳的金銀島,本就叫“賊澳”,其附近的一堆礁石關於藏寶的傳說就更神奇。


潮汕民間有“潮汕十八怪”之說,有多怪?



地點:剁人石下;數量:十八壇;情節:明戚繼光率官軍剿賊時,海盜首領吳平遠洋逃生,其妹不願離去,願留島守寶,傳說被吳平殺死,分屍十八塊,與金銀一起埋下。藏寶秘語:潮退淹三尺,潮漲淹不著。

這秘語違背常理,一下流傳至今,無人能解。誰能解開,就能讓四百年前的財寶重見天日。不過不解也好,它還能留給人們一份無限的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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